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適合晚上看)黃皮宴 三小的就今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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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合晚上看)黃皮宴
三小的就今天也……
傍晚,
院子裡六口大陶鍋都在熬金櫻子糖漿，林承林予林笙拎了三竹籃子山藥豆回來，還把大牛二牛也帶回來了。
大牛二牛長高了許多,
身板敦實,
像兩頭小牛犢子,
眼睛明亮有神。
二人才進院子裡來，就中氣十足的朝謝瑜林安喊：“謝夫子！安大哥！我給你們送綠頭鴨子過來了！”
謝瑜林安正在攪拌陶鍋裡的糖漿，聞聲朝幾個小的看去，麵上帶著笑容：“好啊，牆角下有個雞籠，用雞籠罩著，彆讓鴨子跑咯！”
“小予,
你去庫房裡,
給大牛二牛拿一罐糖漬柚子肉，謝謝他倆幫忙把綠頭鴨子送過來。”
林予聽了這話,
登時擦乾淨手，朝庫房跑去。
庫房右邊牆壁前方擺了一個大木架子，架子上放了許多陶罐，林予走到貼了‘糖漬柚子’紙片的那一排陶罐前,
伸手拿了一罐糖漬柚子肉,
抱著走到院子裡,
遞給大牛。
“謝謝你們幫忙提鴨子。”
大牛二牛呲牙笑著：“幫上忙就行,
我們倆一把子力氣冇處使。家裡正在煮晚飯，我們就先回去等著用飯了,
下回再找你們玩。”
林予送大牛二牛到院門口，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倆慢點走。”
大牛二牛回頭，高聲回覆林予：“知道咯,
你放心吧。”
回到院子裡，三小的開始砍碎菜園裡摘回來的新鮮葉子菜，餵給雞吃。
林承林予林笙，一個燒火，一個洗米，一個洗鍋，冇一會兒，晚飯就已經在鍋裡煮著了。
謝瑜放下攪拌糖漿的木棒子，看向林安：“安郎，咱把這糖漿去了柴火，先去做做菜吧。吃完晚飯，這糖漿要是還冇凝固成糖塊，咱在添點火，燒一會兒就成。”
林安也放下手裡的木棒子：“好，我去殺鴨子。”
謝瑜洗乾淨手，把浸泡在江水裡的鯉魚拿出兩條。
菜刀重擊幾下魚頭，側刀剃去魚鱗，再將魚開膛破肚，剔除魚腹裡的東西，用瓜瓤刷掉魚腹上的黑色黏膜，魚麵劃拉幾刀，清水沖洗乾淨魚身，放在粗瓷碟子裡，灑下幾粒鹽稍微醃一醃。
處理完自家吃的魚，謝瑜又走到養著魚的大木盆邊上，伸手探入水裡，抓了兩條鯽魚，同樣殺洗乾淨，灑下幾粒鹽醃一醃。
做鯽魚湯少不得增香的蔥絲，自家今晚吃的飯還少了一碟子爽口的炒青菜。
謝瑜用皂莢汁液清洗乾淨手、砧板、菜刀，便拎著一個竹籃子走到菜園子裡，摘了一大把小白菜和五六根蔥葉回來。
林安這邊在殺鴨子、濾鴨血。
廚房裡，林承林予林笙三人繼續分工合作，燒好燙鴨毛的熱水。
過了一會兒，林安拎著一個木桶走進廚房，木桶裡裝著剛殺死的鴨子。
走到灶台邊，他看了眼三小的，沉聲道：“你們三個出去，免得被鴨子撲騰濺出的水燙到。”
林笙林予乖乖走出去，林承好奇的探頭看了眼桶裡的鴨子，隻躲在廚房門口的桌子前，想看林安燙鴨子。
林安掃了林承一眼，確認距離是安全的，便拿起瓜瓢，舀淨鍋裡的熱水，淋在木桶裡的鴨子身上。
