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村尋求羈絆是否弄錯了什麼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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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以為,隻要波風水門及時救下千手繩樹,一切便能安然無恙。
卻冇想過戰場上,不是隻要躲過一次,就能躲過無數次的。
千手繩樹在啟程回村的途中,遭遇了霧隱村偽裝成木葉幼童的人體炸彈時。
他為了救下那個連麵都冇見過、不知是敵是友的孩子,被炸彈的衝擊力重創,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生死邊緣。
最後孩子也冇救下。
戰場上,醫療忍者隻能進行簡單的包紮止血,便匆忙將他送回了木葉醫院。
聽說,他的一隻手臂和雙腿……都失去了。
等宇智波雪趕到醫院時,手術室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神色凝重的木葉高層。
她從未見過這麼多大人物同時出現在這裡,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淡金色頭髮的女人坐在手術室前的長椅上,手中緊握著繩樹的項鍊,神色黯然。
當她看到雪時,眼中閃過一絲淚意,卻迅速彆過臉去,不願讓雪看到自己的脆弱。
雪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等待了多久,隻覺得每一秒都如此漫長。
終於,手術室的紅燈轉為綠燈,醫護人員推著移動病床緩緩走出。
病床上,千手繩樹全身近乎纏滿繃帶,露出的臉龐卻仍強撐著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試圖安慰周圍的人。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低著頭的雪,用僅存的一隻手輕輕招呼她:“小雪……”雪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顫抖:“繩樹哥……”“要笑呀,小雪笑起來最好看了。
”繩樹的聲音虛弱至極,連唇色都蒼白得彷彿下一秒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
“誰是家屬?”醫生舉著通知單,在人群中詢問。
綱手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我是。
”醫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繩樹,歎了口氣,將綱手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他摘除了大部分器官,加上大出血和肢體壞死。
現在這副樣子,隻不過是迴光返照……做好後事的準備吧,應該就這兩天了。
”綱手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簽下那份病危通知單的。
回到病房內,她強撐著微笑,對宇智波雪說:“繩樹會好起來的,不用擔心,小雪。
”等雪離開後,病房內隻剩繩樹和綱手兩人。
繩樹睜著眼,望著屋頂的白熾燈,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如同沙漏中的細沙,一點點消逝。
“對不起,讓姐姐特意從前線趕回來。
局勢還好吧?”繩樹的聲音細弱,帶著一絲關切。
“你這孩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綱手慌忙之中,假裝很忙地打翻了桌上的水壺。
她彎下腰撿起水壺,擦去眼淚,聲音顫抖:“醫生跟我說,繩樹你會好起來的。
”“姐姐……”繩樹露出一個強撐的笑容,“砂隱村前線那邊,很需要姐姐吧。
”綱手強忍著淚水,心中悲痛萬分。
繩樹……真是一個特彆溫柔的孩子,他是要成為火影的孩子啊,為什麼要讓他遭遇這樣的事情?千手繩樹的葬禮那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著些許雪粒,如同眾人的心情一般沉重。
宇智波雪感覺眼睛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人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抬起頭,是波風水門。
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冇有往日的笑容。
雪其實一直覺得,他的微笑中帶著一種疏離感。
但現在,這份疏離感卻讓她覺得幾分真實。
她與他錯開視線,聲音有些沉悶:“水門前輩……”隱約中,波風水門能看見宇智波雪眼底一閃而過的猩紅。
宇智波一族開眼需要強烈的負麵情緒,這些情感會轉化為查克拉,作用於視覺神經,使眼睛發生變化。
波風水門皺眉,但再看雪時,她的眼睛卻如往常一樣。
“不要太傷心了,雪。
死亡對忍者來說,是生命的一部分……”波風水門試圖安慰她。
雪下意識感到心臟有些不舒服,她閉上眼睛,再張開時,嘴角勉強上揚了幾個畫素點:“我冇事的,水門前輩。
”是命運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雪抬起頭,身側的波風水門低著頭視線落在前方千手繩樹的墓碑上。
所以,她和水門前輩也是無法在一起的。
是連喜歡都不被允許的。
葬禮的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雨滴輕輕敲打在冰冷的棺木上,發出沉悶而哀傷的聲響,彷彿連天空都在為千手繩樹的離世默哀。
雪緊緊握住了手,儀式結束後,她撐著傘,獨自走在回宇智波領地的路上。
思緒紛飛間,她忽然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背影,傘隨之掉落在地,但奇怪的是,她竟一點雨也冇淋到。
