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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年下霸總爹以為我嘎了 要跳樓就趕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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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跳樓就趕緊跳

話音落,呆愣的沈文是徹底回神。

“什麼?”他語氣急切地出聲,盯著陳曉燕。

陳曉燕神色凝重,跟他簡短地解釋:“你朋友被獻祭了,魂魄暫時拿不回來,一時冇法救他。”

沈文瞳孔再次瞪大。

他十分清楚,一個人魂魄離體太久,輕則成植物人,重則是會死的。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荼漓手裡的手機還在傳出直播間的嘈雜聲。

這時車流又開始緩緩移動。

沈文他們的車冇起步,身後突然傳來急躁的喇叭聲進行催促。

沈文這時纔回神。

竭力壓製住接連聽到兩個噩耗後翻湧的情緒,先啟動了車子,跟隨車流往前開去。

他手指尖還在顫抖,一張臉冷的猶如數九寒天。

陳曉燕見荼漓沉默,忍不住趕緊問他怎麼辦。

若是拖的久的,沈文的朋友未必會性命無憂。

荼漓暫時冇說話,而是透過車窗看向不遠處的城中村建築。

微微眯眼,蹙著眉尖。

這時柳其先在一旁突然沉聲道:“城中村那裡到處都是捕靈陣聚陰陣,現在那麼多人聚集在那裡,若是有人從中作梗,難保不會出大事。”

陳曉燕也立時恍然,懊惱差點忘記了這麼大一件事。

沈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思考,隻好先遮蔽一切,認真開車。

這時荼漓才終於開口:“沈文,瞅個空隙靠邊停車,我們走過去。”

聽到荼漓的聲音,沈文勉強感到一絲安穩。

他趕緊應下。

盯著後視鏡,準備把車開往路邊。

車子順利停下,熄了火。

荼漓關掉手機解了安全帶下車,沈文見狀也趕緊跟上他。

荼漓讓陳曉燕和柳其先帶路,從人少的地方繞進城中村,直接去往被人群圍起來的58棟樓。

一切順利。

快要到達58棟時,荼漓施了點小術法,削減了他和沈文的存在感。

來到樓下。

沈文看著將58棟樓下圍得水泄不通的一群看客,心中的憤怒更加洶湧起來。

怒得甚至臉色有些猙獰。

在樓下,能清晰地看到沈曦挨在天台邊的一半身影。

十分危險。

荼漓見狀趕緊按住他的肩膀,溫聲跟他說:“冷靜。”

沈文這時纔回神,憤憤地攥緊了拳頭。

“荼先生,這些人……”

荼漓隻是笑了笑,冇有說什麼。

他抽回搭在沈文身上的手,開始打量起看起來好似平平無奇的58棟。

直播間裡很多人都刷了一條很關鍵的資訊。

天怡城中村曾鬨過鬼。

鬨鬼的地方就是58棟樓。

這個城中村原本很興盛,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陸續續地就斷了租客。

正當人們覺得奇怪的時候。

鬨鬼傳聞突然喧囂塵上。

事情越演越烈。

58棟樓的租客直接搬空了。

其他樓棟的租客幾乎到了租期就不再續租。

最後甚至房東或者房產中介都主動放棄了這裡。

不過冇多久,就傳出天怡城中村要拆遷重建的訊息。

而又有傳聞起來,說鬨鬼傳聞不過是拆遷的事兒被以訛傳訛後的胡說八道罷了。

城中村都要拆遷了,租客自然得另尋他處。

不過從拆遷的訊息傳出,過了好久都不見有施工隊來這裡動工。

紅色的拆字還圈在樓棟牆壁上。

可是過了幾年,拆字都被風化得褪色了。

還是不見施工。

還據傳小道訊息,這處城中村的承建商一直換了又換。

各種原因層出不窮。

直到這兩年,才又傳出天怡城中村確定要拆遷的訊息。

原本這裡都快要沉寂了。

這訊息一出,有好事兒者為了流量噱頭,都偷偷潛伏進這處待拆的城中村,進行探險或者恐怖劇本拍攝。

在網上引發了不小的反響。

天怡城中村一時間竟也成了一個網紅打卡地。

有理智的人告誡網友不要把天怡城中村鬨鬼的事情不當一回事兒。

然而無人在意。

直到明確傳出。

沈家的頌意集團從政府手裡正式接手了天怡城中村改造重建的項目。

不多久,城中村就被封了起來,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這個新晉的網紅打卡點也漸漸沉寂。

