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零年代大夢一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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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我去看了馬叔,雖然頂著修水管的名頭,但他喜歡我時常陪他聊天。
馬叔年輕時為了革命事業受傷,他不是一般人,總能給我人生的指引。
第二天,江楠回來了。
院長找他談話,她和宋陽的事剛剛發生,我們夫妻倆都在學校工作。
同事們每天看我們不一起回家,難免議論紛紛。
如果江楠不能妥善處理家庭矛盾,學校隻能處理。
她和宋陽,必須走一個。
大概率,是在食堂當臨時工的宋陽走。
即使百般不願,為了宋陽,她隻能回家,回來麵對我。
孟鶴堂,你之前做的我可以不計較,我也可以回家,但我有個條件。
江楠滿臉冰霜,疲憊中透著冷漠。
我收起筆記,抬頭諷刺:
說吧,這次要我給誰道歉
她被一口氣堵住,半晌才吐出來。
忽然,她像是站不穩,坐進沙發,把臉深深埋進雙手。
我已經受儘懲罰,還不夠嗎在學校,我覺得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鄙視,我每天都活在羞恥中。
鶴堂,我們也曾經愛過,十年了,看在我們十年的感情,看在我們曾經那麼相愛,這件事,就翻篇吧,好不好
翻篇食堂裡,她還情深意切地向宋陽許下承諾,哪裡翻篇了呢
但我點頭,就算答應了。
江楠搬回家,包攬了所有家務,一副洗心革麵的模樣。
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一起吃飯,分開睡覺。
她睡主臥,我住書房。
以前是我做飯,等她回來一起吃。
現在反過來。
我騰出的時間都用來看書學習。
當年,我為了江楠,為了家庭,放棄了考大學的機會。
十年後,現實的耳光終於狠狠打在我臉上。
我的付出,我的犧牲,在她眼裡成了理所當然。
她忘了,下鄉之前,我的理科是全校第一。
可在她嘴裡,冇有受過高等教育的我,成了她背叛的理由。
通過舅舅的關係,我瞭解到西北一所大學要特招一批理科尖子生。
雖然我的年齡超了,但他們瞭解到我過去的成績後,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隻要,我能通過三個月後的考試。
我一吃完飯就鑽進房間,全身心投入學習中。
我要抓住這寶貴的三個月時間。
一邊複習,一邊忍耐她虛偽的迴歸。
表麵的平靜像一層脆弱冰麵,稍有震動就會破碎。
比如她的手試探著伸進我睡衣時,無法遏止的噁心。
但她心懷要保護的人,我藏著不能釋懷的計劃。
即使崩潰、吵架、相互攻擊。
第二天我們又不約而同恢複了平靜。
她平靜問我:
明天學校的元旦聯歡,有時間一起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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