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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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曆山德羅·德·美第奇
蛇髮女妖金幣,
來自於久遠的拜占庭王朝，到了十六世紀就存世不多，已經是稀罕的收藏品。也隻有獨霸佛羅倫薩多年、做了多年僭主的美第奇家族有這個財力和影響力大量收藏,
並將之作為信物。
作為穿越黨,
朱厚燁當然陌生。他隻在文學作品裡見過,
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
他有好一會兒冇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
他的貼身侍從阿爾貝注意到他的神色，連忙道：“殿下，亞曆山德羅·德·美第奇閣下求見。”
“美第奇？他跟教宗冕下是什麼關係？”
“雖然明麵上,
他是洛倫佐二世的私生子，但是大家背地裡都說他是教宗冕下的私生子。據說教宗冕下有意任命他為佛羅倫薩公爵。”
“原來如此。”
美第奇家族在佛羅倫薩根深蒂固,
卻被羅馬之劫影響,
對著大軍壓境的皇帝的軍隊聞風而逃，甚至拋下了家族這一代唯一合法婚生子女性凱瑟琳·德·美第奇。
這也讓被美第奇家族統治上百年的佛羅倫薩市民抓住了機會,
成立了共和國。
佛羅倫薩是美第奇家族的根基所在,
教宗克雷芒七世就是跟他的前任利奧十世不同,
性格也更加保守謹慎,
或者說不好一點，有些懦弱無能，但是他又怎麼可能看著家族根基被人給撬了？
想到自己掌握的情報,
朱厚燁立刻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那就見一見吧。安排一下，請這位未來的佛羅倫薩公爵參加明天的宴會。”
亞曆山德羅·德·美第奇是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皮膚微黑,
身形健美,
是一個典型的意大利美男子,
就是在朱厚燁看來，他的麵相顯老了一點。明明才十九歲的年輕人,
看上去足有二十四五歲。
亞曆山德羅看到朱厚燁的時候也大吃一驚。因為朱厚燁目光柔和清澈，皮膚溫潤細膩。如果隻看臉，他絕對會說，朱厚燁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更彆說朱厚燁的身材高挑纖瘦，簡直就跟剛剛開始抽條的少年冇什麼兩樣！
如果不是朱厚燁這張五官略顯寡淡的標誌性的臉龐，他絕對會說朱厚燁是冒充的。
而現在，他隻能上前行禮，道：“看到大公殿下風采依舊，我甚是羨慕。”
“你見過我？”
“是的。殿下在羅馬朝聖的時候，我曾經遠遠地站在角落裡看過殿下一眼。”
何止是一眼！
亞曆山德羅絕對不會忘記，那個手持掃帚的身影。在腐朽墮落的羅馬，幾代教宗都不把清規戒律放在眼裡，以致於相當多的朝聖者走出羅馬之後，就冇有不罵的，質疑信仰的比比皆是，馬丁·路德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是朱厚燁呢？深知羅馬的腐朽墮落，經曆羅馬的威嚴掃地，拯救羅馬於傾倒之中，卻依舊保持著對天主的虔誠。
這樣的朱厚燁如何不叫亞曆山德羅印象深刻？
他永遠不會忘記，朱厚燁懷抱掃帚，跪在教堂的祭壇前祈禱，天光撒在身上的模樣。
就是那一幕，讓亞曆山德羅看到了天主的羔羊本應有的虔誠和純粹。
也就是那一幕，震撼了年輕的亞曆山德羅的心靈，壓下了他心中對強者和武力的崇拜，以致於不敢上前攀談。
朱厚燁笑道：“教宗冕下派你來阿姆斯特丹，想必是佛羅倫薩大局已定，也許不久之後，我就要對你說一聲恭喜，未來的佛羅倫薩大公閣下。”
亞曆山德羅當即控製不住自己，激動地擡起頭。
那一刻，他的身後，看到這個動作的貴族和來賓們立刻意識到，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亞曆山德羅結結巴巴地道：“您，您，您怎麼知道……”
亞曆山德羅終究是太年輕了，大約是出生的關係，哪怕他是美第奇家族嫡係的最後一位男嗣，卻不像他同等身份的同齡人一樣，善於掩飾。
“無論是教宗冕下，還是當年的利奧十世冕下，都十分重視自己的家族。佛羅倫薩又是美第奇家族的根基所在，有教宗冕下的支援，佛羅倫薩重回美第奇家族治下，又有什麼奇怪的？”
羅馬之劫的時候，麵對皇帝卡洛斯大軍壓境，美第奇家族成員深怕被俘虜，棄城而逃，佛羅倫薩市民因此抓住機會，成立了佛羅倫薩共和國。
這也是克雷芒七世之所以跟皇帝卡洛斯簽訂合約，答應支付四千杜卡特贖金後，又答應了支付四十萬杜卡特金幣賠償金，外加一堆的不平等條件的原因所在。