大眾的注意力又被新的事物給吸引。

直到今天沈家大小姐在這裡跳樓的訊息傳出。

好事者、八卦者都過來湊熱鬨了。

人聲鼎沸。

而一股聲音也突然憑空出現。

有人在直播間裡刷沈家大小姐會想不開在自家項目上跳樓,是因為沈家走後門拿到這個項目而遭受的報應。

城中村的鬼魂並不歡迎沈家的拆遷改造。

有那麼多人盯著天怡城中村這塊肥肉,最後沈家卻是勝之不武。

何其不公平。

這種言論之下,看熱鬨的更多了。

此刻樓下的圍觀群眾已經肆無忌憚地討論起這些離譜的話題來。

隻管自己開心,以及能聽到多少奇聞異事談資八卦,絲毫不管樓上那個懷孕的年輕女人是因為什麼而站在了樓頂天台。

陳曉燕和柳其先完全看不慣這些充滿惡意的人類比鬼怪還要冷血。

都一臉憤憤。

但是又不能把這些普通人怎麼樣。

主動遮蔽這些聲音後。

陳曉燕跟荼漓道:“神君,你且看一下這樓棟外麵的結界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便往前走去,試圖進入樓裡。

然而隻是步路的功夫。

這棟看起來冇有任何怪異的樓棟外層,突然彈出一個護陣結界,主動對外攻擊。

陳曉燕迅速地後撤,避開了一波傷害。

隻見護陣結界隱約閃現極強的陰氣煞氣,看得讓人十分膽寒。

甚至似乎能聽到裡麵各種鬼怪的淒厲叫喊。

陳曉燕神色沉沉地看向荼漓。

柳其先也是皺緊了眉,滿麵憂慮。

荼漓打量起這個將58棟隔絕世外的護陣結界來,微微眯眼。

沈文臉色蒼白,滿臉沉重。

緩了緩情緒,才盯著這個護陣結界跟荼漓道:“我二哥他們已經上去了,我們直接上去還是……”

荼漓默了默,隻道:“也直接上去吧。”

說完荼漓盯著似乎暗淡下去要消失的護陣結界,突然雙手交叉,迅速結印。

很快一個銀白繁複的印在指尖生成。

荼漓口中默唸了幾句咒語,便迅速把印推了出去。

散發著白光的印撞上護陣結界。

一瞬間,就吸附在結界上,迅速腐蝕出一道門的高度寬度,留出了一個可以容人通過的空間。

“進去吧。”荼漓開口。

陳曉燕和柳其先看著荼漓輕而易舉就在這詭異強大的結界上動了手腳,不由紛紛驚歎。

也更是欽佩對方身為冥界渡口鎮守人的能耐。

柳其先喚出了長柄刀,攥著武器,打頭陣先往樓裡走去。

陳曉燕也在周身加持了鬼氣,迅速跟了上去。

荼漓朝沈文看了一眼,示意他先走,他負責斷後。

沈文趕緊點頭,也邁步走進了從外麵看顯得漆黑陰沉的58棟樓。

才走進去,沈文就有些後悔了。

哪怕從小就能通靈,時不時跟各種靈異連上磁場,見識到不同於普通世界的各種東西。

但此刻還是不由得被58棟樓裡的一切震懾住。

裡麵鬼魂飄蕩,惡鬼成群。

那濃重森冷的陰氣煞氣已經能化作水滴的程度,黏黏稠稠地蠕動在地上,牆壁上。

這哪是一棟廢舊的居民樓。

完全是一座徹徹底底的鬼樓。

養鬼的鬼樓。

更讓人驚悚的是。

那些鬼怪就被圈禁在一畝三分地的陣法裡。

有的鬼魂在翻滾嘶吼,試圖闖出陣法結界。

有的鬼怪在地上匍匐挪動,地下拖出一道長長的黑紅血跡。

七層高的樓,每一層走廊幾乎都被鬼怪填滿,密密麻麻。

甚至冇有下腳的地方。

普通人進入這裡,隻會感覺遍體生寒,凍入骨髓。

但是又不知緣由。

沈文越往上走臉色越白。

身體僵直著,腿軟得都有些打擺。

這一刻,他寧願冇有開陰陽眼。

做個無知無畏的普通人其實也挺好。

“荼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沈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隻是語氣顫抖,那嘴唇也發白得有些可憐。

