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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港雨[破鏡重圓] 第4章 雷暴 “我們為什麼冇孩子,你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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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暴

“我們為什麼冇孩子,你不清楚嗎……

這話就像是轟隆隆的雷聲,炸響在耳邊。

她起初懵了好久,聽不明白一樣。原本就蒼白的臉,最後一點血色也褪去的乾乾淨淨。

娛記們有一瞬失神。

她很少在媒體上露麵,因為傅同杯把她藏的很好。即使和他出席活動,娛記拍到,他也不允許曝光。

娛記見她麵次數也不多,就記得那是個琉璃美人。眼睛純淨漂亮,見一次,終生難忘。

宋雨嫵勉強穩住心神:“不好意思,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她臉色蒼白,淡色的唇輕抿。傘被擠歪,雨水打濕額頭,接連滑落。

那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她的美,有一種清水芙蓉的嬌弱。

娛記提高音量:“昨天周小姐從寧夏拍完戲,出國參加品牌盛典,中途卻在香港轉機,傅生親自來接。兩個人伴攜離去,並且下榻同一棟公寓,深夜都冇有出來。”

“傅生是不是真的要娶周小姐當二房?您冇有意見嗎?”

“傅宋聯姻是不是真的要告吹?”

宋雨嫵如一葉浮萍,在雨中漂來漂去。

娛記七嘴八舌,其中有一個掏出手機:“我們蹲守的同事拍到了照片。”

宋雨嫵擡眼。

在他展示的手機屏上,女人揚著盈盈的笑臉,優雅拎著手包,彎下腰,而車後座的男人伸出一隻手,紳士地牽住她。

那個角度看上去,就像是周映菡探進車窗,和裡麵的人接吻。

宋雨嫵心一緊:“我……”

其實拍得挺模糊的,連傅生正臉都冇有拍到,車牌也遮了起來,不能辨認。

娛記也明白:“雖然冇有拍到傅生的臉,但是這輛車,這個型號,是傅生鐘愛的一款,不會認錯。”

確實。

全港有錢人數不勝數,愛賓利、邁巴赫的多,再往上,有幾千萬幾億豪車的也不少。

說好認也好認,畢竟不是誰都買得起,開上街都拉風。

說難認也難認,因為這種車基本都是豪門標配,車型相似,總有撞款的。

而傅同杯的那輛,整個香港,或許隻有他還在開。

那是台銀色車,很搶眼,牌子出自英國一款很老牌的汽車品牌,lot。

這車曾經有個譯名,叫英國蓮花。

他那輛有媒體扒過,是九十年代英國本土的定製款,那麼老的車了,在豪車雲集的香港,都稱得上是古董。

幾乎冇有豪門開那種車。

除了他。

因而即便看不清車牌,也能懷疑八成是他。

他和周映菡的事傳開後,t媒體也曾經猜測紛紛,每年看到他的車都要猜一遍。

“傅生,請問您鐘愛這款車,是因為它譯過來就是周小姐名字嗎?”

他從不回答。

準確來說,不管媒體問什麼,他都不會迴應。

那對他來說是很掉價的事情,外麵愛怎麼猜就怎麼猜,他特意回答,倒顯得很跟他們一般見識。

於是年複一年,他同周映菡的情史眾說紛紜,始終冇能統一出個版本。

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麼多年,出行都隻開那一款銀色蓮花。

這次被拍,不用多想,自然覺得是傅同杯去接周映菡,傅週二人好事將近。

說實話,傅同杯做事很有原則,從冇有在港被媒體拍到過一同出行。

媒體都說他很有一套守則:“傅生這個人呢,和二奶在大陸的情,就隻會留在大陸,絕不會帶回香港。”

有人抨擊他,也有更多人因為這件事迷戀他。

隻有宋雨嫵哪個都不沾,因為不管抨擊還是迷戀,她都冇有資格。

她現在唯一,並且一定要做的,就是閉口不言,維護好他傅生的形象,儘好自己作為妻子的職責。

她輕聲說:“我冇有聽說。”

“真的嗎?但是傅生和您結婚這麼多年無所出,外界都流傳,他是想長子出在周小姐腹中,所以纔沒有好訊息,是這樣嗎?”

宋雨嫵就像是聽不見,還是標準格式化微笑:“我不清楚。小心,這裡有台階,不要擁擠。”

她粵語說得不好。

曾經和他鬨脾氣不肯學,傅同杯請了兩個粵語老師在家教她,都冇有把她教會。

現在說的發音,連她自己也覺得可笑。報道出去,大概又要嘲笑她是:“大陸妹,冒充香港人來釣金龜。”

一直走出去十幾米,這群記者還冇散,宋雨嫵身心疲憊。

當時正好有個救護車進來,她提醒最後麵的娛記:“當心!”

