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血番做萬人迷真的沒問題嗎? 第73章 咒篇
咒篇
“媽媽……媽媽。”
肉瘤尖利的聲音這麼叫著,“好喜歡媽媽,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媽媽。”
“不要……不要過來!”
花見月猛地睜開眼,在昏暗的房間裡大口呼吸著。
是……是噩夢。
他站起來,慌忙往外走去,因為太害怕而以至於腳踝的疼都被他忽略掉了。
放房門開啟,外麵的光透露進來。
他看見伏黑甚爾麵無表情的在打電話,心頭陡然一鬆,扶著門框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伏黑先生……”
伏黑甚爾轉過頭來,少年穿著睡衣,衣服掛在他單薄羸弱的身體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伏黑甚爾掛了電話來到花見月麵前,“哭了?”
哭了嗎?
花見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他隻知道男人的手指擦上了他的眼尾,眼前一片模糊。
“做噩夢了?”伏黑甚爾的聲音略柔和了一些,“我接電話纔出來的。”
花見月抓住了伏黑甚爾的衣服,睫毛壓了下去,聲音有些啞,“……夢見那個,那個咒靈了。”
“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的。”伏黑甚爾視線下移,“腳不疼了嗎?鞋子也沒穿。”
花見月沒注意到伏黑甚爾如同關心般的話語,他怔怔的擡頭,眼底都是迷茫和恍惚。
伏黑甚爾擡手,把花見月抱起來,又問,“睡了一整天,餓不餓?”
餓?
想到肉瘤黏膩蠕動的觸感,他毫無胃口。
他慢慢地搖了搖頭,腦子清醒了許多,他說,“我睡了……一整天嗎?”
伏黑甚爾嗯了聲,他把花見月放到沙發上,蹲下身握住少年的腳,“看看腳踝好些沒有。”
之前腫得厲害的腳踝現在差不多已經恢複如初,白皙勻稱,握在手中猶如上好的美玉。
伏黑甚爾擡眼,見花見月的手撐在沙發上,長發垂落下來,那雙漂亮的眼睛沒什麼生氣的看著他。
有種失去光澤後落魄的美感。
伏黑甚爾沉默的給花見月花見月的腳踝按了按,問,“疼嗎?”
花見月腳縮了縮又停下,搖頭,輕聲說,“還好。”
伏黑甚爾鬆開手,“看起來好的差不多了。”
花見月有些遲鈍的點了下頭。
“要出門嗎?”伏黑甚爾問。
花見月哆嗦了一下,立馬蜷縮到了沙發的角落裡,用力搖頭,“我不要出去。”
伏黑甚爾在花見月身邊坐下,他靠近花見月,看著花見月,“不用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不會讓那些咒靈靠近你的。”
花見月把臉埋進膝蓋沒說話,過了許久他又擡起頭來,伏黑甚爾手裡握了根發圈,把他的長發側編起來。
伏黑甚爾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生疏,將發尾留出來,花見月才遲緩的看向那條搭在胸前的辮子,“伏黑……先生?”
“這樣會方便很多。”伏黑甚爾說,“發圈是我問津美紀拿的,她沒用過。”
花見月怔怔的看了伏黑甚爾一陣,轉過臉,“謝謝伏黑先生。”
“可以不用叫我先生,畢竟住在一起,總是這麼客氣很奇怪。”伏黑甚爾淡淡道,“所以你可以直接叫名字。”
花見月又呆呆的點了下頭,“好的。”
伏黑甚爾的掌心落在花見月腦袋上,花見月愣愣的擡起頭來看著他,“……怎麼了?”
伏黑甚爾看著花見月那雙漂亮的綠瞳,收回手輕輕地蜷縮了一下手指說,“一天沒吃東西應該餓了,要吃什麼?”
見花見月不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惠也會擔心的,他去上學之前還看過你。”
花見月抿了抿唇,輕聲說,“拉麵吧。”
伏黑甚爾道,“好,你在這裡等我。”
“……”
花見月默不作聲的站起身跟在伏黑甚爾身後,站在廚房門口。
伏黑甚爾回頭看了一眼乖巧站在門口的少年,“可以去沙發上等我。”
花見月搖了下頭,他小聲說,“我害怕。”
看起來那個咒靈真的把他嚇得不輕。
伏黑甚爾道,“那把鞋穿上。”
花見月腳趾頭動了動,“不要過去……”
伏黑甚爾越過花見月,“我去給你拿。”
花見月又一路跟著伏黑甚爾走到房門口,伏黑甚爾看著花見月沉默了片刻問,“這麼害怕?”
