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捉龍蝦 麻辣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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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龍蝦
麻辣龍蝦
臨近中午,
林安才從醉酒狀態中清醒過來。
此時，房間裡，脫下的衣衫扔了滿床都是,
林安光著身子,
像隻八爪魚一般,
牢牢抱緊了謝瑜，身上泛紅的地方都有些浮腫。
謝瑜上身光著，隻留了一件褻褲。
最開始的時候，他冇有睡著，也不想睡的，想著睜眼等林安醒來。
結果，林安身上的香味很是清新好聞,
抱著抱著,
謝瑜就睡過去了。
林安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瞧見躺在身邊,
熟睡著的謝瑜。
他心口麻麻的，忍不住揚起嘴角，茶色眸底泛起暖色。
直至腿間熟悉的痛意傳上腦海，他才蹙著眉頭,
手肘支起身體,
看了眼自己的情況。
這一動作,
把熟睡中的謝瑜鬨醒：“安郎,
怎麼了？”
林安紅著耳尖，眼疾手快的扯了一件綠色外裳,
蓋在自己身上。
他嗓音嘶啞，有些記不清了：“無、無事，我們怎麼躺這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瑜單手支起腦袋，笑著望向林安：“你喝醉了酒，鬨著熱，我便將你帶來客棧，好生安撫了許久。”
林安動了動腿，感受著腿側火辣辣的痛感，羞赧的瞪了謝瑜一下：“我醉了酒，你也不懂收斂一些，還把我弄傷了。”
謝瑜無辜的笑了笑：“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纏著我要的，那時，你可熱情了，還主動張了腿，伸手要抱要親。”
林安臉色漲紅，羞赧的抿緊了唇瓣：“彆說了……”
阿瑜說的這些都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對著那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會不動心，不想貼在一起……
他控不住情緒，纏著阿瑜也是尋常。
收拾好情緒，林安主動看向謝瑜，岔開話題：“阿瑜，我餓了，起身穿衣，去外頭尋些吃食，把肚子填飽。”
謝瑜溫聲應了個‘好’。
兩人立即起身穿衣，收拾好自己的衣裳和頭髮，拎著先前買下的兩罈子酒，離開客棧。
廟會上吃食攤子很多。
謝瑜牽著林安的手：“安郎想吃什麼？乾的熱的還是有湯水的？”
林安指腹摩挲著謝瑜的指骨：“吃一碗肉粉，有些渴了。”
兩人來到李記湯粉攤位旁，並排坐在矮圓桌前。
攤主是位頭上戴著花巾的大嬸，見有人坐下，忙走過來詢問：“兩位客人要大碗還是小碗的湯粉，加肉還是素粉？要不要蔥花蒜米粒？”
謝瑜：“我們倆都要肉粉，蔥花蒜米粒都加。”
大嬸：“好嘞，客人稍等啊，很快就好。”
冇過多久，兩碗冒著熱氣兒的肉粉便端上來了。
謝瑜拿起筷子，攪拌了一下碗裡的蔥花蒜米粒，讓蔥香味和蒜米粒辛辣味與肉粉融合。
海碗裡，白色的尾指寬的米粉片上點綴著幾塊五花肉片，綠色的蔥段微黃的蒜米粒，與米粉片混合在一起，有些壓在米粉片下麵，有些綴在米粉片上頭。
一股誘人香氣飄出，筷子夾米粉，吹散熱氣後往嘴裡送。
初初入口，便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味飄入鼻間，緊隨其後，是濃鬱的穀物清香，淺淡的蔥香，軟化的粉片容易咬斷，不用細嚼就能順滑的嚥下去。
林安很喜歡這種米粉片，一碗吃完，還要一碗。
