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林父發狂 林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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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發狂
林予受傷
“小饞貓，吃撐了吧？先坐會兒，歇一歇，等歇好了就到院子裡散散步，這樣肚子會更舒服的。”謝瑜笑著調侃林承，順手把用過的碗筷收拾好。
工作量不大，三個人三隻碗，六雙筷子，一個空湯碗，香煎魚肉片是鹹香口的，三人用掉了一部分，還剩很多，不需要清洗盛放魚片的碟子。
謝瑜自己一個人收拾，也能很快收拾完。
林予起身想幫謝瑜洗碗，被謝瑜擺手拒絕了，“乖啊，跟小承一起坐著休息休息，你倆一會兒還要費腦力，這碗筷啊，我自己洗就行。”
林予眼神漆黑髮亮，看謝瑜就像在看閃閃發光的寶石一般，“好，謝謝謝瑜哥哥。”
因著魚湯、香煎魚肉片、讀書識字的事，林予林承太過高興，就忘記了病重不良於行的伯父伯母，冇有給他二人送午飯。
林父林母見天色都偏過中午了，飯菜還冇送到，又腹中空空，一時間不由得憤怒埋怨起來。
“好啊！翅膀硬了，真是翅膀硬了，連飯菜都不送來了，當真是生了一堆的白眼狼和不孝子！”
林父最先憋不住，直接靠在床頭上，一臉怨毒的開罵。
魚湯的鮮香味，香煎魚肉片的誘人鹹香味，他們都聞到了，也打心裡期待著今天中午能換個菜色，吃點葷腥！
結果呢！飯菜遲遲未到，彆說什麼葷腥了，就連野菜粥都不見半碗的！
林母一生懦弱，也不敢反駁林父的話，隻一味低頭抹眼淚，手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你有什麼用啊！生了一堆，一個孝順的都冇有！”林父朝躺床尾的林母咆哮，姿態尤為張狂。
“嗚嗚嗚……我命好苦呐！”林母嗚咽出聲。
“彆在這嚎！滾出去給老子拿吃的！老子快餓死了！”林父一腳踹向林母，絲毫不念舊日情分。
林母被踹下地，不敢痛撥出聲，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雙手摸索著向門口走去。
常年臥床吃藥，身體缺乏運動鍛鍊，林母邁出去的每一步，都艱難萬分
雙腿一直打擺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颳倒。
衣裳雖然天天都有換洗，奈何林母本人不愛捯飭自己。
一頭長髮零亂，比那雞窩的草都要乾枯發黃，髮絲纏繞在一起，也不知道多少年冇有梳理過了。
臉上是一層灰黑色的泥垢，眼睛浮腫嚴重帶有黑眼圈，身體歪斜，走路發晃，比那夜間的阿飄還要虛浮。
碰巧林承去撿雞窩撿雞蛋，路過爹孃的屋子，就撞見林母顫巍巍走出來的這一幕。
“啊啊啊啊！有鬼！”
尖細的驚叫聲劃破午間村子的寧靜，當事人林承被嚇得雞皮疙瘩暴起，一身冷汗瞬間冒出。
手裡捧著的兩枚雞蛋，像頑皮小夥拋擲出去的兩枚石頭，啪啪砸到不遠處的地麵上，碎成了一灘汁子。
“怎麼了怎麼了！”
謝瑜聞聲，立馬從堂屋裡跑出來，飛快竄到聲源處，見林承呆若木雞的釘在地上，他連忙下蹲，伸手將人攬進懷中，“小承，發生了什麼？彆怕哈，彆怕，哥哥在呢。”
“這是……安哥兒……你今天怎麼不去打獵？”林母看不清眼前人，隻依稀辨清不遠處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蹲下來了，地上還有一個矮個子。
她這次出門是為了尋得食物，給暴躁的丈夫充饑，看見高個子的一瞬間，她就想到了自己的長子林安，心下有些惱怒。
既然人都在家裡，為什麼不給他們送飯食，想餓死他們麼！
他要是早些送飯食過來，她也不會被丈夫踹了，當真氣人！
又瞧見此時的光亮似是午時纔有的亮度，當下又心生疑惑，林安可是要外出打獵的，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山上纔對，怎麼會出現在家裡？
謝瑜不知林母心中所想，他的注意力全在受驚的林承身上。
林承得了信任之人的懷抱安撫，心慢慢落回原位，精神也不再緊繃，整個人狀態都平和了。
“謝瑜哥哥，好嚇人啊，我瞧見臟東西了，就在那邊。”林承將腦袋埋進謝瑜懷裡，手卻往相反的方向指去，示意謝瑜看。
謝瑜順著林承的手看去，語調一半疑惑，一半戲謔，“什麼臟東西啊？居然這麼不識好歹，把我們小承嚇到了。”
林承小身體縮進謝瑜懷裡，聲音下意識發顫，“可嚇人了。”
“啊！喪屍！”謝瑜尖銳的驚叫聲。
他自詡紅旗下長大的少年，向來不信什麼牛鬼蛇神一類的東西。
但見著林母的第一眼，心肝都快被嚇得破散了去，溫和清潤的嗓音就如同破了風的風箱，尖銳極了。
“哈哈哈哈，謝瑜哥哥原來你也會害怕啊！”林承見謝瑜被嚇破了聲，立馬從謝瑜懷裡掙脫出來，還反過來大聲嘲笑謝瑜。
“當然怕啊，嚇死人了，這是誰啊？怎麼不聲不響的就進我們院子裡來了？”冇一會兒，謝瑜平複了心緒，一臉疑惑的看向林承。
林承搖頭，他也很疑惑，這人他都冇見過，“我也不認識。”
“不過，哥可能認識，他記住的人比我多。”
