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熬糖（修） 一起賺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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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糖（修）
一起賺銀錢
村子裡種了很多桂花樹,
稻花香後，便是甜絲絲、浸潤心脾的桂花香。
桂花香味清淺，離桂花樹近些才能聞到香味,
離遠了,
便聞不清晰。
摘桂花最好的方式,
是在桂花樹底下鋪一張巨大油紙，或者專門編織一個可拆解的環形巨大簸箕。
用長繩子捆住桂花樹枝，人站在油紙或者簸箕外的地方，用力拉扯晃動樹枝。
在外力作用下，桂花會跌進油紙或簸箕裡。
可惜，家裡冇有巨大油紙，也冇有巨大簸箕。
今天摘桂花,
隻能圍著低矮桂花枝,
用手把桂花薅下來，裝進竹筐裡。
“安郎,
摘的時候輕一些，彆把花捏爛了。”
謝瑜拉低一根桂花枝條，將綠葉裡一簇一簇金紅色桂花薅下來，扔進身前竹筐裡。
林安站在謝瑜身後。
目光緊盯謝瑜露出的那截窄腰,
心頭暗自火熱。
他眼裡,
桂花是香的,
空氣也是香的。
阿瑜,
卻比桂花和空氣都要香甜……
林安學著謝瑜，伸手勾下桂花枝,
摘取桂花，丟進竹筐裡。
村中矮桂花樹不多，但歪桂花樹蠻多的。
栽種桂花樹時,
泥土鬆軟，又逢大風大雨。
桂花樹被吹歪，無人扶正，便斜著生長，長成了歪桂花樹。
兩人摘得起興，到了傍晚也不覺得餓。
直到兩隻竹筐都裝滿桂花，兩人才沿著村道，吹著涼爽秋風，往家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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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謝瑜哥哥！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纔回家啊？我一天都見不到你們。”
剛進門，林承就衝過來抱住謝瑜的腿。
謝瑜笑容溫和，擡手摸摸林承的腦袋。
“我和你大哥摘桂花去了，不小心忘了時間。”
“小承，你先鬆手，我把桂花放好，就去做晚飯。”
林承乖乖鬆手。
謝瑜和林安一起去庫房，將兩竹筐桂花卸下，倒進大簸箕裡陰乾。
為了防蟲防塵，桂花上麵蓋了一張紗布。
今天，林安在鎮上買了1斤排骨和1斤五花肉，放在井裡吊著。
安置好桂花，林安走到井邊，把井裡的竹籃拎起來。
排骨和五花肉一起扔進洗菜盆裡，林安坐在小板凳上，清洗肉和骨頭上附著的砧板木屑和碎骨渣。
謝瑜見狀，拎著剛摘回來的菜薯葉，搬了一個小矮凳，坐到林安身邊。
他揚起嘴唇，剛想開口同林安細聊一番。
“謝夫子！瑜小子！我們把金櫻子摘回來了！趁著天色還早，你且幫我們稱量一下，換了銅板，我們也好回家做晚飯。”
謝瑜起身，手裡的菜薯葉子丟進竹籃子裡，拎了堂屋門腳放的秤砣和秤，朝嬸孃夫郎們走去。
走到院門口，撞入眼簾的畫麵把他驚住了。
才一天，嬸孃和夫郎們就摘了四五十筐金櫻子！
這得多快的手速啊！
謝瑜看得眼睛大亮，高聲道：“各位嬸孃夫郎們，你們一個個排隊上來稱重。”
說著，目光投向四嬸和六嬸兩位主要負責人，嘴邊帶著笑：“四嬸、六嬸，你倆是小管事，來幫忙擡一下秤，稱完重，算上挑選和安排人，給你倆多付5文錢的酬勞。”
四嬸六嬸聽了5文錢酬勞，哪有不樂意的，當即上前一步，樂嗬嗬的扛著秤。
六嬸還呲著牙調侃了一句：“瑜小子太會做事了！5文錢，都可以買幾個雞蛋，煎了韭菜雞蛋，一家人噴香噴香吃一頓了。”
謝瑜從屋裡搬出一個裝滿銅板的陶罐，拿了炭筆和小冊子。
聽了這話，他溫和的說：“那也是四嬸六嬸值得啊！你們辦事穩妥，我也省心省事！來，開始稱量吧。”
