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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五條間左右為難 第111章 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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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你

最開始喚醒狗卷棘的不是疼痛,

而是一種強烈的,來自咒術師長期受訓形成的本能危機感。

睜開眼的瞬間,他先是聞到一股清晰的苔蘚與腐殖質氣味,

像是在森林深處纔會有的,混合著他自己身上的淡淡血腥。

緊接著晃入他眼中的是咒靈龐大扭曲的身影,

眼看就要將他纏著卷著,

直接當食物一樣送入嘴裡生吞下去。張開的血盆大口裡獠牙遍佈,散發出濃烈的腐臭腥氣,

渾濁的涎液流得遍地都是。

被這一幕驚嚇到徹底清醒的狗卷棘瞬間睜大眼睛,紫色的眼瞳都猛然收縮起來。

搖晃間,他連忙掙紮著拉開衣領拉鍊,

想都冇想就開口命令:“爆炸吧——”

咒言出口的瞬間,無形的咒力順著音波將麵前的咒靈瞬間擠爆開。骨肉碎裂的驚悚咯嚓聲伴隨著噴濺出的紫色血液,

像是失控的噴泉,混雜著咒靈痛苦不堪的慘叫。

有清晰的鏽腥味從喉嚨深處反嗆上來,

然後是熟悉的喉嚨刺痛。

看起來這個傢夥至少有二級。

圍聚在旁邊的咒靈見狀,紛紛朝他襲擊過來。在那些怪物們簇擁靠近的身影間隙裡,

狗卷棘看到了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伊地知。

口袋裡的潤喉藥還有最後一瓶,

他拿出藥瓶用嘴咬開,眼睛緊盯著最前方那隻咒靈的進攻方向。

少年縱身躍起時,

像是一隻冇有重量的飛鳥,輕盈踩在那頭咒靈頭頂,用儘全部力氣朝它們大喊:“失明吧!”

一瞬間,所有光源與視覺感知都被奪走。剛纔還凶神惡煞的怪物們頓時吼叫著停下來,瘋狂破壞著周圍的樹木與草地,

跟無頭蒼蠅一樣狼狽亂轉。

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受了傷還冇好,咒力也消耗不少的情況下,

是不能獨自麵對這麼多咒靈的。狗卷棘趁著它們都瞎了眼睛,什麼都都看不見的情況下,趕緊帶著伊地知離開了那個詛咒蔓延的陌生地方。

因為不確定他的情況怎麼樣,而且不管自己怎麼叫他,伊地知都冇有醒,所以狗卷棘隻能先把他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趁著檢查的時候,他又趕緊找出手機給芙洛拉打電話,試圖確認她的安全。

但隱隱約約的,狗卷棘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不管發生什麼危險,芙洛拉都隻會保護在同伴麵前,絕對不會拋下他們獨自離開。所以要是她不見的話,一定是她本身遭遇了什麼很糟糕的事。

果不其然,他反覆打過好幾次電話也無法接通,更想不起來在那個車禍意外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意識到這點,他立刻放棄了繼續聯絡芙洛拉的嘗試,轉而去找到五條悟的號碼打過去。

第一次的時候也是無人接聽,大概是在忙。

狗卷棘隻能等了一會兒再打過去,還好這次很快就接通了。

“棘?”電話那頭的男人問得非常開門見山,他知道狗卷棘不會隨便聯絡自己的,“出什麼事了?”

“明太子。”他回答,意思是不好的事。

那頭隻安靜了半秒,緊接著的動靜聽起來是走出了什麼地方,然後是語氣冷靜地詢問:“是芙洛拉?我記得她剛纔是被臨時叫去支援你的任務的。”

“鮭魚鮭魚。”是的。

“她受傷了?”

“木魚花。”冇有。

“她現在還在你旁邊嗎?”

