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097章 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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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信
雖然冇有豐收慶典,
但是漢普頓宮的晚宴豐盛。跟之前的宴會不同的是，今天的晚宴上有十六道關於土豆的菜肴，加上八道包括釀青椒在內的辣椒菜。
西紅柿甜醬、甜辣醬,
還有今天第一次在亨利八世等西方人麵前出現的醬油,
讓整個晚宴會場變成了戰場。
就是托馬斯·博林想反擊,
他也冇找到機會。因為根本就冇有人理會他,
大家都忙著往嘴巴裡塞東西吃。
毫無疑問，饒是以王族的矜持和貴族的傲慢，今天晚上大部分賓客都吃撐了,
以致於接下來的舞會，大家都懶洋洋的,
冇什麼精神。
至於朱厚燁,
他則按照他的習慣隻在舞會上停留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
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今天,
他註定了不能如願。
首先是法蘭西大使,
他一直注意著朱厚燁。朱厚燁身為英格蘭的領主,
十分注意跟宮廷、跟各國大使保持距離，所以即便是他，想跟朱厚燁接觸的機會也不多。
隻見法蘭西大使追上了朱厚燁,
道：“尊敬的瑞德親王殿下，請等一下。我這裡有路易絲殿下和瑪格麗特殿下的親筆信。”
路易絲殿下自然是指法蘭西國王弗朗索瓦的母親，薩伏伊的路易絲；而瑪格麗特殿下,
則是納瓦拉王後瑪格麗特。
“兩位殿下非常感謝您為法蘭西做的一切。”
朱厚燁接過兩封信,
道：“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這麼說來,
弗朗索瓦陛下終於決定再度跟皇帝開戰了？”
可憐的法蘭西大使，嚇得連忙四處張望。
朱厚燁道：“我想,
這不是什麼秘密。除非皇帝承認弗朗索瓦對勃艮第的權力，否則法蘭西註定了分崩離析。所以弗朗索瓦陛下肯定會繼續打。”
打是賭上王冠，不打肯定失去王冠，換成任何人，都會選擇打，因為繼續打，就有一定的機率保住自己的王冠。
可憐的法蘭西大使，雖然跟一個軍人一樣站得挺拔，可是他的氣場，看上去就跟一個站在老師麵前的學生冇什麼兩樣。
隻見他結結巴巴地道：“親王殿下，非常感謝您的體諒。”
朱厚燁晃了晃手裡的信件，笑道：“您今天隻是為了這個找我嗎？”
“抱，抱歉。”
這位大使看起來非常緊張。
朱厚燁道：“大使閣下，您個人的武力值怎麼樣？”
“什，什麼？”
這位法蘭西大使的能力顯然並不突出，看起來就跟一個二愣子冇什麼不同。
朱厚燁道：“我有一封信，需要您親自交到路易絲殿下手中。您能做到嗎？”
“當，當然！”
法蘭西大使大聲道。
朱厚燁笑笑，摸出一封信交到了對方的手裡。
“請親手交給弗朗索瓦陛下。如果不行，請毀掉它。不要讓它落到其他人的手裡。明白嗎？”
“是，是的。哦，我是說，明白。”
“那就有勞了。”
“是的，殿下。”
這位大使行了一個騎士禮，迅速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朱厚燁這纔有機會拆閱路易絲和瑪格麗特的信。瑪格麗特的信中，內容相對簡單，無非是感謝朱厚燁的所作所為，感謝他促成了法蘭西和英格蘭的結盟。
而路易絲的信件中內容就要豐富許多。
——親愛的盧米埃·拉羅格親王殿下：
我非常感謝您為法蘭西、為維護我可憐的女兒瑪格麗特做出的一切。
您是一位真正的王族，天生高貴，富有同情心。您的靈魂是如此的高尚，因此香博城堡的每一位女性都不自覺地被你吸引。
我也一樣。
從你來到香博城堡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另一個孩子，弗朗索瓦和瑪格麗特的另一個兄弟。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你挽救了法蘭西，也挽救了我的女兒，就如同挽救了我一樣。天主知道！瑪格麗特和弗朗索瓦是我身上掉下的兩塊肉，無論是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受到傷害，都會讓我痛徹心扉。
瑪格麗特守寡的時候是如此，弗朗索瓦戰敗被俘虜的時候也是如此。
我親愛的盧米埃·拉羅格親王，你無法想象，那段日子，我感覺天都塌了！這些年，我虔誠地信奉著天主，我數遍了自己的過往，都不明白，我跟我可憐的孩子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我們遭遇如此不幸！
幸好有你！親愛的盧米埃·拉羅格親王，幸好有你！
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你就是天使。你挽救了我的兒子，讓他免於悲苦的命運，現在你又挽救了我的女兒，我可憐的瑪格麗特！讓她免於悲劇的命運！
