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465章 瑪麗的無理由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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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的無理由支援
朱厚燁會拒絕加德納的求見,
但是他不可能拒絕瑪麗的請求。大約十五分鐘後，瑪麗和加德納見到了他：隻用一根髮帶鬆鬆地束著頭髮，寢衣外披著寬鬆的鶴氅,
身上還帶著水汽。
顯然,
他剛剛在沐浴。
“抱歉,
瑪麗,
希望我冇有讓你等很久。”
君主輕易不會道歉，不然會有損威望，但是在夫婦之間,
這條約束則視人而定。而朱厚燁卻是很少在乎這些的人。
瑪麗道：“盧米埃，是加德納主教有要事求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加德納主教？”
加德納很不讚同地道：“國王陛下,
北方正在被瘟疫肆虐！”
您卻在這個時候洗澡？
天主教普遍認為,
洗浴會讓人身體虛弱，導致被病魔乘隙而入。所以,
越是瘟疫肆虐的時期,
越是不能洗澡。
這是天主教世界公認的真理。
朱厚燁道：“無論何時何地,
我都無法忍受自己一身汗漬。而且主教閣下這次求見,
應該不是為了跟我抱怨洗浴這種小事的吧？”
“我隻是關心國王陛下的身體。”加德納道，“當然，我的確另有要事。不知道國王是否聽說了,
這兩年，北方的情況很不好。就在今天早上，教會還收到一份告發瑪格麗特·摩爾·達西夫人的檔案。”
“告發？”
“是的。凱瑟琳·達西女士向當地神甫告發瑪格麗特·摩爾·達西夫人是女巫。”
朱厚燁道：“然後呢？”
加德納道：“國王陛下,
這是誣告！整個北方被瘟疫肆虐,
大量的貴族橫死,
受這些貴族支援的神甫也陷入了瘋狂。我很抱歉，教會在北方的力量也十分有限。所以我由衷地希望,
陛下您能重視此事。”
“這是英格蘭的內政。”
“但是民眾更信服您！國王陛下！您是人民心中的聖徒。人民堅信，隻有您才能驅散瘟疫。”
朱厚燁立刻想到他穿越前看過的好幾部關於中世紀的影視劇，這些影視劇都有相關鏡頭：當國境瘟疫肆虐的時候，國王就會舉行彌撒，而在王宮門口，無數的平民跪在地上。這個時候，國王就需要給人民賜福。有一個經典動作就是，用一定的手勢，把一枚特彆鑄造的銀幣按在對方的額頭。
這種銀幣也被叫做驅魔銀幣。數量稀少，一直是西方收藏界的寵兒。
朱厚燁正色道：“加德納主教閣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哦~！國王陛下~！”
“我很清楚北方的現狀。所以這件事，需要慎重考慮。”
“陛下！”
“約克大主教愛德華·李閣下已經提交了正式的公文。美因茨總主教猊下也抵達了英格蘭。到時候，我們會著重討論這件事。”
討論？
聽見朱厚燁這麼說，加德納也冇有辦法。
加德納走後，瑪麗才道：“盧米埃，加德納隻是希望你按照傳統向天主祈禱而已。”
“瑪麗，你認為，那會有效嗎？”
瑪麗道：“可是，除了祈禱，還有等待瘟疫自行散去，我們還能做什麼？如此大規模的瘟疫，不正是天主對北方貴族的懲罰嗎？”
天主庇佑君王，這是舉世皆知的真理。
朱厚燁道：“那麼，你怎麼看同樣被瘟疫肆虐的蘇格蘭、西班牙還有法蘭西？”
瑪麗皺眉。
她覺得，自己的答案，絕對會被丈夫否定。
瑪麗道：“您更相信您的同胞和您故鄉的醫術，對嗎？”
“是的。”
這不僅僅是源自於華夏的驕傲，還有事實證據。不要說愚昧的十六世紀的歐羅巴，就是幾百年後，在朱厚燁穿越之前，歐羅巴還有很多人相信，瘟疫是天主的懲罰，對抗瘟疫，需要依靠自己。
這也使得西方世界即便進入現代化之後，每個幾十年都要爆發一次大規模的、致死率極高的傳染病。
對比之下，擁有中醫的華夏就情況就要好很多。在西方還在為世界性的傳染病頭痛的時候，華夏早就恢複了正常生活。
而薛己等從大明來的、持有大明醫簿的醫者，論醫術水平，比朱厚燁穿越之前的中醫水平要好太多了！
冇有辦法，中醫是一門非常依賴經驗的職業。真正的傳統中醫，學徒光熟悉藥材、給師父打下手，就要先學十五年。這十五年裡，采摘藥材、炮製本草，一日都不可懈怠。而進入高節奏的現代之後，學院派的中醫，十八歲高考進入醫學院，能學幾年？又有幾年時間沉下心去專研藥材的藥性？
所以，就是把後世的那些中醫教授請到十六世紀來，朱厚燁都不覺得那些教授的水平能跟薛己等人相比。
對於薛己等人的醫術，朱厚燁有絕對的信心。
而現在，困擾他的，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藥材。真正製約這次瘟疫防治的，還是藥材的匱乏！
瑪麗道：“盧米埃，我相信你的判斷。可是英格蘭的人民不會相信。還有教會……”
不止是英格蘭的教會，瑪麗相信，即便是羅馬教廷也一樣。
教會隻會接受，瘟疫是天主降下的神罰，或者是瘟疫是惡魔的詭計，這兩種解釋。
瑪麗道：“盧米埃，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不想朱厚燁遭遇危險。
朱厚燁道：“瑪麗，你覺得，伴隨著我們一路北上，瘟疫漸漸地從英格蘭大地上消散。這個結果如何？”
“怎麼可能？”
“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瑪麗恍然：“你在等！”
“是的。”
瑪麗心驚肉跳。她當然知道，這樣做有多冒險。當然，這樣做，如果成了，會有多大的好處。
她自己且不說，但是她的丈夫，日後肯定會被人民乃至各國都公認為聖徒！
一個活生生的聖徒！
一場驅散瘟疫的神蹟！
這會大大提升他們的家族的國際地位！
瑪麗心慌慌地道：“這，這，這，真能做到嗎？”
她很清楚，一旦失敗意味著什麼。
朱厚燁道：“我有七成把握。”
“真，真的？”
“我很確定。所以我想賭一賭。”
“如，如果你堅持的話，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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