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綜藝裡擺爛後,我爆紅全網 109
甕中捉鱉
被抓的襲擊者像一塊硬骨頭,在最初的幾個小時裡,除了痛苦的呻吟和仇恨的瞪視,一個字都不肯吐露。專業的審訊人員輪番上陣,心理攻勢、證據施壓,效果甚微。
“受過反審訊訓練,而且是死士級彆的。”負責審訊的負責人向傅沉舟彙報時,臉色不太好看,“他牙齒裡藏了毒囊,被發現後企圖咬破,幸好我們的人反應快。這種人,通常隻效忠於某個極其嚴密的組織或個人,很難撬開嘴。”
傅沉舟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審訊室裡那個即便狼狽不堪也依舊挺直脊背的男人,眼神冰冷。“淩峰手下,倒是養了些硬茬。”
淩曦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抱著保溫杯小口喝水,聞言抬眼:“硬茬也得撬。不然我們這戲不是白演了?還差點捱了一冰錐。”她語氣平淡,但提到冰錐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傅沉舟走到她身邊,手掌安撫地按在她肩上。“他不說,自然會有人說。”他拿出平板,調出一份剛接收到的情報,“根據他潛入的路線、使用的工具和身上的裝備痕跡,技術團隊反向追蹤,鎖定了他進入營地前可能藏身的幾個據點。其中一個,在雷克雅未克港口附近的一個廢棄倉庫,有高度可疑的熱訊號和無線電活動。”
他看向淩曦,眼神銳利如鷹:“他們損失了一個人,要麼會派人來滅口,要麼會緊急轉移。無論哪種,都是我們的機會。”
“你想端了那個窩點?”淩曦放下保溫杯。
“不止。”傅沉舟唇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既然要釣魚,就釣條大的。我們放出訊息,就說這個被抓的襲擊者受刑不過,‘暗示’他偷偷藏匿了一份關於淩峰海外資金流向的關鍵證據在一個秘密地點——就用那個廢棄倉庫做餌。同時,暗示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正準備移交國際刑警。”
淩曦立刻明白了:“雙重誘餌?一邊用假證據引他們去倉庫搶奪或銷毀,一邊用國際刑警的壓力逼他們可能派更高層級的人來處理?”
“對。”傅沉舟點頭,“我已經聯係了可靠的國際安保合作方和當地有影響力的朋友,布好了局。這次,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計劃周密地展開。關於“關鍵證據”和“國際刑警介入”的“機密資訊”,通過精心設計的渠道,如同滴入水麵的墨汁,迅速而隱蔽地擴散到特定圈層。
同時,針對廢棄倉庫的監控和埋伏也悄無聲息地完成。傅沉舟的人與國際合作方偽裝成碼頭工人、流浪漢,將倉庫及其周邊區域圍成了鐵桶。
淩曦沒有再參與前線的行動,她被傅沉舟強製要求留在相對安全的營地核心區,通過加密頻道遠端關注進展。她知道這是為了保護她,雖然有點手癢,但還是接受了安排,畢竟破解母親留下的謎題也同樣重要。她和傅沉舟約好的與顧翰的視訊通話,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行動而暫時推遲。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流逝。冰島的天氣說變就變,白天還晴朗的天空,到了傍晚又飄起了細密的雪粒,給整個港口區域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也增加了埋伏的難度和不確定性。
監控螢幕上,廢棄倉庫依舊安靜得像一座墳墓。
“會不會……他們察覺了?”淩曦戴著耳麥,忍不住低聲問守在指揮車裡的傅沉舟。
頻道裡傳來傅沉舟沉穩的聲音:“耐心。魚餌夠香,他們捨不得。尤其是在‘國際刑警’的壓力下,他們必須確認證據是否真的存在,或者……乾掉可能泄密的人。”
他的判斷很快得到了印證。
深夜,當港口大部分割槽域都陷入沉睡,隻有零星燈光在風雪中搖曳時,幾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式貨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倉庫區,停在目標倉庫附近。
“目標出現。三輛車,預計人數八到十人。裝備精良,行動專業。”觀察點的彙報簡潔清晰。
傅沉舟在指揮車裡,看著熱成像螢幕上代表生命體的紅色光點分散、包抄、潛入倉庫,眼神冰冷。“各組注意,目標已入甕。按計劃,等他們找到我們準備的‘禮物’,確認意圖後收網。儘量活捉領頭者。”
倉庫內部,被提前放置好的、偽裝成藏匿證據的追蹤器和微型炸彈的“禮物”,很快被潛入者發現。就在他們試圖拆除或帶走“證據”的瞬間——
“行動!”
傅沉舟一聲令下!
“砰!砰!砰!”
