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612章 蘇格蘭瑪麗的影響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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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瑪麗的影響力（四）
如此大規模地非季節性更換瓷器,
當然瞞不過朱厚燁。所以當天晚上，回到臥室，朱厚燁就問了：“瑪麗,
你不是很喜歡那些瓷器嗎？”
瑪麗道：“是很喜歡,
但是我一點也不希望我的審美被人嘲笑。”
那實在是太丟臉啦。
不過,
雖然絕大部分被換掉了,
但是壁爐上的那座紅釉瓷香爐冇有動。
朱的意譯就是紅色，更不要說紅釉瓷是朱明皇室的代表瓷器之一，可以追溯到朱明皇朝第一代皇帝的洪武紅釉瓷。
瑪麗當然不可能把那座紅釉瓷香爐撤下。
朱厚燁大笑。
“你還笑！”
彆人笑也就算了,
可朱厚燁笑，瑪麗才更加難受。
朱厚燁道：“不,
親愛的瑪麗,
你不用在乎這個。你可還記得，你曾經奇怪過,
那對大花瓶為什麼不對稱嗎？”
“珍寶司的官員說,
這對花瓶本來就是不對稱的。”
雖然花紋、圖案不對稱,
上麵鑲嵌的圖案也都不同,
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相互呼應的。
瑪麗也就接受了本來就是如此設計的理由。
朱厚燁道：“如果用技術含量來給瓷器命名的話，那對花瓶的名字絕對是無憂宮裡最長的。”
“為什麼？”瑪麗非常吃驚。
“當然是因為這對花瓶對技術的要求非常高。那種不對稱卻互相呼應的設計，根本原因還在於即便是代表著遠東最高工藝的皇室工坊,
也不能保證每一步都成功。失敗率之高，對於為皇室工作的遠東頂級工匠而言，能製作出其中的一個,
都已經是僥倖至極。更不要說兩個。”
瑪麗無法理解其中的沉重。
她不知道,
在西方人心中,
絕對是超一流大師、足夠是各國王室的座上賓的瓷器大師們，在嘉靖和大明官員眼中,
不過是一群完不成任務就要殺頭的平民。
“所以，這對花瓶，具有唯一性？”
“是的。也許我兄弟的宮殿裡，也未必能再找出兩個來。”
以朱厚燁對嘉靖的瞭解，他這位便宜弟弟是一個生活非常簡樸的人，除了煉丹和養貓，冇有其他愛好。
加上大明的財政情況，可以說，如果不是朱厚燁出了大價錢，嘉靖根本就不可能折騰這些。
當然，這些年朱厚燁給嘉靖寄了不少荷蘭的顏料，也為大明的瓷器家族又增添了至少一個分支。
瓷器也是嘉靖跟朱厚燁的友誼象征。就連嘉靖本人也知道，瓷器采購本來就是朱厚燁給他送錢的重要途徑。反正作為大明皇帝，他隻需要頒一道旨意，然後提供最基本的物資，真正的花銷其實並不多。
因為這個時候的大明，采用的還是實物稅，各地出產的一等陶土，專供皇家，其實也是實物稅的一種。
而官窯出來的無憂宮專供瓷器，工藝到底如何，就能看出嘉靖本人有冇有上心。嘉靖本人如果不上心的話，負責監製的官員絕對會偷懶。
這對瓷母花瓶，就是三十年來，朱厚燁出價最高且無憂宮收到的、工藝最複雜的重器。
瑪麗呆呆傻傻坐在那裡半天，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
“快！幫我把那對大花瓶，不，把那對瓷母花瓶搬回來！”
連聖人國的皇帝的宮殿裡都冇有的無價之寶，當然要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管他會不會被嘲笑審美呢！
等這對瓷母被搬回來，瑪麗這纔想起來，連忙讓人把其餘的瓷器都搬回來，然後在丈夫的指點下，上了一堂生動的遠東瓷器賞鑒課程。
各種瓷器，誕生時間、工藝特點、曆史背景和代表性。
朱厚燁甚至如此告訴瑪麗：“不用太拘束。審美什麼的，很大程度上，受限於財富擁有量。瑪麗，作為無憂宮的女主人，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全世界，你，全都要。”
我，全都要？！
“是的，你不需要向其他人證明什麼。你隻要讓自己高興就行。”
瑪麗隻覺得頭暈目眩。
在大腦幾乎罷工過半的情況下，她冇忍住：“那我的姨母呢？我聽說，她房間裡的瓷器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佈置的。”
話出了口，瑪麗恨不能時間倒流，讓她回到三秒鐘前！
朱厚燁答道：“是的。瑪麗也有同樣的權力。不過，瑪麗很怕給彆人添麻煩，所以，能不開口的時候，她就不會開口。”
瑪麗大惑不解：“為什麼？”
“大概是不適應吧。”朱厚燁道，“瑪麗經常說，無憂宮的份例太誇張了，哪怕是已有的，也超過了她的想象。再要求額外的，就太奢侈了。”
“是嗎？”瑪麗道，“我還以為她是那種，因為被虧待了太久，所以看到什麼都想要的人呢！”
很多剛回到宮廷的王室公主們就會這樣。
即便是為王室女性服務的修道院，本質上依舊是修道院，貴族婦女養老需要的基本生活物資有，但是跟宮廷比起來，那絕對清苦。
偏偏法蘭西宮廷是出了名的缺錢，根本就出不起嫁妝，隻能把公主們往修道院送。
所以，剛從修道院回返王室的公主們，都會要求很多東西。
這是為了彰顯她們的身份，也是一種補償心理。
瑪麗知道。
朱厚燁道：“那倒不會。不過，瑪麗會親自盯著珍寶入庫，會定時檢查自己的私庫，還會親自打算盤、結算賬目。”
“真的？她可是女王！”
瑪麗·都鐸是英格蘭、威爾士和愛爾蘭的女王，無論是領地的廣袤，還是富有，都遠超過她。
瑪麗無法想象，自己的表姨母會做這麼不符合女王身份的事。
在她看來，即便是蘇格蘭王室，也養著一群為王室服務的會計師。如果需要女王打算盤、結算賬目，那要那些會計師做什麼？
“女士們本就擁有親自打理自己的財產的權力。女王當然也一樣。”
瑪麗道：“這麼說來，我也應該學學嘍？”
說這話的時候，她微微皺了皺眉。
在法蘭西宮廷的時候，她可冇學過什麼算術。因為各國宮廷都普遍認為，算術不是女士們應該掌握的技能，如果一個女人擅長算術，那她就太精明啦！不會有男士願意娶她的。
正經的淑女，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舞會和音樂上，而不是去學什麼算術。
朱厚燁道：“看你高興。如果你實在不耐煩，可以把你的財產托付給勒妮王後殿下打理。不過，我的意見是，即便你對這些冇有什麼興趣，但是你最起碼應該知道自己的財產有多少、財務狀況是否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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