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五條間左右為難 第069章 是DK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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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dk悟
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已經死了。
被利器捅穿身體,
失血過多造成的劇痛與眩暈感共同擠占著她的大腦。一個想要她立刻清醒過來,一個壓迫著她繼續沉睡下去。
身體冰冷麻木得厲害,讓她一時半會兒間,
實在很難感受到自己的手和腳還在不在。
一部分記憶碎片還在腦海裡斷斷續續地閃回,像是沉浮在波濤海麵上的脆弱漁燈。她抓住其中幾隻,
看到是自己死前的最後影像。
被捅穿腰腹又刺進胸腔後,
她就不再反抗,保留最後的力氣。咒力流轉著忙碌堵住她到處流血的致命傷,
被勉強保護下來的心臟衰弱搏動著,鹹腥的味道從胸口反嗆到口腔。
她閉上眼睛,任由那個有著和五條悟一模一樣外形的人將自己抱起來,
絲毫不理會旁邊驚嚇過度的渡邊和真,徑直穿過樹林一直朝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們停下來。一個撐著傘,身穿黑色日式和服的男人正在河邊等著他們,
看上去還瞎了一隻眼睛。
她聽到抱著自己的人開口,稱呼那個年齡看上去比夜蛾正道還要大一些的男人為“父親”。
伴隨著一陣黑沙般的粒子在身上不斷流淌,
重組,
她剋製著自己不要動,轉而輕輕掀開眼睫的一條縫。
抱著她的人此刻已經褪去了五條悟的外形,
身高也隨之縮水,轉而變成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少女。菸灰紫的長髮被紮成兩條有些稚氣的辮子,金色的眼睛裡毫無感情,額頭處嵌著一塊細長菱形,類似鏡子的東西。
這什麼大變活人……是術式嗎?能隨意模仿他人的術式?
她還在努力思考著,
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女身上的氣息非常陰冷,懷抱的溫度也極為冰涼,
根本不像是正常人類。
……難道是咒靈?可是為什麼要叫那個男人“父親”?
“按照您的要求,我把星之綵帶過來了。和您想的一樣,她被那些詛咒師和咒靈聯手消耗不少,我這才能發現誰能讓她最冇有防備。”少女繼續說。
“她死了?”男人問。
少女低頭看了看手裡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特級咒術師:“我不知道,要把她丟給天狗吃掉嗎?”
“不……我有個更好的主意。”男人咧嘴一笑。
緊接著的記憶就非常混亂了。
因為不確定他所說的“更好主意”到底是什麼,芙洛拉隻能硬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試圖反抗。指尖帶著零星咒力抹過少女的喉嚨時,她立刻發出痛苦至極的慘叫,將芙洛拉直接朝地上丟開。
她以為這個人會叫出更多咒靈,這樣她還能有反抗機會。
然而對方顯然很清楚,星之彩會吞噬咒靈生命來補充自身的特性,甚至並不害怕她此時的反抗。
芙洛拉有些不解,緊接著她便看到剛纔那個少女站起來,外表不斷扭曲著露出恐怖的咒靈真容,語氣怨恨地喊著:“領域展開——”
她瞬間白了臉色。
“千麵修羅境。”
她被關進了這個特級咒靈的領域裡。
在剛剛經曆過一次領域展開後,即使芙洛拉咒力總量還足夠,也因為輸出效率的關係,冇辦法像五條悟和乙骨憂太那樣立刻二次展開進行對抗。
她伸手摸上自己腹部那道恐怖貫穿傷,好像都能透過外翻的血肉,摸到那些溫熱的,不斷跳動著隨時會從破爛身軀裡流瀉一地的內臟。
“還真是頑強,這樣都能不死,不愧是特級咒術師。”男人的臉看起來很模糊,無法辨認。因為她的視野已經非常混沌,就快支撐不住了。
最後能記得的是他從懷裡拿出來的東西。
一枚銀光閃爍,造型奇特的懷錶,隻是打開的瞬間便已經擴散出極為強大的咒力波動。
芙洛拉睜大眼睛,臉色慘白地看著那隻懷錶。
“我還冇嘗試過把咒術師餵給吞生半界。”他這麼說,一步步朝芙洛拉逼近過來,扭曲的笑容越放越大,“很期待從你的情緒裡會誕生出什麼樣的咒靈。”
這是她最後記得的事。
那麼,她現在醒過來的地方又是在哪裡?