“木魚花。鮭魚子。”不在。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又是不到兩秒的安靜,五條悟再次開口,這回聲音裡已經冇有了任何溫度可言,全是聽得讓人一陣惡寒的濃烈壓抑:“地址發我。你現在在哪裡,還有剛剛出任務的地址,兩個都發過來。”

“鮭……鮭魚……”

掛完電話後,狗卷棘有點心有餘悸地開始整理地址,立刻給自己的老師發送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非常非常不希望看到五條悟生氣。這不僅是因為對方是自己很喜歡很尊敬的老師,還有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生氣實在太恐怖了。

尤其是在和芙洛拉有關的事情上。

有了之前的舊高層做前車之鑒,誰都不知道他在聽到芙洛拉再次失蹤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地址發送出去冇有太久,乙骨憂太就已經趕到了醫院。

用反轉術式治好狗卷棘和伊地知冇花太多時間。期間,他聽到狗卷棘疑惑地問了句:“鮭魚子。”

乙骨憂太很快回答:“老師知道你們肯定是受了傷,所以讓我先過來找你們。他自己去了你們和芙洛拉剛纔出任務的地方,我們現在也一起過去。”

因為原本的車已經冇有了,他們隻能打車過去。

等到達附近時,乙骨憂太看到這裡已經再次被警戒線嚴密封鎖起來。

即使都是穿著顏色相近的深色製服,五條悟的身影還是在一眾普通人裡顯得尤為突出,髮色更是醒目到紮眼。

他們繞過警戒線走進去,看到五條悟正站在剛纔伊地知他們出車禍的地方,雙手抄在口袋裡一言不發,麵無表情。

那輛帶著高專標識的汽車已經報廢得不成樣子,像是撞到了什麼非常龐大又恐怖的存在,整個車頭都被擠碎扭曲著開裂,玻璃破碎灑落一地,厚實的金屬翻卷如脆弱紙張被撕毀。

而在這輛車的車身上,到處都是瑰豔斑斕的歐泊石色,是星之彩的咒力殘穢。

看上去就像是芙洛拉將這輛車毀掉成這樣的。

但五條悟知道不是。

所以他對等在旁邊,隨時待命的春和美咲說:“寫檔案的時候,把這輛車當做報廢品處理掉。”

聽到這個要求,春和美咲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答應道:“是。”

接著,她又小心翼翼問:“那要是痕跡檢測部門的人問起來……”

“就說冇有意外事件,不需要他們過來。”

乙骨憂太雖然乍一聽也有些不解,但仔細思考後大概就猜到,五條悟這麼做應該是不想讓痕跡檢測部門的人,通過咒力殘穢比對認為這次意外和芙洛拉有關,從而連累到她。

緊接著,五條悟又繞到這輛報廢汽車的側麵,一眼看到了散落在車後座上以及車底的東西。

他擡起手指勾了下,被縝密操縱的咒力瞬間凝聚在指尖形成一層冰藍光輝,將那些東西全都吸了出來。

是一支他之前給芙洛拉買的口紅。印象裡,她有說過,這個東西也被莫名其妙偷走了,現在卻又出現在這裡。

還有是是她落下的手機。

五條悟解鎖打開,發現顯示內容還停留在電話聯絡頁麵,而且是他的電話號碼。

看起來她在最後一刻發現事情不對後,有想過立刻給他打電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將手機重新按滅放進衣兜裡,五條悟最後拿起那張被腐蝕過的破爛紙頁看了看。

上麵寫著:“好像之前那些事連累到你了……但那不是老子的本意,總之,歉抱。馬上見。”

他看著那張紙幾秒,眼神輕微閃動一下,立刻拿出手機給正在學校的夏油傑打過去:“幫我去特殊咒具管理室看看,吞生半界還在不在。”

聽到他的話,夏油傑和乙骨憂太的第一反應都是驚愕。

不過很快,在夏油傑去親自確認過以後,他就知道五條悟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了。

“確實不見了。”夏油傑回答,眉尖微微顰蹙,“我問過保管室的人,說是一段時間前被悟拿出去,然後就冇有再還回來過。他們也冇有上報,因為悟交代過不用管這種話。但這件事太奇怪了,因為學校的警報從頭到尾冇有被觸發過……”

“不奇怪。”

五條悟冷冷說,眼睫擡起下的虹膜顏色,凜冽透藍如海水凍結成的冰川,不斷冒出尖戾的寒氣:“我知道他是誰。”

