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嬛傳裡打工的鬼 第9章 安陵容8
天兒漸暖了,自從除夕夜後,皇上特彆愛往鐘粹宮去。夏冬春的單純,安陵容的熱切他都喜歡。
尤其是,鐘粹宮還有一個他的心頭摯愛,團子。
華妃如今正磋磨沈眉莊上癮,倒也沒有多管。
安陵容便趁著天氣不錯,拉著皇上和夏冬春,抱著團子去禦花園轉圈。
「瞧瞧這小東西,被你二人嬌慣的毫無規矩,在朕的鞋子上都不下去了。」
皇上坐在涼亭裡,看著腳上那隻雪白的小狗,連褶子裡都是笑容。
「許是皇上靴子上的龍團密紋更吸引團子吧。」
安陵容說著,手裡拿著一根小小的肉乾還在吸引團子的注意力。
「哈哈哈,還是咱們團子眼光好,是不是啊團子?」
皇上也不介意團子的小爪子把他的靴子勾了絲,還樂嗬嗬的逗著。
「皇上!陵容!那邊有個鞦韆,咱們去玩兒。」
已經跑了一大圈的夏冬春都有些冒汗了。
「鞦韆?禦花園裡怎麼會有鞦韆?」
皇上也納悶,禦花園是不可以隨便動土的。
他一伸手把團子撈起來,抱著團子帶著安陵容就往夏冬春說的地方走。
「皇上快瞧,就是這裡。」
安陵容往碎玉軒方向瞥了一眼,而後手裡的肉乾晃了晃。
團子一下就從皇上的懷裡跳出來,而後叼著肉乾跑了出去。
安陵容和夏冬春追著團子跑走,就連蘇培盛和小夏子都被皇上指了出去追狗。
還沒等皇上安靜一會兒,從西北方向娉娉婷婷走出來一位酷似純元的後妃。
皇上看著甄嬛陷入了回憶的深思。
不知不覺,甄嬛就走近了。
「閣下是何人?」
皇上回過神,看著眼前的甄嬛皺了皺眉頭。
看著挺機靈的人啊,殿選的時候不還「嬛嬛一嫋楚宮腰」呢嘛?怎麼現在淨說些蠢話。
「你覺得呢?」
皇上沒有直言,而是帶著一點笑容問道。
「你是皇上?」甄嬛看皇上沒有回答,又開口道:「你是王爺?」
皇上覺得沒意思了。
就算是團子把靴子上的龍團密紋抓壞了些許,也不至於看不出來啊!
「皇上,團子差點跑到鹹福宮去。」
夏冬春大大咧咧的聲音從後麵響起,安陵容抱著有些蹭了灰的團子跟在旁邊。
「莞常在。」
安陵容畢竟比甄嬛少了個封號,行了個半禮。
甄嬛呆愣愣的彷彿剛剛從麵前之人是皇上的模樣回過神來。
「碎玉軒莞常在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
皇上甩了甩手裡的手串,興致不是很高。
最近被安陵容的熱情和華妃的嫵媚養刁了嘴,這種不痛不癢甚至有些乏味的小把戲,他不是很受用。
「不知妹妹是?」
「嬪妾是鐘粹宮的安常在,這位是夏常在。」
要不是皇上在,夏冬春恨不得叉著腰就喊「本小主」了。
「好了,團子既然找著了就先回去給它擦擦,瞧這毛臟的。」
皇上伸手拉住安陵容,帶著夏冬春回去了。
至於甄嬛,沒人記得。
回到鐘粹宮,夏冬春帶著人給團子洗澡,皇上歪在榻上由著安陵容給他擦臉。
其實皇上雖然從小被伺候到大,但沒有哪個人是這般不假人手的。
安陵容在側時,不管是洗手還是擦臉,她都親力親為。
雖然皇上說不用,但安陵容堅持。
「嬪妾喜歡這樣陪著皇上。」
想著安陵容柔柔的嗓音,熱切的感情,皇上心裡是很喜歡的。
「你知道莞常在?」
皇上還是思念純元了,現在有點沒話找話。
安陵容細品了一下皇上的聲音和態度,發現很平和後,聲音裡帶了一點醋意。
「闔宮覲見時姐妹們都是見過的,莞常在貌美,嬪妾自然是沒有忘記。」
剛才安陵容帶著醋勁兒的嗓音,居然很像記憶裡的純元。
皇上愣了一下,彷彿想起純元在世時,看著府中格格們的樣子。
「妮子促狹。」
回過神的皇上點了點安陵容的腦袋,而後叫蘇培盛去私庫裡拿了一對荔枝肉的和田玉鐲。
蘇培盛大為震驚,這對鐲子是純元皇後的遺物,皇上時不時的會拿出來看兩眼,沒想到今日送給了安常在。