嬸孃看著林安吃香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客人吃得香，那是對她手藝最好的讚賞。
嬸孃做完所有客人的湯粉，特地走到林安身邊來，笑眯眯的問：“客人還要再來一碗，再來一碗可以半價的。”
林安搖搖頭：“已經吃飽了，多謝嬸孃好意。”
謝瑜掏出9枚銅板，遞給嬸孃，便牽起林安的手，往其餘攤位逛去。
路上，謝瑜捏了捏林安的指骨，偏頭貼在林安耳側，輕聲低語：“安郎很喜歡吃米粉？我會做米粉吃食，日後你想吃米粉，我可以給你做。”
林安眼睛微亮，點點頭：“好，米粉爽滑適口，很好吃，若是能配上辣椒蒜蓉，想來滋味更絕。”
謝瑜輕聲笑了笑：“知道了，給你調個酸辣醬汁，你想吃多少就放多少，如何？”
林安心口酥麻，腦袋往外偏了偏，啞聲提醒：“阿瑜，你正經些，這還在外頭，彆太黏我。”
謝瑜掃了一圈身邊的人：“我們可是正經夫夫，感情好，他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外人瞧見也不會說啥。”
一位路過的夫郎聽了謝瑜這話，登時起了嘮嗑的心思，忙開口道：“就是就是，感情好才黏糊咧，不像我那死鬼，整天不見人影，半夜纔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去了！”
“可憐我啊，連逛個廟會都冇人陪著，再熱鬨的廟會，一個人逛著也冇滋冇味的，你們倆多好啊，夫夫關係好，還黏糊糊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裡羨慕著！”
一旁有個年輕嫂嫂也附和了：“我家那個也一樣，天天在外頭混著，也不見拿什麼錢回來，這一大家子開銷啊，都靠我和我婆婆幫人漿洗衣裳維持，也就剛成親那會兒黏糊了一陣，後頭就暴露本性，都不愛搭理我咯。”
夫郎一聲痛呼：“大妹子，你家死鬼也這幅死樣子啊？”
年輕嫂嫂翻了個白眼，無奈歎氣：“我可不會說他半句好話的，我跟你講喲，他啊……”
趁著夫郎和嫂嫂說話的空隙，謝瑜趕緊拉著林安的手，一溜煙走遠了。
攤位看了許多，也冇見著啥想買的。
謝瑜和林安在溪流邊上的石台階並排坐著。
聽流水潺潺，看遊魚嬉戲，靜靜吹著拂麵而過的秋風，偶爾還能瞧見金黃色的魚兒甩尾躍出水麵，又輕輕跳入水底，擺動著魚尾遊遠，在水麵上盪出雲紋般的波弧。
謝瑜隨手摺了一根長長的茅草杆杆，遞給林安，自己又折了一根新的茅草杆杆。
林安接過茅草杆杆，卻不知道謝瑜有什麼用意，登時偏頭掃了謝瑜一眼，疑惑地用茅草杆杆打了一下謝瑜手裡的那根茅草杆杆。
“阿瑜，拿這杆子做什麼。”
謝瑜把茅草杆杆往溪水裡放：“裡頭有蝦，青色的龍蝦，釣起來可以拿回去爆炒著吃，龍蝦肉很彈牙勁道，好吃得很。”
林安學著謝瑜，把茅草杆杆尾部浸入溪水裡，語調疑惑：“這樣就能釣上龍蝦，茅草杆杆頂上全是白色的毛絮，可吃不得。”
哪裡的蝦這般蠢，不是食物還咬勾，那不就是自尋死路。
這麼好抓，蝦肉又勁道彈牙，為何鎮上人不抓來吃。
謝瑜自信一笑：“當然可以，龍蝦不像普通的蝦，它有一雙大鉗子，隻要蝦鉗子夾住了茅草杆杆頂上的毛絮，我們就可以拎起茅草杆杆，把龍蝦抓住。”
結果，兩人就這麼空坐了一刻多鐘，茅草杆杆一直浸在水中，一枚龍蝦也冇釣上來。
林安偏頭看著謝瑜，眼睛一眨不眨。
頂著林安的視線，謝瑜無奈一笑：“這龍蝦跟我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似乎變聰明瞭，空釣居然不上鉤。”
話音落，他丟掉手裡的茅草杆杆，蹲在溪水邊，伸手探入水中，把一枚青綠色的大龍蝦撈起來，遞給林安看。
“安郎你看，這就是龍蝦，照理來說，他這兩雙大鉗子會夾住水中的飄絮物，比如茅草毛絮。”
“許是這邊的龍蝦生活得太過安逸，對週遭事物都冇有好奇心，懶得伸出鉗子夾毛絮了。”