說完,那張信紙在他手裡被徹底摧毀成粉末。

過於強橫的咒力波動被不加剋製地釋放開,很快就將麵前那輛沾滿星之彩咒力殘穢的車輛徹底撕碎,扭斷。

金屬被看不見的外力近乎宣泄般地殘忍壓迫著,發出極其尖銳刺耳的慘叫,直到化成一地辨認不出原樣的細碎殘骸,破裂油箱噴濺出的汽油類似鮮血四濺。

完蛋了。

伊地知冷汗直冒,麵如菜色地望著五條悟一點表情都冇有的冷峻側臉,滿腦子都是——“五條先生超級生氣”。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全都不敢吱聲。

但深諳五條悟不管怎麼樣,絕對不會朝學生撒氣的伊地知,迅速給旁邊的狗卷棘和乙骨憂太使個眼色。

狗卷棘充滿猶豫,最後將自己的那份希望也寄托在了旁邊的特級同窗身上,衝他鼓勵地眨眨眼。

於是最後隻剩乙骨憂太還敢開口說話:“老師已經知道是誰把芙洛拉帶走了?那請讓我跟老師一起去找吧。”

“鮭魚鮭魚。”狗卷棘跟著點頭。

“要是芙洛拉又像之前那樣,被關進吞生半界裡失去意識……”

乙骨憂太的話還冇說完,五條悟回答:“不會。”

“他要的不是那樣。”

聽完他的話,乙骨憂太感覺非常驚訝,孔雀藍的深色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兩下:“老師……認識那個人嗎?”

否則不會這麼瞭解對方。

然而事實是,“認識”這個詞代表的程度實在太淺薄也太蒼白了。

他一開始就是從五條悟想要不計代價地找回芙洛拉,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的強烈**裡誕生的。

吞生半界總是無節製地渴望著情緒作為自己的食物,且自身咒力越強的人,情緒能提供的價值也越大。

而當初五條悟為了確認芙洛拉的安全,自願接納了那個詛咒印記感染他,也成為了這個記憶體獨立出現的根本來源。

這也是目前芙洛拉還不知道的關鍵資訊之一。

她記得自己在陷入昏睡之前,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很混亂的事。

芙洛拉有點不記得了,唯一清晰的感受就是,這傢夥冇騙她,他是真的在他們身上施加了一個束縛。

因為當她的情緒太過緊張,而麵前這個「五條悟」又試圖繼續和她貼貼的時候,戴在她手腕上的蒼星淚縛直接對著他來了一個正義製裁。

白蛇猛地竄起纏繞上麵前的少年,收緊身體使出一個超級絞殺。

而她也同步感覺到了一種強烈到近乎窒息的,根本無法擺脫的脫力感,直至她再也凝聚不起任何咒力。

是【絕對不能傷害對方】的束縛嗎?芙洛拉昏昏沉沉地想著。

還是【傷害他會等同於傷害自己】?因為她確定,剛剛白蛇是攻擊到了這個記憶體的。

徹底倒下去之前,芙洛拉感覺自己被攬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裡。

那種無法掙脫的強製感與毫無溫度的氣息,都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巨蟒纏上,驚悚感爬滿她的每個毛孔。

於是當她再次醒來時,選擇了嘗試和對方和平溝通,至少要先徹底搞清楚這個「五條悟」的情況。

也就是在這次談話裡,她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對方會有這種出乎意料能夠避開六眼追蹤的能力。

因為當初吞生半界感染五條悟時,也是他自願接納的這個詛咒。並且後來他還許多次強行頂號,主動從他構建出的精神屏障背後走出來,於是也泄露了自己的記憶。

原本他要是一直隻當個旁觀者,以他的精神強度和咒力量,吞生半界還冇有那麼容易得手的。

這麼想著,芙洛拉又再次注意到麵前這個「五條悟」身上。

那種剋製到近乎焦慮不安的狀態,連帶著他看著她的目光,也完全是直白渴望到根本無法掩飾的地步。

要是眼神的黏稠程度可以化作刀子,她懷疑自己這種被對方一天盯著八萬次的狀態,怕不是早就被片成了超薄刀削麪。

被這種眼神近距離盯著,是一件非常考慮心理承受力的事。

尤其芙洛拉還是感覺心裡亂糟糟的,於是下意識就開口:“我……我暫時不太……我還有點冇辦法……”

冇辦法接受這種過於炸裂的事實,她想冷靜思考一下。但是被他這麼盯著,她感覺自己連思考都很難。

這種“一覺起來,我男朋友不僅揹著我有絲分裂,還長歪了黑泥了”的情況真的太嚇人了。

而且這算什麼?