「皇上,嬪妾戴上可好看?」
安陵容立刻戴在了手腕上,舉著雙手伸到皇上眼前。
「好看,容兒膚白,戴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皇上摩挲著安陵容的手腕,語氣裡有些悵然。
安陵容隻做不知,管他想什麼呢,得了好處的是她就行。
碎玉軒的莞常在異軍突起,一卷被子在養心殿侍了寢,更是一連五天都是她。
白日裡陪王伴駕也就罷了,夜晚還勾著皇上到碎玉軒歇著。
但甄嬛猶覺得不足,日常裡把皇上比做夫君,卻沒看到皇上幽深的眼神。
「如今,也就是容兒這裡朕才能得兩分清淨。」
皇上驟然得了類似純元的女子入懷,一時間被往日的情誼迷著了眼,已經連續有五日沒有去彆的後妃宮裡頭了。
華妃自然是不忿,叫麗嬪當了馬前卒,去太後那裡告了一狀。
安陵容熟知劇情,但她隻做眼中無物的狀態,滿身心都是皇上。
「皇上這話,便是嫌棄嬪妾身無長物,不若姐姐們討皇上歡心了?」
安陵容並不常施展更像純元皇後嗓音的那一麵,隻偶爾給皇上一點甜頭吊著。
「瞧你,朕的容兒如今也是促狹的很。」
飽脹的太陽穴在安陵容巧手的安撫下已經舒坦了許多。再加上一些小女兒家的俏皮和偶爾閃現的純母音,叫皇上的思緒越發放鬆。
蘇培盛看著安陵容的眼神示意,從玉竹手中接過毯子搭在了皇上身上,而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屋內燃著清淺的梨香,皇上半躺在安陵容的懷中難得睡了個十分沉的覺。
「蘇公公,鹹福宮來報,沈貴人在千鯉池落水了。」
小夏子是知道皇上休息了的,此時聲音刻意降低了五分。
蘇培盛想了想,這沈貴人好歹是有協理六宮宮權的,約莫著皇上也有點興趣。
於是悄悄推開門,提了點音量把皇上叫起。
安陵容的手蓋在皇上的眼睛上方一寸,為剛清醒的皇上遮住一些惱人的燭光。
皇上沒動,在安陵容懷裡緩了緩神,而後捏了捏安陵容的手指。
安陵容放下手,看皇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便從小幾上端來一杯將溫的麥芽茶。
蘇培盛弓著腰,就這麼等著他家主子。
「說罷,又有何事??」
皇上語氣裡儘是不耐煩,好容易休息著,還被人吵醒。
「回皇上的話,鹹福宮敬嬪娘娘說,沈貴人在千鯉池落水了。」
安陵容扶著皇上坐直身子,自覺的給皇上整理了頭發和衣裳,溫溫的聲音透露著關切:「皇上彆急,天大的事也要注意身子。剛睡醒可萬不能急切,容易落下頭疼的毛病。」
蘇培盛這時候都不得不在心裡感慨,滿宮裡的娘娘爭寵愛,爭位分。得了跟皇上相處的時刻都在討好處。
隻有這位不顯眼的安常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皇上的身子,怨不得皇上有好東西總是記著鐘粹宮。
整理了一下衣服,皇上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容兒歇著吧,朕去看看。」
安陵容搖了搖頭,從邊上的小簸籮裡拿出一個寶石藍的荷包:「嬪妾陪著皇上,皇上今日瞧著神色倦怠,這般時辰了,嬪妾不放心。」
她並沒有說什麼跟沈貴人姐妹情深的假話,也沒有多問兩句沈貴人的情況。
隻一心一意記掛著皇上,把一個深切記掛皇上的小女子形象詮釋的越發深入人心。
皇上沒有多言,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陵容,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