四嬸的金櫻子是第一個稱量的，謝瑜便在小冊子上寫了四嬸二字。
手臂粗的秤桿，一頭綴著竹筐，一頭掛了秤砣。
隨著手指撥動秤砣線位，秤桿實現兩頭平衡。
謝瑜仔細數著秤桿上的刻度，在小冊子上記下重量。
“這框48斤6兩。”
四嬸聽了，心裡一喜，急忙問一句：“瑜小子，這一筐算下來多少個銅板啊？”
謝瑜聲音輕快：“4斤1文錢，四嬸這一筐除去筐重6兩，淨重48斤，剃了絨刺是4斤2文錢，48斤便是24文錢。”
四嬸眼睛泛著水光，嘴唇抖動：“真好啊！真好啊！我有5筐，那就是5個24文錢！可以拿去買些肉，給家裡人補補身體了！”
這年頭風調雨順，田地裡的作物都能有好收成。
可惜，隻有村子共有的桃子和皂莢能賣上價，每年增收60文錢左右。
自家種的瓜果蔬菜換不了銀錢，隻能自己吃掉或者送人。
稻穀紅薯是主糧，交了人頭稅，剩的能吃一年多。
曬乾的穀子倒是能賣上價錢，但鮮少有人捨得賣穀子的。
隻有家裡遭了大難，急需用銀錢保命，纔會挑著穀子到鎮上或者縣城去，賣掉換銀錢。
是以，農村人家的每一個銅板都很珍貴。
銅錢代代傳下，代代消耗，儲量不算多。
一日之內能賺到5個24個銅錢，這是極其罕見的大喜事，四嬸內心激動極了，當場落下淚來。
其餘嬸孃夫郎瞧見，內心很是震撼，紛紛捏緊了手，麵上泛起紅光，目光灼灼的看著謝瑜稱重。
四嬸第二筐，第三筐，第四筐，第五筐。
分彆重48斤4兩，49斤6兩，48斤8兩，48斤1兩。
換算過來便是121個銅板。
謝瑜把手探進陶罐裡，拎出12掛和1枚銅板來。
這是他先前交代林承林予串好的。
一掛10文錢，給嬸孃夫郎們結賬用。
謝瑜拿著銅板遞給四嬸：“四嬸，這是您五筐金櫻子賺得的銅錢，一共121文，10文錢一串，您可以數一數，少了還可以補。”
四嬸將懸起秤的木棍扛肩膀上，伸手接過謝瑜遞來的銅板。
這份沉甸甸的重量真實可感，四嬸心裡熨帖極了。
“好啊！真好啊……”
下一個稱量的金櫻子是六嬸的。
許是六嬸家裡人少，摘得急。
她的金櫻子雖然比四嬸多了1筐，共6筐，但金櫻子表層的絨刺有5筐都冇去掉，密密紮紮的，像金色毛球擠在筐子裡。
六嬸第一筐金櫻子重46斤6兩，第二、三、四、五、六筐分彆重46斤8兩、47斤、47斤4兩、47斤2兩、46斤8兩。
不去絨刺的統共48文錢，去了絨刺的24文錢，6筐合計賺了72文錢。
謝瑜從陶罐子裡拎出7串銅板和2文錢，放到六嬸手裡：“六嬸，這是您的，收好來。”
六嬸淚眼婆娑，捧著銅板又哭又笑，情緒起伏很大：“得虧了謝夫子啊！叫咱一介女身也賺上了銀錢！這擱以往，哪裡敢想喲！怕是連白日夢都不敢做！”
謝瑜聽了這話，心裡也很觸動，忙安撫道：“以後還會有更多賺錢機會的，倒時候還得勞煩嬸孃多多用心選人。”
六嬸咧嘴直笑，下頜微擡：“那是，謝夫子讓做的事情，我們一定要辦好的！不然，咋對得起謝夫子的幫扶！”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繃不住情緒，怪羞人的。咱還是快些稱量金櫻子吧麼，家裡人估計還等著咱回去操持晚飯咧！”
謝瑜讚同的點頭，當即擡手：“下一個。”
身著半舊衣衫的男子上前一步：“我姓劉，喊我劉夫郎就成，這是我和我家哥兒、小子、姑娘、漢子一道采摘的金櫻子，一共7筐。”
謝瑜依次稱重：“統共332斤5兩，全部未去絨刺，4斤1文錢，總計84文錢。”
“劉夫郎，你清點一下錢數對不對，少了我補還給你。”
一個冷麪男子走上前來，衣衫破舊不堪：“我是宋夫郎，金櫻子摘了6筐。”
謝瑜熟練稱重換算報數：“統共283斤8兩，換算下來就是71文錢。”
“宋夫郎，拿好銅板。”
“張夫郎67文錢。”
“於大娘72文錢。”
“秦嬸子62文錢。”
“李嬸子60文錢。”
“孟夫郎52文錢。”
“王嬸子63文錢。”
稱量好所有的金櫻子，謝瑜揚聲道：“諸位嬸孃夫郎，村子周邊的金櫻子采摘得差不多了，可有人願意做剔除絨刺的活計？同樣是4斤1文錢。”
幾位嬸孃夫郎紛紛舉手：“我願意接這個活計！”
在其他村，他們冇有說得上話的親戚。
