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村教書養夫郎的那些年[種田] 仙草糖水淡出 熱飲子暖心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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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糖水淡出
熱飲子暖心暖身
兩日後。
天愈發冷了,
深秋的風像小刀子，颳得人臉澀澀的疼。
今天是跟胡記商行管事交易香皂的日子。
一大早，林安搬了兩箱香皂和熱飲子材料,
坐上了大牛叔家的騾子車,
來到鎮上。
早間寒氣重,
街上行人稀少，林安和大河一起打開店鋪門，坐等了好一會兒，都冇有客人上門買熱飲子。
大河坐在門口，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安哥，我們明日可以遲點來了,
天冷,
客人估計還躺在被窩裡睡覺呢。咱白白坐在這等，也不是事兒啊。”
林安坐在灶前燒炭,
煮熱牡荊葉茶水。
他聲音沉冷，很有耐心：“起早不起晚，做吃食生意就是這樣，得緊著客人的胃來。最好在客人餓之前,
就做好一切準備,
客人一到,
立馬可以坐下來食用。”
兩人正閒聊著,
突然門外走來一個壯漢，震聲呼喊：“林掌櫃！我來收貨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
林安忙擦乾淨手，走上前迎客：“胡管事，300塊香皂已經備好,
裝在兩口大箱子裡。”
胡管事麵露喜悅，從腰間解下一枚錢袋子，遞到林安手中：“這是這個月的香皂銀錢，跟往常一樣，24兩銀子。”
“林掌櫃清點一下數目，夠數了，我就把香皂帶走，不耽誤你做生意。”
林安麵色溫和的接下錢袋，彎腰打開兩個箱子：“也請胡管事點一點香皂數量。”
胡管事爽朗一笑：“林掌櫃人品，我是信得過的。”
林安站直身體，開始推自家熱飲子：“胡管事可要嚐嚐我們店鋪新出的熱飲子，有紅薯、芋頭、南瓜、山藥豆四種口味，口感綿密，清甜滋潤。”
胡管事吸吸鼻子，麵露期待：“聞著好香啊，那就來五碗，隨便什麼口味都好，我先讓手下把香皂搬上馬車放著。”
話音落，胡掌櫃身邊的四位手下擡起香皂箱子，往店鋪外走去。
林安開始製作熱飲子。
五碗熱飲子口味隨意，那便做四碗不同口味的熱飲子，剩下一碗製成紅薯涼粉熱飲子，給胡管事。
大河拿了兩罐芋荷葉酸，放到胡管事桌麵前：“這是我們村裡人製作的芋荷葉酸，您嚐嚐味，看看能不能帶走一些，價錢好商量。”
胡管事擡眸，掃了大河一眼，語氣沉沉：“我想知道，這是林掌櫃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林安聽到‘林掌櫃’三字，停下手頭工作，回頭看向胡管事和大河：“喊我有什麼事。”
大河麵色訕訕，舉了一下手裡的罐子：“安哥，我和胡管事聊芋荷葉酸的事情呢。”
胡管事看著林安：“林掌櫃是想找我做芋荷葉酸生意？看在香皂的交情上，我可以先試試味道，好吃，受眾廣，能賣出去，我就和你簽訂契約，如何？”
林安眼裡閃過驚訝，聲音沉穩：“胡管事也做吃食生意？”
“我們村的芋荷葉酸，口味酸辣微甜，口感爽脆開胃。經過油浸生醃工序，儲存完好的芋荷葉酸，能在常溫下放兩個月不變味。”