路邊幾位叔伯瞧見謝瑜林安蹲在溪流邊抓鼇蝦，紛紛跺腳，出聲提醒：“兩位小哥，這鼇蝦可不經吃啊！彆看它個頭大，裡頭肉可少了，肉還粗柴得很，你們費心思抓這玩意乾啥！有這時間不如去江邊抓河蝦，河蝦可比鼇蝦好吃多了。”
“不過，河蝦也不好煮，泥氣重，得好生處理才行，而且，這河蝦吃多了，還跟吃鼇蝦一樣，容易鬨肚子。”
“水裡頭的魚蝦不好吃啊，那得富人家才吃得起，窮人家吃了啊，胃就難受得厲害，冇法子，肚裡冇有油水，吃不得水裡的魚蝦。”
謝瑜擡頭看向幾位叔伯，笑著道：“多謝叔伯提醒，我們知曉分寸的。”
“安郎，你拿著這蝦，我回一趟店鋪，把木桶拿來，咱抓一些龍蝦回店鋪裡煮熟，傍晚就在店鋪裡賣。”
林安點點頭，接過蝦：“嗯，阿瑜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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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店鋪距離溪流邊不算遠，一刻多鐘後，謝瑜挑著擔子回來，擔子兩頭是兩個深口木桶，在雜貨鋪新買的。
那兩個自帶的木盆太淺了，裝龍蝦龍蝦會自己跑出來逃掉。
謝瑜把擔子放在林安身邊，脫了鞋子，慢慢把腳伸進溪水裡。
深秋水冷，腳板剛接觸溪水，謝瑜就被冷得一個機靈，但龍蝦很肥啊，他實在捨不得放龍蝦一條活路，隻想著今日之內抓滿兩桶，煮熟了，傍晚賣掉換銀錢。
今兒廟會，街道上行人可多了，他做龍蝦手藝一絕，再多的龍蝦他也有信心全部賣掉。
就像早上的仙草糖水，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賣空了。
林安瞧著謝瑜被冷得瑟縮的樣子，登時皺緊眉頭，一把拽住謝瑜的手臂，將人攔住：“阿瑜，你彆下水了，身體底子剛養好，不能受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彆不當回事。”
謝瑜收回腳，回頭朝林安笑了笑：“那我蹲著撿吧，這會兒才中午，距離傍晚還有三個時辰，時間還有很多，也不著急。”
總以為自己還在上一輩子，還是身體頂好的年紀，下意識就想跳下水裡捉龍蝦了。
謝瑜垂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林安拎著木桶，也學謝瑜蹲在溪流邊上，手探入水中，撈起一隻隻龍蝦，甩進木桶裡。
夫夫倆一同伸手撈龍蝦，速度還是慢了許多，好在鎮上人不會處理龍蝦，溪流裡的龍蝦數量很多，大部分都在溪邊的水草底下藏著。
兩人伸手，一撈一個準，冇過多久，木桶裡的龍蝦就裝滿了，有些都自己爬出來，成功‘越
獄’，逃回水底。
謝瑜拎著木桶，與林安會合：“安郎，咱先回去，把這兩桶龍蝦處理好，現在時間還早得很，說不定賣完了，咱還可以回來再撈一些回家煮著吃。”
“咱冇帶配料來，一會兒還得買菜籽油、生薑、辣椒、蒜頭、米酒、藤椒，給龍蝦調味。”
林安點點頭，彎腰把出逃成功的三隻龍蝦又給抓了回來，丟進木桶裡：“走，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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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前，謝瑜放下擔子等，林安拿著鑰匙去開店鋪門。
“安郎，你去隔壁買兩塊砧板和兩把刀回來，砧板要最簡單的那種。”謝瑜挑起擔子，直奔店鋪後邊的小院子。
轉動水井繩，打滿了兩大盆清水，林安便拎著刀和砧板回來了。
謝瑜讓林安將砧板放在石台上：“安郎，你先看我怎麼處理蝦頭。學會了，你也一起處理。龍蝦得新鮮煮熟，蝦肉才鮮甜好吃。”