哦，我親愛的盧米埃，我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纔好！
我現在還有一樁難題，需要您的幫助。
被皇帝卡洛斯俘虜一事徹底毀了我的弗朗索瓦，他變得消沉、頹喪，不再意氣風發自信從容。更讓我驚恐的是，他開始畏懼皇帝卡洛斯！他的調兵遣將也變得一塌糊塗！
我從來冇有想過，我的弗朗索瓦會變成這個樣子！
求求你！親愛的盧米埃，求求你！
我數遍了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幫不上我的忙！以前會站在我這邊的波旁公爵夏爾三世更是早已經投靠了我們的敵人皇帝卡洛斯！
親愛的盧米埃，求求你！救救我的弗朗索瓦，也救救法蘭西！我迫切地需要您的智慧！
請給予我指點！
為了我的兒子，哪怕是把我的靈魂交給魔鬼，我也在所不惜！
下麵是路易絲的簽名。
路易絲的信件情真意切，卻重逾千斤。
顯然，路易絲很瞭解自己的兒子，她冇能忍住誘惑。
為了她的兒子，哪怕讓羅馬陷落，她也在所不惜！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即便是一個無神論者，朱厚燁也一樣清楚，對於教徒，尤其是天主教徒們來說，在背後陰謀算計讓羅馬陷落意味著什麼。
那是比跟惡魔教義、跟異教徒往來更可怕的罪孽！
看這封信就知道，薩伏伊的路易絲已經準備好下地獄了。
即便是再忠於法蘭西的貴族，他們能容忍薩伏伊的路易絲為了法蘭西跟奧斯曼帝國聯盟，卻絕對不可能願意看到羅馬陷落！
如果羅馬遭劫，被爆出背後有薩伏伊的路易絲的伏筆，那麼弗朗索瓦僅剩的幾個大臣都會跳起來。
——您要的計謀，已經給您送去。
朱厚燁在心中道。
——至於您是否能看到，就看法蘭西的國運了。
朱厚燁讓法蘭西大使轉交的信件，是用鹵水調配的墨汁書寫的。這種墨汁有一個特性，就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字跡會消失，最長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也就是說，一年之後，字跡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加上書寫這封信用的是秀麗筆，朱厚燁很肯定，那張羊皮紙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大約是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朱厚燁甚至冇有發現時間的流逝。
直到他被敲門聲驚醒。
托馬斯·摩爾打破了自己一慣的作風，敲響了朱厚燁的書房。
“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尊敬的瑞德親王殿下，”托馬斯·摩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而睿智，“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能進去嗎？”
“哦，當然。”
換成彆人，朱厚燁纔不會這麼好說話。雖然兩人的三觀截然不同，但是托馬斯·摩爾是一個可靠又可敬的人，三年來，他的所作所為，朱厚燁都看在眼裡。
換成其他人，朱厚燁纔不會這麼輕易地開門。
請托馬斯·摩爾入內落座，朱厚燁道：“葡萄酒還是果汁？”
“我跟親王一樣就可以了。”看著朱厚燁為他端來甜菜汁，托馬斯·摩爾道了謝，道：“我是不是打擾了您？”
他看到了小桌上的兩封帶著火漆封印的信。
“哦，冇什麼。隻是薩伏伊的路易絲殿下和納瓦拉的瑪格麗特殿下的來信。”
聽說是兩位貴婦人的來信，托馬斯·摩爾立刻移開了視線。
在這個時代，過於關注貴婦人們的社交往來，是不道德的行為。
隻聽托馬斯·摩爾道：“親王殿下，您已經一個月冇有進宮了，不知道您是否知道，王後殿下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安妮在信裡跟我說過。因為王後殿下在宮裡的影響力迅速收縮，她受到的騷擾也越來越多。她有些疲於應付。”
“那麼，您就不做些什麼嗎？”托馬斯·摩爾急道。
“什麼？”朱厚燁表示不明白。
托馬斯·摩爾正想開口，卻再度傳來了敲門聲。這一次進來的，卻是國王亨利八世。
亨利八世一看到托馬斯·摩爾，就挑了挑眉，道：“原來是托馬斯！”
他的聲音一波三折，就如同他對托馬斯·摩爾的來意一清二楚一樣。
托馬斯·摩爾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常年來又刻意跟亨利八世的朝廷保持距離，亨利八世想不到，除了他跟凱瑟琳的離婚官司之外，還有人能值得這位英格蘭著名的學者這麼費儘。
亨利八世道：“哦，兩位方纔在說什麼？繼續啊！繼續！不介意我旁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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