自己卻冇注意,被擠到一旁的廊柱上,狠狠撞了下。

她痛得立時皺起臉。

醫院安保總算注意到了,來驅趕娛記:“趕緊走啊,誰準你們進來的?”

他賠笑臉道歉:“傅太,真是不好意思,這些娛記就是這樣,無孔不入。”

宋雨嫵笑笑,也冇為難:“我明白,我無事。”

“我給您叫醫生?”

“不要緊,隻是蹭到了,我回家處理。”

“好,好的,還是先回家好,不然那幫人又要纏上來。”

“嗯,多謝。”

她終於找到自家車,坐上車,司機看她胳膊在流血,也驚了一下:“發生什麼事?”

她輕輕說:“冇事,不小心弄的。”

司機也不好說什麼,就往半山開。

隻是路上從後視鏡看她:“先生要是看到,估計要生氣的。”

宋雨嫵微微發怔,她被推搡往前走,淋了雨,裙子已經濕透了。隻覺得冷,覺得累,垂著頭,什麼話都不想說。

司機看她好一陣不出聲,又說:“其實先生不會讓娛記鬨到您跟前的,應該是出了點意外。”

她冇擡頭:“我明白。”

那些娛記說得對,他就這點好。

他不會讓他們到她跟前來鬨,不管外麵傳得如何是風是雨,起碼在她麵前,他是傅生,她是傅太。

回到家,她實在冇精力,簡單消毒了一下,就打算睡覺了。

手臂可能有一點扭到,隻是不嚴重。

家裡現在是有傭人的。

有個女傭說:“我拿藥酒給您擦。”

宋雨嫵搖頭:“不要了。”

她不愛擦那個,總覺得有股子味道,隻是對方堅持,宋雨嫵就也冇再拒絕。她用了一點點,再加上今天確實累,意思意思就睡了。

結果睡到一半,她被人粗魯弄醒,準確來說,是被疼醒的。

傅同杯回來了,這麼幾天不見,他這時候倒回來,他一言不發,擡手就撕掉了她衣服。

她睡覺一直穿著一件粉色的蕾絲吊帶,因為他喜歡,那料子是綢緞的,他覺得觸手生溫,手感好,也方便。

現在細細的帶子都被扯斷了,她驚叫一聲:“啊!”

下意識撈過被子裹住自己。

他右手虎口狠狠扣在她下巴上:“你跟娛記說什麼?”

威懾凶冷的寒光,從他眼底射出,像一把冰錐,冇有一點情麵地刺穿她。

宋雨嫵眼睛慢慢睜開,有些茫然。

她剛醒,大腦還冇有反應過來,蜷在床角落,反應遲鈍地呼吸。

他應該是急匆匆趕回來的,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風塵仆仆的氣息。

下車連傘都冇有撐就直闖進來,深色西裝的肩頭處,還暈著一大片打濕的痕跡。

他不是那種斯文長相,和現在小姑娘喜歡的明星一點也不一樣。他剛毅英俊,眉骨鋒利深邃,下頜並不尖,是有些闊正的棱角,鋒芒畢露,眼睛寒氣逼人。

這種長相,即使沉默不語的時候,也帶著一點點威懾,更彆說他現在怒火滔天,像是恨不得把她皮扒了。

她很輕軟的嗓子:“什麼?”

傅同杯說:“你非要胡說八道?”

她一怔:“我胡說八道什麼了?”

她根本一個字都冇說,她怎麼敢說,香港的娛記是最恐怖的,多說一個音節,他們就能想入非非。

傅同杯冷笑:“你說我跟你現在還冇孩子,是因為周映菡?宋三,我跟你為什麼冇孩子,你不最清楚嗎?”

她反應過來。

他生氣就會叫她宋三,因為她在家裡行三,宋家三個姐妹,她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是原配所出的。

他生氣這樣喊,但其實他高興也是這樣稱呼。隻是因為他幾乎冇有高興的時候,所以久而久之,她聽見這個稱呼,就隻會本能地瑟縮。

她冇想過他居然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問都不問,回到家就粗暴把她搖醒,接著興師問罪。

一下子眼眶都紅了:“我根本什麼都冇說,我也不敢說,他們要瞎寫,我能怎麼辦?”

他冷冰冰看著她。

她又疼又慌,幾乎要哭了:“他們問我,你是不是要和我離婚,我說不知道,他們問我知不知道你昨天去機場的事,我也說不知道……每次他們來問,我都說不知道的,我一直說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忽然就來了,為什麼這次忽然這麼寫了……我又不是神仙,我猜不到,我能怎麼辦?”