倉庫頂棚數個預先安裝的爆震彈同時炸響,刺眼的白光和巨大的聲響瞬間剝奪了潛入者的視覺和聽覺!
幾乎同時,倉庫四周偽裝成牆壁、集裝箱的擋板轟然倒下,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如同神兵天降,槍口的紅外瞄準鐳射在彌漫的煙塵中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不準動!放下武器!”
“國際特彆行動組!你們被包圍了!”
英語和本地語言的嗬斥聲同時響起。
潛入者們顯然沒料到會遭遇如此專業的伏擊,瞬間陷入混亂。有人試圖負隅頑抗,舉槍還擊,子彈在空曠的倉庫內呼嘯亂飛,打在金屬箱子和牆壁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但埋伏者占據了絕對的地利和先機,火力精準而克製,主要瞄準非致命部位和
disarm。激烈的交火隻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逐漸平息下來。大部分潛入者被製服,銬上了塑膠手銬。
“清點人數!檢查傷亡!”現場指揮官的聲音透過頻道傳來。
傅沉舟緊盯著螢幕,眉頭微蹙:“少了一個。熱成像顯示,有一個紅點在我們行動前就脫離了主隊,向倉庫深處移動了。”
就在這時,倉庫深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和一聲悶響,隨即,馬克的聲音在頻道裡響起,帶著一絲喘息:“抓到一條想從通風管道溜走的大魚!這家夥身手不錯,應該是頭兒。”
指揮車裡的人都鬆了口氣。
淩曦通過共享的監控畫麵,看到馬克和兩名隊員押著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同樣戴著麵罩但氣質明顯不同於其他人的男人走了出來。那男人即使被反銬著,脊背依舊挺直,眼神陰鷙地掃視著周圍,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感。
“帶回一號審訊點,分開羈押,嚴加看管。”傅沉舟下令,“清理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行動圓滿成功。抓獲敵方核心成員一名,骨乾人員七名,繳獲武器、通訊裝置若乾。己方僅有兩人輕傷。
當那個被馬克稱為“大魚”的領頭者被押解到臨時設立的秘密審訊點時,傅沉舟和淩曦(通過遠端視訊)參與了初次審訊。
摘下麵罩,露出一張四十歲左右、麵容冷硬、眼角有一道淺疤的亞裔男子的臉。他閉著眼,一副拒不合作的態度。
傅沉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將一疊照片摔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有他被抓捕時的,有倉庫內部“證據”設定點的特寫,還有幾張模糊但能辨認出是淩峰與某些境外人物會麵的偷拍照片。
“淩峰派你們來的。”傅沉舟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為了殺淩曦滅口,還是為了那份根本不存在的‘證據’?”
那男人眼皮都沒抬一下。
淩曦透過螢幕看著,忽然開口,語氣帶著點好奇:“你認識顧翰嗎?”
這個名字似乎觸動了他某根神經,他的睫毛幾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雖然依舊沒睜眼,但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更僵硬了一分。
傅沉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反應,與螢幕裡的淩曦對視了一眼。
有戲。
審訊專家繼續施壓,利用現有證據和被抓捕其他人的口供(雖然零碎,但足以構成心理壓力)進行突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男人始終沉默。
就在審訊似乎又要陷入僵局時,傅沉舟接到了另一個訊息。技術團隊從抓獲的其他人口中,撬出了一個零碎的資訊——他們這次行動,除了清除威脅和獲取證據外,似乎還有一個附加任務:尋找一塊“特殊的翡翠”。
傅沉舟眼神一凜,看向螢幕裡的淩曦。淩曦也聽到了,下意識地摸向自己頸間。
這些人,不僅是淩峰派來的滅口的,他們的目標,還有母親留下的翡翠吊墜!
傅沉舟重新走到那領頭男人麵前,俯下身,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冰冷的寒意:“你們要找的,是蘇映雪留下的翡翠,對不對?”
那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睛,第一次正視傅沉舟,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雖然很快被掩飾過去,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傅沉舟直起身,心中疑雲驟起。淩峰追殺淩曦是為了斬草除根,這可以理解。但他為什麼如此執著於一塊看似隻是信物的翡翠?除非……這翡翠本身,除了是信物,還藏著彆的、連淩峰都極度渴望,或者極度恐懼的秘密?
他看著眼前這個終於不再完全無動於衷的男人,緩緩問道:“淩峰為什麼那麼想要那塊翡翠?”
男人死死盯著傅沉舟,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依舊不答。但那眼神深處,除了頑固,似乎還隱藏著一絲彆的、更複雜的東西,像是……嘲諷?或者說,是知道某種內情而帶來的、近乎憐憫的優越感?
審訊室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