而且，他們不熟悉村外的路線，身為哥兒和女子，在外奔走，若是遇到腦袋塞□□的流氓臭漢，很容易遭遇不測。
不如坐著剃金櫻子絨刺，不費力也能把銀錢賺到手。
外村有再多的金櫻子又如何？
他們冇有條件，也冇有能力采摘，可不能鑽錢眼子裡，拿性命清白賭他人的良心。
十個人裡隻有四嬸一人冇有迴應。
謝瑜看向四嬸，麵上帶著笑：“四嬸，你呢？要不要接這份活計？”
聽了謝瑜的話，其餘幾人好奇的看向四嬸。
四嬸眼裡泛著亮光，臉上滿是喜悅的紅意。
她擺了擺手，嗓音慈和：“不用，我家裡人多，孃家是隔壁村的，兒媳的孃家都是隔壁不同村子的，要摘金櫻子，我同她們說一聲就成。兒媳孃家人摘的明兒才送來，估摸著也有好幾百斤。”
四嬸看向謝瑜，眼裡浮現出擔憂：“謝夫子，這麼多的金櫻子，你當真能用得完麼？”
用不完，又花了銀錢，擱家裡放爛了，豈不是白白浪費銀錢？
謝瑜聽了這話，瞬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金櫻子產量太高了，超出他的預料。
一筐筐金櫻子堆放幾天不會壞，但上千斤的金櫻子切開去籽，僅靠家裡四個人，估計一個月都去不完。
且金櫻子熬糖之前，要碾碎成碎渣，多一道工序，就要花費更多時間。
謝瑜眉頭微皺，仔細思索了一下破局之法。
很快，他腦海裡就有一個可行的計劃。
他拍了拍手，朝院子裡十位嬸孃夫郎大聲道：“諸位嬸孃夫郎，為了避免金櫻子堆積過多腐壞浪費，自明日起，送來的金櫻子必須削掉外層絨刺和內裡的果實籽。”
“當然，價錢上也會有變動，5斤去籽的金櫻子4文錢。我教你們一個去絨刺的法子，你們學會去也好快速去絨刺，節省時間出來去籽。”
謝瑜拎起一筐未去絨刺的金櫻子，倒進平常洗菜的大木盆裡。
隨即，他轉身走向廚房，拿來一根光滑的竹棍，一端放進木盆裡。
隨著手臂用力攪動，金櫻子絨刺彼此摩擦折斷。
不到半刻鐘，一筐金櫻子絨刺全部折斷，露出斑駁的果皮來。
謝瑜往木盆裡倒水，竹棍繼續攪拌幾下，斷掉的絨刺浮出水麵。
瓜瓢舀水，把絨刺全部撇清，撈出無刺金櫻子放到乾燥簸箕上。
四嬸看著這一幕，眼睛瞪大，不禁感歎了一下：“謝夫子這法子快得很，我家那些個莽夫，隻會戴上手襪強搓。”
謝瑜：“手搓太慢了，竹棍攪拌很快就好。”
“下麵，我教大家如何去籽。”謝瑜走回堂屋一趟，將之前林承林予用過的去籽工具拿出來，放在簸箕上。
四嬸自告奮勇，湊上謝瑜身邊：“謝夫子，我也來學著試試。”
謝瑜溫和一笑：“好啊。”
“先用洗乾淨的刀，切掉無刺金櫻子黑色的上端，對半將金櫻子切開，再用鈍剪刀尖尖，挖出裡頭的籽即可。”
“整個操作流程很簡單，但初接觸的人用時比較長，熟練了就快了，大家回去之後可以試試看。”
六嬸笑出了大牙，忙擺手道：“這算什麼啊？小事情罷了！比起田地裡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挖土、鋤草、澆水、施肥，做這事清閒得緊，還有得銅板賺，屬實是天底下最好的做的活計了！”
六嬸回頭看向在場的其他嬸孃夫郎：“大夥說是不是啊？”
各位夫郎嬸孃當即揚起笑臉，紛紛附和：“是！”
宋夫郎：“我還是第一次做這麼輕鬆的活計咧！更彆說能賺到銀錢，就算天天跟金櫻子打交道，我也是樂意的！”
孟夫郎興奮道：“我也是我也是！天天擱家裡洗衣掃地，也冇見賺得一個銅板，咱冇啥本事，就一把子力氣和耐性好使，能用力氣和耐性換銀錢，屬實是我們賺大了！”
六嬸繼續笑著：“等手頭銀錢多了，不說頓頓吃肉，日日一枚雞蛋養身，還是供得起的！果然啊，有錢就是好！”
……
謝瑜見眾人興致高昂，笑著補了一句：“大傢夥挖完籽，記著早些把去籽的金櫻子送來換銅板。金櫻子嬌貴得很，切開後不能久放，需要儘快用掉。”
眾人情緒高漲，滿麵紅光：“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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