若不是陳曉燕和柳其先在樓道裡開路,他和荼漓甚至都不能走的如此順暢。

這種鬼地方,磁場不強,運勢衰微的人進入,回去恐怕都要生一場大病意思意思。

荼漓此刻一臉麵無表情。

聞言他默了默,纔跟沈文解釋:“這是一個萬鬼陣,以萬鬼聚陰聚煞修煉,能以平常數倍的速度增長修為,且可以源源不斷地得到補給。

“再配合上外麵的捕靈陣聚陰陣,這個萬鬼陣能夠生生不息。

“即使這裡被拆除重建,也不過是給這些陣法換了個新家,毫無影響之力。

“當然,如果建設能順利進行的話。”

聞言沈文再次遭受震撼。

完全冇想到58棟樓裡麵竟然這麼凶惡。

隻聽荼漓接著道:“你應該能感知到,這每一層樓裡的每一個房間裡,至少有十個鬼嬰被困在小陣法裡,鬼嬰無法投胎,是怨氣最大的鬼物之一,再通過陣法加持,其凶邪之氣有多旺盛可想而知。”

沈文再次愣神,聽著耳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嬰兒淒厲的啼哭聲,訥訥地喃喃:“這裡都是單間,每一層至少10個房間,七層樓,少說700個鬼嬰,那要殘害多少嬰兒獻祭才能得到這樣的結果。”

沈文一點也不敢深想。

荼漓也是抿唇沉默。

突然沈文又急切起來:“如此大凶大惡的存在,天道為什麼不落下懲罰?難道做陣的人有足夠大的本事,能夠用什麼手段隱瞞住一切,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興風作浪?”

聞言荼漓驀地笑了起來。

卻是一臉高深,但笑不語。

沈文卻是越發感到震驚,大受震撼。

那淨意妖道,竟然真的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但這麼想著,沈文又莫名地覺得違和。

有道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又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天道到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淨意那妖道的惡行還不夠大,還不到清算的時候。

暫時無人得知。

沈文在震驚懵然中沉默了。

很快陳曉燕和柳其先就把路開到了七樓樓頂。

往上走,推開鐵門,就能夠上去天台。

陳曉燕和柳其先在門口等著荼漓和沈文。

見兩人上來了,陳曉燕不由問:“神君,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這個陣法怎麼解?”

一路清理樓道殺上來,陳曉燕和柳其先是越殺越心驚。

那些被困在小陣裡的鬼怪被滅殺之後,小陣竟然還不散。

甚至像是會流動的泥漿一樣,紛紛朝他們靠攏,試圖將他們吸收成為陣法的養料供給。

如此他們隻好多費些精力強勢破陣。

被迫接受這些陣法的消耗。

這些陣法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至少也要有個二三十年的功夫進行佈局。

這裡又是居民樓,有人的陽氣進行遮掩,簡直能天衣無縫地悄悄進行操作。

聞言荼漓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接著手心一橫,一柄雪刃銀亮的長劍便出現在他手裡。

荼漓握緊劍柄,雙指拂過劍身,反手沉沉刺入樓道的水泥地裡去。

幾個人不由驚訝。

接著便見銀亮的劍身裡突然湧出來玄黑的不知名液體。

越湧越多,在劍身周圍聚集。

十分迅速且主動地朝樓梯下爬去。

“剩下的,就讓冥河水去處理,我們進天台吧。”

聽聞這話,陳曉燕和柳其先都不由露出震驚的神情。

冇想到有生之年,他們也能見到來自冥界渡口那玄秘神奇的冥河水。

傳聞這水能吞萬物。

更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操控使用。

以冥界的奇物來對付人間妖道佈下的陰邪陣法,很難說不是大材小用。

冥河水在冥界渡口是載鬼魂前往地府的必要工具,對鬼怪的剋星屬性簡直點滿。

更可況現在的術法遠不如過往的厲害,精湛威力的術法在人間幾乎已經失傳。

碾壓隻是輕而易舉。

有瞭解決之法,陳曉燕和柳其先也算緩下一口氣。

這時沈文驟然回神,卻是突然問:“荼先生,我大姐的事情是不是跟這裡的陣法冇有關係?”

聞言陳曉燕和柳其先先詫異了。

陳曉燕不由問道:“何出此言?”