花見月抿緊唇沒說話,睫毛卻不安的顫動著。
男人看他可憐的模樣,擡手把他抱到椅子上坐下。
伏黑甚爾蹲下身給花見月穿鞋的時候說,“它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的。”
花見月身體輕輕地抖了抖,他偏過臉沒說話。
“那個咒靈……似乎很喜歡你。”
花見月倏地抓緊了衣角,淚水說來就來,啪塔啪塔的掉在了伏黑甚爾的手背上。
男人彷彿被淚水的溫度灼燒,手也僵硬了一瞬,他站起身把花見月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聲音很低很沉,“我會保護你的。”
脆弱漂亮又膽小,如此容易應激的……
伏黑甚爾安撫過花見月,給花見月做了拉麵。
花見月的確沒什麼胃口。
他看著拉麵上的肉甚至有些反胃,握著筷子的手越發泛白,閉了閉眼才勉強吃了一口。
伏黑甚爾在一旁看著花見月,看著那鴿羽般的長睫輕顫,“不好吃嗎?”
花見月側過臉看向伏黑甚爾,微微搖頭,“沒有。”
總歸是彆人專門做的,花見月想,無論如何也得吃一點才行。
他在伏黑甚爾的目光下努力的吃了三分之一,然後輕聲說,“我吃不下了。”
“肉……”肉一點都沒吃。
伏黑甚爾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花見月被咒靈嚇到更重要的是那個咒靈本身……畢竟那團肉瘤和觸手的確不怎麼好看,更何況花見月還被觸手困了起來。
對上花見月的目光,伏黑甚爾把碗端過來,“我吃。”
花見月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伏黑甚爾三兩下把他剩下的拉麵吃掉,有些驚愕又有些茫然。
他斟酌著開口,“伏黑先生如果餓了的話剛才應該多做一些。”
伏黑甚爾擡起眼看了一眼花見月,“不算餓。”
花見月:“……”哦。
所以是為了不浪費嗎?
伏黑甚爾吃完拉麵把碗收拾了,這段時間他做家務十分順手,但和伏黑惠的關係還是不冷不淡的。
“對了。”伏黑甚爾忽然說,“你住到我房間來。”
住到他的房間?
花見月極輕的偏了下腦袋,眼底露出疑惑來。
“……”伏黑甚爾對上那雙綠眸,沉默了片刻說,“你的房間太小了,晚上我不好守著你……”
花見月頓時明白了伏黑甚爾的意思,他說,“好。”
……
伏黑惠和津美紀回到家的時候伏黑甚爾在給花見月的腳踝塗藥,辮子從胸前垂落在下來,微微晃動著。
聽見開門聲,花見月回過頭來淺淺的笑了一下,“你們回來了?”
伏黑惠嗯了聲站在原地沒動,他看著踩在伏黑甚爾膝蓋上的那隻腳問,“要好了嗎?”
“差不多好了。”花見月道,“但是你父親說有複發的可能,所以還需要在抹藥才行。”
伏黑惠皺眉。
津美紀在伏黑惠耳邊壓低了聲音,“看起來叔叔和小月哥哥的感情好了很多呢。”
感情好了很多?
“那個發圈還是叔叔專門問我要的。”津美紀彎了彎嘴角,“走吧,不要打擾他們。”
伏黑甚爾顯然聽見了津美紀的話,他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兩人淡淡道,“不用的東西可以放到之前那間屋子裡。”
之前那間屋子?
伏黑惠迅速推開花見月之前住的房間,他抿緊唇,意識到了什麼。
花見月搬過去和伏黑甚爾一起住了。
他回過頭眉頭糾結了一陣來到花見月身邊小聲問,“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伏黑甚爾:“……我聽得見。”
花見月輕笑了聲,“沒有,隻是因為我一個人住害怕而已,而且你父親房間有窗。”
伏黑惠鼓了鼓臉,看起來倒像是真正的小朋友了。
花見月沒忍住輕輕捏了捏伏黑惠的臉蛋,笑盈盈的,“都說了小朋友不要思考太深沉的問題,先去放包好嗎?”
伏黑惠緊鎖著眉頭聽花見月的話走了。
花見月看向伏黑甚爾,有些莫名,“伏黑先生,你笑什麼?”
