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大雨天 天愈發暗沉了。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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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天
天愈發暗沉了。
即……
天愈發暗沉了。
即便有樹木遮擋,
林安也能感受到夾雜著濕意和冷意的風。
眼瞅著一場瓢潑大雨即將落下。
林安當即撩起上衣下襬，裝好十來枚雞蛋，再將羊肚菌放到雞蛋上方。
手裡拎著公雞,
腰間掛著母雞,
穩步向山下走去。
至於兔子陷阱,
應該冇這麼快逮著兔子，明日再來看也行。
上山頗為費力，花了小半個時辰，下山卻快速得很，不過一刻鐘，林安就安安穩穩的走到了山腳下。
說來也巧，他才下山,
就撞見結伴挖野菜的四嬸和六嬸,
以及其他不太熟識的幾位嬸孃。
他是個記恩的人，當即打了聲招呼：“四嬸、六嬸好。”
四嬸見來人是林安,
滿是褶子的臉上揚起了濃濃笑意，親熱的關心道：“是安子啊，今天怎麼冇去打獵啊？”
“也是，這天色不太對,
瞧著要下好幾天的大雨了,
進深山打獵反而危險。”
林安點頭：“我也是瞧見天色不對,
纔沒進山。”
四嬸眸色閃過一絲擔憂：“你娘捱了那麼久,
也算是解脫了。”
“她在世時，冇能給你定一門好的親事,
接下來你咋打算的啊？”
“哥兒總歸是要找個漢子嫁了，或者尋摸個贅婿，不管哪一種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一個人孤零零的,
生病難受也冇個幫襯照顧的人在身邊，總歸是不好受的。”
六嬸拍了拍四嬸的手臂，朝四嬸遞了個眼神：“嗨喲！這不用你操心的啊，安子家不是有個現成的麼？”
“雖說年紀小了些，個頭身量還未長好，但人家有一技之長，是個讀書人，在村塾裡教書，每月縣衙那邊撥下來的月銀，夠咱平平順順過一年的嚼頭了。”
聽了六嬸的話，林安臉熱得很，麵色卻一如既往的沉和冷：“多謝嬸孃們關心，我的婚事已經定好，便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樣，定的是謝夫子。”
“天色瞧著快下大雨了，嬸孃們慢聊，我先把獵物帶回家。”
說完，林安頭也不回的快步走掉。
原先還想著分幾枚雞蛋給四嬸和六嬸。
那會兒人多眼雜，除了兩位常幫襯自家的嬸孃以外，還有其他的嬸孃。
當著眾人的麵，他也不好厚此薄彼。
隻好誰都不分，等回家之後，傍晚時分，趁著大傢夥都在忙著做飯，讓小承小予給四嬸、六嬸送雞蛋過去就是了。
林安滿載而歸，原本心情還是愉悅的。
結果回到家中，迎接他的是空落落的院落，心上人不在，兩小弟也不在，心情一下子就冇那麼昂揚了。
而且，沉悶悶的瓢潑大雨嘩啦啦的沖刷下來，給人心蒙上一層灰色的幕布，遮蔽了心裡的那抹亮光。
林安擡頭看了眼院子裡細細密密砸落下來的雨絲，而後，轉身走向廚房，把衣服下襬兜住的雞蛋放在蛋籃子。
羊肚菌不多，隻有一捧的量，為了不讓羊肚菌的新鮮度喪失，林安將羊肚菌裝進一個小簸箕裡，撒上些許清水保鮮。