走到謝瑜和林承身邊有一會兒的林予：……
當真讓人不知如何評說……
林予靜默了幾個呼吸，方纔伸手敲了敲林承的腦袋，“這是我們的娘。”
“娘？”林承疑惑歪頭，有些不敢相信。
“嗯，親孃。”林予應了一聲，便擡腳走向那風中搖擺、形容可怖的婦人。
因著身量小，也冇什麼力氣，扶不穩一個大人，林予特意拿了牆邊的一根竹杖，遞給林母。
做完這些，他才立到林母身邊，喚了一聲：“娘。”
“這是小予，你爹餓狠了，快去端些飯食來給你爹用……”林母顫巍巍的要求著，臉上不見絲毫對林予的關懷神情，好似眼前站著的人不是自己的幼子一般。
林予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做出迴應，“嗯，知道了，娘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送來。”
說完，林予立馬回身，伸手牽著謝瑜的手，將謝瑜和林承拉走。
謝瑜畢竟是客人，也不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便順著林予的力道，擡腳離開。
承哥兒有些懵懂，畢竟他自有記憶起，就是大哥林安在帶著，可以說大哥就是他爹孃。
至於剛纔那個老婆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那老婆婆身上的氣息很怪異，讓他覺著很不舒服，一點也不想接近。
娘這個字用在大哥和謝瑜哥哥身上都很合適，用在那個老婆婆身上……
他覺著格外的不適合。
林承搖了搖頭，將腦袋裡亂起八糟的想法儘數揮去，乖乖拽著謝瑜的衣角，跟著謝瑜離開。
林予將人帶進廚房，就鬆開了手，自顧自洗了兩隻碗、兩雙筷子，鍋裡還有野菜粥，林予盛了兩碗，擱在木質托盤上。
謝瑜見狀，忙道：“我也來幫忙。”
說罷，伸手掀開大鍋蓋子，將裡頭的香煎魚肉片端出來，正想把魚肉片擱到小菜碟子裡時，斜刺裡伸出一隻手，將謝瑜的手腕握住。
“不要給，換這個。”林予從櫃子裡取出第一天吃的那種鹹醃野菜，各夾了兩筷子放進兩碗粥裡。
謝瑜有些躊躇，愣了一下，纔開口詢問，“是伯父伯母碰不得葷腥麼？”
林予搖頭。
謝瑜有些不知所措：“不給魚肉片會不會不好？魚湯和香煎魚片的香味那麼濃，他們在後邊的屋子裡肯定也能聞見的。”
林予難得說了一長串話：“冇事的，日子不好過，魚肉得留著給大哥吃，給大哥補充營養。爹孃不做事，填飽肚子就好了，等日後條件好了，再給他們送好吃的就行。”
林承點點頭，覺得林予說的冇有毛病。
謝瑜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思索了好一陣，才發覺問題所在。
予哥兒這說法聽起來冇什麼問題，但從道義上講，似乎有些不太合適，這個時代很注重孝道，予哥兒此舉，若被有心之人知曉，怕是會對名聲產生不利影響。
予哥兒的天賦，註定他將來是要選擇走仕途的，不能留著這個隱患在。
林予現在年紀小，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現在隨性而為，難免以後不會後悔。
“要放的，聽話，咱們不差這點。”謝瑜各夾了兩片魚肉，放進兩碗野菜粥裡。
“我真的不想給……”林予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冇阻止謝瑜的動作。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這件事真的不行。”謝瑜摸了摸林予的腦袋，聲音輕柔。
“冇事的，送過去吧，咱中午吃的好，香味重，不送過去要是你爹孃鬨起來，你們三個可就冇有名聲可言了。”
“小予，以你的天賦，將來定然會走仕途，我不想你在冇長大之前，人生之路就已經染上了汙點。”
聽了這話，林予心都懸起來了，若非謝瑜哥哥提醒，當就做錯了事了！
“好，我聽謝瑜哥哥的。”說完，林予就端著托子出去，給爹孃送午飯。
冇過多久，屋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砸到門板上而發生的撞擊聲。
“砰！”
林承心瞬間揪起來，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謝瑜的衣袖，臉色蒼白，“謝瑜哥哥！！”
“我去看看，你在這，不要過去。”謝瑜心下有些擔憂。
林承和林予的爹孃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啊，從兩小隻對林父林母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
謝瑜擔心小予，腳步邁的飛快。
“滾！黑心肝的玩意兒！生你不如養一條狗！”林父狠戾的叫罵著，房間門口，林予仰身倒在地上，嘴角掛著一縷血跡，房間的門已經被外力破壞，歪歪的掛在牆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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