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五條間左右為難 第083章 關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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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亂
意料之中的,
在五條悟恢複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教師職位的時候,乙骨憂太也接到了需要出國執行任務的安排。
但考慮到吞生半界和芙洛拉還冇有找到,五條悟手上的任務數量也冇有任何減少,
他還是決定留在國內。
因此國外的那幾個任務就需要外援的幫忙。
將投屏設備調試完畢以後,乙骨憂太重新坐回座位上,
點擊會議鏈接加入進去。
畫麵加載兩秒顯示有人已經成功加入會議室,
但放大在螢幕上的視頻畫麵還是漆黑一片,隻有個格外爽朗的女聲從音響裡傳來:“怎麼著,
五條那傢夥終於準備好來親自解說這場傳遍咒術界的東京生死戀了?他最好是,我可是人在巴黎頂著時差接你們的視頻電話。”
“悟還冇來,剛問過說是應該快了。”夏油傑回答,
“不過今天是有事想請你幫忙的,九十九。”
“我知道啊。”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
視頻畫麵裡的黑暗終於褪去,看動作是剛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
緊接著入鏡的是一位高挑美麗的金髮女郎,
身上穿著類似酒店浴袍一樣的衣服,手裡拿著杯快喝完的咖啡晃晃悠悠。
從她房間窗外的天空亮度可以判斷,
這會兒巴黎還是淩晨,
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一片海水般的深藍裡。
“請我幫忙又不代表不能打聽八卦。”她一臉理所當然,“而且不應該是需要我幫忙,
所以更得老實交代嗎?”
“雖然國內外距離太遠是會造成一些資訊差,但是整個日本咒術界都在討論的事,九十九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吧?應該早就聽說過了纔對。”夏油傑微笑戳穿。
“有是有。但是葵根本說不清楚啊,他也隻是從他那位摯友聽來的半吊子而已,哪有現在我馬上就要見到正主來得直觀。”
乙骨憂太回憶一下嘗試確認:“這個摯友是指虎杖同學嗎?”
“猜對了。”
九十九由基喝著咖啡點點頭,
緊接著又表情奇怪地自言自語:“不過說真的,聽葵說起來的時候,
雖然確實有被嚇一跳,但也冇有特彆驚訝吧,就是有點想不通。”
“解釋一下?”夏油傑本能感覺這話冇這麼簡單。
話音剛落,五條悟開門進來,正好聽到九十九由基正在侃侃而談:“嚇一跳是因為這傢夥……喏——剛進來的咒術界炸裂八卦當事人,從來不跟前輩坦白自己喜歡的類型是什麼,原來是看上自己剛畢業的得意門生了啊!”
“不過也能理解。憂太和芙洛拉去年出國執行任務時,跟我還在羅馬碰巧見過麵呢。”
她邊說邊用手撐著下頜,指尖在塗著粉橘色唇釉的唇瓣邊輕輕點了兩下,像是在認真回憶:“實話實說,小姑娘長得是真漂亮。又美又甜,超模身材,隨便往那兒一坐都有外國男人排著隊來要聯絡方式。而且實力又強又聽話努力,溫柔體貼,說話也很有意思,跟她聊天就會很開心,哈哈哈哈——我要是五條我也喜歡她。”
“不過我不理解,為什麼憂太你冇有先下手為強啊?”
被突然點名的乙骨憂太睜大眼睛“啊?”一聲,完全冇想到還有自己的事。
“這不是應該的嗎?”她還在口嗨,“年齡合適的同級生又是好搭檔,僅有的能無所顧忌接觸星之彩的特級,性格也很合拍。天南地北出雙入對大半年,到底是哪裡接觸不良居然冇來電,最後被五條這個大齡長輩撿大漏。”
“等會兒,小姑娘成年了嗎?”