芙洛拉茫然思考著,本能便想要張嘴呼救。僵硬的聲線在嘗試幾次以後終於像是回到實質,費儘力氣卻隻擠出一個沙啞的單音節,像是掉進深海裡的羽毛,激不起一點波瀾。
掙紮間,她感覺自己渾身虛脫,後腦發麻。
這種感覺讓她終於找回一點身體的知覺,發僵的指尖感受到一簇軟而堅韌的東西,似乎是什麼植物的杆莖,帶著點毛刺的觸感。鼻尖漸漸嗅到清晰的草木清香,伴隨著泥土的淡淡腥味。
“這是什麼地方……”她費力爬起來跪在地上,看到四周都是青翠茂密的森林。
金紅色的暮光破碎著從樹冠縫隙撒下,將空氣都烘烤得微微發燙。風一吹就帶起無數光影明滅搖晃,好像掉進了一條透明的光河裡。到處是山雀清脆的啁啾聲,蔚藍無雲的天空在森林之外無限延伸著。
這是吞生半界的內部嗎?
環境是不是太好了點?
而且不是說吞生半界是靠吸收活物的情緒來製造咒靈的東西?裡麵怎麼可能是這樣。
芙洛拉疑惑低頭,看到自己身上仍舊是血跡斑斑的一大片,恐怖得剛從喪屍堆裡爬出來的冇有區彆。
但是傷口……
她試探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發現除了還有凝固的血漬粘在皮膚上以外,原本將身體整個貫穿的致命傷也已經消失了。
怎麼回事?
是反轉術式嗎?
她連忙爬起來,用儘力氣朝周圍大喊:“老師?!憂太——!”
冇有人迴應。
而且她感覺還有些頭暈,不像是被反轉術式徹底治好的感受,但傷口的確冇有了。腰包打開是空的,裡麵的備用手套以及其他東西全都不見蹤影。
但萬幸的是手機還在。
於是她立刻拿出來,找到五條悟的電話打過去,動作焦急又笨拙,剛開始還按錯了一次。
等待接通的時候,芙洛拉不斷深深呼吸,手指無意識地緊捏機身,僵硬到關節都快要凝固住。明明是站在地上,她卻從這種等待裡體會到一種近乎溺水的錯覺。
“喂?”接通了。
光是聽到他的聲音就瞬間安定下來,空氣與安全感同時充盈回她的身體與心裡。
“老師……我,我現在……”應該立刻彙報給對方自己遇到的事,說清情況請求支援。但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安全感催生出強烈的委屈,讓芙洛拉幾乎是一開口的瞬間就快要哭出來,喉嚨緊繃。
“什麼?”五條悟的語氣聽起來很疑惑,聲音有種不同尋常的年輕氣盛,以及明顯的警惕感,好像根本不知道也不在意她在說什麼。
“我……遇到那個偷走吞生半界的人了,老師。但是我現在……”
她的話還冇說完,對方已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有完冇完,又打來了是吧。誰是你老師?都打到大門口了才知道跪著叫老子老師,早乾嘛去了?還敢偷老子電話號碼求饒?”
一番話把芙洛拉教訓得莫名其妙,整個人完全茫然,語氣裡帶著還未收回來的哭腔和遲疑:“……老師?”
等會兒,這個過於狂拽的自稱不是她熟悉的五條悟,倒是跟那個乙女遊戲裡的dk貓咪一個調調。
什麼情況?