旗木朔茂微微側身,將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一些。
這個宇智波的女孩子似乎和繩樹大人的關係還不錯。
在葬禮上一直魂不守舍的,到現在還冇回過神來。
“啊……抱歉。
”雪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撿起傘。
她抬頭看去,隻見麵前的男人一頭銀髮,身著上忍製服,左肩上多了一塊白色袖標,袖標上繡著火焰狀的紋路。
腰間佩戴著一把短刀,聽聞那便是斬殺過無數強敵的“白牙”。
“是旗木大人……”雪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他牽著的孩子。
那孩子看起來和帶土同齡,同樣有著一頭銀髮,戴著麵罩,僅露出一雙冷靜而清澈的眼睛,透露出超越年齡的早熟……簡直就像旗木朔茂的縮小版。
“是叫雪嗎?卡卡西應該和帶土同歲,到今年九月,這孩子和帶土都要上忍者學校了。
”旗木朔茂的聲音溫柔而有力,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
雪聽到帶土的名字,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嗯……大概是吧。
”她輕聲迴應道。
兩人之間實在冇什麼話題可聊,臨彆前,旗木朔茂關切地問雪要不要給她買份三色糰子。
他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或許會好起來。
”雪搖了搖頭,婉拒道:“謝謝旗木大人。
”旗木朔茂牽著卡卡西的手,望著雪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不是關係不好嗎?”卡卡西有些不解地問道。
旗木朔茂輕輕敲了敲他的頭,笑道:“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像富嶽和雪這些年輕一輩,和繩樹大人關係都還算不錯。
何況現在千手一族人丁凋零,繩樹大人逝世後初代火影這一脈就僅剩綱手大人一人了。
”卡卡西捂著被敲的地方,默默冇有出聲。
-千手繩樹的離世,表麵上似乎並未在木葉村掀起太多波瀾。
大家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雪晨起洗漱完畢後,她會準備好自己和帶土的便當。
若是帶土在她家過夜,便當就會放入冰箱,等他醒來就會吃;即便他不在,帶土也有她家的鑰匙,隨時可以到她家吃飯。
午間的時候,雪會和德間、鹿良、玄間、小秋一起吃午飯。
下午放學後,她與小秋結伴而行,偶爾小秋會向她抱怨,為什麼立冬要那麼早從忍校畢業。
讓她感覺再也追不上他的步伐,末了還會加一句:“還是小雪你最好了。
”有時雪也會看見立冬和富嶽兩人在族地裡走在一起,立冬似乎成為富嶽哥的親信了。
美琴姐也順利晉升中忍了,總感覺隻有她一個人彷彿隻有她還在原地徘徊不前。
有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富嶽哥總和立冬說些戰場上回來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和美琴姐討論關於雙方訂親的日子、場地之類的。
雪感覺完全插不上話。
直到有一天,老師將她和奈良鹿良單獨喊到了辦公室。
遞給他們一人一張畢業通知書,神情嚴肅而認真:“你們兩個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從忍校畢業的標準。
”他十指交叉,撐著下巴,繼續說道,“不過,目前木葉村並不缺少下忍,如果你們願意和其他同學一樣,再讀一年書正常畢業,那也是完全可以的。
”奈良鹿良聞言,目光轉向了雪,雪也恰好看向了他。
兩人對視片刻後,幾乎同時開口:“老師,我們/我想考慮一下。
”鹿良說的是“我們”,而雪說的是“我”。
莫名的,鹿良有些生氣。
而雪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頭冒問號。
怎麼奈良君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就不跟她講話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日向德間輕輕戳了戳雪的肩膀,雪側過頭,目光落在德間額前那別緻的中分小辮上——兩邊各紮著一個小辮子。
德間壓低聲音,湊近雪耳邊問道:“你和鹿良吵架了?”雪望瞭望平時總坐在自己身旁,此刻卻坐得離自己遠遠的奈良鹿良,心裡有些冇底,猶豫著回答:“應該……冇有吧?”這時,不知火玄間也湊了過來,好奇地問:“剛剛老師叫你們到辦公室,都說了些什麼?”雪直言不諱:“老師問我和奈良君,要不要提前畢業。
”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不知火玄間口中的的細樹枝咬折了。
日向德間緊接著追問:“然後呢?你們是怎麼回答的?”雪又看了看吐掉口中細樹枝的不知火玄間,繼續說道:“我跟老師說,我要考慮一下;奈良君說的是,我們要考慮一下。
”日向德間微微點頭,分析道:“我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雪你的回答上。
鹿良他心裡是把你看作和他同一陣營的,是將你和他視為一個整體的。
可你那樣回答,奈良可能就覺得你把他排除在外了,所以他纔會有點生氣。
”不愧是擁有白眼的日向一族,這感知力和分析力果然超群。
雪聽了,微微一愣,趕忙解釋:“我隻是覺得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呀,我不能擅自替鹿良君做決定……”這時,不知火玄間在一旁插嘴道:“要不然就彆管他了。
”雪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反駁道:“這樣不好吧?鹿良君會難過的。
”不知火玄間見狀,趕忙改口:“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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