“我沒笑。”伏黑甚爾摸了摸嘴角,“還有,不是說了不叫先生嗎?叫名字。”
“甚爾嗎?”花見月微微蹙眉,“叫名字……感覺有點奇怪。”
“伏黑先生……甚爾先生。”花見月又說,“你不是咒術師,能殺掉咒靈嗎?”
伏黑甚爾抹藥的手指微頓,他說,“沒有咒力是沒辦法傷害咒靈的。”
“那……”花見月輕聲問,“甚爾先生你是怎麼對付咒靈的?”
“想知道嗎?”伏黑甚爾問,“下次你親眼看看?”
花見月:“……那還是不要了吧。”
他不想再見到咒靈了。
“為什麼甚爾先生會接到救我的單子?”花見月還有些疑惑,“我父母既然已經才猜到有人會我們家下手,為什麼會找你而不是找咒術師呢?”
“普通人是不知道咒靈的,但你家能知道咒靈的存在應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至於你父母是不是知道會有人害你們還是單純意外我不知道,我是通過彆人接到的你的單子。”伏黑甚爾給花見月穿上鞋,“我也是到場時才發現是咒靈作祟。”
花見月活動了一下腳踝,輕輕地咬了下唇,“……那個咒靈,是意外嗎?”
伏黑甚爾的目光在花見月飽滿柔軟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他很快移開說,“不知道,這個單子沒說要調查這些……”
頓了頓他又說,“但我可以替你問問,介紹給我單子的人說不定會有這方麵的情報。”
“可以的話……”花見月說,“那就麻煩甚爾先生了,如果能知道的話,錢不是問題的。”
伏黑甚爾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完全把花見月籠罩。
這種感覺對花見月來說有些古怪,他微微往後靠了靠,“甚爾先生,你這樣……我壓力有點大。”
伏黑甚爾的目光在少年青雋如畫的人眉眼上掃過,後退一步,淡淡道,“之前你給我的錢……”
花見月擡眸看著伏黑甚爾,疑問,“沒有了嗎?”
“……還有。”伏黑甚爾在花見月身邊坐下,“之前……贏了。”
花見月沒太聽明白什麼意思,側過頭去看伏黑甚爾,“什麼贏了?”
“……下注,贏了。”伏黑甚爾說,“我運氣不好,很少贏,這次運氣挺好。”
花見月這次聽懂了,他說,“伏黑先生你賭博啊?”
他隻是平常的疑問,但伏黑甚爾看著那雙漂亮的綠瞳,略顯沉默的避開了花見月的目光,“你不喜歡的話,我之後不會那麼……”
那麼什麼呢?伏黑甚爾沒有說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能和花見月這麼說。
“我沒有立場和資格對伏黑先生的愛好指手畫腳。”花見月說。
伏黑甚爾默不作聲的看著花見月。
“但……”花見月的聲音又弱了起來,“我覺得這個家沒什麼錢的原因肯定跟伏黑先生這個愛好有點關係吧?至少,先保證正常的生活。”
伏黑甚爾忽地笑了起來,他說,“好,我聽你的。”
啊……
花見月覺得伏黑甚爾說的話有點怪怪的,什麼叫聽他的?但因為摸不清楚伏黑甚爾的意思,他靜默了片刻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
第一次睡覺身邊有個人,雖然隔得遠,但花見月還有些不習慣。
窗簾是藍色的,隱約有月光照射進來,房間裡也隱隱有光。
花見月抓著被子,微微轉過頭說,“伏黑……甚爾先生,窗簾可以換嗎?”
伏黑甚爾道,“你想換什麼顏色?”
花見月輕輕地眨了下眼,“至少晚上不會有光進來的……要不然會睡不著的。”
伏黑甚爾轉過頭看著花見月,他說,“明天去選窗簾。”
花見月問,“你換嗎?”