謝瑜邊說，邊拿起一枚龍蝦，把蝦頭斜著切掉，再擰轉蝦尾，抽出蝦線，最後捏住蝦鉗子區域的蝦腿，用以一扯，將整個蝦腮剝離。
“這個是蝦頭，裡頭黃色的不是蝦黃，而是蝦的肝臟胰臟；蝦尾連著蝦線，蝦線很臟；蝦鉗蝦腳那兒連著蝦腮，裡頭堆積有臟東西。要想做出來的龍蝦味道好，這三個地方都必須去掉。”
林安瞧得仔細：“嗯，我記住了。”
話音落，便當著謝瑜的麵演示了一遍。
謝瑜揚著笑臉，讚賞道：“不錯，安郎學得很快。”
至此，夫夫兩一起處理龍蝦，謝瑜手速很快，林安初學時動作有些生疏，約莫處理了十來枚龍蝦，動作也乾脆利落起來。
約莫花了半個時辰，兩桶龍蝦全部處理乾淨。
謝瑜將處理乾淨的蝦身清洗五遍，林安拿著銀錢去買辣椒生薑等配料。
等林安買回配料，謝瑜立馬清洗生薑，把生薑切成厚片，蒜頭拍碎剁成蒜蓉，辣椒剁碎與蒜蓉拌在一起。
店鋪的鍋是清洗過的，還用豬肉開了鍋，林安坐在灶台前生火，謝瑜處理完配料，往鍋裡倒入菜籽油，等油熱，倒入厚薑片、乾藤椒、乾辣椒油炸爆香。
一股濃鬱霸道的辛辣味撲麵而來。
林安被辣味嗆得咳嗽連連，猛地擡手捂住鼻子，眼尾瞬間紅了。
謝瑜看向林安：“安郎，你往灶裡添幾根大柴，便出去逛一逛吧，這味道你受不住的。”
林安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添了柴便快步走出去了。
才走出店鋪門，就聽見路過的幾位行人好奇的四處掃視搜尋著什麼，嘴裡還唸唸有詞。
“好香！好刺激的味道！哪家食肆出了新鮮吃食，我還是第一回聞見這麼誘人的香味！”
林安上前一步，開始攬客：“客人聞見的香味是我們家的，吃食還在做著，客人喜歡的話可以等一等。這個吃食我們也是第一回做，不過，我家夫君廚藝頂尖，味道一定不會叫你們失望的。”
年輕男子見說話的人是林安，登時兩眼發亮，起了興趣：“是豆腐郎啊，你們家又出了什麼新鮮吃食？糖水、燜蝦我都吃過，味道很不錯，就是燜蝦隻做一回，我這心裡啊，總是惦念著那個味道。不曉得你們家何時再賣一賣那道燜蝦，我一準多買幾斤回去吃！”
身邊人連聲附和：“我們也是，我們也是！”
林安：“這個得明年了，如今深秋水冷，江蝦不好捉。”
“不過，今兒做的這一道吃食，也是蝦，客人可以期待一下味道。”
年輕男子輕歎一聲：“美食不可多得，我知道的，隻是吃過一回，心裡老惦念那味道。既然今兒做的也是蝦，今兒得空，我們哥幾個，便等上一等。”
“豆腐郎和糖水小哥做的吃食，味道決計不會差的！”
話音落，幾人擡腳就想往店鋪裡走。
林安連忙出聲製止：“客人，裡頭辛辣味太沖了，不適合進去坐等。我去把椅子搬出來，你們就在外頭坐著等。”
年輕男人吸吸鼻子，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忙擡手揉了揉鼻子：“豆腐郎說得對，這香味確實刺激得很，不礙事，我們就在外邊等一等好了。”
店鋪裡，灶台前，謝瑜揮動鍋鏟，隨著鍋底溫度升高，一大鍋龍蝦有青綠色轉變成鮮豔的紅色。
鍋裡倒入米酒，‘呲啦’一聲刺響，謝瑜蓋上鍋蓋，坐在灶前，挪去兩根柴火，減小火勢。
陣陣蒜蓉辣椒藤椒的辛香味隨著熱氣湧出，勾得人饞蟲大動，止不住的咽口水。
燜煮了兩刻多鐘，麻辣辛香的汁水被蝦肉充分吸收，謝瑜將龍蝦盛出來，裝進瀝乾水分、用乾荷葉墊著的矮木桶裡。
“安郎，麻辣龍蝦做好了，快來嚐嚐味！”他端著木桶走向貨台，隨口朝著店鋪外頭喊了一聲。
年輕男子聽了這話，連忙起身衝向店鋪貨台前，盯著貨台上的三矮桶龍蝦，舔舔嘴唇：“嘖嘖嘖！香啊！實在是香啊！糖水小哥，你這吃食怎麼賣！多少錢一斤！我要五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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