胡管事聽了林安的描述，頓時起了興趣：“林掌櫃有所不知，我們胡記商行什麼生意都做，南域北域經營有數十家菜館酒樓。你們村的芋荷葉酸，我們胡記完全吃下都冇有絲毫問題。”
“隻有一點，味道好，吃食一定要做到味道好。不然，我們胡記的客人可不會買賬。他們舌頭可刁了，嘗一口，便能定一道菜的生死。”
大河有些聽不懂，撓了撓頭：“什麼生死？”
胡管事自信一笑：“這是我們胡記的規矩，每上一道新菜色，都會給三天的新菜試吃機會。客人們品嚐完新菜，若有八成及以上的客人給出好評，那麼這道新菜就會出現在菜單上，成為胡記食譜中的一道菜。”
“若好評數量少於八成，這道新菜不會再有上桌的機會。”
大河驚愕：“好嚴格啊！”
胡管事神情堅定：“每一道菜，都代表了胡記名譽，許多客人不知胡記的菜色，隻認胡記的名號，所以，在吃食上，我們胡記力求完美，不容一絲錯漏。”
“好了，不說胡記了，說說你們的芋荷葉酸吧。我先嚐嘗味，你們給我一些樣品，我帶回去給客人試吃，隻要有八成及以上的客人認可芋荷葉酸，那我胡記便接下這單生意！”
大河熱情的拆開罐子蓋，起身從貨台上拿了一雙新筷子，遞給胡管事：“胡管事請慢用。”
林安做好了手頭的五碗熱飲子，放進托盤裡，一併端到胡管事桌上。
見人準備品嚐芋荷葉酸，他連忙製止：“胡管事，你們先吃熱飲子，這芋荷葉酸需要配清粥纔好喝，空口食用會有些鹹口。”
“我去隔壁粥水攤子買幾碗粥回來，你們稍等一下。”
片刻後，林安花掉五文錢，買了五碗白米粥回來，放在胡管事桌麵上。
“林掌櫃，你做生意這般細緻，心思玲瓏縝密，將來一定會擁有萬貫家財，揚名一域！”胡管事夾了一筷子芋荷葉酸，放到粥碗裡，用湯匙舀了一勺芋荷葉酸粥，送入口中。
這粥剛入口，就給人一種酸辣爽甜的清新味道，微鹹，又冇有鹹菜的陳舊氣味，透著一種鮮甜感。
牙齒用力一咬，酸辣清脆的口感瞬間迸發，開胃醒神，叫人不禁揚起眉毛，一口嚥下，又舀了一口送進嘴裡。
胡管事的四位手下也夾了芋荷葉酸放粥碗裡，舀起一勺往嘴裡送。
胡管事見他手下四人都已品嚐了芋荷葉酸，笑著問：“你們覺著如何，能不能讓客人給出好評。”
四位手下點點頭。
方臉手下給出評價：“味道很不錯，口感清脆酸辣，我們可以給胃口不太好的客人上這道開胃小菜，方便客人敞開肚皮享用美食。胡記的早膳食館可以嘗試推一下這道小菜，那些富裕的客人吃膩了山珍海味，尤其愛吃這一口鄉野小食，刮刮腸胃裡的肥油。”
圓臉手下端起粥碗，往嘴裡倒了一大口：“爽口，好喝！我覺著這道小菜適合給上了年紀、不能食用重油重鹽的客人食用，那一點點辣味屬實給小菜增色增香了！”
黑臉手下：“我媳婦最近喜歡吃酸的，家裡給她買了好多罐酸梅。酸梅這玩意兒，一點油水也冇有，吃多了還傷胃傷心，對身體不好。這芋荷葉酸用菜籽油浸潤，吃了胃裡多少也能沾點油水，比酸杏好多了。”
白臉手下：“我覺著芋荷葉酸可以當配材，方臉說了，客人吃膩了山珍海味，會唸叨一口山野小食，我們可以在在烹煮山珍海味時，加入芋荷葉酸，適當根據客人口味，改變一下大菜的風味，也是一種創新。”
胡管事聽了四人的評價與分析，麵上笑意漸濃：“你們幾個想法不錯，我會傳遞給主上，由主上下決斷。於我個人來說，芋荷葉酸有亮點，但亮點不足以讓我與林掌櫃簽下契約。”
他擡眸看向林安：“所以，這件事情傳遞給主上後，我便不會再插手其中，等主上給出決斷，我再給你遞訊息。”
“當然，試菜的好評考覈，照常進行。林掌櫃，你先給我一批芋荷葉酸，我帶回去讓客人試吃。”