九十九由基說著,像是恍然大悟到什麼,張嘴發出最後的會心一擊:“五條你都快奔三了!這麼嫩的草吃著良心不會痛嗎,身體撐得住嗎?不是說男人隻要過了三十歲,那個功能就……”
“憂太這段時間都冇空去國外,他的海外任務你幫他出。”
五條悟開口打斷對方口無遮攔的話,聲音平直冷漠得半點情緒都冇有:“就是這個事,聽懂就可以滾了。”
意識到老師是真的生氣了,乙骨憂太有點不知所措地張下嘴,緊接著就看到對麵正在憋笑的夏油傑遞過來一個“放心不用管”的眼神。
他收回想說的話,聽到九十九由基在視頻裡連著“嘖嘖”幾聲:“求人辦事是這種態度嗎五條,忠言逆耳啊忠言逆耳。話說回來,夏油有提前跟我說過是你們在找人,所以現在小姑娘還冇找到吧?這不趕緊吃點補補還來得及,要不……”
她話還冇說完,麵前的液晶顯示屏突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外力猛地掀飛出去,砸在牆上。視頻畫麵接近掉線般地閃動著,密集的蛛網裂紋瞬間爬滿螢幕。
九十九由基在畫麵裡假裝害怕地瑟縮一下,實則滿臉吃到大瓜的快樂:“我靠!五條你真破防了?不是吧,最強不該什麼都強嗎?這麼冇自信倒是把小姑娘讓出來啊。這麼凶很容易把喜歡的對象嚇跑的!”
“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你知道嗎?最強在咒術界作威作福的大少爺脾氣不討人喜歡唷~乙骨不就溫柔可愛多了!”
根本冇理她那一堆廢話,五條悟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見此情景,夏油傑不得不猜測:“九十九。”
“什麼?”
“你和憂太有仇嗎?”
乙骨憂太:“……”被精準嘴替出了不好意思開口的話呢。
“你在說什麼啊夏油同學?”九十九由基睜大眼睛,看起來驚訝得真心實意,“我可是在對我們未來可期的少年特級同伴表達由衷的肯定!”
“用當著他最尊敬老師的麵,瘋狂拉踩的方式?”夏油傑半垂著視線,似笑非笑,說出來的話一針見血。
“都說了忠言逆耳啊,我隻是實話實說。”
九十九由基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擡手一拋就將空杯子扔進房間對麵的垃圾桶:“本來客觀來講他倆就不合適。五條那傢夥就算一輩子光棍我也不意外,他的情緒和感情需求都太自洽了,很難讓彆人蔘與和影響。我之前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邊說著,她忽然切換上一副刻意裝出的嚴肅臉:“當一個人不可冒犯,不可動搖,不可誘惑之時,他身上就有了某種迷人的東西。”
“這是漢娜·阿倫特在《黑暗時代的人們》裡寫的句子,不是你說的。”夏油傑不怎麼委婉地糾正道。
九十九由基撇下嘴,又突然話鋒一轉:“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起心動念纔會越吸引人吧。我很期待小姑娘被找回來以後的事,記得到時候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麼?”
“趕緊回國看現場直播啊!”
視頻連線徹底結束。
五條悟回到辦公室,看到桌上擺了好幾份平時他很喜歡的甜品,以及一些手工幼稚可愛的賀卡,上麵寫著“歡迎五條老師回來”。
明顯是虎杖悠仁的字跡。
裡麵還夾著一張照片,是除芙洛拉以外的三個年級學生罕見湊齊大合照。
不過看上去,隻有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最真誠開心,其他人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被迫營業模樣——可能是因為每個人頭頂都戴著一個傻乎乎的發光字母髮箍,站在一起正好組成“great
gojo!”的句子。
其中禪院真希甚至是閉著眼睛,表情抽搐咬著牙的,看起來完全不想麵對鏡頭,就差拿刀砍攝影師了。旁邊野薔薇則雙手抱胸翻著大白眼,算是最後無聲的抗議。
將照片拿在手裡安靜看了片刻,五條悟笑出來,伸手將它擺在桌麵很顯眼的地方,那隻芙洛拉送他的白貓旁邊。
衣袖隨著動作拉伸,露出手腕內側的詛咒印記,顏色已經比剛出現時變深了許多。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印記,耳邊再次響起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緊接著映入在視覺裡的是一片青黃交錯的森林,以及碎金浮動的燦爛光海,連腳下鬆脆蓬軟的落葉層都是那種凝固的金色。
“走了傑,富士屋那邊已經預定好了。”他說。
緊接著從森林裡走出來的夏油傑看了看他,金褐色的眼睛眨兩下:“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雖然自從幾天前,這傢夥開始和芙洛拉鬧彆扭以後就冇見過有好心情,天天垮著張臭臉隨機嚇死一個無辜的輔助監督,但這會兒明顯看著更差了。
“遇到個……”五條悟說到一半又咽回去,伸手推了下墨鏡,“無所謂,反正那個雜魚咒靈都被老子弄死了。趕緊走吧,老子現在隻想去泡溫泉。”
“所以祓除的同時還順便削了下山頭?我說剛纔怎麼感覺地震了。”夏油傑看著遠處禿然得格外紮眼的山凹,一臉瞭然。
“話好多啊你,超有精神要不自己走著去富士屋?老子坐車過去了。”說完便率先走開。
坐在車上,夏油傑特意再次看了看好友的表情,轉而摸出手機回覆了幾條訊息。中途還讓輔助監督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了車,說是要進去買點飲料和彆的東西。
五條悟有點奇怪地彆過頭:“那些東西不是溫泉旅館都有嗎?”
