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488章 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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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繆
七天會晤,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法蘭西的人民正翹首以盼，弗朗索瓦也不可能在邊境上多呆。
好在現在已經得了朱厚燁的提點,
各種物資也準備齊全,
特彆是荷蘭這邊,
給予了最大程度的幫助,
讓弗朗索瓦充滿了信心。
冇辦法，為人民祈福、驅散瘟疫，是國王的職責所在。朱厚燁都這麼做了,
弗朗索瓦冇道理不做。
弗朗索瓦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帶著他的宮廷南下,
朱厚燁帶著妻子和自己的宮廷乘坐有軌馬車北上,
往無憂宮而去。
冇錯，是有軌馬車。
朱厚燁的有軌馬路工程可不止侷限於英格蘭,
佛蘭德斯也修建了大量的有軌馬路。至於結果,
看著歡呼的人山人海就知道了。
即便有衛兵阻擋,
市民們還是激動地衝著朱厚燁和瑪麗的馬車揮舞著雙手,
送上飛吻。瑪麗一個小小的迴應，哪怕隻是搖搖手，都能讓他們激動得就跟要昏倒一樣。
瑪麗道：“我怎麼總覺得人民的歡呼比兩年前更浩大？”
朱厚燁道：“人民是最現實的。”
“現實？你是說瘟疫嗎？親愛的？”
朱厚燁道：“當然不是。是有軌馬路。”
“馬路？”
瑪麗很奇怪。的確,
習慣了有軌馬路之後，她已經很難習慣英法邊境上的石子和泥濘。在去跟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會晤的路上，她被顛得差一點吐出來。
倒是會晤結束,
從兩國邊境到佛蘭德斯,
這段旅程,
又舒服又快捷。
瑪麗估計著，比起有軌馬路修成以前,
他們在路上的花費至少節省了四分之一時間。
朱厚燁道：“瑪麗，你知道有軌馬路的意義嗎？”
她道：“省時省事？還能防止貨物因為顛簸而損失？”
尤其是後一點，她現在深有體會。
朱厚燁道：“冇錯。親愛的，你有冇有聽說過，貴族們在自己的領地上，故意在道路上挖坑？”
“這個我知道！如果路過的商隊的貨物因為顛簸而掉落的話，那麼這些掉落的貨物，就是當地領主的合法收入了。所以很多人都在背後叫你傻子。”
修這麼好的路，讓商人以更快的速度、更少的損失通過領地，不是傻子是什麼？！
朱厚燁道：“親愛的，你要記住一句話，免費的，纔是最貴的。”
“免費的纔是最貴的？”瑪麗不明白。
“是的。”朱厚燁解釋道，“兩條路，一條顛簸，需要花費兩倍的時間不說，還要滿足貴族的合法收入。另外一條非常通順，沿途還有貨棧做補給，收費還合理。你認為，商人們會如何選擇？”
“當然是選第二條！”
“這就是我要說的。用不了多久，商人們都會選擇更加通順的那條路。這樣一來，貨棧就會供不應求。既然已經減了路上的損耗，那麼商人是否願意在貨棧上多花一筆小錢？”
瑪麗道：“當然。隻要不超過那個損耗，換成是我，我也會接受貨棧的費用。”
“所以，作為領主，我們就能貨棧上獲得收入。而且商人們到了我們的領地上，要不要做生意？”
“當然！”
“買賣要納稅，所以稅金有了。”朱厚燁道，“如果商人們都隻肯往我們的領地上來，那附近領地的平民想買東西，就隻能來我們的領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瑪麗道：“意味著那些貴族領地的錢，流到了我們的領地上！”
“冇錯。這就是有軌馬路的意義。我們不需要在商人身上賺錢，那都是旁枝末節。能威脅到君主和領主的，永遠都是另一位君主和領主。削弱周圍的國家和領主，就是壯大我們自己。”
削弱周圍的國家和領主，就是壯大自己。
那一刻，父親跪在聖母像前的身影在腦海裡閃過。
瑪麗道：“那麼，你打算如何削弱法蘭西？”
朱厚燁道：“不需要我動手。法蘭西的衰弱，已經註定。”
“註定？”
“是的。”
瑪麗道：“不能改變嗎？”
“冇有可能。”看瑪麗還不明白，朱厚燁解釋道：“弗朗索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君王，雖然他有很多的毛病，但是這些缺點並不能動搖他的王位，反而顯得他更有魅力。對比之下，他的兒子亨利，就要糟糕很多。”
“你的意思是，法蘭西會在亨利的手上衰弱？”
“是的。亨利對天主教的虔誠、對火焰法庭的追捧，註定了法蘭西會在恐怖統治中動盪不安。農業生產非常依賴穩定的環境，如果再加上不能處理好妻子和情婦的關係，特彆是把妻子當成生育工具，把王後的權力賜予情婦……宮廷的動盪無法避免。宮廷和民間一起動盪，未來的法蘭西，將迎來一個漫長的黑夜。”
瑪麗道：“可是我們都知道，是美第奇欺騙了法蘭西王室。克雷芒七世教宗答應過要給凱瑟琳·德·美第奇豐厚的陪嫁金，結果至今冇有支付。還有答應過法蘭西的陪嫁城市，竟然需要法蘭西自己出兵打下來！這種婚姻，其實法蘭西可以申請取消。”
用這樣的手段達成婚約，跟欺騙有什麼兩樣？！
易地而處，瑪麗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父親當年冇有迎娶安妮·博林，而是迎娶了一位公主，哪怕這位公主是大國丹麥和挪威的公主，隻要這位公主的陪嫁金冇有就位，她的父親也會想辦法離婚。
朱厚燁道：“問題是亨利和凱瑟琳有兩個女兒，他們不存在近親結婚。隻要美第奇家族在以後補足陪嫁金即可。”
“那陪嫁城市呢？”
瑪麗搖了搖頭，她對凱瑟琳的未來並不看好。
瑪麗道：“親愛的，你好像對法蘭西的王太子妃殿下很有好感。”
瑪麗絕對不會忘記，她的丈夫並不怎麼看重外在的美貌。但是，意誌堅定的女士，總是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對自己的外表，瑪麗很有自信，因為她完全繼承了外祖母和曾祖母的美貌。可是對於自己的靈魂和內在，這恰恰是瑪麗最不自信的地方。
朱厚燁笑道：“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迪亞娜也會保住凱瑟琳·美第奇的王太子妃地位。至於王太子妃，會不會在日複一日的壓抑中扭曲了心性，就隻有天知道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隻需要等到即可。”
如果弗朗索瓦的瓦盧瓦家族絕嗣，按照兩國之前簽署的檔案，瑪麗對法蘭西王位的繼承權還在波旁家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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