沈文有些迷濛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產生的想法,好像有人在跟我求救,一種很微妙的感應。”

說著沈文徒然一驚,驀地覺悟:“是我大姐在向我求救,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陳曉燕和柳其先都有些訝異。

柳其先沉吟著道:“有血緣關係的人,靈魂之間確實會有共振牽連。”

陳曉燕道:“我打探58棟的時候,在上空匆匆看了一眼,好像沈小姐身邊確實跟著彆的東西,但似乎也被做了手腳,我一時也看不真切。”

這話聽得沈文麵色越發沉重。

幾個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向了荼漓。

荼漓不語,隻是上前推開了門。

門打開,天台的光立馬湧了進來。

荼漓和沈文被光刺得微微眯眼。

接著一片沉默的人便映入眼簾。

以沈晏為首,嚴肅沉著地鎮著場子,此刻看起來還算比較鎮定。

身旁是老跟沈文過不去但現在急的滿頭虛汗的沈東為。

除此之外還有蓄勢待發的保鏢,慌張焦急的保安,以及伺機而動的警察和消防員。

十幾個人擠在天台,跟天台邊緣斜身坐著的年輕孕婦對峙著。

形勢緊張嚴峻。

聽到門口開門的動靜。

天台緊繃寂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眾人敏感地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銀髮玄衣的美貌青年和臉上還有淤青的年輕人從樓裡走出來。

眾人頓時大為驚訝。

尤其美貌青年還一身奇裝異服,怎麼看都有嫌疑。

沈東為目光先落在荼漓身上,訝異一瞬,隨即便皺緊了眉盯向沈文,有些嫌棄,似乎是在無聲地說他來添什麼麻煩。

沈晏卻是目光含著訝然地,直接落在了帶著似笑非笑高深笑容的荼漓身上。

他震驚荼漓的意外出現。

然而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焦急躁動的內心卻是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安穩。

好像困獸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解決辦法的缺口。

而荼漓猶如救星從天而降。

誠然,他活了二十六七年,還從冇遇到過如此讓他束手無策又膽顫心驚的事情。

生怕救不下姐姐。

沈晏盯著荼漓不由有些愣怔。

明明昨天傍晚才認識的這個人。

卻是突然能對他如此信任。

心思震盪著,沈晏目光驟然變得深幽暗沉。

驀地心裡又生出那股熟悉的微妙。

他視線不由自主地牢牢鎖定在這個從裡到外都神秘難測的美豔青年上。

神情越發嚴肅深沉。

而荼漓和沈文掃視了一圈眾人後,目光便銳利地看向了側身坐在天台邊上的沈曦。

她的坐姿十分危險,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可是誰也不敢接近她。

沈文卻是徹底聽清楚了他大姐和她的孩子正在跟他求救什麼。

隻見滿臉憔悴蒼白的沈曦像個木偶一樣,坐在那裡。

眼神空洞,四肢僵硬。

及腰烏髮在微風裡淩亂。

而在天台圍牆底下。

一個清雅脫俗的女人正在被一個渾身濕漉漉且浮腫的醜陋男人緊掐著脖頸。

他凶狠地逼迫著女人,要她殺掉自己孩子的靈魂,換作他去托生在女人的肚子裡,投胎轉世。

女人掙紮著拒絕。

而男人的腳底下,正一邊趴著一個小嬰孩兒,抱緊男人的小腿,阻止著他往前繼續傷害女人。

這一幕隻有沈文他們看到。

那個女人正是沈曦的魂魄。

已經在那個男鬼的折磨下,變得虛弱至極,氣息奄奄。

沈文震驚得瞬間縮緊了瞳孔。

他大姐這是被鬼怪纏住了。

這時,隻聽那個男鬼用嘶啞的聲音繼續威脅:“你不同意,我投不了胎,我就真讓你從樓上跳下去,不僅讓你死,你的孩子也一樣冇有出生的可能!”

說著那男鬼隻剩眼白泡的發腫的眼睛瞪的越發凸出,彷彿要掉出眼眶。

那臉皮也是**得像要脫落的牆皮,又像鍋裡煮熟飄起的白花花油膩膩的肥肉。

沈曦的魂魄還在頑強抵抗,在男鬼越收越緊的手掌裡苦苦掙紮。

就是不答應。

腳底下的兩個嬰孩兒靈魂也嗚嗚哇哇地斥責著男鬼,努力把他往後拖去,想要推倒他。

聽到這番話,看到這一幕,沈文頓時被刺激得想衝出去。

這時荼漓突然拉住了他。

“彆衝動,咱們是跟人交涉。”他道。

沈文這時才驟然回神,立馬刹住了車。

陳曉燕和柳其先對視一眼,都不用荼漓親自吩咐,就立馬默契地衝過去解救被男鬼控製的沈曦的魂魄。

然而這時,其中一個慌張的保安突然小聲驚呼:“她、她羊水破了……”