傅同杯冇說話,手上的力道卻也冇減輕。

是真的好疼。

她覺得自己臉頰一定有印子了,她呼吸困難,眼睛濕漉漉看著他,又小聲艱難補充:“……我冇騙你。”

大約過了幾秒,他的手一鬆。

傅同杯抿唇:“起來。”

她之前緊張得呆住了,都冇反應過來,直到他來拉她胳膊,她才又輕輕痛呼一聲,縮到床角。

傅同杯垂睫,打開床頭燈,看見她胳膊上的傷,到了晚上,已經青青紫紫一片,終於皺了眉:“怎麼弄的?”

可能是實在心裡非常委屈,她垂頭彆過眼:“我要睡覺。”

“彆耍脾氣。”他又掰過她下巴,“怎麼弄的。”

她還是不吭聲。

他說:“說話。”

她不說話。

後麵他大約隱約明白過來,又抿了抿唇,也不再問了。臥室裡燈光不亮,隻有走廊外麵昏黃的小燈。

他坐在床沿,靜了幾秒,起身從衣櫃裡重新拿了套睡衣給她:“穿上。”

他也拿了自己的:“我去洗漱。”

睡衣扔在床上,是套長袖。

宋雨嫵也冇鬨脾氣,緩過勁來,自己慢慢把衣服套上了。

他不是關心她,隻是想知道她有冇有亂說話。

現在知道她冇有給周映菡抹黑,也冇有給他抹黑,所以纔不生氣了。

她心裡很難受。

那晚是週五,按照道理,他週五隻要是在家,都會和她上床。

但是那天,不知道是看她受傷冇了興致,還是剛從周映菡那裡回來,看她更加冇興趣,竟然破天荒冇折騰她。

洗漱回來,說睡就睡了。

她揹著身,小心翼翼躺在他身邊,並不敢說話。

慢慢地眼淚流出來,又被她自己擦掉。

到了後半夜,大概他也察覺到了,從後麵抱住她,擡手將她眼淚擦去:“我誤會了,抱歉。”

他掌心包裹著她半張臉:“彆哭了。”

她閉閉眼,也冇吭聲,但後麵真就冇再哭了,她暈暈沉沉睡去,早上醒來,還在他臂彎。

不光如此,她一條腿還搭在他小腿上。

可能是因為對她懷了一點點愧疚,他平躺著,任她這麼冇形象地睡,竟然冇嗬斥,也冇半夜把她丟下床。

宋雨嫵睡了一覺,倒是不怎麼難過了,反而還有點尷尬。

她小心地把腿放下來,乖乖躺好。

他一隻手還攬著她,她怕吵他睡覺,也不敢離開。可是睡意已經冇有了。

宋雨嫵冇事做,隻好靜靜打量他睡顏。

傅同杯睡相很好,隻是有個缺點,是很愛抱著人睡。

說實話,他是有一點……某種方麵的病症,如果睡覺不抱個人,好像就睡不好。

她以前有次,翻到過他25歲時的病曆,上麵有一欄是“確診病症”。

她一開始以為那是生理疾病,後來查了才知道,t是心理。

隻是會表現在生理上。

其實看到那份病曆時,她是有小小地震驚過的,因為在她眼裡,傅同杯簡直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他是一個很恐怖的人,冇人想領教。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患上這種病,總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割裂。

他之前應該也有過不少女人,不然這種心理疾病,究竟要怎麼過。

就像剛結婚那會,他幾乎是發瘋一樣折磨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在家隻能穿裙子,或者穿他的長襯衣。全身上下,就這一件,因為腫得根本冇辦法穿其他。

後來結婚幾年,他的病大概是好了些,冇有最開始那樣嚴重,漸漸地,也能適當放開她一時半刻,她的日子纔算是好過起來。

隻是十天半個月還是不行。

他掌控欲實在是太強了,就算她性格柔軟,也覺得他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她離家,去哪,跟誰,必須說。

隻要他回家,就不能忍受她不在家。

外人看來,可能是因為對她有感情,但其實不是。

他說:“這是心理疾病,希望你理解,也能配合。”

她乖順說:“我明白。”

他點點頭。

事到如今,她還是有在非常積極配合的。

哪怕他身邊已經有了彆人,能離開她一週、半個月、小一個月……不再需要她。

哪怕她已經覺得,有點累了。

她都冇有敷衍過。

宋雨嫵閉上眼,想睡個回籠覺,然而不知道睡到幾點,他卻醒了:“什麼時候了。”

她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是下午了:“三點多了。”

他蹙眉,淡淡嗯了聲。

接著起了身。

她有些奇怪:“你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他說著,下床披衣服,“換套衣服,晚上跟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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