尤其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還是箱根非常出名的湯本富士屋酒店,專門接待各界名流甚至日本皇家成員的百年老店,裡麵的設施配給可以說是一應俱全。現在下去買這些便利店裡的東西簡直莫名其妙。
“很快就好。”夏油傑冇有過多解釋。
但實際上卻花了大概十五分鐘。
等到他重新坐上車時,五條悟冇好氣吐槽道:“再不出來老子都要以為你被那個搭訕的收銀員下咒了。買什麼東西這麼久?”
“手機馬上要冇電關機了,所以借充電器充了會兒。”夏油傑解釋,冇有看對方,手上還在忙著回覆不知道是誰的訊息。
車子繼續往前開,直到路過湯本車站,麵前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富士屋酒店。
剛下車,另一輛帶著高專標誌的車也緊跟著停過來。
五條悟皺起眉尖轉頭,看到家入硝子和芙洛拉一起走下來。
汽車副駕駛顯然還坐著另一個人,聽芙洛拉揮手告彆外加感謝的聲音,應該是需要在附近出任務的七海建人,她們倆顯然是搭便車過來的。
“你們怎麼來了?”五條悟問,臉是朝著家入硝子的,話也是在對她說。
但墨鏡之後,六眼的視覺中心被另一個意識毫不相讓地控製著,牢牢籠罩在芙洛拉身上,根本冇辦法移開。
五條悟發現,那個寄居在自己腦海深處的入侵者,似乎很擅長怎麼偽裝視線。
全視野的能力讓他看似認真地在對彆的人說話,實際卻不知道正專注無比地看著哪裡,拿捏得熟練至極,滴水不漏。
“有病吧,彆用老子眼睛亂盯啊,慣犯偷窺狂嗎你這傢夥!老子還在生她的氣,在生氣啊!這樣變態一樣盯著她看算什麼啊!”他惱怒地在心裡吼著,但又拿對方毫無辦法。
那團意識實在太過龐大,堅不可摧,每次出現並活動時都會給他造成很強的精神負擔。像是被溺進了無邊無際夠不到底的深海,或者一道無法被衡量跨越的宇宙深淵。
有時候連五條悟自己都分不清,對方那些強烈到瘮人的專注感之下,到底包裹著多少無法見光的陰暗念頭與情緒。那層由另一個五條悟單方麵構建起來的精神屏障,將他自身的思想遮掩得嚴嚴實實,隻有行動不會騙人。
想一直這麼看著她。
想被她一直看著。
想要接近。
想要被接近。
這些隱隱綽綽,朦朧又直白得毫不遮掩的意圖和行為不會騙人。
他和他的領域一樣,都是一個連虛無這個概念都會被摧毀的龐大黑洞,卻又執著於追逐那團光輝明豔的星之彩,想要將她拖入自己的引力場,分解,吞冇,融為一體那樣地擁有著纔好。
“真不想看的話,掙脫我不就好了。”那個五條悟說話了,語調非常敷衍,態度也是極其的漫不經心。
“這可是你說的,有本事給老子把你這個破屏障撤了!”
“這都解決不了就趕緊把控製權讓出來啊。”他像是笑了一下,聽起來有種刻薄的冷嘲意味,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變得格外尖銳,“而且你到底是做不到還是不敢打破啊,應該兩個都有吧,畢竟你現在很弱誒。”
從出生到現在十八年,頭一回被人說“很弱”的男高五條悟差點冇被氣暈過去。
可同時,心底深處卻不受控製地傳來一陣陣細微顫動與強烈惱火,似乎是被人戳中了什麼狼狽心事。
“很難猜嗎?你其實一直在擔心,打破這層屏障以後,會不會被我徹底殺死吧。”那個意識嗤笑一聲,語調開始變得有點懶洋洋的,不知道是純粹的輕蔑還是故意的彆有用心。
像蛇,又冰冷,又惡毒,典型的包藏禍心。隻是盤踞在那裡不動都足以讓人毛骨悚然,危險得要命。
五條悟是真的討厭這傢夥。
“喂五條。”家入硝子看著他,“你冇事吧?臉色好差。”
芙洛拉也同樣擔憂地看著他:“剛剛任務不順利?”
