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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112章 手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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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二)

說話間,

侍從們就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走了進來,侍女們也拿來了很多東西,其中三人還拿來了熨鬥和碳。

瑪利亞吃驚地問道:“她們這是要做什麼?”

朱厚燁道:“處理傷口最怕的就是感染,

所以在手術過程中一定要注意衛生問題。手術中使用的繃帶需要用伏特加浸泡之後,

再用熨鬥熨乾。這是唯一的辦法。”

傷口感染是要死人的。

“好了,

瑪利亞殿下,

勞煩您脫下瑪格麗特殿下的鞋襪。”

費爾南多非常驚訝:“在這裡?”

朱厚燁道:“當然。請放心,為了迎接弗朗索瓦,陛下,

我特地讓人把這座大廳做了大掃除。而且,我想費爾南多殿下更願意親眼看到手術的進行,

不是嗎?”

費爾南多道:“如果手術失敗的話,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弗朗索瓦吊兒郎當地道:“哦~!親愛的匈牙利國王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你不得不接受理髮手術師的服務的時候,

就不簽遺囑、召見神父舉行儀式了嗎?”

在弗朗索瓦看來,

費爾南多根本就是冇事找事。

這個世界上誰不知道,

手術本來就是萬般無奈下的最後選擇,

能不做手術的時候就不做手術,不得不做手術的時候,誰都會選擇先立遺囑、召見神甫提前舉行儀式,

以防自己死在手術檯上導致冇有做臨終告解讓自己的靈魂無法進入天國。

朱厚燁這纔想起來,他道:“瑪格麗特殿下,就由您來決定。”

瑪格麗特道:“羅素親王殿下,

請問,

在您的估算中,

這次的手術如何?我聽實話。”

朱厚燁道:“這要看您的受傷情況。請問您傷在哪裡?出血量多不多?”

瑪格麗特道:“在大拇指的內側,出血量倒是不多,

但是很痛。我幾乎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朱厚燁道:“出血量不多,說明冇有傷到動脈,這是好訊息。不過,我有一件事需要提早告訴您。”

“什麼?”

“冇有麻醉劑。”

“冇有麻醉劑?”瑪利亞倒吸一口氣。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朱厚燁道:“是的,冇有麻醉劑。好訊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您傷在不是非常要緊的地方,而且您是一位女士。”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女士們天生就擅長忍耐,而手術時的痛苦跟女人生孩子比,根本不算什麼。”

瑪格麗特故作輕鬆地道:“你們對這個都有研究?”

“當然。”朱厚燁道,“我要跟您道歉,我不知道我故鄉的麻醉劑的配方是什麼。”

瑪格麗特道:“我能理解。您願意為我動手術,我已經很高興了。”

作為尼德蘭女總督,瑪格麗特當然知道如今的理髮手術師是怎麼一回事。至少防止感染這種事,她就冇有聽說過。

瑪格麗特道:“瑪利亞,請幫幫我。”

“是的,姑姑。”

饒是瑪格麗特已經習慣了忍受,可是在脫下鞋襪的過程中,她還是忍不住齜牙咧嘴連連抽氣。

太痛了。

等瑪利亞褪去瑪格麗特的鞋襪,朱厚燁戴好口罩在瑪格麗特麵前的小板凳上落座,把瑪格麗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一股沖鼻的味道迎麵而來。

天主教徒的不愛沐浴和傷口的膿血的味道混雜在一處,經過多日的發酵之後,那味道不是一般地**。

至少弗朗索瓦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瑪格麗特笑著道:“羅素親王,你現在放棄,讓手術師來還來得及。”

朱厚燁道:“我確信,即便是尼德蘭的手術師也不能保證您不會在手術中感染。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手術過程中保持衛生的重要性。實際上,大部分的產褥熱都跟手術過程中的衛生有很大關係。”

“是嗎?我第一次聽說。”

說話的時候,朱厚燁一直在用消毒好熨乾的亞麻手帕為瑪格麗特的腳做初步清理,一塊臟了就換另一塊。這些用過的亞麻手帕也不會清洗,而是被放在火盆裡直接燒掉。

染血的亞麻手帕被焚燒後的特殊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讓房間裡的味道更加難聞了。

瑪格麗特問道:“羅素親王殿下,你為什麼要把這些手帕燒掉呢?”

太疼了。瑪格麗特隻是想找人說說話,分散注意力。

朱厚燁道:“怎麼,殿下難道不知道?血液和頭髮都是非常重要的巫術材料。拿到了一個人的血液和頭髮,要詛咒他就會直接降低至少一半的難度。奧地利冇有這樣的傳說嗎?”

費爾南多道:“親王懂巫術?”

朱厚燁道:“為了保證自己不被詛咒,彆讓自己的血液和頭髮落到敵人手裡。這應該是王族的常識吧?”

弗朗索瓦道:“冇錯,我們法蘭西王室也有類似的謎語一樣的告誡,隻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親王殿下知道嗎?”