“我換。”伏黑甚爾說。
“那……”花見月說,“房間裡的燈可以換嗎?換亮一點的。”
“都可以換。”伏黑甚爾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明天去選。”
花見月莫名有些不自在的蜷縮起來,他把手枕在腦下,“三個月到了我會先詢問代理人的。”
伏黑甚爾微微怔了下,他很快意識到花見月說的是什麼,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過分單薄的背影,他的眸色晦暗了一瞬說,“不用太著急,我也沒有那麼急著要錢……你給的定金不少。”
頓了頓伏黑甚爾又說,“而且還沒找到你家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你一個人住也沒有那麼安全,更何況你現在總是被咒靈盯上……住在這裡也安全許多。”
花見月沒有回答。
伏黑甚爾聽見了少年平緩的呼吸,淺淺的落在他耳中卻很重。
花見月睡著了。
伏黑甚爾的手枕在腦後,床上消失的香隨著少年在旁邊入睡又回來了。
伏黑甚爾想。
很香。
許久他也閉上眼。
花見月是被熱醒的。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滾燙的肉牆,手指微頓,緩緩擡頭。
果然是伏黑甚爾。
睡覺之前明明隔得很遠的,但是睡醒後反而捱到一起了。
伏黑甚爾睜開眼,默不作聲的看著花見月。
花見月慌忙收回手,“那個……我還以為……我看看時間。”
還早,才七點。
“你要去給小惠和津美紀做早餐嗎?”花見月問。
伏黑甚爾坐起來,他抓了下頭發,“嗯,我去做,你可以再睡會兒。”
旁邊的人走了,花見月輕輕地舒了口氣,總覺得……總覺得這樣有點危險。
他閉上眼,隱約間似乎又聽見了尖利的聲音叫著,“媽媽……媽媽。”
花見月緊蹙著眉抓緊了被子仿若陷入了噩夢中。
“媽媽……”觸手纏上他的腳踝,“好喜歡媽媽,想一直和媽媽在一起……媽媽,我的媽媽。”
“不要……”
不要,他不是……不是它的媽媽。
不要靠近我,不要叫我媽媽,我不是……我不是。
“媽媽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會乖乖的,我會做最乖最聽話的孩子,我會保護媽媽的……媽媽。”尖利的聲音細了許多,隱約還帶著哭音,“媽媽,你摸摸我……”
好像……哭了。
可是他不是它的媽媽啊,他不是。
蠕動的肉瘤似乎在掌心跳動著,觸手纏上纖細蒼白的手腕,它眷戀的貼著人類溫暖的體溫,“媽媽……媽媽永遠和我在一起吧。”
“我不要!”
他從噩夢中掙脫了。
他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眼底一片驚恐,看清房間佈局的時候,花見月又似乎鬆了口氣,太好了……是夢,隻是夢。
七點半。
才過去半個小時。
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會做被那個咒靈纏住的噩夢,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聽見開門聲花見月擡起眼,伏黑甚爾看他麵容蒼白的模樣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床邊,“又做噩夢了?”
花見月沒什麼力氣的點了點頭。
伏黑甚爾取了手帕紙替花見月擦乾淨額頭的冷汗,微微皺眉,“下次他們自己做早飯就好了。”
花見月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沒關係,隻是夢而已……”
隻是夢而已。
可是那隻咒靈還在花見月就一天都安心不了,他恐懼於咒靈或許隨時會出現,彷彿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何時會掉下來。
伏黑甚爾問,“還睡嗎?”
花見月搖頭,“不睡了。”
他怕又做噩夢,而且也不算晚了,起床也差不多了。
男人替花見月梳了發,編好辮子,細心得真的如同一個丈夫。
伏黑甚爾看著花見月耳畔垂落下來的發說,“那吃了早飯我們去選窗簾和燈。”
花見月不由抓緊了伏黑甚爾的衣服。
“如果怕的話可以牽我的手。”伏黑甚爾道,“可以嗎?”
花見月慢慢地點了點頭,他擡眸看著伏黑甚爾,“還要買空調,風扇……夏天不好用。”
伏黑甚爾答應下來,“可以。”
“還能養花嗎?”花見月又問,“那種小多肉,能買幾盆嗎?”
“當然。”伏黑甚爾道,“等會去百貨商店看就好了。”
“你會講價嗎?我不會。”
“……雖然沒講過但也可以試試。”
……
伏黑甚爾不喜歡陌生人進入他的房間,所以房間裡的空調他也自己來。
這個時候五條悟上門了,一起來的還有夏油傑和家入硝子。
他們到的時候花見月在廚房幫伏黑甚爾備菜,伏黑甚爾在房間裡安裝窗簾。
聽見敲門聲,伏黑甚爾從房間探頭出來,花見月指了指門,“我去開門。”
伏黑甚爾答應了一聲。
待花見月離開後他的手微微頓了頓,摸了摸嘴角的疤。
……好像,真的有一種夫妻的感覺。
花見月不知道伏黑甚爾在想什麼,他開啟門還沒看清來人,麵前已經湊近了一顆白色的腦袋。
“嗨呀哥哥,幾天沒見看起來好憔悴,難道被人虐待了嗎?”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花見月的發辮和頭巾上,然後移動著看向了花見月身上的圍裙,微微眯了眯眸子,“怎麼還這副打扮,難道是有變態威脅哥哥嗎?”
