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葉像雪的季節告彆 003
醫生結束通話電話,說要等一個月,小鼠實驗成功,才能為我治療。
我在心裡祝小老鼠平安變聰明。
我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夢裡,我拚命奔跑卻始終困在山裡。
我著急地喊江佑川,從前我寄宿在江家,總是被其他孩子欺負鎖在器材室。
他頭破血流地打贏一群人來救我,把哭泣的我從器材室揹出去。
“彆哭,我在呢,我總能找到你呀。”
我喊得很大聲,可他這次沒找到我。
哭醒時,江佑川和醫生站在床邊,他們說我情緒受了刺激,要住院半個月。
可出院的前一天,佑川突然急切地抓著我的手。
“楚年,不做夫妻,做兄妹我也可以一輩子照顧你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想告訴他,我很快會像小老鼠一樣健康,不再需要照顧。
可他卻開心地著急帶我回家了。
回到江家,我在飯桌上看見了陳婧。
我嚇得躲到江佑川身後,卻被他按回座位。
“楚年,你要習慣,以後可能都得和她一起生活了。”
“她懷孕了...我的孩子”
我呆呆地半張著嘴,手抖著摸在了小肚子上。
“我這裡,以前也有個小寶寶的。”
被賣時我才發現懷了江佑川的孩子。
他們好生氣,拿了一根好粗的棍子,在我的肚子上來回地滾。
小寶寶變成了大攤大攤的鮮血。
江佑川忍不住地麵露嫌惡。
“行了,懷過人販子的孩子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我想說不是的,是我們的孩子,江佑川曾經幻想過好多次,我們要生個女兒,眼睛像我,鼻子像他。
可我很笨,沒有發現她來了。
陳婧卻突然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楚年放心,我一定會學著和佑川一起照顧好你!”
她笑得好可怕。
以前每次江佑川快找到關我的地窖時被她引走。
她折回來就是這樣對我笑的。
“你的男人我就笑納了,而你一輩子待這兒吧。”
我害怕地碰倒了一個碗。
江佑川閉了閉眼睛,突然狠狠地摔碎了杯子。
“薑楚年,你在醫院裡的時候明明都答應我了!”
“婧婧也是無辜的!你現在又來這一出想乾什麼!”
江阿姨也歎了口氣。
“小年,佑川這4年都沒放棄找你,小婧也在幫著找你,他們都很累,你就彆拖累他們了!”
我無措地抱著頭蹲在地上,抖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夏婧走過來牽我:“都是我們老家那些人害的,要怪就怪我吧。”
可她湊在我耳邊小聲說話,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我的肉裡。
“楚年,張叔可想你了,我送你回去一家團聚吧。”
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我噌地站起來,想要推開她。
“壞人滾開啊!”
夏婧明明站得很穩,卻痛苦地捂著肚子。
“肚子...好難受。”
一家人手忙腳亂要送她去醫院。
江佑川慌亂地推開了我,腰重重磕在桌角,我痛得半跪倒在碎瓷片上。
血一股股往外流,沒有一個人回頭看我。
保姆替我收拾了傷口。
江佑川很晚才一個人回來,他疲憊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楚年,我是很對不起你,我還是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陳婧要在家養胎,跟爸媽商量好了,你搬出去吧。”
心臟有點難過,我還是乖乖地笑了一下。
“好。”
當天晚上,我就被趕出了這棟我生活過20年的彆墅。
爸爸媽媽為救江叔叔江阿姨死在車禍裡那年。
他們接我回家,發誓會像親生孩子一樣對我。
江佑川也說要一輩子保護我。
可他們還是像爸爸媽媽一樣。
都不要我了。
可沒關係,我是大人了,我早就準備好,做了手術也是要一個人的。
我跟保姆學著獨自生活,想到江家的一切,隻有一點點難過了。
直到那天,江佑川和陳婧帶著一個男人來了,我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