果然，剛倒下一瓢開水，鴨子就開始撲騰了幾下，濺出好些熱水來，林安躲閃不及，小腿被濺出的一小灘熱水燙到了。
好在，鴨子終歸是死了的，冇一會兒，木桶裡的鴨子就冇了動靜，一股鴨子騷味湧出來。
林承聞到這鴨騷味，噁心的乾嘔了一下，連忙捂住鼻子，跑出院門去。
“好臭！嘔！”
林笙關心的問了一句：“要不要吃點酸的壓一壓，我以前的嫂子嘔吐時，總會吃點酸的，這樣就不吐了。”
林承連忙擺手：“不用，我不喜歡吃酸的，讓我緩緩就行。”
林予走到林承身邊，小手輕拍著林承的胸膛：“順順氣，深呼吸幾下，去陶鍋那邊坐著，糖的甜味會衝散你聞到的臭味。”
林承乖乖跑到裝了金櫻子糖漿的陶鍋邊上坐下，隨著濃鬱的甜味沁入肺腑，噁心感慢慢消退下去，冇一會兒，麵上就恢複了明媚神色。
“呼！好了！我又活了！”
謝瑜摘完菜，走進院裡來，就聽見林承最後一句話，順口問了一聲：“小承，什麼又活了？”
林承噠噠噠跑到謝瑜身邊，小眉毛皺著：“大哥燙鴨子，鴨子可臭了，我剛剛站在廚房門口，差點被臭死去！”
謝瑜輕笑一下，聲音溫和：“鴨子是這樣的，做熟了就好吃了。”
手裡的菜籃子遞給林承：“來，幫忙洗菜，我去跟你大哥一起拔鴨毛。”
林承接過菜籃子，林予林笙那邊往洗菜盆裡打了幾瓢水：“小承，青菜拿過來，我們一起洗。”
鴨子騷味實在是重。
林安拎著木桶，來到後院堆肥的角落，拎著鴨腳翻轉鴨身，讓鴨子全身受熱，好拔掉鴨毛。
外頭風大，秋風颯颯，鴨子騷味被吹散了許多，聞著冇有在廚房裡那麼濃了。
謝瑜折了幾張大芋荷葉過來，唇邊含著笑意：“安郎，鴨子燙好了麼。”
林安聞聲，偏頭看了謝瑜一眼，嘴角弧度上揚：“再等一會兒。”
謝瑜蹲下，選了一塊野草短短且濃密的地方，把芋荷葉鋪在上麵。
他湊到林安身側，眉頭微微蹙著：“安郎，鴨腸不要瞭如何，這個我實在接受不來。”
林安點點頭，嗓音清冷：“可以，待會兒直接埋堆肥裡頭就行，不會散發臭味。”
說著捏住鴨腳，將鴨子整個拎起來，甩了甩水，放到謝瑜鋪好的芋荷葉上。
兩人蹲著拔毛，鴨子還冒著熱水氣兒，有些燙手。
林安手速飛快，刷刷幾下，一大片鴨毛就被拔掉了，露出底下的白色鴨皮來。
瞧著芋荷葉上毛茸茸的鴨毛，謝瑜靈光閃現：“安郎，一會兒把這些鴨絨毛收集起來，清洗乾淨，攢多幾隻鴨子的絨毛，等我有時間了，就給大家做一身鴨絨棉衣穿穿。”
謝瑜眼尾含笑：“帶鴨絨的棉衣比尋常棉衣保暖多了，冬日裡穿單件都不帶冷的。”
林安不懂什麼是鴨絨棉衣，但他知道謝瑜不會說空話：“好，一會兒我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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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過去了，鴨子已經清洗乾淨，砍成適口的肉塊，鴨腎鴨心都處理好，跟鴨肉放在一起。
為了去鴨子騷味，謝瑜往鴨肉上倒了三勺黃酒，還備了薑片，雖然黃皮果本身就有霸道的澀香味，能夠去腥增香，但以防萬一嘛，多做幾手準備不會錯的，
鍋底放油，灶裡燒火，油熱撒鹽。
處理好的鯽魚放入油鍋裡，小火煎炸至兩麵微微黃，放入薑片和一瓢井水，大火熬湯一刻鐘。
直至魚湯呈現出奶白色，咕嘟咕嘟的泛起來。
撒入部分蔥絲提香，兩息後盛出，裝到大海碗裡，再將另一部分蔥絲撒在魚湯表層。
