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192章 朱厚燁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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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燁的要求
樞機主教法爾塞內得知這一訊息,
非常著急，連忙趕往波恩大教堂。
他以為科隆大主教赫爾曼·馮·威德受到了脅迫，纔不得不退讓。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麼科隆大主教就急需羅馬的支援。
法爾塞內迫切地想見到赫爾曼·馮·威德,
他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
可誰想到赫爾曼·馮·威德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主教座堂,
據說是去了某某女修道院。
法爾塞內隻能根據輔祭的指點跑去附近的女修道院。
但是赫爾曼也不在。
繞了好幾個圈子、法爾塞內的車伕都瘦了一圈之後,
終於在科隆找到了朱厚燁和科隆大主教赫爾曼·馮·威德。
幾乎被顛散架的法爾塞內在貼身侍從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蹣跚著靠近兩人。
“親愛的威德大主教閣下,
您還好吧？”
向赫爾曼問好的時候，法爾塞內還不忘仔細觀察對方的神色,
以求發現被脅迫的痕跡。
不想,
赫爾曼一臉平和，甚至帶著幾分心滿意足的微笑：
“哦,
法爾塞內樞機主教猊下,
久疏問候。我很好,
當然,
非常好。”
看著眼前恢弘的科隆大教堂唱詩堂和坍塌得隻剩下一座立架上的木製起重機的南堂廢墟，法爾塞內忽然靈光一閃：
“難道，你們想重啟大教堂工程？”
赫爾曼連忙答道：“哦,
是的，我們希望喚起人們心中對天主的虔誠，讓信仰重新回到奉獻和愛中去。”
作為科隆大主教,
赫爾曼當然熟知天主教的曆史,
他知道,
天主教本來自於社會底層，基督精神的最初,
就是奉獻和愛。
奉獻和愛？
聽到這兩個詞，法爾塞內的第一反應就是，理想主義者！
法爾塞內當然知道理想主義者，他不但知道，還非常清楚，這個世界上冇有比理想主義者更容易煽動和利用了。
法爾塞內隻能道：“大公殿下也是這麼想的嗎？”
朱厚燁道：“是的，猊下。篤信天主，希望建造一座神聖的殿堂來祈求天主的賜福，這樣的信念再過三百年都不會過時。而且，因為皇帝和哈布斯堡家族的瘋狂索取，德意誌地區多破產者，就是三大教區也不例外。如果重啟大教堂工程能讓市民獲得工作和收入，免於捱餓受凍，我很樂意重啟大教堂工程，哪怕我的領主府將會承擔其中大部分開支。”
重啟科隆大教堂工程，就會有大量的建築師和工人。這些人就會得到收入，能養活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家人，而他們和他們的家人會在生活中產生消費，衣服、食物，和其他各種開支……整個城市和周邊地區都會因為這項工程而活過來。
人民有了收入，就等於有了生計，科隆大教堂一旦動工，人民的宗教信仰就有了寄托，人心就會趨向穩定，這對朱厚燁掌握三大教區領地有利。
他冇有道理不這麼做。
不止如此，鑒於他清理女修道院引來了八方攻訐，重啟科隆大教堂工程，有助於堵上各方的嘴，清理治下女修道院行動也能繼續進行。
無論是宗教意義還是政治意義、現實意義，重啟科隆大教堂工程都非比尋常。
“您的領主府將承擔其中的大部分費用？”
法爾塞內驚呆了。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教堂工程所需的資金往往是天文數字，各國君主想修建大教堂，往往會向國民攤派，到後來，修建大教堂成了教會和君主們向信徒、國民征稅、攬財的重要手段。朱厚燁說他的領主府將承擔其中的大部分費用，法爾塞內又怎麼會相信？！
他隻會懷疑裡麵有貓膩。
法爾塞內剋製著內心的焦躁，道：“請問我能借一下科隆大主教嗎？”
朱厚燁道：“哦，當然。我去那邊走走，兩位請隨意。”
朱厚燁並不關心法爾塞內會跟赫爾曼·馮·威德說些什麼。
比起他們的談話，他顯然對眼前這座隻修建了一半的大教堂更敢興趣。
這座雙頂教堂高達四十四米，直上直下，既要保證底座地基的穩固，又要體現哥特式建築所獨具的垂直線性的效果。
朱厚燁手裡的圖紙清晰的表明，當年的的人們竟然是先修建直聳入雲的柱子，再在其上安裝木製起重機，最終實現“高空作業”。
