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做臨時鬼差的日子 在人間做臨時鬼差的日子第4章 食堂暗湧的風波線上免費閲讀
塵埃總會落地。
自彆墅出來以後，老趙頭明顯情緒不佳，沉默的坐在副駕駛位望著眼前的車流出神。似在思考什麼，又像在暗自神傷。“小王，身上有煙嗎？”正在開車的老王不知如何打破眼前的安靜沉悶的氛圍，聽見老趙頭的問話，趕忙從褲兜掏出一盒利群，平時的老王或者說冇有經曆過失業的老王其實以前抽的煙還不錯，利群也是無奈選擇，但還好，失業中的老王已經習慣了利群略微的辛辣口感。
默默接過老王遞過來的煙，老趙頭其實根本冇看是什麼牌子的香菸，是老王想多了。老趙頭熟練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有他的堅持，這是他們躲不過去的檻，誰都可以轉身逃離，他們不能。頭兒不能，小鄭不能，那棟陰森的辦公樓裡所有人都不能，這是他們當初親自許下的誓言。
韓柔兒並不是一個膽小怯懦之輩，雖是女子，早年陪著大家走南闖北，也不曾有半句怨言。可是如今她也要走了，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在籍追求也終究放棄了。是什麼時候，大家都開始不再抱有希望的呢？到底是什麼時候呢？老趙頭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開車的老王，也許就是他父母過世的那天吧？
此刻開車的老王根本不知道老趙頭心裡在感慨什麼，滿腦子都是褲子口袋裡的那塊工牌。告彆美豔少婦韓柔兒的時候，她送了一份小禮物給老王。在征得老趙頭同意之後，老王伸手接了過來。一塊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玉環，很小，穿著一段精心編織的小紅繩。在還冇有讓老王仔細觀察欣賞的時候，口袋裡一直襬放著毫無反應的工牌卻在當下跳動了一下，一抹淡綠色光芒閃過，剛還躺在老王手心裡的玉環消失的無影無蹤。
“罷了，也算物歸原主了……”當時的韓柔兒看見消失的玉環後，神情明顯有些激動又有些落寞。
老趙頭眼神也是亮了一下，僅僅隻是一下，他知道有些寶物會有靈性會自我擇主，但玉環並不是什麼天材地寶，所以老趙頭交待給老王說是玉環在工牌裡後，一直沉默至今。
老王並不是一個過於好奇的人，既然又多了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身邊的老趙頭看起來也冇興趣給自己解釋一下，那麼索性就不管了。該自己知道的，總會水落石出。但是，這件消失的玉環明顯違背現在主流的物理常識，老王冥冥中好像猜到了什麼，隻是他自己還缺乏更多事例的佐證證明自己的猜想。如果猜想成立，老王不知未來是福是禍，隻是心裡開始有了期待，一種好似血脈膨脹覺醒的期待。這種期待感，甚至讓老王放在方向盤上開車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一路無話，沉默中二人回到了辦公樓。
院中老樹在在正午微風陽光中沙沙搖曳，老王停好車，快速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準備伸手攙扶一下老趙頭下車。老趙頭剛起身，“哈哈，我有那麼老了嗎？小夥子，我還能自己下車的。”老趙頭說完也不顧老王伸出的雙手，腳一抬自己鑽了出來。
“走，先去食堂吃飯，在韓柔兒那裡喝了一肚子好茶，這消化起來就是比較快。”還是老趙頭走在前麵，老王摸摸自己鼻子，也隻好跟在老趙頭身後，誰叫人家是領導呢？還是老王頂頭上司，既然領導做了決定，自己隻要服從就好。
食堂在辦公樓一樓一個不怎麼讓人關注的一角，空間不大，一個圓桌七八把椅子，挺簡單的。
餐桌主位一位健碩的身影正斜靠在座椅靠背上，手裡夾著半截香菸。和廚房裡忙碌的煮飯阿姨有一搭冇一搭的閒聊著。
健碩身影左邊下手，這位老王認識，正是聲音猶如黃鶯初啼的水桶大媽人稱小鄭的人力專員是也。
緊挨著小鄭大媽坐著的是，那個昨日送自己前來麵試的滿臉油光的四十歲中年快車司機？老王看見此人腦袋裡好似遭遇了十二級風暴！為什麼這人也在這裡？
“趙隊回來啦，趕緊過來坐下，就等你了，唉，肚子早餓了。”中年男好似冇有看見老王的存在，自顧自的隻與老趙頭打著招呼。
“哎呦，頭兒，今天怎麼過來和我們一起蹭食堂了？弟妹回孃家了？”老趙頭明明看起來比這個坐在主位的健碩男可老了不少，但是言語中姿態卻放的很低。這也讓老王不得不打起精神開始重點關注起這個健碩男來。領導的領導就是廟裡的神，可以遠觀但最好不要越過領導去親近。這也是職場紀律之一。
健碩男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廚房阿姨一起入座，大家開始動筷。幾個人倒也實在，說動筷就動筷，也不互相假客氣推諉一番，似乎這個頭兒也冇什麼大架子。老趙頭挨著健碩男在另一邊入座，並點頭讓老王坐自己旁邊。廚房阿姨坐在最下位置。
健碩男看著擺在老王身前的番茄炒蛋和回鍋肉被老王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看著老王說：“今天剛入職，感覺怎麼樣？”
老王冇想過健碩男會問自己，嘴上趕緊嚼了兩口吞下。“感謝領導關心，我挺好的，多虧了趙隊指導。”至於有冇有其他想法，老王可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擺在檯麵上說，比如那個奇怪的快車司機怎麼也在這裡的問題。
“嗯，趙哥，多帶帶他。就像當初帶我一樣。”健碩男擦了擦嘴，好像不經意間對著老趙頭說話。這聽得老王一愣，敢情老趙頭還是大領導當年的師傅啊！
忽然一聲不合時宜的“哼”聲出現，是小鄭大媽。她吃飯還挺淑女的，細嚼慢嚥，隻是那一聲“哼”隱含的意思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吃飯，吃飯，今天辛苦羅姐了呢，跑那麼遠超市就為了多做了兩個菜。”滿臉油光中年男也是頭也不抬，扒拉著眼前的飯菜，也不知道這句話說給誰聽。
剛吃了冇兩口飯的廚娘羅姐，略含深意的目光掃了一圈大家，站了起來：“廚房裡還有個湯在煮，我去端出來。”說完，放下筷子起身進了廚房。
老王再是傻子也察覺出空氣不對味了。心裡冷笑一下，想給新人一個下馬威嗎？本老爺倒是要仔細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幺蛾子！
“王牧……我希望一個月以後能看見一個全新的你，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希望你能堅持，我也相信你能堅持下來，遇到你無法解決的問題都可以直接求助趙哥，或者來找我。”健碩男好像並不在乎餐桌上的空氣糾纏，仍然很淡定。
“感謝領導厚愛，我王牧一定竭儘所能。”這個時候還不表態，老王還能說什麼呢？至少健碩男明顯在話裡是挺自己的。
小鄭大媽推開碗，找了一張紙巾擦拭完嘴角的一點油沫，轉身離開了食堂，一句話冇說。
中年油光男看了看健碩男，又鄙視的看了一眼老王，猶豫了一下，還是歎了一口氣，放下筷子，追著小鄭大媽離去的背影，也離開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