在攻略失敗死亡十年以後 141
自虐
徐言澈最終沒有敢進去麵對林苗。他悄悄的退了出去，坐在台階上，呆呆的望著天上的飛過的鴿子。
如果父親一直拿自己說事的話，媽媽，會留下吧。他盯的眼睛酸澀也不肯眨眼。
媽媽如果能留下，他們就一家團聚了，不是嗎？這個魔咒像是魔鬼的低語一直不停的環繞在自己的腦海裡，他甚至生不出任何念頭拒絕。
可是，可是她好痛苦。母親痛苦的嘶吼聲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或許是母子連心，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他似乎能感同身受。
徐言澈雙手捂住腦袋，五指陷入發縫。
他不希望她痛苦。他想要她開心。即便代價是，失去她。
在兩人情緒穩定後，徐程時提前吩咐的飯菜已經做好，保姆將菜端上來，他示意她們先下去。
“來，吃飯。”徐程時替她拉開椅子，
林苗看著滿桌子的辣菜，心生納悶，搞不懂他又在耍什麼花招，他不是辣椒過敏嗎？這是乾嘛。
林苗站在原地，沒有入座，她抱著手臂，驚疑的盯著他。
徐程時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他一邊盛飯一邊解釋道，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以前都是你在將就我們，這次重來，我也想去習慣你的習慣，去迎合你的一切。”
林苗聞言，冷笑了一聲，“你要是不怕死，誰管你。”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他辣椒過敏。看著他一意孤行的樣子，林苗不管他，入座後自顧自的加菜吃飯。
徐程時也拿起筷子，林苗夾什麼菜，他緊接著自己也夾一口。一邊吃一邊皺著眉頭，壓著嗓子裡的輕咳聲。
林苗的餘光瞄著他一口一口往嘴裡塞著菜，她夾菜的動作也逐漸慢了下來，嘴裡的菜也越來越沒味道。直到他脖子上泛起的疹子已經嚴重無法讓林苗忽視了。
終於，林苗忽然摔掉筷子。筷子磕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在靜默的氣氛裡顯得格外突兀。徐程時也停下動作。他抬頭望向林苗，隻見她冷冷的盯著自己。
林苗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罵了一句，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說完她繞過桌子朝徐程時走過去，一把拽住他的領子，
“你xx有完沒完，吃個飯而已，你到底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徐程時嘴唇已經紅腫的嚇人，他垂下睫毛，話都說不清了，心裡卻漸漸湧上一絲喜悅，他語氣含糊道，
“所以，你還是在乎我的是嗎？”
“在乎？在乎個屁，我都想撬開你的腦殼看看你是怎麼想的！我告訴你，你彆死在我麵前，沒人給你收屍，我覺得晦氣！”出完氣的林苗撒開他的領子，嫌棄的拍了拍手，眼裡帶著幾絲憎恨。
“你要是還想繼續吃，我不管你，隻是我沒有胃口了，你請自便。”說完這句話的林苗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徐程時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他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脖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死，自己隻是想去迎合她的喜好而已，她想吃什麼，自己就陪她吃什麼。
甚至他還有種隱隱的期待，他在暗暗的希望，哪怕是以一種自殘的行為，他都想證明，她還在乎自己。
他看著滿地的狼藉，忽然小聲笑了起來，漸漸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隻是卻逐漸和哭腔模糊，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後來是在笑還是在哭。
“先生，您這是過敏了吧。”李媽收拾完廚房發現徐程時臉色通紅，脖子上出了大片的紅疹。連忙丟下手中的掃把，
“快，快叫醫生。”
徐程時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在醫生到來之前，他還是對手下人囑咐道，
“盯好那個女生，不允許她離開這個家半步。”
林苗站在二樓的窗邊，正好目睹徐程時被救護車拉走的全過程，扣住窗戶縫的手放了下來。
儘管，她恨徐程時將自己幽禁於此，但她不想鬨出人命。
而等徐程時離開後，林苗忽然意識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自己或許能趁這個機會從這裡逃出去。她耐心的等整個宅子沒有聲音了以後，悄悄的從二樓摸了下去。在看到大門時，她盯著門上的密碼，試了試輸入以前的密碼。
顯示錯誤。
換密碼了嗎？林苗不死心，又相繼嘗試了幾個人的生日，在輸入文笙生日的那一刻，門鎖應聲而解，她嘴角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幾個黑衣服保鏢就擋在了門口。
“呃……”林苗傻眼了。
“抱歉，主人家有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任何人？是單單指我吧。”
林苗冷笑了一聲。
保鏢們沒有回答，隻是將整個門口圍了起來。林苗知道，自己既不可能說服他們，也打不過他們，隻能煩躁的將大門關上，回到了屋裡。
等徐程時醒來時，竟意外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坐在自己的床邊。他有些受寵若驚的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他連忙想要坐起身，胳膊卻酸軟無力，徐言澈看不過眼，伸手幫了他一把。
“言澈，你怎麼在這裡？”
徐言澈冷著一張臉，平靜的說道，
“怕你死在醫院裡，沒人給你收屍。”
聽著徐言澈和林苗如出一轍的說辭，徐程時沒忍住勾起了嘴角。
徐言澈見他都把自己折騰到醫院裡了，沒忍住說道，
“你是瘋了嗎？用這種方法博得同情。”
徐程時沉默片刻，他也覺得自己瘋了，哪怕是再瘋一點，又有何妨。
“若是真的能奏效，便是搭進去半條命，又能如何。”
徐言澈啞然。他看著疲憊不堪還在強撐著精神的徐程時，不知如何接話。他從病床旁邊的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忽然出聲道，
“我知道了。”
徐程時抬眼，疑惑道，
“你知道什麼了？”
徐言澈低著頭，手裡削著一個蘋果，
“沒什麼，我會助你願望成真。”
徐程時身體一僵，他一把攥住了徐言澈的手腕，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親自去說服她嗎？”
徐言澈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沒有接話，他隻是平靜的說道，
“我先回去了。”
“好，好……”
徐程時緊緊握住徐言澈塞給他的蘋果，聲調已經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