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748章 悲傷
-
悲傷
朱厚燁在為自己的後事做準備。跟這個時候大部分東西方王族不同的是,
他心中的後事，並不是自己的喪事。
他更關心自己百年之後，農業和科技相關的研究是否會進入停滯,
甚至擔心因為開銷巨大而被廢棄。
退位之後繼續抓著權力不放,
會引來暗地裡的不滿。他能利用的,
就是自己多年的威望和民心。
朱厚燁很清楚這一點。
除了每天定時去農田轉轉,
朱厚燁開始整理自己的各項研究，為此，克洛德特地放下自己的項目,
做了父親的助手。
這讓瑪麗十分不爽。
瑪麗絕對不會說，她後悔了。
她年輕的時候,
宮廷有數不儘的舞會、宴會,
她隻需要通宵達旦地享樂即可。她的丈夫是這個世界最能乾最會賺錢的人，無論她如何奢侈,
他都供得起。
可是等上了年紀,
跳不動、走路也開始吃力的時候,
瑪麗驚愕地發現,
自己跟丈夫的距離是如此地令她恐懼。
她的丈夫整理筆記，她的女兒提筆就是唰唰唰地寫，可是每一個發音她都那麼熟悉,
連在一起，她就完全不懂了，更不要說記錄。
丈夫的手稿,
她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進行歸類！
瑪麗彆提有多憋屈了。
她已經習慣了任性和張揚,
也習慣了被丈夫寵愛。可是當她不小心把朱厚燁的胳膊弄骨折後,
宮廷立刻不由分說就把她跟朱厚燁隔離開。
瑪麗驚慌無比。
她很擔心，害怕自己害了丈夫,
卻也對宮廷防賊一樣防著她而火冒三丈，哪怕她的兒子女兒每天都來探望她，也不能讓她安心。
最終，在又一次聽到“珍珠海傾”的時候，瑪麗爆發了。
珍珠海傾是聯合王國為朱厚燁的喪禮做的演習。朱厚燁的喪禮代號在過去半個世紀換了好幾個，珍珠海傾是他百年大壽後換的新代號。而朱厚燁的喪禮，每年都會演習一次。
如果冇有骨折，如果冇有被隔離，瑪麗說不定還會笑著跟心腹女官說，她們又幸運地過了一年。
但是這一次，聽到“珍珠海傾”的時候，瑪麗慌了。
情緒太過激動導致突發性腦溢血，瑪麗直接栽倒在地。她的女官不得不一麵派人去請禦醫和蘇格蘭王儲詹姆斯，一麵對朱厚燁封鎖訊息。
等朱厚燁知道的時候，瑪麗已經因為中風而半身不遂。
朱厚燁大怒。
但是朱武垚和朱大釗早就吩咐過禦醫，隻要他有一點不對，立刻用鍼灸紮暈他。
等朱厚燁再度見到妻子，已經是瑪麗清醒一個星期以後了。
因為這件事，瑪麗迅速衰弱下去，並且在九個月後，也就是1605年夏駕崩。三個月後，她的兒子詹姆斯加冕為蘇格蘭國王，並且封姐姐荷蘭的克洛德為奧爾巴尼女公爵。
這件事對朱厚燁打擊很大，他整整半年冇有踏出宮門，以致於法蘭西和荷蘭兩國的人民紛紛走進教堂為他祈禱，祈求他平安無事。
莎士比亞在自己的日記裡如實地記錄了當時宮廷和巴黎市民的彌撒活動，並且如此寫道：“從來冇有一位君主像陛下這樣受到愛戴。”
也有諸多外國使節事後跟自己的君主如此彙報：“人民用祈禱換來了老國王的健康。”
據說費利佩三世得到這個訊息時，對五代阿爾瓦公爵歎息道：“真是令人羨慕，不是嗎？”
他的家族中還冇有人如此深受愛戴呢！
至於他自己，還是不要想了。
他出宮不要被丟石頭都算好的。
費利佩三世很有自知之明。
隻是這一年末朱厚燁還要接受一項打擊：葡萄牙攝政夫人英格蘭的伊麗莎白於該年十二月駕崩。
伊麗莎白終究冇有熬過這個冬天。
得到這個訊息，巴黎街頭再度掀起彌撒熱潮，就連不少大明宗親也走進教堂。
不管有用冇用，總之，他們現在靠著朱厚燁自然希望朱厚燁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他們已經知道了朱武垚和朱厚燁的不同，自然知道朱武垚更偏向於英格蘭貴族。就是為了他們自己，他們也盼著朱厚燁能活得更久一點。
因此，本著“萬一有用呢”這樣的念頭，這些宗親們紛紛走進教堂替朱厚燁祈禱。
教會和教廷彆提有多高興了，就連教宗都親自主持彌撒為朱厚燁祈禱。
朱厚燁再度出現在公眾麵前已經是次年春天。他的頭髮已經全白了，體力大不如前，不得不用馬車或者轎子代步，不過他依舊會定期去視察農田，跟過去一樣。
1606年是個好年景。
這一年夏天，恒河入海口正式落入聯合王國之手，並且在之後十年裡，整個榜葛刺地區陸陸續續被聯合王國收入囊中，成為聯合王國在南亞的第一個糧倉。
而代表著這一重大曆史事件的是：榜葛刺土邦送來了三套富麗堂皇且極具印度風的首飾作為禮物，一套祖母綠，一套紅寶石，一套藍寶石。
而另一邊，大爪哇洲也傳來訊息，兔子果然在這片土地上氾濫成災了。詹事府駐當地辦事處已經組建人手大肆抓捕漫山遍野的兔子，提交過來的文書上特彆註明：此處易養兔，極肥。
朱武垚和朱大釗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兔子再肥，最多也跟家豬仔差不多。等標本和風乾兔肉送到，把皮毛展開，把兔子骨頭抽出、拚接後，所有人都驚呆了。
西班牙大使如此寫信向費利佩三世彙報：
“……陛下！我從來冇有見過那麼大的兔子！身長超過了很多個子嬌小的女性！一張兔皮甚至夠一個成年男子做一件短襖！
“……陛下！我原以為這些兔子是那片新大陸上的特產，後來才知道，那片土地原來冇有兔子。是因為老國王的筆記，荷蘭人才帶去了兔子，後來英格蘭人也帶去了英格蘭的兔子。不同的兔子在那片土地上成長、繁殖、雜交，這纔有了新大陸特有巨型兔子！
“……陛下！尊貴的荷蘭國王盧米埃陛下說的都是真的！他的故鄉的確在新大陸和明國之間的島嶼上！他們早就把新大陸研究得透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