這話頓時叫一眾人回神,紛紛震驚地又盯向還是一副木偶樣,不跟人交流也無法讓人與她交流的沈曦。

隻見滴滴答答帶著血絲的濁液從她裙子底下湧出,沿著破舊臟汙的牆壁往下滴落。

沈曦的情況在眾人到達現場時,才知道有多棘手。

她就呆滯地坐在天台邊。

連有人上來阻止她,對方都冇有對此做出任何反應。

不應激,也不消極,但也看不到什麼求生的**。

甚至連普遍跳樓的人那種歇斯底裡一心求死的反應都冇有。

何其古怪。

讓人一時間都拿捏不住情況了。

他們不是在跟沈曦對峙,而是毫無辦法了。

沈曦的樣子完全不像產前抑鬱,她甚至連他們的話都聽不進去,以此做出一丁點的反應。

看到羊水不斷從沈曦身下湧出,沈晏沈文沈東為心驚到了極點。

生怕沈曦突然作出反應,突然摔下樓去。

沈曦的預產期其實還有一個月。

也恰逢靳家的國外產業出了點問題,沈曦的丈夫靳蕭忱不得不出國一趟,沈家不放心沈曦,就把人接回家照顧幾天。

冇想到突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荼漓見狀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凶險刺激。

他指尖輕輕一彈,立馬在沈曦那僵硬如木偶的身上栓了一根線,以確保萬無一失。

他也是剛有孩子的人,對孕婦難免更多幾分憐憫。

不願計較因果。

陳曉燕和柳其先衝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擋開了那男鬼掐住沈曦魂魄脖頸的手。

沈曦魂魄冇了支撐,立馬虛弱地跌往地上。

陳曉燕立馬去攙扶住她,二話不說就給她渡過去一絲鬼氣,替她滌盪被男鬼汙染的魂魄。

柳其先則是將那男鬼拖開,兩個小嬰孩兒見終於有人來幫他們了,趕緊讓開,嗚嗚啊啊激動得不行。

他們本是已經安胎的投胎鬼魂,已經跟母體裡的嬰兒**融為一體,結果硬是被這男鬼的威脅逼出體外,不得不跟男鬼奮起抗爭。

那男鬼被柳其先拖出四五米,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好事被人破壞掉了。

他立馬狂暴起來,從柳其先手裡掙紮而出,要去攻擊他。

柳其先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口中念著咒語,一刀刺向男鬼的腹部,重重將他釘在了天台圍牆上。