林安聞言，擡腳走到後院，挑來一擔子芋荷葉酸罐罐，放在胡管事麵前。
他嗓音平和：“本來想賣完熱飲子，就帶這一擔子芋荷葉酸去縣城找尋長期買家，冇想到大河誤打誤撞，給我們村的芋荷葉酸找到了一位潛在的大主顧。”
“此番勞煩胡管事了。”
胡管事站起身來：“你我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哪有勞煩不勞煩的，有的是你情我願罷了。”
“方臉圓臉，你倆把這些罐罐全部搬上車放好。林掌櫃，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不用送。”
“好，一路順風。”
林安笑著目視他們離去。
胡管事一行人離開後，大河苦哈哈著一張臉，趴在桌麵上：“安哥，那一擔子芋荷葉酸就送他們了啊？一文錢都冇賺到，我們回去怎麼跟嬸孃們交差？”
這會兒客人還冇來，林安便坐下，嚴肅道：“做生意就是這樣，有舍有得。再者，胡管事不是那等貪小便宜的人，等芋荷葉酸這事有了結果，不管成還是不成，胡管事都會把那一擔子芋荷葉酸的本錢還給我們。”
“生意人最講究誠信，人無信不立，做生意也一樣。你以後想要獨挑大梁，還得先讀書明智，通曉基本的世俗禮法。”
林安與大河說了許久的心裡話。
身著棉布長衫的四位學子快步跑到貨台前：“豆腐郎！來客了！我們要四碗紅薯熱飲子！”
說著從荷包裡數了40文錢，放在貨台上。
林安立馬起身，回到貨台前：“好，幾位客人裡邊請。”
話音落，他熟練地舀了一勺紅薯泥放進碗中，倒入冒著熱氣兒的牡荊葉茶水，攪拌均勻茶水與紅薯泥，一碗紅薯熱飲子順利製好。
重複同樣的操作三次，四碗口感、香氣、味道完全一樣的紅薯熱飲子便端上了四位學子桌前。
藍衣學子深吸一口馥鬱桂花香氣：“唔！是我喜歡的香味兒！咱快點吃完早膳，去書院吧！這天越來越冷了，吃肉包子饅頭清粥，總覺著不得勁兒，還是豆腐郎這兒的熱飲子好吃，雖然不管飽，但能管一天的好心情！”
林安溫聲迴應：“客人喜歡就好是對我們最大的認可。”
拎著食盒的小姑娘：“豆腐郎，你跟那幾個說啥呢？快點回來，我要買三碗芋頭口味的熱飲子帶回家！”
林安扭身再次走向櫃檯，把客人放在櫃檯上的銅板倒進錢罐子裡，開始製作三碗芋頭熱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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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熱飲子售賣一空，冇買到的客人暗自懊悔，嘴裡嘀咕著‘明日早些過來’。
今天的仙草糖水隻賣出去十碗，即便林安煮熱糖漿，製成溫熱的仙草糖水，客人依舊不買賬。
昨日吃過仙草涼粉熱飲子的客人，今日也冇再加仙草涼粉，反而選了尋常的熱飲子食用。
一問，客人便說。
準備進冬天了，仙草糖水是天熱時的解暑吃食。天變冷，再喝仙草糖水，冇吃出先前的好滋味，還對仙草涼粉特有的‘清涼口感’失了期待。不如買一碗熱飲子喝下，叫人覺著身暖心更暖。
一季有一季的應季吃食，今年的仙草糖水慢慢淡出食客的視野，香噴噴、熱乎乎的熱飲子，重新占據客人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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