隻可惜，十三世紀八十年代的那位科隆大主教因為跟當時已經成為自由城市的科隆市民的利益衝突，被驅逐出科隆城，所以十四世紀二十年代，科隆大教堂唱詩堂封頂後，大教堂的主要工程就停止了。
十五世紀初，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科隆人試圖修建南堂，隻可惜，這座高達五十八米的建築還冇有修建完成就坍塌了。
那座立架上的木質起重機就是證據，它也是科隆市的標誌。
即便如此，科隆大教堂的恢宏依舊能讓人驚歎不已，讓人懷疑，以十三世紀的技術水平，當年的人們是如何創造出這樣的奇蹟。難怪後世很多人會說，科隆大教堂本身就是神蹟！
朱厚燁記得，科隆大教堂的後續工程，是在十九世紀中葉開始，花費了整整三十八年才完工。
他不指望自己能用上這座教堂，但是他希望，他的孫子能在這裡加冕。
朱厚燁重視科隆大教堂和宗教意義的同時，也不會忽略科隆的戰略地位。
科隆地處萊茵河要衝，萊茵河下遊就是荷蘭，往北就是易北河下遊流域，是波羅的海的主要入海口和港口。
也就是說，穩穩地握住科隆，就等於控製住了三大教區。而重啟科隆大教堂工程，有助於朱厚燁掌握科隆。
他不重啟大教堂工程纔是傻子。
隻有掌握三大教區，他纔有可能繼續往中歐擴張。
當然，他既然吞併了神聖羅馬帝國的三大教區，也就是三大教會選侯國，占領了整個德意誌地區的西部，當前最著急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皇帝卡洛斯了。
朱厚燁正想到這裡，就聽到後方傳來腳步聲。
果然樞機主教法爾塞內結束了跟科隆大主教赫爾曼·馮·威德的談話。
看法爾塞內的神色就知道，談話的結果並冇有讓這位樞機主教滿意。
又或者，
朱厚燁看了看刻意落後半步的赫爾曼，心中瞭然：隻怕科隆大主教赫爾曼·馮·威德也冇有隱瞞自己的新教傾向。
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的法爾塞內大步走到朱厚燁麵前，道：“尊貴的大公殿下，請問，您是否知道，科隆、美因茨和特裡爾是神聖羅馬帝國的三個教會選侯國？”
朱厚燁道：“我當然知道。我想，皇帝卡洛斯現在肯定急得跳腳了。”
所以，請說明，您是羅馬的說客還是皇帝的說客。
法爾塞內當然聽出了朱厚燁的潛台詞。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殿下，現在宗教改革運動在德意誌地區發展迅速，三大教會選侯國對羅馬和教會意義非凡。”
您貿然行事，就是您有虔誠者尊號，羅馬也必須進行考量。
朱厚燁道：“我知道。皇帝卡洛斯和哈布斯堡家族對德意誌地區的無休止的索取，會逼得德意誌的諸侯和人民不得不選擇追隨路德。”
讓德意誌地區脫離羅馬的罪魁可不是我。
法爾塞內道：“那麼，請問殿下，您想成為德意誌國王嗎？”
朱厚燁一滯，他慎重地道：“神聖羅馬帝國有其自有的規則。即便是羅馬，也不能輕易否決神聖羅馬帝國的選帝侯製。”
德意誌是一個鬆散的聯盟，由選帝侯們投票選舉出的，其實是德意誌國王，其等級，其實跟諸選帝侯的級彆相等。隻有德意誌國王前往羅馬，經過教宗的加冕，才能使用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頭銜。
法爾塞內道：“可是現在，最古老、最富裕的三大教會大主教的領地，絕大部分已經落入您的手中。”
朱厚燁道：“您是來指責我的嗎？”
“當然不是。”法爾塞內道，“我隻是好奇，殿下會把德意誌帶向何方？”
朱厚燁轉頭，對著麵前的雙尖塔教堂歎息道：“簡直就是神蹟，不是嗎？”
“當然。”法爾塞內不明白朱厚燁的意思，隻能謹慎地道。
朱厚燁道：“每次看到這些神聖的殿堂，我都要感慨一次，不愧是天主的證明。但是，總有人在玷汙天主的榮耀。”
朱厚燁言語中，對教會的腐朽墮落溢於言表。
法爾塞內心裡咯噔一聲。
他道：“我能請問殿下的願望嗎？”
他一點都不希望朱厚燁倒向新教，那會讓羅馬顏麵掃地。
但是，即便是他也清楚，教會的腐朽和墮落是多麼地令人失望。
朱厚燁道：“我希望獲得法蘭西同樣的權利。”
法蘭西號稱是天主教的長女，天主教在法蘭西收到的各種捐款稅金不用上繳羅馬，法蘭西境內的高級神職人員也由法蘭西國王任命。
這樣，朱厚燁的利益就跟天主教一致，自然就不會倒向新教。
隻是這樣的權限，不是法爾塞內能做主的。
法爾塞內隻能回答，他需要回稟教宗克雷芒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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