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略失敗死亡十年以後 149
原來你真的不愛我了
林苗攥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聽到電話那頭逐漸急促的聲音，徐程時知道，她在猶豫。畢竟她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回來。
所以，即便她不答應這個條件，他也不會失望，相反他還會感到一絲安心。至少，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的位置並沒有那麼重要。
“我會在後天聯係夏家，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如果後天我沒有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那我就順水推舟，送夏家一個人情。”
這次，輪到徐程時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聽著那頭的忙音，林苗依舊沒有緩過神來，她維持著接電話的動作良久，才漸漸放下胳膊。
她後背緊緊靠著車身，緩緩滑了下去。她坐在地上，出神的盯著眼前黑屏的手機，大腦一片混亂。
怎麼辦，我現在要怎麼辦？
林苗雙手捂住腦袋，十指深深的插進發縫，眼裡蒙上一層水汽，視線失焦的望著路麵上的石子。下嘴唇被牙齒死死咬緊，喉嚨裡忽然鑽出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嗚咽，隨即又馬上壓了回去。
自由就在眼前，一旦她回去，徐程時就不可能再放自己離開。
林苗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她扶著車子，支撐著失去力氣的身體，她抬眼望向駕駛位，瞳孔一緊，她錯開目光，朝遠方看去，像是在躲避什麼。
夏天即使被送回去，他家裡人也不會為難他。但如果她選擇回去，她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那個牢籠，再也無法逃出來。林苗的手指扣緊車縫，指尖發白。
林苗拉開車門，坐進了主駕駛。她扶住方向盤上，指尖卻神經質般的的抽搐著，每一個動作彷彿都耗儘了渾身的力氣。她腳下的油門像是被焊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踩不下去。
逃吧，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如果夏天真的被遣送回家，說不定他還能間接幫你一把。
這樣的念頭忽然鑽進林苗的腦海，不停的在她耳邊盤旋，林苗瞪大眼睛，她抬起手，想要抓住些什麼，最終沒了力氣，重重的垂了下去。
夏天，夏天。林苗嘴裡小聲的唸叨著他的名字，牙關死死咬緊。
“我啊，我的夢想是當個畫家，我不喜歡家裡強行賦予我的一切。”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夏天往日的一言一句在她耳邊響起，林苗攥緊方向盤，踩動油門，眼裡迷茫痛苦糾結的神色逐漸消散。她調轉車頭，往回開去。
至少，他不能因為她而被迫做出選擇。他的人生不能因為她而被改變。
徐程時撤回了追捕的林苗的人。他在等，她的選擇。
“我此刻竟然不知道，是希望你回來，還是不希望你回來。”徐程時站在他們的臥室裡，手指滑過他們的結婚照片。眼神裡充滿眷戀。
“我們能回到過去的，對吧。無論你現在是誰，是什麼模樣，隻要你就是你，什麼都可以。”他的手指輕輕觸碰著照片裡的女生。
“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幫你回憶起愛我的感覺。”徐程時的眼底深處藏著一簇不顯眼的火苗，在指尖劃過照片裡文笙的臉龐時驟然亮起，裡麵灼熱的貪婪似乎能吞噬一切，但很快這種迷戀一閃而過。
他不想嚇到她。哪怕麵前的，僅僅是張照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程時耐心的用手巾擦拭著他們照片，生怕有一絲灰塵，
直到樓下傳來了敲門聲。徐程時將相框擺回原位，藏好情緒，恢複成平靜無瀾的樣子。他走下樓，來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纔不急不緩的問道，
“怎麼了？”
“老闆，你讓我們之前搜捕的那個女孩她回來了，就在門口。”
水杯裡的水麵泛起一絲漣漪。徐程時麵無表情，冷淡的說道，
“既然如此，讓她去我佈置好的場地等我。我在那裡等她。”
林苗在門外等待訊息。決定回來的她心態已然恢複平靜，包袱一般的沉重感從肩膀上卸下。
從按響門鈴到等待來人的期間，她情緒穩定的待在原地。直到來人告訴她，讓她去指定的地點等待。
林苗搞不清徐程時還想耍什麼花樣，既然她人都來了，自然也不在乎他還有什麼算盤。
“我知道了。”她接過保鏢遞給她的紙條，上麵是一個陌生的地址，但離得不遠。她轉身出發。
從外麵看起來，像是個小型庫房。林苗看著眼前的鐵門，她上前敲了敲，沒有人回應。她乾脆用力將門推開，裡麵的佈置倒是讓她一愣。
怎麼會是一個舞蹈室。三麵鏡子環繞著整個大廳，另一側的牆壁還蒙著一麵藍色的幕布。林苗則透過鏡子看到了鏡子裡略顯狼狽的自己。木質地板鋪在腳下，溫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麵上。
這一場景不知為何讓林苗感到一絲熟悉。她猶豫不決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否要進去。
“想起來了嗎？當初你為了準備我的生日驚喜，日日貓在舞蹈室，那時我擔心的你的狀態，裝作巧合跟在你的身後，意外撞破你準備的節目。”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徐程時從後門緩緩走了出來。
“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雙腿都是還未好全都淤青。”回憶起往事的徐程時，表情柔和。
林苗則麵無表情的看著徐程時一個人自顧自的回顧往事。聽到他提起自己身上練習舞蹈時身上的傷痕時，冷笑了一聲。
還不是係統讓她嘗試，當然，最終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她打斷了徐程時的回憶，
“我聽不懂徐總在說什麼，我隻知道，我人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遵守約定，把夏天放了。”
聽到林苗嘴裡的夏天二字，徐程時雙眼蒙上了一層陰翳，但緊接著被悲傷吞沒。他慢慢朝林苗走過去。林苗仰著頭看他，在她的雙眼裡徐程時悲哀的發現，竟然捕捉不到一絲愛意。
徐程時伸出左手捧著她的臉龐，目光緊緊鎖定著她的視線，他喉嚨上下滾動了下，無力和哀怨襲上心頭，他悲傷的說道，
“你居然真的因為他過來了。”
“原來你真的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