克雷芒七世很清楚，百年來西班牙和哈布斯堡家族在意大利半島上的實力不遜法蘭西，當時皇帝又打敗了法蘭西，法蘭西在意大利的力量虛弱空前，為了重振美第奇家族，他隻能答應皇帝的條件。
如果冇有朱厚燁的橫空出世、全滅皇帝的軍隊，那麼克雷芒七世的下一步就是讓美第奇家族藉著他和皇帝的力量，鎮壓佛羅倫薩共和國，再次成為佛羅倫薩的統治者，哪怕有實無名。
可是朱厚燁以絕對的武力打破了這個盟約，皇帝的軍隊全滅，皇帝在意大利半島的勢力被嚴重削弱。朱厚燁冇有餘力在意大利半島折騰，法蘭西的弗朗索瓦乘機收穫果實。
這就是意大利半島的現狀。
想到教宗克雷芒七世臨行前的交代，亞曆山德羅道：“殿下，實不相瞞，這一次，我是代表教宗冕下向您提親的。”
“提親？”
怎麼美第奇家族也來摻一腳？
“是的。對象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凱瑟琳·德·美第奇。她也是我父親烏爾比諾公爵唯一合法的女兒。”
朱厚燁道：“我已經有了意中人，此外，我記得您的妹妹還是法蘭西的奧弗涅女伯爵？”
凱瑟琳·德·美第奇雖然被意大利人尊為小女公爵，但是她並冇有繼承到父親的爵位，她現在身上的這個爵位來自於她的姨母。
“是，是的。如果您娶了她的話，可以得到我父親的領地和奧弗涅。”
朱厚燁搖了搖頭，道：“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警語是這樣說的，鞭長莫及。意大利半島也好，法蘭西的奧弗涅也罷，對於我來說，都太遠了。而且我聽說，關於你妹妹和法蘭西的奧爾良公爵的婚約，早就在數年前就開始談判了，我不想罪荷蘭的重要盟友，法蘭西的弗朗索瓦陛下。”
亞曆山德羅連忙道：“請原諒，婚約談判本來就是如此。既然殿下不願意，那就請當我冇有說過。您看，美第奇銀行在阿姆斯特丹設立分行，為殿下效力如何？”
朱厚燁的語氣立刻淡了三分：“荷蘭會有自己的銀行。”
他的態度十分堅決，讓亞曆山德羅愣了一下。
他道：“殿下，請相信美第奇家族的誠意。美第奇家族在意大利的信譽是一等一的。而且荷蘭的貨幣混亂，您會需要美第奇家族的！”
朱厚燁道：“我的確相信美第奇家族的誠意。但是銀行關係到商業的命脈，絕對不能交給外國人，這是原則問題。此其一。其二，關於荷蘭的錢幣問題，我隻是暫時擱置，並不是因為我冇有注意到。”
朱厚燁的警告，幾乎要化成實質了。
亞曆山德羅大驚失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怎樣，殿下才願意跟美第奇家族結盟？”
這話太過直白，一直整個覲見廳都安靜了片刻。
這個傢夥，果然是私生子！上不得檯麵！
傳說他是教宗克雷芒七世的兒子？
也難怪了！父子倆一樣的德行！
貴族和來賓們紛紛交頭接耳，達成了這樣的認識。
朱厚燁也愣了愣，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道：“聯盟的前提是利益一致，現在的荷蘭重點在波羅的海和北海，無力顧及地中海，我想，皇帝也不樂意看到我們的船穿越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
亞曆山德羅聽說，大急。
要知道，他臨行前，教宗克雷芒七世交代了很多話，大意就是：他已經時日無多，而看情況，短時間內，美第奇家族不可能再出一位教宗，所以美第奇家族需要重量級的、能長久為美第奇保駕護航的盟友。現在歐羅巴四大國，法蘭西、西班牙、英格蘭和荷蘭，法蘭西和西班牙都是老牌大國，英格蘭雖然勢力強勁，可中心到底在不列顛島上，反而是荷蘭，雖然還是公國，但是未來絕對會成為一方霸主。
拉攏朱厚燁，就是教宗克雷芒七世的交代。
亞曆山德羅道：“那……”
“好了，我知道教宗冕下的意思了。”朱厚燁唯恐這傢夥又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美第奇家族的根基是佛羅倫薩，我相信，靠著法蘭西的支援和美第奇家族的多年經營，想必重回佛羅倫薩指日可待。如果美第奇家族能真正掌握佛羅倫薩，我會很樂意承認美第奇在佛羅倫薩的權力。”
“殿下！”
亞曆山德羅又驚又喜，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另外，美第奇銀行無論是在荷蘭的商業行為，還是跟荷蘭商人的貿易往來，隻要是正常行為又不損害荷蘭的利益，我身為荷蘭主人會依法承認，不會橫加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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