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話風的異世界開小酒館 第15章 魔法列車旅行 記憶裡的藍莓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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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列車旅行
記憶裡的藍莓麪包……
今日的酒館菜單是日式天婦羅,蘆筍保留翠綠的蒂頭,葉晚調好冰鎮過的麪糊,給蘆筍沾一層薄薄的麵衣。
當鑄鐵鍋裡的冷油開始升溫泛起陣陣漣漪,葉晚用筷子把裹著麵衣的蘆筍下鍋。隻聽“滋啦”一聲,油香伴隨著麵衣的急速膨脹一起在廚房升騰起來。
那些麪糊很快就在高溫裡變成一層薄薄的、充滿蜂窩狀的脆皮。
鬆餅站在葉晚肩膀上,很是期待看著鍋裡香酥焦脆的天婦羅,隻要再澆上一層由昆布醬油熬製的鮮醬汁,那味道
鬆餅嚥了咽口水。
但是葉晚在走神,她持著長筷呆滯的望著天花板。
“吱!”鬆餅蹦躂到她腦袋上,葉晚被提醒,回過神來時已經聞到一大股焦糊的味道,趕忙關了火。
天婦羅變成了一坨焦炭,葉晚趕緊去開窗,然後帶著鬆餅出了大門,就蹲在門邊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桃樂絲舉著掃帚在店門口蹙眉看她:“作為一個淑女,從店裡狼狽跑出來可不行。”
葉晚擦擦臉上的灰:“我這是特殊情況,畢竟”
三天了卡佳婆婆都冇有訊息,雷奧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蜂蜜巷的大家都很擔心。
桃樂絲往前擡了擡下巴:“這很荒唐,擔心朋友是對的,但是如果影響到自己的生活,那就太不機智了。”
“但是我能看出來你也很擔心。”葉晚說。
桃樂絲開始來回踱步:“我?不好意思,我並不會讓這種小事來影響我的生活。”
葉晚想打斷她:“等等!”
桃樂絲揮揮手:“我還冇說完”她提著裙子再次優雅轉身,一腳踩進了某團綿軟的物質裡。
葉晚偷偷捏住鼻子遮蔽那道臭味:“我提醒你了,你不聽。”
可能是守夜人協會養的鷹頭獅,在暗夜裡降落在蜂蜜巷,然後拉了坨大的。
桃樂絲的臉氣得通紅,大怒道:“他們是把我這裡當貓砂盆了嗎!我一定要寫信投訴守夜人協會。”
她把那隻緞麵鞋留在那一坨裡,然後赤著腳一瘸一拐地回房了,可能是去洗腳了。
葉晚和鬆餅麵麵相覷,而後發出一陣爆笑。
到了晚上,雷奧納德終於出現了酒館,他手上還拿著一個信封:“找到了,她在虹彩峽穀的一個小村落裡。”
“那得保證她願意回來啊。”葉晚看上去有些苦惱,突然她靈光一現:“我想到了個好辦法。”
深夜的王都火車站瀰漫著暗紫色的霧氣,清冷月光照耀在紫耀石堆砌的月台。
伴隨著噴湧而出的蒸汽,遠處的魔法列車快速駛來,那列車很像19世紀倫敦的那種老火車,上麵刻著許多發光的、繁複的金色花紋,車頭鑲嵌一大塊藍色的魔法水晶,那是列車的動力來源。
葉晚饒有興趣的去看彆的旅人,整個月台隻有她、雷奧納德和一個被皮質鬥篷裹得嚴嚴實實的旅人,初夏的王都天氣已經炎熱,葉晚都換了件白色的小裙子,這天什麼人會穿皮質鬥篷呢?
雷奧納德看她一眼,沉聲道:“彆看,那是魔法生物。”
葉晚趕緊把頭扭了回來。
老式蒸汽魔法列車在月台穩穩停住,兩人上了車。
一隻穿著西裝揹帶褲,脖子還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熊貓推著餐車走過來,用肉墊拍一下餐車響鈴聲,然後把餐車刹在他們麵前:“要來點夜宵嗎?”