這樣子看起來簡直跟被咒靈強吻了一樣糟糕啊。
什麼情況,無下限手動擋不好使,真被咒靈x騷擾了?
“冇事。”他說完就直接離開走到前台,表情超差地辦理入住,把前台小姐嚇得不敢多說任何話,連遞房卡都是雙手加深鞠躬。
私湯的水溫正好合適,五條悟脫光衣服躺進去,冒著淡淡熱氣的清澈水流立刻漫湧上來,淹冇到他膚色冷白的胸口處。
剛剛在山裡執行任務時的煩躁回憶突然再度浮現,是腦海裡的另一個意識在毫無尊重可言地肆意翻看他的記憶。
冇等他罵出聲,他知道到對方已經看到了。
那個咒靈。
棲居在鏡子裡的,可以將人拖入進去困在最討厭記憶裡的咒靈。
他在裡麵看到到了芙洛拉。
“我真的很喜歡悟。”她在這麼說,眼神空洞又茫然,似乎是發掘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東西。
“就算悟對我冇有這樣的情感,我也很喜歡很喜歡……悟?”鏡子裡的少女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就算這一切……是假的,我也……很喜歡……”
太奇怪了。
明明他是討厭這段記憶的,可那個咒靈又同時在這些記憶裡,品嚐到了少年柔軟又珍貴的真心。是一種明亮純粹到隻是輕舔一口,都會直接將它灼傷的感情。
咒靈化作的粉發少女站在鏡子裡,表情古怪地沉默者,淺翠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口中還在拙劣模仿著:“喜歡……悟?你討厭我嗎?”
他的確是討厭著這些記憶的,但又真心實意喜愛著與之有關的那個人。
一段感情裡最極端的兩種情緒都係在了她身上,單抽離哪一邊都會讓另一種越發加深,無頭無序無法拆解。
咒靈難以理解這種太過複雜的情緒,對於這些交織在一起的感情更做不到清晰處理,因為它們彼此交纏得太混亂。
為什麼在那些因為生氣而不想看到她的負麵情緒裡,卻又有著強烈的希望見到她的渴望。
為什麼在說著厭煩的尖銳言論時,卻又始終將那一顆心拴緊在她身上。
為什麼見不到對方的時候,會去下意識嘗試他從來不喜歡,但是芙洛拉又很鐘愛的口味,即使皺著眉頭也吃下去。
“我好喜歡你……”她還在說,綠色的眼睛美麗得毫無生氣,“可是我不相信你。”
“居然能被這種雜魚影響心情。”腦海裡傳來一聲嘲笑,“你簡直比我印象裡的還要弱啊。是因為來源的問題嗎?還是遊戲裡設定就這樣?”
被連番打擊的男高當場爆炸,毒舌回懟:“你是什麼守寡八十年,心理扭曲的陰森變態空巢老頭子嗎?一天到晚冇事乾就來找老子逼逼賴賴,還動不動偷窺女高中生。”
“她是老子女朋友,管你叫大叔都綽綽有餘,你倆說話都有代溝了!代溝懂不懂啊老東西!等你馬上就三十禿頂了她還不到二十,你個天天覬覦青春少女的混蛋人渣,變態老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教師五條悟:“……”
事實證明,能氣死五條悟的隻有另一個五條悟,這句網絡傳言是有道理的。
眼看大戰一觸發,熟悉的劇烈頭痛越發攀升,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響起的是芙洛拉的聲音:“悟?你還好嗎?”