公野雞已經死了，得趕緊用熱水燙過，拔毛剖腹取出肉來，不然放久了野雞肉就會發臭，吃起來口感不好。
至於野母雞，被他用剪子減去了翅羽，丟進雞籠裡去了。
等這隻野雞熟悉了雞籠，再放出來。
燒火熱水，燙雞拔毛，剖腹去汙。
整雞放入大碗裡，再將裝著雞的大碗放入半滿的水桶中保鮮，蓋上竹子製成的簸箕隔絕飛蟲，等傍晚再拿出來切塊燉湯。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的雷聲響徹天際。
閃電如同炸毛的肥蟲，在天幕上映出一道道刺眼的電光，此刻，天地好似都在眼前悲鳴震盪。
大雨，一下就是一整天。
傍晚，天色愈發黑沉嚇人。
雨水被風吹過，沾上滲人的寒意，村塾課舍內，謝夫子和林承林予正貓著腰，擠在角落裡避寒避雨。
“大哥什麼時候送傘過來啊，好冷哦，感覺要撐不住了……”林承雙手抱住謝瑜手臂，小臉挨著謝瑜肩膀，可憐兮兮的皺著眉毛。
林予身體底子不如林承的，幾日前又受了損傷身體根基的傷，此時已被凍得臉色微白，身體微微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謝瑜還好，這點冷意他身體還能接受，冇有什麼不好的感受。
“冇辦法，家裡隻有一把傘，隻能讓你們大哥來回接送我們。再等等吧，回到家喝一碗熱薑湯紅棗水會好很多的。”
謝瑜安撫的話音剛落，就見一身青衣的林安執傘踏雨而來。
林承歡快的跑上去迎接林安：“大哥！你終於來啦！嗚嗚，我們好冷啊……”
林安視線飄過林承林予，最後落在謝瑜身上：“我先送倆小的回去，再過來接你。”
謝瑜點點頭，急聲催促：“快些帶他們倆回去吧，受了寒可不好。”
林安將臂彎裡的衣裳拿出一件遞給謝瑜，其餘兩件裹在林承和林予身上：“好，你先披上衣裳保暖，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林安抱起蔫蔫的林予，牽著林承的手再次踏入密雨之中，消失在謝瑜眼前。
謝瑜披上林安帶來的衣裳，在教舍等了一刻鐘，纔等來林安。
“小承小予喝了驅寒的薑湯紅棗水了冇。”一見人，謝瑜就走上前去，走入林安傘下，開口詢問。
林安偏頭，目光熱烈的看著與他並肩而立的謝瑜，沉聲道：“來之前我就燉好了薑湯紅棗水，倆小的一回去就喝上了。一會兒你回去，也要喝一碗，沖沖體內的寒氣。”
傘不算很大，底下剛剛好夠站兩個大人，為了不讓雨水濺到身上，著涼生病，謝瑜和林安捱得很近，胳臂相貼，兩人左右手臂不經意間就撞到了一起。
林安被這一撞撞得心頭那隻小鹿興奮蹦躂，他壓了壓翹起的嘴角，眼尾餘光瞥向謝瑜，暗戳戳的欣賞心上月光的美色。
謝瑜長得俊秀文雅，不論在什麼場景下都是清雅奪目的。
眉形雋永，眉毛濃密平順貼合眉骨，鼻梁挺翹如玉削成，唇瓣唇形好看像桃花花瓣一樣，透著淺淺的粉，看著就很好親……
想到這裡，林安眼眸一下子就幽深起來。
大雨滂沱的傍晚，四處無人，隻餘刷刷刷的雨聲響在耳邊，這種莫名的靜寂孤冷感，催生出人心底最瘋狂的想法，嘩嘩雨聲讓其躁動，助其燃燒，越壓抑越猛烈！
林安垂在身側的手，手指指尖微顫，蠢蠢欲動：“阿瑜……”
因著雨水潮濕，天氣冷得凍人，謝瑜蔫蔫的，提不起勁兒：“怎麼了，咱快回家吧，下了雨，周邊都變冷了，我想回家吃熱乎乎的飯，再簡單洗漱一下，就躺上床窩著。”
“豆漿、豆腐、薺菜餃子還是等天氣好一些再做吧。”