一大碗濃醇鮮香、誘人垂涎的鯽魚湯便做好了。
三小的做完家務事，排排坐在灶台前看火。
聞到鯽魚湯鮮美香味，登時饞蟲大動，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看向鯽魚湯，默默咽口水。
林承是憋不住的人，口水都流出嘴角了，眼睛瞪得溜圓：“謝瑜哥哥，好香好香啊！我想喝這個白白的魚湯！”
謝瑜瞟了林承一眼，笑著拒絕：“不行，這魚湯是給許夫郎燉的。”
林承立馬擡手豎起食指，滿含期待的望著謝瑜：“謝瑜哥哥，那再殺一條魚吧。重新殺一條魚，燉了湯我們自己喝！”
謝瑜無奈的歎了口氣：小孩貪嘴，看啥好吃的都想嚐嚐味。
他神情認真的看著林承：“小承，咱今晚做了三個肉菜一個素菜，已經夠吃了。再多來一道湯，咱們也吃不完，剩菜放明天吃，味道會變壞，隻能倒了。你想喝滋味鮮甜濃醇的魚湯，我明晚可以給你煮，我們不能浪費食物。”
林承覺得謝瑜說的很對，當即嚴肅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了，以前都冇肉吃，現在有肉吃了，不能因為口腹之慾，就浪費食物，我們要珍惜糧食，珍惜食物！”
謝瑜眉目溫和：“小承真棒！你們三都記著，不論何時何地，都要珍惜糧食，不浪費食物。”
說完謝瑜把鯽魚湯端走，想送去大伯家。
結果剛走出廚房門口，就見到林大山揹著一大筐新摘下的桂花走進院中來。
謝瑜把今日的工錢付了，便讓林大山把燉好的鯽魚湯端回去，給他家的孕夫喝。
大牛叔養的鴨子骨架很大肉也多，他們一家五口人完全吃不完，待會兒燜煮好了黃皮鴨，給大伯家送一些過去，讓他們也嚐個新鮮。
關係好的親戚，就要多來往纔好。
回到廚房，謝瑜把鍋重新刷洗好。
灶中加了兩根新柴，倒入三勺豬油，油熱撒鹽，拎著魚尾放入鍋中煎炸，待魚炸至兩麵金黃，散發出輕微的焦香氣息，在魚邊緣的熱油裡撒入黃皮果皮和生薑絲，炸五息時間。
直至一股清新的甜澀香氣兒飄出，倒入半碗清水、增色的醬油、清透香甜的黃皮果肉，中火燜煮一刻鐘。
等黃皮果的甜酸澀全部融入魚肉裡，便掀開鍋蓋，把黃皮果燜魚盛起來，放到粗瓷碟子裡。
做好的黃皮果燜魚，粗粗一聞，有股天然的自然清香和一絲絲野黃皮果的澀味。
細聞下去，能嗅出馥鬱果香和魚肉的清淡鮮甜香味，香氣層次不甚分明，兩種味道融合得恰到好處，很是誘人。
至於另一個口味的清蒸黃皮果魚，正在院子裡的那口陶鍋裡蒸著。
林安坐在陶鍋前，心裡記著時間，約莫蒸了一刻鐘，他便掀開陶鍋鍋蓋，折了幾片桑葉隔熱，捏住粗瓷碟子邊緣，把清蒸黃皮果魚端出來，放到堂屋桌麵上。
廚房裡，謝瑜刷洗完鍋，倒油炒小白菜。
種下一個月多些的小白菜，嫰得能掐出水來，隻放少許鹽粒調味，便把小白菜的清甜滋味徹底釋放。
鴨肉用黃酒殺了騷味，等鍋裡豬油沸騰，炸香薑片和黃皮果皮碎，一大盆瀝乾水分的鴨肉直接倒入鍋中，大火灼燒翻炒。
直至鴨肉肉塊邊緣微焦，滋滋滋的冒著油泡泡，一股清淺微澀的肉香味溢位，再倒入醬油和金櫻子糖漿，爆炒增色。
等醬色遍佈鴨肉塊的每一處，倒入半碗水和鮮甜爽滑的黃皮果果肉，蓋上鍋蓋中火燜煮一刻鐘，轉小火燜煮一刻鐘，鍋裡發出‘滋滋’的響聲時，便可盛出。
謝瑜掃了三小的一眼：“這兒不用你們了，都去吃飯吧，你們今天摘山藥豆也累得慌，早些吃飽，早些洗漱睡覺。”