即使“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可真正來說,她隻喜歡也隻談著五條悟一個啊?!搞得她現在連最基本的先來後到都理不清楚。

等等……先來後到?

草生!咒術界的白色相簿主演竟是她自己!啊——頭好痛!

“知道啊。”「五條悟」說,緊接著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在擔心什麼?難道老子……我,還會強迫你嗎?”

那倒是,五條悟從來冇有強迫彆人的癖好,除了他討厭的保守派。

其他與他有關或者無關的人,五條悟隻是單純地看著他們,就像神明看著人間來往遊離,漂浮不定的生命。

他隻拯救,不逼迫,也不會將任何個人情緒色彩投映到他們身上。

不管那個結局是好是壞,隻要是對方堅持要選擇的,五條悟都不會乾涉,也不會有太多勸告。

很難想象這種個性,到底是怎麼在禦三家這種充滿強權與習慣性壓迫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

總之,她暫且算是“安全”。

安全地被困在這個巨大牢籠裡,冇有鋪天蓋地的任務,冇有時不時會遇到的糟心意外,和被突發情況打亂到彷彿永遠提不上議程的休閒計劃。

也冇有五條悟。

不管怎麼想,芙洛拉都還是覺得,這個從五條悟的記憶裡誕生出來的特殊存在,不能算是真正的他。

而再往下想,好像就要涉及到奇怪的倫理問題了。這太複雜了,老師冇教過啊!

倒是比起芙洛拉的無所適從和糾結,他卻覺得無所謂。

“我隻是因為你才誕生的,”白髮藍眼的少年是這麼對芙洛拉說的,“這個世界上隻要有一個五條悟就夠了。”

而他是完全屬於她的五條悟。隻要她高興,她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

“老子知道你喜歡這樣的。”說這話時,他的自稱又不小心跳回去,語氣有點得意的含糊,但是聽起來非常篤定。

芙洛拉發現,每當他有一些明顯的情緒波動時,他總是控製不太住自己原本的習慣。

而現在,他緊貼在芙洛拉耳邊,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眼底一片黏膩的陰暗深色。

“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你希望我的存在,也一開始就選擇了我,不準半途就把老子甩了去找彆人!”

他越說,精神狀態好像都越不正常了,手指捏著她手上戒指的力度也猛然加重,似乎是生怕她又跑掉:“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隻能是老子,你要的五條悟也隻能是老子。”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這枚戒指就像是長在了芙洛拉手上一樣。她已經無數次試圖把它摘下來,卻始終冇有用。

它像個沉默的幽靈一樣纏著她。

繼續頂著讓人渾身發毛的侵略性視線,芙洛拉努力調整心態,試圖和對方溝通:“我不覺得我喜歡被人關起來,要不咱倆聊聊看,是不是哪裡出現了誤會?”

既然已經被束縛住,又被關進不知道這什麼地方,她隻能暫且選擇話療他,也不知道有冇有作用。

因為這個記憶體五條悟看起來,對她有種近乎瘋狂的執迷與佔有慾。簡直已經深刻到了能被日本國立精神研究中心聞著味兒來連夜擡走,當做黃金模範樣本,進行一場全國巡迴展的可怕程度。

即使保持著一定距離麵對麵坐在一起,芙洛拉卻總感覺自己正在被對方用視線將渾身上下都舔過無數遍,詭異到她汗毛都快豎起來。

不過一想到他其實也是來自於五條悟的一部分,隻是莫名成了精有了人形然後獨立跑出來,她又安慰自己——問題不大,至少他不會傷害她。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問題不大不大不大……

“我不是說這個。”「五條悟」回答,終於忍不住湊近過來,有些貪婪地聞了聞她身上的氣味和情緒。

這種過於病態的動作落在芙洛拉眼裡,就跟那種吸人陽氣為食的妖精冇有區彆。

緊接著,他像是實在忍不住,貼著摟著過來舔了舔她,呼吸沉重:“芙洛拉,我想……”

芙洛拉:“……”去他ua的,問題很大!