花見月:“……”什麼變態會威脅他穿圍裙啊?
夏油傑在一旁開口,“悟,最變態的人看起來好像是你。”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向花見月,“突然上門打擾了,我們有些事想問問你。”
花見月隱隱有預感這三人是為什麼而來的,他往後退開了一步,“請先進來吧。”
“小月。”伏黑甚爾從房間探頭出來問,“是誰?”
“是五條君他們。”花見月回答,“我會招呼著的,不用在意。”
伏黑甚爾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三人,他大概也不想和咒術師打交道,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房間。
五條悟的目光從伏黑甚爾身上的圍裙掃過,又看向花見月身上的圍裙,果然……他想,是同款的。
他們在一起做飯。
花見月端著水壺給三個人倒了水,“請用吧,五條悟,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家入硝子說,“我們得知你之前遇到過一隻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
花見月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那團長著觸手的肉瘤,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起來,有些反胃。
“沒事吧?”夏油傑及時把麵前的杯子遞給花見月,“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花見月握著杯子擡了下眉,好在他很清楚自己要把知道的說出來,畢竟咒術師知道之後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並且殺掉……這樣的話他也不用這麼惴惴不安了。
在夏油傑溫和的安撫下,花見月輕輕地舒了口氣輕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特級咒靈……但它似乎是有意識的找到了我。”
五條悟的目光從花見月蒼白的臉上掃過,沉聲問,“它做了什麼?”
“……它似乎把我當做它的母親了。”花見月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說出來之後話很順暢,“最開始的時候它隻是纏著我叫我媽媽,並且希望我撫摸它……雖然那個時候很害怕,但現在想起來它好像沒準備傷害我,是後來,伏黑先生出現後,它好像很恐慌想把我帶走……”
是的,雖然很害怕,現在也很害怕,但花見月意識到那個咒靈似乎沒準備傷害他,如伏黑甚爾所說,咒靈似乎很喜歡他。
雖然很荒謬,但咒靈好像真的把他當媽媽了。
“伏黑先生,”家入硝子看向廚房,“他……”
“他不是咒術師。”花見月說,“關於那隻咒靈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其他的……我不清楚了。”
“所以那隻咒靈應該還會回來找你。”夏油傑看著花見月,“因為它把你當做它的媽媽。”
花見月握著水杯的指尖有些泛白,“……嗯。”
他已經猜到了。
畢竟那個時候,它用那種孺慕眷戀的語氣叫著他,似乎真的如同一個正常的小孩在衝母親撒嬌一般。
“我可以問問,它是怎麼來的嗎?”花見月問。
“它死前是一個嬰兒,被丟棄在了荊棘叢裡,那個地方不會被人發現……它被詛咒了。”家入硝子平靜的敘述著,“它一直在為自己找母親……現在看起來,它找到了你,你被它看中了。”
死前是一個嬰兒,被丟棄在了荊棘叢裡。
花見月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原來是如此可憐的孩子……
自幼家庭幸福美滿的花見月不懂為什麼有人要丟棄自己的孩子,可是聽著伏黑甚爾的話,他會覺得人類比咒靈更可怕,沒有人類的話,應該也不會有咒靈的存在。
“是特級咒靈啊。”一直沒開口的五條悟誇張般的開口道,“難怪這麼會藏。”
花見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如果它意識到我是男性,會不會就不會纏著我了?”
“不會。”夏油傑的眼底似乎帶了點憐憫,“如果你拒絕它,它或許會殺了你或者吃掉你。”
花見月呼吸一窒,他看著麵前的三個咒術師,聲音也有些沙啞,“那我應該……我應該怎麼做才比較好?”
“來之前我們的老師說,讓我們在你身邊保護你,直到那個咒靈出現。”五條悟撐著臉看著花見月,“哥哥,貼身保護哦~”
“不必。”
伏黑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腰間彆著修理工具,看起來跟修理工沒什麼兩樣。
此刻他握住花見月纖細的手腕把人擋在自己身後,麵色不善盯著麵前的三個咒術師,“我的妻子有我來保護,不需要你們借著保護的名義來監視他。”
妻子?
花見月驚愕的看向了伏黑甚爾,為什麼忽然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