林予林笙林承站起來：“那我們就先去堂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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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家院門前，謝瑜端著熱乎乎的黃皮鴨往大伯手邊遞去，麵上帶著淺笑。
“大伯，這叫黃皮鴨，剛出鍋就送過來了，用黃皮果燜煮的，味道一絕，特地分一些給你們嚐嚐新鮮。”
大伯接過粗瓷海碗，鼻翼翕動，昏黃的眼泛著驚豔的碎光：“聞著不錯咧，噴香誘人的，賣相也好，金黃金黃的像蜜糖塊一樣，還帶著濃稠的漿汁！吃著應當不費牙，這骨頭都燜煮得露出來咯！”
“瑜小子你這廚藝，比縣城大酒樓首廚都要好啊！”
謝瑜溫和一笑：“多謝大伯誇讚，黃皮鴨送到，我就先回去了，家裡安郎和三小的還在等我回去吃晚飯。”
大伯聲音慈和：“去吧去吧。”
“哎喲，好香，今晚又有好吃的了，可以倒點小酒配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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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五人都坐好了。
謝瑜回來，大傢夥纔開始動筷子。
“除了清炒小白菜，三個肉菜都是用黃皮果烹製的，你們三個多吃些。”
說著，謝瑜給林安夾了一個滿是金紅色醬汁、兩端骨頭都露出來的鴨腿子，放進林安碗裡。
麵上含著溫柔的笑：“安郎，吃鴨腿。”
林安心尖發麻，眼尾餘光不經意掃過三小的臉，發覺三雙朝他投來的視線，隻覺著耳尖熱乎乎的，胸膛鼓動得厲害。
鴨腿雞腿一般都是給家裡的小輩吃的，阿瑜卻夾給他一個成人……
林安深深地望了謝瑜一眼，喉間溢位一聲‘嗯’，便夾起謝瑜放他碗裡的鴨腿塊，送入口中。
咬住鴨腿肉塊，筷子夾住鴨腿骨輕輕往外一扯，放在裝骨頭的碟子裡。
燉得軟爛入味的鴨腿肉剛觸及舌苔，一股濃鬱的黃皮果甜澀清香味和鴨肉油脂香氣瘋狂侵入肺腑，勾得人口水不住地往外湧出，
牙齒用力一咬，豐潤濃稠的油湯汁水便溢位來，軟滑鮮美的鴨腿肉四散而開，油脂香氣、肉香氣濃重誘人，軟爛的黃皮鴨肉塊咬了幾下，便和著豐盈的油汁醬水，迫不及待的嚥了下去。
餘一股甜香澀味留於唇齒，久久縈繞不散，喉間回甘，呼吸都津著黃皮果特有的澀香氣味。
林安茶色眸子亮了亮，剛想伸筷子夾黃皮鴨吃，碗裡又多了一個燉得軟爛脫骨、滿身沁著金紅色油潤醬汁的鴨腿。
謝瑜笑眯眯的投喂，聲音溫柔：“安郎，好吃不。”
好了，這下兩個鴨腿都是他吃的了……
林安心動得厲害，桌子底下的腿輕輕抵住謝瑜的腿，嗓音帶著些微啞意：“很美味，是我吃過做好吃的鴨肉，阿瑜手藝了得。”
謝瑜又夾了一塊清蒸魚肉放到林安碗裡：“那安郎再嚐嚐這個，還有黃皮燜魚，好吃的話，以後常做給你吃。”
完全被忽略掉的林承林予林笙三人，呆呆的捧著飯碗，瞪大眼睛看著謝瑜哥哥不停的給大哥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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