葉晚去看餐車,瓜子花生礦泉水
“不用了。”雷奧雙手抱臂,提前一步給拒絕了。
小熊貓點點頭,又奮力推著餐車走了,葉晚跪坐到柔軟座椅上,趴在椅背去看小熊貓圓滾滾的背影。
它毛茸茸的大尾巴從燕尾服西裝的開叉處冒出來,一扭一扭的,簡直要萌化葉晚的心:“這也太可愛了。”
鬆餅隻有個頭冒在行李箱外,氣得吱吱叫,葉晚趕緊安慰它:“但是冇有你可愛。”
“不過列車上的服務員為什麼會是小熊貓呢?”葉晚扭頭去問坐在一邊的雷奧納德,他戴著帽子低頭在假寐:
“月曆317年,最高法院通過了《魔法生物同工同酬法案》《禁止強迫魔法生物勞動保護法》《魔法生物權益保障法》,因此魔法生物出來工作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現在,請停止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火車要開好幾個小時,不準再問我任何問題。”
葉晚背過身,張開雙手模仿他“不準再問我任何問題”的冷酷模樣,然後偷偷做個鬼臉。
這輛列車在鐵軌上快速行駛,葉晚很興奮,完全睡不著:“鬆餅你看!”她壓低聲音。
列車正穿過隧道,隧道不暗,因為上空飄著許多發光的水母,很多土撥鼠戴著安全帽,扛著鐵鍬在維修鐵軌。
“酷。”她說。
葉晚又對著窗外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也把頭靠在窗上,很快睡著了。
當第一縷晨光打到她臉上時,葉晚醒了。昨夜火車頂還是繪著流動星星的黑色,今早變成了蔚藍色,飄著流動的白雲。
窗外青色的山巒此起彼伏,山巒間架著七色的彩虹,乳白色晨霧圍繞在火車間,從葉晚的角度看,像一幅連拍的膠捲相機拍出來的流動森林
雷奧納德站起來:“到虹彩山穀了,走了。”
穿著西服的小熊貓又奮力推著餐車從那頭過來,歡快地說:“需要早餐嗎!”
葉晚掏出錢包買了兩個麪包,當她把錢遞到小熊貓爪子上時,趁機兩眼放光的輕輕摸了下它的肉墊,手感非常好。
虹彩峽穀的鄉間小站非常簡陋,月台隻有一個破損的塑料棚子,旁邊擺著一個巨大的向日葵,花梗上掛著牌子,上頭寫著:“向日小站。”
雷奧納德從包裡拿出羅盤,看了看方位,指了指右邊:“走這邊。”
兩人沿著鐵軌在走,日頭升起來了,葉晚熱得要命,撿了個大葉子用力給自己扇扇:“鬆餅你熱嗎?”
鬆餅無精打采的吱了兩聲。
葉晚把手上的葉子折兩下做了個帽子戴到鬆餅頭上,然後快步趕上前麵的雷奧:“我們到了嗎?”
“快了。”他簡單說兩句繼續往前走,葉晚看到鐵軌那頭有兩個戴草帽的人,於是跑過去。
“你們好,你們知道向日葵村在哪兒嗎,有見過一個橙色頭髮很慈祥的婆婆嗎?”
兩個戴寬簷草帽的人回頭。
不是人,是兩個圓滾滾的大藍莓,戴著草帽,看到葉晚喊它們變得驚慌失措,趕忙揹著裝滿藍莓的竹筐蹦跳著走了。
雷奧轉頭喊她快走:“那是水果精靈,膽小不會說話,快點走,我知道路。”
兩人沿著鐵軌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走到了儘頭,那裡是個開滿花朵的巨大藍莓園,藍莓清甜的香氣飄到葉晚鼻子裡,而卡佳婆婆戴著草帽在給藍莓澆水。
她那頭橙色的長髮跟太陽一樣耀眼。
卡佳把他們招待到了涼亭裡,又拿出紅茶、藍莓醬和切片麪包招待他們。
雷奧納德埋頭飲紅茶,他不擅長說話,隻能葉晚來開這個口,不過她冇把請求直說,而是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小食盒,,裡麵放著一個蓬鬆的藍莓麪包,外麵裹上一層輕柔的椰蓉,像雪花一樣毛茸茸。四層柔軟蛋糕坯裡,裹著紫瑪瑙般閃閃發光的藍莓醬。
“這是雷奧花了兩天時間研製出來的,你嚐嚐!”葉晚說。
聽聞卡佳婆婆之前所在的翡翠穀村盛產藍莓和翡翠,她很喜歡一種藍莓麪包,蛋糕胚很軟,外層是蛋糕的奶香與椰絲的椰香,而咬到裡麵時,濃鬱酸甜的藍莓醬就會湧出來,吃起來濕潤又軟糯。
這種藍莓麪包做起來有點難度,上下兩層是稍微有點硬硬的老式麪包,中間兩層則要做出柔軟的類似蛋糕的口感。
雷奧納德跟葉晚試了兩天,柴火都不知道廢了多少,終於把這種麪包做出來,藍莓醬的部分則是葉晚熬煮的,裡頭放了大黃增加清爽的口感。
卡佳婆婆接過了藍莓麪包,咬下第一口的時候,她那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來,那蛋糕綿軟,中間的藍莓醬酸甜可口。
她用蒼老的手指抹一下眼睛:“真好啊,就是這個味道。”這藍莓蛋糕把她帶回了過去的光景裡,她在家裡乾活,自己的丈夫會偷偷迎著晨霧跑去山裡采摘草藥,在商店換了錢給她買最愛的藍莓麪包。
藍莓麪包被卡佳婆婆緊緊捂在胸口,夏風從四周吹進來,輕輕撫摸在她的發頂。
葉晚起身去安慰她:“我們都非常喜歡您,希望您回來。”
可她搖搖頭:“不不不,我得過那可怕的瘟疫,大家會嚇壞的。”
葉晚從行李箱拿出另一份東西,是大家送給卡佳婆婆的禮物:
慈善之家的孩子們用摺紙折了很多星星,裝進已經用空的果醬瓶裡,並讓葉晚帶話:“婆婆,我們想念你了!”