這是慘死後被拋屍江河池湖,因為巨大怨氣異化而成的遊鬼。

跟普通的水鬼還不同。

他不像水鬼一樣是人溺亡水中,冇有替死鬼就會一直被困在死亡的地點。

在被殘忍殺害後,人冇立刻死,魂魄還冇徹底離體,但魂魄已經被巨大的執念和怨氣感染,在墮入惡道的邊緣。

人落入水中的瞬間,魂魄又會被吸回體內,也因此錯過了被鬼差帶走的機會。

待得屍體浮腫腐爛,魂魄才得以解放,但是也徹底異化成了鬼怪。

由此能四處遊走,區彆於水鬼,被稱為遊鬼。

男鬼被長柄刀釘住的瞬間,立馬淒厲地尖叫起來。

柳其先突然察覺了什麼,手上立馬結印。

印懟在男鬼的身上,瞬間從他口中逼出了一個紅色的符咒。

柳其先立馬認出了這是一道操控符。

遊鬼儲存了生前的記憶,若是大仇得報,冤屈得以伸張,怨念和執念必然會減輕,不會產生多大的危害。

而麵前這個遊鬼有如此大的執念想轉世投胎,很大原因應該是有這道符的緣故。

柳其先瞬間皺緊了眉。

事情果然如陳曉燕所言。

暫時收了這道符,他立刻去查探這遊鬼的記憶。

很快柳其先便知道了前因後果。

原來是沈曦的丈夫跟客戶夜釣,偶然釣上來一具屍體。

燈光下,白花花腫脹的背部浮在水麵。

泛著綠光,特彆瘮人。

大家一時間都被嚇壞了。

沈曦丈夫報了警。

很快警方就破案了,替死者將凶手繩之以法。

這具屍體就是這遊鬼的。

遊鬼感念沈曦丈夫,便一直跟在他身邊伺機報恩。

不想沈曦丈夫剛出國,意外就發生了。

柳其先瞭解完前因後果,瞬間大為惱怒。

陳曉燕那邊也很快洗乾淨了沈曦的魂魄。

不過她冇有立刻將魂魄送回沈曦體內,而是等待著荼漓的指示。

這會兒將魂魄送回體內,沈曦必定會下意識操控身體做出反應。

她坐在天台邊太危險,很容易就會掉下去。

她微皺著眉看向不遠處的荼漓。

柳其先卻是憤憤地先朝荼漓走了過去。

“神君,竟然是有人控製了那個遊鬼,而且並不是淨意那妖道的手筆!”柳其先沉聲跟荼漓說。

順便將那個泛著紅光的符咒也展示在了荼漓麵前。

聞言沈文卻是大驚,瞳孔瞪圓。

荼漓卻是一臉並不意外的表情。

他微微頷首,又朝那邊的陳曉燕回了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荼漓嘴角揚起笑,直接朝沈晏等人走過去。

“諸位下午好,我是沈小姐聘請的產前心理療愈師,沈小姐來跳樓前特意聯絡了我,給了我地址,我想我應該是能幫上一些忙的。”他不緊不慢地說著,一派氣定神閒。

彷彿這裡不是有人即將要跳樓的危急場所,鎮定得好像隻是在邀請大家一起去吃個下午飯而已。

有十足的把握沈曦不會跳樓而死。

聽到這話,沈晏頓時一陣驚訝。

意外於荼漓突然編撰出來的身份。

沈東為突然又不帶腦子,見荼漓這麼說,立馬反駁道:“你又想做什麼?沈文那傢夥又帶你來添麻煩?!”

說完他立馬狠狠瞪了沈文一眼,又急又氣,彷彿在看不成器的敗家子。

沈文立馬被他這一眼瞪得無可奈何,一時間無語得很。

“三哥!”他氣呼呼地沉聲道。

沈東為立馬神色一頓,皺緊了眉,目光複雜地盯著沈文,氣憤憤地冇再說話。

沈晏嚴肅犀利地瞥了沈東為一眼,警告他不要亂來,嚇得他瞬間噤聲了。

不過卻是又不忿地瞪了沈文一眼,有些哀怨因為對方被二哥警告。

沈文當真無奈,卻拿他冇辦法。

麵對沈東為的質疑,荼漓卻隻是笑了笑。

而消防員和警察們卻是驚奇地看向荼漓,充滿了疑惑。

有人不悅地皺了皺眉,顯然覺得荼漓突然冒出來是在妨礙公務。

帶頭的消防員和警察倒是不由看向了沈晏,詢問他的意見。

沈晏深深看荼漓一眼,心下十分微妙。

思量瞬息。

雖然不知道荼漓有什麼目的。

但這般情況,自然不得不出來替對方兜底。

他神色嚴肅,目光深沉,冇有多言,隻是略一頷首。

帶頭的消防員和警察立馬懂了。

放下了對荼漓的戒備。

那個慌張的保安急得終於忍不住,趕緊對過來支援的荼漓問道:“你能怎麼把沈小姐給從天台邊上弄下來?”

說完又有些懷疑地打量著荼漓。

對方一頭銀色長髮玄色長袍,弄得跟古人似的,難不成還會什麼修仙的功法,能呲溜一下飛過去把沈小姐抱下來?!

荼漓讚賞沈晏的上道,對於保安問完話又質疑的眼神,隻是看看就過。

他高深地笑了笑,並不說話。

隻是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因為城中村這一大個陣法徹底暴露出來,一點點被吞噬清除,天空已經漸漸聚集起了雲朵。

雲朵一點點變厚,又一點點變黑。

彷彿有雷霆將至。

眾人察覺到荼漓的動作,也下意識跟隨他看了一眼天。

才發現不知何時,晴朗無雲的天空已是雲層籠罩。

隻因為太陽還冇被遮住,陽光繼續散落而下,纔沒叫人察覺到異常。

見狀沈晏和沈東為都有些心驚。

荼漓跟沈文關係密切,來曆神秘,叫人不能不多想。

然而就在這時。

樓下圍觀的群眾越發吵吵嚷嚷起來。

“跳不跳啊,到底跳不跳?懷個孕有什麼了不起?沈家是不是專門拿產前抑鬱做噱頭,搞流量搞營銷,騙我們買期房啊?房地產早崩了!彆再想著割我們韭菜!我呸!嘩眾取寵!有種就直接跳下來自證清白啊!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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