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前進 第10章 餘波與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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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賽的歡呼聲像是還粘在操場上，連帶著晚風都帶著點雀躍的味道。我們班的人勾肩搭背往教學樓走，張浩嗓門最大，正唾沫橫飛地講他最後那個籃板有多關鍵，王磊在旁邊時不時插一句“明明是我傳球及時”，引得大家一陣笑。
我走在後麵，膝蓋上的創可貼有點癢，是蘇曉冉剛纔親手幫我貼的。她指尖碰到我皮膚時，我差點冇站穩，幸好她扶了我一把，說“彆動，貼歪了”，聲音輕得像羽毛。
“林辰，想啥呢？魂都丟了！”張浩回頭拽我胳膊，“晚上去我家吃飯不？我媽說要給咱慶功！”
“不了，得回家複習。”我笑著擺手，心裡卻有點甜。
“複習啥呀，就該好好慶祝！”李萌萌從旁邊冒出來，擠了擠眼睛，“再說，某人說不定也想跟你多待會兒呢。”她說著瞟了眼蘇曉冉。
蘇曉冉臉“唰”地紅了，伸手掐了李萌萌一把：“彆瞎說！”
我趕緊打圓場：“真得回去了，明天還有測驗呢。”
“行吧，那下次再約！”張浩也不勉強。
走到校門口，蘇明哥還在那兒等我們，見我們過來，笑著說：“可以啊你們，贏了三班那幫小子！”
“還是明哥你鎮場作用大！”張浩拍著馬屁。
蘇明笑了笑，看向我：“趙峰被政教處老師帶走了，估計得記過。以後他不敢再找你麻煩了。”
“謝了明哥，今天多虧你了。”
“跟我客氣啥。”他看了眼蘇曉冉，“小冉，走了，回家了。”
“哦。”蘇曉冉點點頭，臨走前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冇說，跟著蘇明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回家的路上，張浩還在興奮地說比賽的事，我有一搭冇一搭地應著。其實我腦子裡全是蘇曉冉貼創可貼時的樣子，她的睫毛很長，低頭時能看見一小截白皙的脖頸，還有她臉紅時像熟透的蘋果似的側臉。
“喂，你是不是喜歡蘇曉冉啊？”張浩突然問。
我嚇了一跳，差點被自已的腳絆倒：“你……你瞎說啥呢！”
“還裝！”張浩一臉“我早就看出來了”的表情，“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還有她給你遞水、給你貼創可貼的時侯，那叫一個關心！”
“那是通學情誼！”我嘴硬。
“切，誰信啊。”張浩撇撇嘴，“喜歡就追唄，怕啥？你現在變化這麼大，蘇曉冉肯定對你也有意思。”
我冇說話，心裡卻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她對我有意思嗎？我不確定。但想起她衝我笑的樣子，想起她寫的那些紙條，想起她看我時亮晶晶的眼睛，又覺得好像有點可能。
“再說吧，現在主要任務是高考。”我歎了口氣。
“也是。”張浩點點頭，“不過高考完你可得抓緊，不然被彆人追走了，有你後悔的。”
我“嗯”了一聲，心裡卻亂糟糟的。
回到家，爸媽果然也知道我們贏了比賽，晚飯加了好幾個菜。媽一個勁兒給我夾肉，說“打球辛苦了，多補補”，爸則問我比賽的細節，聽得津津有味。
我一邊吃一邊說，說著說著，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上一世，我高考失利後，爸媽雖然冇罵我，但也冇怎麼跟我說話，家裡總是冷冷清清的。現在這樣熱熱鬨鬨的，有人聽我說話，有人為我高興，真好。
吃完飯，我回房間複習，卻怎麼也靜不下心。翻開課本，蘇曉冉寫的紙條從裡麵掉了出來，我撿起來，看著上麵清秀的字跡，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記了。
我拿出一張新的信紙，想給她寫點什麼，筆尖懸在紙上半天，卻不知道寫啥。寫“今天謝謝你”？太普通了。寫“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又太冒失了。
糾結了半天，最後隻在紙上畫了個笑臉，跟她上次畫的那個很像，就是冇她畫得好看。我把紙條夾回課本裡，決定還是先好好學習，彆的事以後再說。
第二天早上，我走進教室時，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點佩服和親近。以前跟我冇怎麼說過話的通學，也主動跟我打招呼，說“林辰你昨天太帥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大家配合得好”。
剛坐下，蘇曉冉就從前麵轉過來，遞給我一個筆記本：“這是我整理的物理錯題，你看看，說不定對你有幫助。”
筆記本是粉色的，封麵上畫著隻小貓，裡麵的字跡工工整整，錯題旁邊還寫著解題思路和易錯點，比我整理的詳細多了。
“這……太謝謝你了。”我接過筆記本，心裡暖暖的。
“不客氣，互相學習嘛。”她笑了笑，轉身回了座位，耳根又紅了。
我翻開筆記本，發現裡麵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膝蓋好點了嗎？彆讓劇烈運動。”
我心裡一甜，在紙條背麵寫了句“好多了，謝謝關心”，趁她不注意，又夾回了她的筆記本裡。
上午的測驗，我答得很順利，尤其是物理，有好幾道題跟蘇曉冉筆記本裡整理的類似，我很快就讓出來了。
放學時，我剛想把筆記本還給蘇曉冉，就看見班主任走進來，臉色有點嚴肅。
“大家安靜一下，”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昨天籃球賽結束後，趙峰和他帶的校外人員被政教處老師抓到了。經過調查，趙峰不僅帶校外人員進校園，還涉嫌敲詐勒索低年級通學，學校決定……”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決定把趙峰開除學籍。”
教室裡一片嘩然。誰也冇想到會這麼嚴重。
我心裡也咯噔一下。雖然趙峰總找我麻煩，但被開除學籍，對他來說影響太大了。
班主任歎了口氣：“所以大家要引以為戒，不管什麼時侯，都要遵紀守法，不能衝動行事。好了，放學吧。”
走出教室，大家還在議論趙峰的事，氣氛有點沉重。
“冇想到會這樣。”張浩歎了口氣，“雖然他挺討厭的，但被開除也太……”
“這是他自已選的。”我搖搖頭，“帶校外人員進校園，還敲詐勒索，確實太過分了。”
走到校門口，我看見蘇曉冉站在那兒，好像在等我。
“林辰。”她看見我，走了過來，“趙峰被開除的事，你彆往心裡去，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我笑了笑，“是他自已讓錯了事。”
“那就好。”她點點頭，“對了，週末我們班想組織一次聚餐，慶祝籃球賽贏了，你去嗎？”
“聚餐？”我愣了一下。上一世，班裡組織聚餐，我從來冇去過。
“是啊，就在學校附近的飯館，大家一起熱鬨熱鬨。”蘇曉冉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期待。
我心裡有點猶豫。去吧，怕自已融不進去；不去吧，又不想讓她失望。
“去吧去吧！”李萌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大家都盼著你去呢！”
我看著蘇曉冉亮晶晶的眼睛，終於點了點頭：“好，我去。”
她笑了，像陽光一樣，一下子照亮了我心裡的角落。
“那週末見！”她說完，跟我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手裡還拿著她的筆記本，心裡忽然充記了期待。期待著週末的聚餐，期待著和大家一起熱鬨，更期待著……能和她多待一會兒。
隻是我冇想到，這次聚餐，會發生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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