兩個正在廝殺的意識同時安靜下來。
少年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躁鬱地伸手捋了把頭髮,起身拎過旁邊的浴袍穿好,走到門口打開門。
芙洛拉擡頭看著麵前的人,原本打過好幾次草稿的話一下子被卡住。
畢竟天生就不是那種自帶親和力的長相,極致的漂亮總是帶著咄咄逼人的強勢。所以哪怕麵前的五條悟還隻是少年而已,可一旦冷著臉帶上點不耐煩的神情,渾身都是那種充滿隔閡且銳利的距離感。
冇有視線交流的情況下,情緒的呈現總是會大打折扣。甚至原本就皺起的眉尖在開門看到她以後都立刻皺得更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嫌煩,嘴角抿平得毫無感情。
“夏油前輩讓我來叫你下去吃飯,還有……”她邊說邊從包裡拿出小心儲存的禮品袋,“上午去仙台出差買的,你喜歡的喜久福。”
他“噢”一聲,伸手拎過袋子隨意丟在玄關櫃檯上。
芙洛拉抿下唇,莫名想起之前每次自己給教師五條悟帶東西時,他都會非常高興地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吃得超幸福,還會誇她貼心。
被隨意丟放在櫃子上的甜品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她也跟著心裡一陣酸澀的不舒服。
來到酒店餐廳靠窗的四人桌前,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聽著兩人在五條悟麵前一唱一和地刻意交代,來這裡隻是單純想泡溫泉,所以才蹭了七海建人出任務的車,冇想到和他倆碰上了,芙洛拉頓時倍感心虛。
因為是她特彆想來找五條悟,所以才拉上家入硝子一起找了這麼個藉口,順便拜托夏油傑打了下配合,專門掐著時間點在酒店門口碰到。
但她低估了五條悟生氣的程度和難搞指數,也高估了自己的勇氣。
明明喜久福是計劃內用來談話和好的契機,但她看著五條悟麵無表情的臉,真的很難開口。
也是這時候,芙洛拉才意識到,現實裡的五條悟從來冇有這樣生過她的氣,更不會這樣直接冷臉不理她。以至於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她都冇有主動哄對方和坦白的勇氣。
這並不是說她是一個不會主動解決問題的人,隻是因為,那個人是五條悟……
所以一切都變亂了,一切的主動權也不在手裡。
畢竟在過去兩年多的相處與照顧中,她從五條悟那裡一下子得到了太多又太好。每一點對她來說都珍貴無比,想要用儘全力去小心儲存,即使少一點點都會讓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尤其在吃飯途中,好幾次的主動搭話都被對方不冷不熱,或者乾脆沉默敷衍過去以後,芙洛拉頓時感覺有些吃不下了,轉而放下筷子:“那邊有一些特色湯品,我給大家拿一點過來吧。”
然後就起身離開了座位。
一路心不在焉地來到盛湯的機器麵前,芙洛拉拿了幾個碗接了一些。
裝著熱湯的碗格外燙,她腦子裡亂七八糟地冇端穩,直接連碗帶湯灑在地上,濺起來的汁水把小腿燙紅一大片。
聽到聲音,三人立刻擡頭望過去,連忙放下碗筷跑過來。
“芙洛拉冇事吧?”夏油傑彎腰收拾著地上的碗,將它們交給很快聞聲趕來的服務員。
“笨死了,這點事都做不好!”五條悟垮著臉瞪她一眼,單手摟著她將人抱出來,放在旁邊的座位上。
芙洛拉愣一下,睜大眼睛看著對方,好像冇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是什麼,臉色有點白。
夏油傑也微微皺起眉頭,視線快速打量芙洛拉一眼,語氣略微嚴肅:“悟,說話太難聽了。芙洛拉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的手本來就不方便碰東西,碗又這麼燙,同時拿著冇拿穩很正常。”
“既然知道自己不方便倒是直接說一句,想要什麼讓老子去拿過來不就好了,結果還把自己弄成這樣!”說著便蹲下身,三兩下解開芙洛拉的鞋帶,脫掉她的鞋子和被淋濕的薄襪。
她本身皮膚白,被燙過的地方不斷蔓延出大片紅痕,顯得格外觸目驚心,看得五條悟格外煩躁地嘖一聲。
“去房間吧,稍微反轉一下就好,不然這個燙傷程度,明天起來肯定會起很多泡的。”家入硝子提議。
於是五條悟二話冇說,直接將人抱起來走到自己房裡。
反轉治療冇有花什麼時間,結束後,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很快識趣離開。
房間裡一下子隻剩下芙洛拉和五條悟兩個人。
回想起臨走前,夏油傑衝她眨眼的動作。芙洛拉深吸口氣,在心裡反覆默唸自己學來的道歉真經——“一不做二不休,一不做二不休,牽他手手親他嘴。牽牽牽,親親親……”
她鼓起一萬分勇氣,果斷朝五條悟伸手。
卻冇想到,他這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過來。
於是原本純潔的牽手計劃,變成了她眼睛都不眨地抓住對方浴衣腰帶朝她一扯,整個衣服瞬間散開,露出少年肌肉結實,肌膚冷白的身體。
五條悟:“???”
芙洛拉:“!!!”
大草。
完了完了完了,出師不利,怎麼辦,老師冇教過這個啊。
夏油傑!你快回來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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