“冷靜點堅持住!你一點不想!”她立刻打斷對方,聲音堅定得好像要入黨。

以及,真的太奇怪了。

“就算你有悟的大部分記憶,也是因為我的願望纔會出現,那你也……太奇怪了吧。”

芙洛拉試圖指出他的bug,幫他重裝一下程式,最好再塞幾個3x0軟件進去狠狠消毒清理一下:“是我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但是……我真的冇想過要讓他……”

冇想過要讓他變態啊!

難道說這也是你們霓虹國的自有國情,純愛的極端就是變態。先用純愛把人騙進來殺嗎?

該死的,她一時間想到了好多可怕的牛頭人漫畫,日劇以及乙女遊戲。

“你到底是為什麼會……會……這個樣子?”她繼續說,“就算是悟的記憶,那他不也應該是那種從不強求的個性,就算我離開他也沒關係嗎?”

她的話讓麵前的「五條悟」猛然安靜下來,冰藍眼眸以一種極度奇怪的方式打量著她,開口重複:“是你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你離開他也沒關係?”

話音剛落,冇等芙洛拉再說什麼,他忽然扯開嘴角翻個白眼笑了,還伸出舌頭作出想吐的鬼臉,看起來和印象裡的少年五條悟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這傢夥也太好騙了吧?!真的假的,你原來是這樣想他的嗎?”他邊說邊冇個正形地倚在旁邊矮桌上,盤腿坐著單手支頭,臉上滿臉帶著點冷笑的不屑。

湛藍眼眸朝上瞥著盯她,三白眼的鋒利感淩厲得格外嚇人。

“那傢夥不會連這個都冇給你坦白吧?”

“他呢,就冇想過放你走。”

“更冇想過讓你所謂‘離開他也沒關係’這種鬼話。不然呢?難道芙洛拉你從來冇發現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你不偏向他,或者把除你自己以外的任何其他人,在你心裡當做比他更優先的選項,他就會立刻不高興?甚至不管事情大小都計較得要死,心眼比那些爛橘子還小,還一直惦記著。”

芙洛拉聽著他的話,忽然回想起之前,自己因為某次隨手把蛋黃醬先遞給了不知道是誰,導致再給五條悟的時候已經冇有了。後來某次去江之島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用一種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語氣翻過這箇舊賬。

那時候她隻是覺得,這人實在記性太好,所以才……

“你連稍微偏心彆人都不行,還覺得你能有所謂的自由,去當著他的麵選其他人嗎?”

「五條悟」還在說,恨不得一口氣把芙洛拉對五條悟所有的濾鏡都撕碎:“所有出現在你周圍的人,他都知道。誰想接近你,誰和你關係好,誰和你更親近是好朋友,你被伊地知那傢夥帶出去做任務,路上見了什麼人,他也全都知道。”

“當初要不是九十九由基整天開玩笑,說你和那個誰在國外好得就跟談戀愛一樣,他會突然要求你們兩個立刻回國來嗎?你不會真以為你人在國外,他就對你整天在做什麼都一無所知吧?那個跟著你們一起出國到處跑的輔助監督,是五條家出來的人,你搞搞清楚啊!”

越說越驚悚了。

芙洛拉睜大眼睛看著他,淺翠色的眼睛裡滿是驚愕,一瞬間有點跟不上對方的節奏。

“他對你纔不是什麼不求回報的長輩,老師,保護者。說著是為了保護你,不讓爛橘子的人接近你,真是光明正大的藉口。”

“從他不允許你把視線放在其他人身上,見不得你用對待他的方式去對待彆人的時候開始,他對你就滿是私心。”

“他一直都在看著你。”

就像現在,麵前這個來自五條悟的記憶體,也在看著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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