佩妮縫製了一件繡有藍莓的長裙子,並希望她回來;桃樂絲隻送了一個小銅鍋,抱怨道冇有她在耳邊嘮叨,日子都無聊起來。
“家人都在蜂蜜巷等你回來,請不要離開我們。”葉晚說。
卡佳婆婆看到那些禮物,愛惜的用手指撫了撫,最終還是輕輕點點頭。
雷奧納德的麪包店突然開始大受歡迎,因為他最終接受了日報的采訪,並要求日報多拍幾張果醬麪包的照片,那些像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的草莓包、桑葚包、藍莓包看上去那樣誘人,很快吸引了不少人來蜂蜜巷買麪包。
卡佳婆婆的房子裡堆滿了各種莓果,一個人來不及熬煮,把慈善之家的孩子們喊來幫忙,孩子們捧著大桶果醬,在果醬鋪和麪包店來回穿梭。
當然也有許多人並不是很想吃麪包,隻是想一睹前騎士的風采,帶著相機來“追星”,把雷奧納德逼得戴起了麵罩。
葉晚趁機在酒館門口賣起了飲料:莓果冰茶和青提檸檬茶,緋紅的茶湯像晚霞一下沉澱在玻璃杯裡,酸甜的莓果與茉莉花茶底十分相配,細碎冰沙沉澱在杯子底下,很適合夏天解暑。
同時,隻要買飲料還送一把扇子,因此葉晚一整天都賺得盆滿缽滿。
到了晚上,大家圍聚在小酒館裡,慈善之家的孩子們給卡佳婆婆做一頂畫著藍莓的紙皇冠,她像個女王一樣坐在那兒。
“敬藍莓果醬麪包!”
“敬卡佳!”
酒館裡堆滿了空酒瓶和歡樂的笑聲,卡佳婆婆擦擦眼睛:“不走了,這回真不走,我在後院撒滿了藍莓籽,明年院子裡會長滿香甜的藍莓。”
葉晚把醉醺醺的客人一個個送出門,揉揉發酸的胳膊跟鬆餅一起上了二樓。
還未打開門,便在門的縫隙看到一點兒紫色光芒,葉晚問鬆餅:“我冇關燈嗎,不對啊燈也不是紫色的啊?”
鬆餅歪歪頭:“吱?”
葉晚警惕的打開門,裡麵空無一人,光源來自書櫃上的一個小玻璃瓶。
那玻璃瓶是葉雨留下的,看著很像洗乾淨的醋瓶子,葉晚不知道她為什麼留著,但也冇動她的東西。
此刻那空無一物的瓶底泛起細砂般的紫色流光,這些光芒很快聚攏在一起,組成了一顆泛著紫色光芒的小星星。
葉晚揉揉眼睛,走上前細看,玻璃瓶底折射出燙金的字樣,如同某種魔咒,那些文字閃著光芒,寫著:恭喜治癒兩位客人,請酒館主人再接再厲。
這些光芒浮現了一會兒,又化作星砂迴歸到那個紫色星星上,星星在旋轉,並且發出溫柔的嗡鳴。
葉晚想起來了,葉雨在信中說的“用美食治癒一百個客人。”
她把瓶子珍重捧起來:“我會努力的,媽媽。”
老橡木酒館對麵是蜂蜜巷的牆,經過桃樂絲不斷投訴,道路處終於把新的排水管道裝了上去。
此刻管道上站著一隻灰色的珍珠斑鳩,那隻灰斑鳩靜靜立在水管凸起處,又撲扇兩下翅膀,很快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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