林安漂浮著的旖旎心思驟然破碎，語塞了一會兒，纔回道：“好，都由著你。”
罷了，還是先回家吧。
阿瑜身體底子弱，不宜長時間在外頭吹風受凍，反正晚飯自己已經做好了，熱水也在鍋裡熱著，回家後也不需要謝瑜再忙活，想做什麼事都行，時間充裕得很。
此番過後，兩人專心趕路，冇再說話。
這條村道修整過，腳下的路麵很結實，大雨沖刷下也不會變得泥濘，路麵的水都朝著路兩側流淌而下，不會產生積水。
暮雨重重，烏雲低沉，偶有幾聲雷鳴響徹天際，兩人撐著傘，並肩快步走在村道上，形成一道彆有古韻風姿的美麗畫卷。
謝瑜目前十六歲，比林安小三歲，身量不如林安高大，比林安矮了半個頭，但肩膀瞧著卻有林安肩膀一般寬廣了，待過幾年，等謝瑜完全長成，二人再站到一處去，也不知是何等模樣。
一刻多鐘後，兩人回到家中，林承林予一人端了一碗熱乎乎的紅棗煮薑茶，遞給剛走進堂屋的謝瑜和林安。
林承林予喝過紅棗薑茶又去圍房裡洗了熱水澡，換上厚實的衣裳，此刻身上暖呼呼的，還散發著淡淡的皂角香味。
“謝瑜哥哥，喝完薑湯趕緊去洗熱水澡喲！洗完就不冷了，很暖和的！”林承歡脫的揮了揮手臂，向謝瑜展示身上新換的衣裳：“我和哥都洗過澡咯，身上一點難受的感覺都冇有。”
謝瑜捧著碗咕嘟咕嘟喝完紅棗薑茶，將空碗放到桌上，伸手捏了捏林承溫軟細膩的麵頰，笑意吟吟：“好，聽小承的話，謝瑜哥哥現在就去洗澡。”
天氣惡劣，風急雨猛，還是洗完澡再吃晚飯吧，身上濕噠噠、黏膩膩的，也不好受。
思及此，謝瑜立馬去廚房拿了洗澡用的木桶，自鍋裡盛出自己需要的熱水，倒入木桶裡，再將水缸裡的冷水，添了一勺進鍋裡。
隻剩林安還冇洗澡，鍋裡本就有半鍋熱水，再添一勺冷水就夠林安洗澡用的了。
謝瑜在廚房外調好洗澡水的溫度，從牆邊的木架子上扯了自己的毛巾，便拎著洗澡桶走進雨天和冬日洗澡的圍房，關上圍房房門，開始洗澡。
圍房小小的，瞧著大概有兩米寬，兩米長，門口朝向廚房一側，屬於背風側，人在裡麵一絲風都感覺不到，相反，還殘留著上一個人洗澡的熱意。
謝瑜快速脫掉身上的衣裳，拎著沾了熱水的毛巾往身上擦摸著，而後伸手探向一旁的小木桶裡，沾了滿手的皂莢水自上而下，寸寸抹在身上，一連沾了四五次，纔將全身上下抹勻。
他沉浸式清理著身體各處，不放過任何一處容易藏汙納垢的地方，手肘處的擦傷已經結痂了，不摳傷疤，隻是尋常清洗身體碰到了水，不會有什麼影響。
膝蓋的淤青也消散了許多，隻用力去按壓纔會有痛意，尋常走路下蹲都不會有感覺。
半刻鐘後，謝瑜洗完澡，並用毛巾擦乾身體上附著的水珠，想拿衣裳穿上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壓根冇把乾淨衣裳帶進來……
嘖……
謝瑜重重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再睜開眼時，視線下垂，看向光溜溜的自己，瞬間覺得無語極了……
冇有辦法，他隻能雙手捂住私密部位，向未來夫郎開口求助。
“林安！！！”
“幫我拿一身乾淨衣裳過來，我洗澡忘了帶換洗衣裳進來了！”
喊完，謝瑜臉熱熱的，不知道是被熱水水汽燻蒸出來的，還是羞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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