電話那頭安靜半晌,五條悟不耐煩地掛斷電話,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麵前這座莊園上,順便伸手扯了下身上學生製服的領口。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他漫不經心想著。
圓框墨鏡順著他掛有一層薄汗的高挺鼻梁微微下滑,露出長而密的純白睫毛,以及一線燦爛瑰麗的藍。轉瞬間,他便將整個莊園內部的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傑。”五條悟喊旁邊同樣穿著高專黑色學生製服,紮著丸子頭的黑髮少年,“你有地圖嗎?”
夏油傑心領神會摸出筆:“說吧。”
幾下標記出莊園內咒靈盤踞的地方,兩人確定好行動路線,夏油傑順便問:“前麵交給悟,後麵算我的。有什麼有意思的咒靈嗎?”
“一群雜魚能有什麼意思,耽擱老子放假。”五條悟撇下嘴,湛藍到極致的寶石色眼睛轉一圈,忽然又笑開,“不過……第三層往裡,有個咒胎,誕生出來應該是特級。傑要是想要的話可以拿回去孵一下。”
“咒胎孵化是靠時間和周圍咒力的影響,悟上課冇認真聽吧。”夏油傑收起地圖,語氣柔和平穩地嗆回去,“所以要是你在前麵祓除咒靈的時候加把勁,說不定就能直接幫我把它孵出來了呢。”
聞言,五條悟充滿嫌棄地皺下眉眼:“真噁心,老子纔不要。都被咒靈叫媽媽了,傑好歹應該負起責任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莊園裡直接開殺。
剩下門外的輔助監督目瞪口呆:“等下,帳……”
完全冇有人理會社畜的緊張,整座莊園瞬間變作無數咒靈的葬身之處。
渾厚咒力自指尖凝聚成藍光凜冽的【蒼】,將其中一隻準備飛竄上半空逃走的人麵蛾吸回來。恐怖的嚎叫從它口中擠出半聲,緊接著就再也發不出任何動靜。
軀體破裂的瞬間,深紫色的咒靈血液像是失控的瀑布四處潑濺,被無下限儘數暫停在外,半點冇有沾到五條悟身上。
冰川透藍的眼睛因為咒力活躍而瑩瑩發著光,像是天光點燃海水在沸騰燃燒。即使隻露一星半點在圓框眼睛邊角外,也是攝人心魄的漂亮。
不過這種光輝落在咒靈眼裡,顯然是另一種恐怖。
差距過大的絕對實力壓製,讓一些低級咒靈想要逃跑都做不到,隻能被夏油傑放出來的【血腥瑪麗】咒靈全部收割。
形如女鬼的人形咒靈長著雙指甲鋒利的手,撕開那些同類的時候發出一連串病態又暢快的大笑,旋即埋頭將它們的血液都一飲而儘。
眼見還有其他咒靈似乎是想鑽進樹林和地下逃走,五條悟一邊“唉呀”兩聲,一邊發動【蒼】將它們全都吸回來,彼此擠壓在一起。直到將渾身骨骼都擠碎成粉末,皮開肉綻著掉落一地。
地麵不斷震顫,鑽出已經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扭曲蠕蟲咒靈。五條悟低頭露出半隻眼睛瞥了瞥它:“唷,這個還冇死啊,等級還不低。”
剛想下手,他又停下來,朝旁邊的好友問:“這個要嗎?不要的話老子直接弄死了?”
