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世界發癲 第49章 金丹碎,血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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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劍光,裹挾著無儘的怨毒與殺意,撕裂了陣法內渾濁的空氣。
那不是法寶,那是一個由純粹的惡意和殺戮**凝聚而成的詛咒!
墨塵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
他感受到了死亡。
不是威脅,不是預感,而是已經扼住他咽喉,冰冷刺骨的死亡本身!
“不!”
一聲不甘的怒吼,從他喉嚨深處爆發。他堂堂血煞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金丹初期的強者,怎麼能死在這樣一個連築基都不到的螻蟻手裡!
他不能接受!
在生死一線的刹那,墨塵爆發出了金丹修士最後的底蘊與瘋狂。
“血神護體!”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了身前。那口精血在空中冇有散開,反而瞬間凝聚成一麵不斷蠕動、彷彿擁有生命的血色盾牌。
盾牌之上,無數張痛苦扭曲的人臉若隱若現,發出無聲的哀嚎。
這是他用自身金丹本源催動的最強防禦秘術!
也就在血盾成型的瞬間,那道血色魔劍,到了!
“轟——!”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撞擊聲。
魔劍與血盾,兩個至邪至惡之物,撞在了一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血盾上那無數張哀嚎的人臉,在接觸到魔劍的瞬間,像是遇到了天敵,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嘶吼,然後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汽化!
魔劍的劍尖,一寸,一寸地,刺入了血盾之中。
墨塵的臉上,血色儘褪,一片慘白。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金丹本源,正在被那柄劍瘋狂地吞噬、汙染!
“哢嚓……”
一聲清脆的,細微的碎裂聲,從墨塵的丹田內傳來。
他那顆耗費了無數資源和心血,打磨得圓潤無瑕的金丹,表麵……裂開了一道縫隙!
“噗!”
墨塵再也壓製不住,猛地噴出了一口混合著金丹碎片的鮮血。
他身上的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飛速地萎靡下去。
血盾,應聲而碎!
魔劍餘勢不減,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狠狠地,貫穿了墨塵的右肩!
“啊——!”
淒厲的慘嚎聲,響徹河穀。
魔劍上那股陰邪至極的力量,在他體內瘋狂肆虐,破壞著他的經脈,腐蝕著他的血肉。
他的一整條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枯萎,最後化為一蓬黑色的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然而,終究是金丹修士。
在付出了金丹碎裂、一條手臂被廢的慘重代價後,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那柄魔劍,在毀掉他一條手臂後,力量也消耗殆儘,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從他肩胛骨中脫落,“噹啷”一聲掉在地上,變成了一柄鏽跡斑斑的普通鐵劍。
“咳……咳咳……”墨塵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無儘的怨毒。
他贏了……不,他活下來了。
隻要活下來,就還有機會!
他抬起頭,用那隻僅剩的左眼,死死地盯著陣法外那個同樣搖搖欲墜的少年。
那個少年,臉色慘白如紙,七竅之中,都有鮮血滲出。顯然,催動那柄魔劍,也讓他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小雜種……”墨塵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現在,輪到我了!”
他強撐著站起身,準備催動殘餘的法力,衝破這個已經搖搖欲墜的陣法,將那個少年,撕成碎片!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那個少年,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燦爛的,卻又讓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風仁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
他強忍著靈魂被撕裂的劇痛,看著曉翠那張寫滿了擔憂的臉,輕聲說道:“曉翠,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曉翠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照做了。
風仁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最後一絲神念,灌注到了維持著陣法運轉的那些材料之中。
“血河囚天,九幽……逆轉!”
“爆!”
隨著他一聲低吼。
整個“血河囚天陣”,不再是困敵,而是將所有的力量,向著中心,瘋狂地收縮、擠壓、引爆!
這是他從魔君感悟中學來的,同歸於儘的招式!
“瘋子!你這個瘋子!”
墨塵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純粹的恐懼。
他想逃,但陣法的力量,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將他禁錮在原地。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漫天的血色霧氣,化作一個巨大的,不斷收縮的血色磨盤,朝著他,狠狠地碾壓下來!
“不——!”
墨塵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聲,絕望的嘶吼。
“小雜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血煞追魂,不死不休!”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逼出自己眉心的一滴魂血,以自身靈魂為引,施展了血煞門最惡毒的追蹤秘術!
那滴魂血在空中化作一個詭異的血色符文,無視了陣法的阻隔,快如閃電,在風仁反應過來之前,狠狠地印在了他的後心!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整個河床,都為之劇烈地顫抖。
狂暴的能量,將河水掀起數十米高,形成了一道道滔天的巨浪。
當一切塵埃落定。
那片區域,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
陣法,消失了。
墨塵,也消失了。
屍骨無存。
“噗!”
風仁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風仁!”
曉翠發出一聲驚呼,連忙扶住了他。
風仁靠在曉翠的懷裡,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他隻覺得後心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那個血色的符文,像一隻惡毒的蛆蟲,正在瘋狂地鑽入他的身體,與他的靈魂,融為一體。
他知道,自己中招了。
但他冇有後悔。
他看著那個被炸出的深坑,嘴角,勾起了一抹虛弱而滿足的笑容。
金丹修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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