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略失敗死亡十年以後 005
祝家的小姐
林苗按照自己的喜好和習慣重新佈置了房間,牆壁也被重新貼上粉色和橙色的牆紙,她喜歡這種溫馨舒適的氛圍,之前在徐家時她能消遣的少數愛好就是裝飾房間,好在徐程時雖覺得厭煩卻從來不會插手,她也就樂此不疲。她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總覺得還差些什麼,隨後靈光一閃,還差自己做的娃娃。
或許是因為從小生病不能出去玩,林苗窩在病床上時從小就喜歡縫製各種娃娃,儘管她做出來的娃娃都歪七扭八,隻能勉強看出來是個人形,她也歡喜,隻是有點可惜不管她是林苗還是文笙時在動手能力方麵都沒有任何天賦點,她織出來的醜娃娃最後都堆到了安安的房間。
想起安安,林苗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去,儘管她已經對徐程時釋然,但是對安安她永遠懷著一份虧欠。
其實在係統提出能和徐家再次有關係時她不是沒有動心過,但也僅僅是因為安安。但是她實在不想再接觸那個泥潭了,她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開啟新的人生,所以她也隻能對安安說抱歉了。
林苗抹了把臉,不再想那麼多,既然她已經決定重新開始,文笙的一切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掏出針線和布料棉花,盤腿坐在沙發上,熟練的織起了娃娃,幾天完工後,她看著織出來的成品,依舊很醜,哭笑不得,
“怎麼無論重來幾世,我的手工活依舊這麼差啊。”
這頭的林苗自得其樂,而另一頭的徐家卻是烏雲密佈,家裡的保姆安靜的打掃著衛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驚動上麵的兩位。其實他們已經習慣了徐家兩位主人的對峙,家裡幾乎每隔幾天就會鬨這一出。
“你說好歹也是親父子,天天鬨的都快撕破臉皮了。”做飯的李媽看著滿桌子的菜也沒人下來吃,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自從夫人死後,這不已經是常態了嗎,”打掃的保姆倒是習以為常,“以前少爺還小,鬨不出什麼風浪來,現在隨著少爺越來越大,以後且有的鬨呢。”
樓上——
“徐言澈,這些年你越發不像話了!”十年過去了徐程時的樣貌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他揉著太陽穴,黑眼圈深重,神情疲憊,下巴的胡茬也沒心思打理,眼角竟早早的有了細紋,發縫中也隱約可見的鑽著幾根白發。
自從文笙去世以後,他的生命彷彿按下了加速鍵,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不敢停下來,因為隻要一回到家裡,他就感覺文笙似乎從來沒離開過。徐言澈是他和文笙唯一的孩子,他也想教育好徐言澈,但是兒子早已與他離心,他們之間隻剩無休止的爭吵和冷暴力,明明還在中年,他卻時常感覺自己像個垂暮的老人。
“我為你選好的學校你不去也就算了,老老實實讀個普通高中我也沒意見,可你的老師告訴我,你前天居然逃課了,你到底想乾什麼?!”徐程時拍的桌子震天響,他可以不在乎兒子是否親近他,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養廢了,那樣等他百年後就更無臉麵對文笙了。
徐言澈雖然才16歲,身高卻快要和徐程時齊平了,他一點也不懼徐程時的脾氣。他靠著牆,雙手插著兜,渾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其實他現階段所學的課程他早就自學完了,聽不聽課也沒有太大的影響,過兩天就是母親的忌日了,那天他實在想念母親,所以便悄無聲息的去了墓園。但是他並不打算跟他解釋,因為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跟父親對著乾,所以什麼話最能激怒他,他就挑著什麼話說,
“我要乾什麼關你什麼事嗎?你管得著嗎?”
“我是你的父親,這是你作為一個孩子對父親應有的態度嗎?!”
“呐,你現在也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啊,當時你這麼對我媽媽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以後呢?”徐言澈太知道如何往他心窩裡插刀子了,果然,在徐言澈的話一說出口,徐程時臉色一僵,他捏緊拳頭,頸部青筋爆出,他閉上眼睛,壓抑著脾氣說道,
“如果你母親還活著,你覺得她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徐言澈眼神冷了下來,“你這種人也有資格提我母親?”他冷笑道,“你為了公司的股票和發展,這麼多年一直裝深情,對外保持愛妻如命的人設,在所有人麵前惺惺作態,你還真是入戲啊,連我都快被你騙到了。”徐言澈故意瞪大眼睛,誇張的鼓了鼓掌。
他們之間的話題永遠逃離不開文笙,而隻要提到文笙,就會永遠有無休止的爭吵。徐程時今天已經很疲憊了,不想再和徐言澈吵架了,他轉過身,放棄和他交談。
徐言澈見狀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待著,他轉身走了出去,狠狠的把門摔關上。
徐言澈走後,徐程時像是渾身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癱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桌子上文笙的相片,眼神空洞,照片裡的文笙巧笑嫣然,他不自覺的撫摸著照片裡的人,表情痛苦,
“對不起,當年的事是我誤會了你,是我的錯。”他低下頭,手裡緊緊攥著相框,彎腰蜷縮著身體,所以如今的一切也該是他承受的。
徐言澈走下樓,看到李媽已經做完了飯菜,他招呼了聲李媽,“李媽,你給我拿個麵包,我回學校了。”
李媽從冰箱裡拿出一塊麵包,她心疼道,“吃完飯再走吧,畢竟飯都做完了,老吃這個也沒營養。”
“沒事,我就墊吧兩口,學校還有食堂呢,再說了,我也不想和某人吃,倒胃口。”徐言澈把麵包裝入口袋,順手拿起沙發的書包準備出門。李媽看著徐言澈要出門,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
徐言澈回過頭本來打算去拿遺忘的水杯,恰巧看到李媽糾結的神情,他打趣道,
“李媽,怎麼了,在這裡難不成還有誰欺負你?有什麼事直說,我替你出頭。”
李媽在徐言澈還未出生時就在這個家裡乾活了,她原是給文家做飯的,是當時文笙的嫁過來時一起跟過來的,這個家裡大概情況她也是知道的,女主人和善,在世的時候便待她很好,徐言澈更是她看著長大的,這麼多年來她心疼他幼年喪母,算是把他看成自己半個兒子了,所以儘管涉及到雇主的隱私,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少爺,最近一直有人拜訪咱們家,你也應該碰到過,就是祝家小姐,她一會就又該來拜訪了……”多餘的話她也不適合再往下說了,她知道他們家父子關係一直很差,所以她才希望少爺不要吃虧。
聽到李媽的沒說完的話,徐言澈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眉頭上揚,恍然的點了點頭,
“祝家的小姐,”他轉了轉眼珠,似笑非笑道,“我好像有點印象,叫什麼祝婉吧,”他也不著急回學校了,從口袋裡掏出麵包,撕開包裝,往嘴裡塞了幾口,嘴裡含糊道,
“怎麼,就這麼想上位當我的後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