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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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八世很心塞,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讓他心塞的事情還能排著隊舞到他跟前。
這不，一支舞曲畢,
匈牙利大使就湊過來,
對亨利八世道：“尊貴的英格蘭國王陛下,
您真是一位令人羨慕的國王。”
亨利八世道：“哦,
是嗎？”
他的興致不是很高，冇辦法，他還心塞著呢。
“是的,
我國的國王陛下就十分羨慕您。英格蘭看著孤懸海外，其實特彆清淨,
不像我們匈牙利,
強敵環伺。英格蘭多平原，就是有丘陵也不是很高,
而我們匈牙利四周都是山,
耕地也少。更重要的是,
您的大臣忠誠且能乾,
這是多少黃金都買不來的。”
亨利八世被說得高興起來。
畢竟匈牙利國王費爾南多是西班牙的王子，也是皇帝的胞弟。雖然聽不到西班牙大使說皇帝羨慕他，聽匈牙利大使說費爾南多羨慕他,
也勝過這世上的許多讚美。
亨利八世道：“是的，世界各國一直把英格蘭當成蠻荒之地，但是我要說的是,
我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
他是一個英格蘭人,
同時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學者。”
匈牙利大使道：“哦，當然,
托馬斯·摩爾爵士當得起這份殊榮，他的烏托邦我有拜讀過，真是一部傑作！”
亨利八世道：“當然，我們不能忘記我們沃爾西大主教。”
“哦，當然。沃爾西大主教猊下肯定會成為下一任的教宗冕下！他會引領我們沐浴天主的榮光！”匈牙利大使道，“哦，偉大的英格蘭國王陛下，您做到了哈布斯堡家族努力了三百年才做到的事！”
一想到朱厚燁關於教宗之位的分析，亨利八世的心情就立馬騰空而起。
他道：“還有薩福克公爵，我的摯友，英格蘭最卓越的軍事統帥。他也是我自幼的玩伴。”
能當得起這項殊榮的，當然是查爾斯·布蘭登，他的妹夫兼摯友。
“哦，非常抱歉，尊貴的陛下。我很瞭解您跟薩福克公爵的友誼，更彆說他還是您的親戚。不過，陛下，請恕我直言，論真正的軍事統帥，我們匈牙利舉國上下隻佩服一個人，那就是尊貴的荷蘭大公殿下。”匈牙利大使道，“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大公殿下當年在地中海登陸，並在匈牙利落腳會是怎樣的情況。也許現在奧斯曼人已經被打回君士坦丁堡了吧。”
君士坦丁堡？
那是東羅馬帝國的首都，也是基督世界的聖城。隻可惜，它現在是奧斯曼人的國都。
每一個天主教徒都想著奪回聖城，這是聖戰。
隻可惜，如今奧斯曼人依舊是基督徒的心頭大患，他們依舊死死地盤踞在東方，霸占著絲綢之路。
亨利八世道：“怎麼，費爾南多這是要開啟聖戰？”
匈牙利大使還冇有來得及開口，安妮就已經先道：“我有一個疑問，大使閣下。”
匈牙利大使立刻目視亨利八世。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即便是王後，在國王跟他國大使交流的時候，也必須謹言慎行，更彆說安妮甚至連國王的情婦都不是。
但是亨利給了匈牙利大使一個眼神。
他也很好奇安妮的想法。此外，他剛剛勉強了安妮，所以不介意偶爾寬容一下。
看亨利八世如此，匈牙利大使隻能道：“請問吧，女士。”
他冇有使用敬稱。
安妮道：“我有些好奇貴國國王發動聖戰的目的，請問是為了守衛基督世界的東方邊境，還是為了彌補你哈布斯堡家族在羅馬犯下的罪孽。”
如果是為了守衛基督世界的東方邊境，每一個國家都責無旁貸；
可如果是為了彌補哈布斯堡家族在羅馬犯下的錯，誰願意買單？
出軍費的是各國的君主和貴族，最後的好處和名聲都讓皇帝和哈布斯堡家族得了。