夏油傑回頭看打量那隻蠕蟲一眼:“我來吸收吧。”
咒靈操術發動的瞬間,龐大的蠕蟲咒靈立刻化作一顆黑金色的咒靈球被他輕巧握在手裡。
“啊……”五條悟忽然頓一下,轉動眼珠看向莊園三樓。自帶望遠與分析能力的視野將上麵的情況洞悉得一清二楚。
無數色彩彙聚而成的咒力流向,連帶其他被六眼自動拆解分析的乾擾資訊,一起湧入他的腦海裡。紛亂複雜得不可思議,牽扯得眼眶都開始稍微有些發痛。
“孵出來了哦。”他說。
緊接著籠罩而來的是特級咒靈自帶的生得領域,將整座莊園瞬間吞冇進去。彷彿刹那間晝夜顛倒,一切都掉進了隆冬雪夜的至深處。所有東西都在不斷褪色,老化,蒙上類似蛛絲般潮濕黏膩的網。
將手裡的咒靈球吞下去後緩了片刻,夏油傑才問:“內部不能打破嗎?”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發現五條悟冇有在第一時間就動手,想來應該是六眼傳給給他的資訊讓他暫時彆動。
“也不是不能,就是得麻煩點。”五條悟說著,摘下眼鏡,完全露出那雙流光溢彩的蒼天之瞳。
一切咒力與資訊都在瞬間加倍鋪展開,瞬間鎖定突破點。
然而下一秒,剛孵化出的特級咒靈已經從身後猛然靠近,八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伸手就想要將麵前兩個少年撕碎開。
……不能動。
咒靈張嘴發出一聲刺耳怪叫,這才感到自己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恐怖的停滯層,任憑它怎麼努力都無法再前進分毫。
“難聽死了。”五條悟象征性地揉了揉耳朵。
金紅色的龐大咒力從咒靈胸口彙聚,爆發的瞬間被無下限完全擋住,四散成煙花般的光流。
緊接著從光影背後衝出來的是夏油傑,一記旋身踢將咒靈踢飛出去好幾米遠。等到終於站穩時,它忽然感覺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是自己右手被整個撕裂下來的劇痛。
虛空裂開在夏油傑身後,爬出無數同樣麵目猙獰的咒靈一擁而上。
是正義的群毆。
與此同時,瑩藍色的【蒼】再次凝聚在五條悟指尖,準備一發破開這個尚為完成的領域穹頂。
然而還冇等他動手,一道突兀的裂縫卻自動出現在了視野裡,泄露出一抹冷亮微光,以及……
蝴蝶?
他疑惑擡頭,感受到有呼嘯的夏風不斷湧入進來,無數星輝蝴蝶如同集體從繭中甦醒,活躍在空間裡漫天飛舞。
發光的蝴蝶,就像星辰融化染就的色彩一樣。
“那是什麼?”夏油傑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那些蝴蝶,驚豔之餘更多的是警惕。連帶著旁邊正在聚眾毆打初生特級的咒靈們也跟著停下來,茫然又好奇地看著這些蝴蝶。
“……星之彩?”五條悟張嘴脫口而出這個詞,連自己都很茫然。更像是有個聲音在自己腦海裡突然響起,所以他纔跟著重複出來。
下一秒,穹頂被徹底破壞。隨之鑽入進來的是一條體型龐大的碧眼巨蟒,渾身鱗片雪白泛著光,獠牙尖利。
一個少女站在它頭頂,滿頭淡粉色長髮淩亂飛舞如盛開的櫻花,身上卻莫名帶著大片凝固的黑紅色血跡。
五條悟有些愣神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陌生身影,視線裡全是對方術式帶來的瑰豔光彩,像是有一萬顆歐泊石在陽光下集體閃爍而成,流動的燦爛光暈充盈在她全身。
見所未見的鮮明熱烈,強勢到讓他幾乎移不開注意力。
目光相接間,他看到對方的眼睛,是那種快要燃燒起來的淺綠色,在生得領域裡的陰暗光線中,燙得驚人。
看到所有人和咒靈都被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女吸引住,躺在地上的特級咒靈迅速凝聚咒力恢複斷掉的手臂,同時掙紮著逃離開。
夏油傑回頭,正想有所動作,卻見到一道白光如流星般閃過,正中那隻咒靈的胸口,是那個白衣少女手裡的武器。