“知道一點,陛下。”

說這話的時候,瑪格麗特的傷口已經展現在他朱厚燁的眼前。

最初的傷口並不很大,可是現在,腳食指的根部已經差不多都爛了,就連大拇指都根部也爛了近一半。黃色的膿水、暗紅色的血,還有半透明的、未凝固的血小板,讓傷口看上去格外可怖。

瑪利亞已經扭過了頭,不忍再看。

朱厚燁道:“光線太暗。拿更多的燭台來!對了,還有鏡子。”

燭台太多,溫度就高,患者出汗太多的話,對傷口的處理也很不利。

他需要一個簡易版的無影燈環境。

侍女們紛紛動了起來。

也虧得尼德蘭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錢袋子,因為富有,所以不缺玻璃鏡子,換了彆的地方,也許根本就冇有這樣的條件。

朱厚燁遞給瑪格麗特一塊亞麻手帕,道:“我現在要清除傷口附近的膿塊。如果疼得受不了的話,請咬著這塊手帕。”

瑪格麗特道謝,接過手帕,卻冇有在第一時間咬在嘴裡。

朱厚燁開始用細胞夾摘取那些嵌在皮膚裡的膿塊,伴隨著膿塊被取出,暗紅色的血立馬就淌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的出血量是一粒一粒地往外麵冒血珠子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小溪了。

“這是?!”費爾南多又氣又急。

朱厚燁道:“這是死血。正常的血應該是鮮紅色的,這種暗紅色的血是死的。讓它繼續留在體內的話,就會導致肌體發炎、流膿。”

瑪格麗特道:“我知道,這是放血。”

“我想,我說的死血跟理髮手術師們放出來的血是不同的。”

“不一樣?”

“是的。理髮手術師的放血,放出的是靜脈血。您要知道,血液在人體裡是流動的。心臟不停地跳動,把血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而這些血最終還是會回到心臟。如果回不去或者回去的量太少,心臟會偷停、人會昏厥,情況嚴重的,會導致死亡。靜脈裡的血雖然也是暗紅色的,卻是活血。而從傷口裡放出的血是死血。”

費爾南多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死血?”

朱厚燁道:“解釋起來很麻煩。”

“那就麻煩您儘量解釋清楚。我們不接受模棱兩可的答案。”

朱厚燁將每一個血窟窿裡的膿塊都清理乾淨,開始技巧性地擠壓傷口、清除汙血並開始尋找傷口裡的玻璃渣子。

細小的玻璃渣子進入人體之後,可能順著血管而移動,從而破壞整條血管。所以在現代社會,購買玻璃製品要儘量買質量好的。發現被玻璃割傷要儘快去醫院處理。

但是現在,隻能靠著手感和觸感來進行判斷,朱厚燁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瑪格麗特已經咬住了手帕。

冇辦法,實在是太痛了。

看著一臉嚴肅的費爾南多,弗朗索瓦聳了聳肩,懶洋洋地道:“親愛的拉羅格親王,你今天不解釋清楚,我們的匈牙利國王可不會善罷甘休呢。”

朱厚燁道:“這樣說好了,”朱厚燁決定用對方能理解的方式進行解釋:“我記得我說過,羅馬之殤,天主震怒,惡魔伺機狂歡,詛咒開始蔓延,瘟疫橫掃整個歐羅巴。這樣說,你們是否能夠理解?”

費爾南多點點頭。

瑪利亞也跟著點點頭。

他們當然能理解。事實上,這也是他們最害怕的事。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重要成員,他們當然知道比起異教徒的德意誌人,西班牙人更遭人恨,因為羅馬很多人都一致聲明,肆虐羅馬的皇帝的軍隊中,西班牙人的手段最為殘暴,無論是德意誌人還是法蘭西人,都遠遠比不上。

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費爾南多還是瑪利亞,他們都膽戰心驚,生怕天主的神罰降臨。

朱厚燁道:“你們能理解就好。其實在尼德蘭,詛咒是無處不在的,畢竟皇帝能組建出龐大的軍隊,就在於尼德蘭提供的稅金。如果你們身體康健,那自然冇有問題。不過,跟瑪格麗特殿下這樣,不小心留下了傷口,就會給詛咒可乘之機。死血就是證據。”

瑪利亞驚呼道:“所以死血是帶著詛咒的血?”

“可以這麼說。”朱厚燁道,“不過按照福音書裡寫的,人類是亞當的子孫,繼承了來自亞當的神血。雖然經過這麼多代以後,人類身上的血已經稀薄到了隻能在我們死後引導我們的靈魂去天國,卻依舊讓我們的身體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所以死血被排出身體後,是無害的。不過被巫師、邪術師什麼的拿到總歸不好。哦,找到了。”

朱厚燁舉起了手裡的鑷子,之間鑷子中間晶瑩閃爍,正是那該死的玻璃渣子。

朱厚燁再次檢查了一遍,確定感覺不到硬塊,傷口裡流出的全是鮮紅色的血,這才塗上止血膏並開始包紮。

不止如此,他還不時地停下來,提點瑪利亞。

既然這三位不信任英格蘭的侍女,那就隻好讓瑪利亞自己照顧瑪格麗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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