“這……”匈牙利大使遲疑了。
安妮道：“還有，我很好奇，費爾南多國王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否得到了皇帝的首肯。”
亨利八世立刻注意到了安妮的用詞，是首肯，而不是讚同。
亨利八世也做過次子，當然知道長子和次子的矛盾。
就跟那句話說的那樣，也許次子生來就是要背叛長子的。
看似皇帝卡洛斯跟胞弟費爾南多的感情很好，但是費爾南多曾經被哥哥流放到尼德蘭，理由僅僅是因為費爾南多比卡洛斯更得人心，這是事實；
而當年競選皇帝的時候，費爾南多還是比當時還不是皇帝隻是西班牙國王的卡洛斯更得人心，這也是事實；
更重要的是，羅馬之殤讓皇帝的支援率跌到了穀底，而費爾南多依舊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援，這一次不止是西班牙的貴族們，還有德意誌地區的選帝侯們。
也就是說，皇帝有可能會被拉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寶座，哈布斯堡家族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即將迎來分裂和一係列動盪的危機。
在這個時候，費爾南多忽然提出要發動聖戰，這裡頭的意義就耐人尋味了。
是匈牙利眼下急需戰力和支援；還是哈布斯堡家族想藉機挽回，順帶把內在矛盾轉化為對外矛盾；抑或是他們隻是想藉機削弱各國的力量？
亨利八世想到朱厚燁曾經的話，立刻大聲道：“大使閣下，我很能體諒貴國費爾南多國王想建功立業的心情。畢竟匈牙利內憂外患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止是他，就連他的妹夫拉約什二世也從來冇有真正指揮過匈牙利的軍隊。更何況是他？！不過發動聖戰可不是小事，需要所有的天主教國王們坐到一起進行先行商討才行。而且我很意外，竟然是由您，而不是西班牙大使沙普伊斯閣下開口。”
這話一出，整個覲見廳裡一片安靜。
緊接著，所有人都炸了。
所有人都聽出了亨利八世的潛台詞。
冇錯，對於匈牙利來說，借外國兵力和奧斯曼人的手，的確可以削弱國內貴族的力量，從而加強王權。這個辦法很老套，如果可以用，皇帝早就借兵給妹妹妹夫了。
可皇帝冇有那麼做。
無論是現在的皇帝卡洛斯，還是之前的皇帝、卡洛斯的祖父馬克西米利安，他們都冇有那麼做，哪怕匈牙利距離德意誌地區是如此之近！
原因何在？
因為借出軍隊的人基本冇有好處，反而會承受巨大的損失。
也就是說，即便是皇帝發出了號召令，要求展開聖戰、各國國王有兵出兵冇兵出錢，對於各國國王來說，除了一個名頭，大多冇有實際的好處，反而是幫助費爾南多掃平了內憂外患、坐穩了王位。
在眾人的視線中，亨利八世緩和了聲音，對匈牙利大使道：“閣下，我很樂意發動聖戰，無論什麼理由。因為這是教徒的聖職，我以能為教廷而戰深感光榮。但是我並不信任皇帝，當然也不信任他的兄弟。眾所周知的，”
亨利八世的聲音忽然拔高。
他道：“英格蘭曾經是西班牙最堅定的盟友，皇帝卡洛斯一說要征討法蘭西，我有毫不猶豫的出兵，哪怕賠上了英格蘭引以為傲的長弓兵，哪怕英格蘭騰空了國庫，還欠下了五百多萬鎊的钜額債務！可是英格蘭得到了什麼呢？我得到了什麼呢？一紙馬德裡和約！”
在馬德裡和約裡，卡洛斯以西班牙國王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身份，承認弗朗索瓦為法蘭西國王！
這是亨利八世絕對不能容忍的。
匈牙利大使立刻道：“這麼說來，陛下一直冇有放棄法蘭西的王冠？”
亨利八世冷冷地道：“數百年來，英格蘭的曆任國王都冇有放棄過法蘭西的王冠。我當然也不例外。”
想挑撥離間？他亨利八世可不是嚇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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