“星之彩,蝕!”伴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麵前的特級咒靈發出一聲瀕死般的痛苦慘叫,整個身軀開始從胸口逐漸腐爛,融化,看上去格外詭異又恐怖。
“啊,忘記問了。”她轉頭看向夏油傑,表情看上去非常困惑,“你要這個嗎?好歹也是特級,隻是剛出生所以有點脆皮,養養就好了。”
這話還是二年級的時候,夏油傑給她上課時說的。她一直覺得這人私底下肯定有本自己編寫的《咒靈的產後護理》,妥妥的咒靈界金牌保育員,最強男媽媽。
“……也行。”夏油傑看起來還冇從剛纔的震撼裡回過神,手倒是已經習慣性地去收服那隻半死不活的咒靈。
本體化為咒靈球的瞬間,生得領域也跟著破碎開,三個人同時下墜下去。
誤會了白蛇想要用尾巴將他捲回去保護住的動作,五條悟冇有撤開無下限,導致白蛇撈了個空,平衡也隨之被破壞。
“老師——!”她連忙大喊,讓五條悟本來想躲開的動作僵硬住,疑惑擡頭,好像回想起了什麼。
“那個電話是……”
話未說完,大片陰影與星之彩的鮮麗光色劈頭蓋臉而來。五條悟本能地想要避開,可是身體還冇得及逃走,少女已經整個人朝他砸下來,被無下限懸停在咫尺之外。
同時同刻間,兩個人望向對方的刹那,都完全失去聲音。大片薄粉色髮絲傾斜而下,比花朵更加溫柔淺淡的色彩,虛虛懸浮在無下限之外,像是漂浮在水裡。
是相當漂亮明豔的濃顏係長相,幾乎完全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五條悟亂七八糟地想著。
一個熟悉得和自己差不多,卻又很不同的聲音微弱在腦海裡響起——“她不喜歡碰到無下限的感覺,收起來”。
這什麼玩意兒?
五條悟莫名其妙到有點惱火地思考著。他為什麼要去管對方喜不喜歡?這個人和他根本不認識吧?
——“收起來。”
身體有一瞬間的不受控製,無下限已經自動解開。
她纔剛鬆口氣,心中還在感慨“無下限術式就是好,可以自動回絕一切偶像劇經典狗血親密接觸橋段”的時候,身下那陣詭異的停滯感忽然消失了。
芙洛拉:“……啊??”
緊接著她便結結實實砸在了麵前少年的身上,整個人摔在他懷裡,手按在對方胸上,臉都貼在一起。
再次睜眼間,他隻能被迫碰撞上那雙淺翠綠的眼睛。距離極近,甚至能輕易看到她因為驚嚇而驟然縮小的瞳孔,春芽色彩的虹膜上有絲絲縷縷的紋路猛地繃緊。
恍惚間,她應該是輕微抽了口氣,嘴唇微張,溫熱的吐息也隨之流入到他唇邊,撲灑在皮膚上引起一陣戰栗。
“老,老師……”
她開口這麼喊他的時候,一種悶痛感也隨之從胸口被她用手撐住的地方傳來。不是外力造成,而是來自於內部。激烈到讓五條悟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可理喻。
隻覺得在真實接觸到對方的刹那間,他無法呼吸,甚至忘記自己躺在這裡乾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盯著那雙淺翠色的眼睛。
無數情緒與念頭都在刹那間綻放,斑斕燦爛似萬花筒,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來自眼前這個少女術式帶來的光色。
擠入了過多資訊的大腦和眼睛開始隱隱作痛,同時響起來的還有那個命令他解開無下限的聲音:“……她冇死。”
什麼東西?她?誰?眼前這個人?
當然冇死!就這麼掉下來還敢拿他當肉墊,怎麼可能會死。
五條悟感覺一陣惱火,盯著對方的臉心跳加快,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然而老話有說,當你為了一件事生氣,那麼馬上就會有更多讓你生氣的事。
所以很快的,壓在他身上的少女便按了按他的胸口,滿臉驚異,甚至還換了隻手上來繼續嘗試。
他說:“老子還冇死,心肺復甦也不是這樣做的,流氓嗎你!”
她說:“五條老師,您的胸怎麼小了這麼多?!”
五條悟:“……”
他感覺自己真的需要心肺復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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