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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上雪丨霸刀藥三男主cb向 飲泉如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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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泉如烈酒

越靠近藏劍山莊,拿著刀劍風塵仆仆的江湖客就越多,相形之下,他們三個倒顯得養尊處優起來了。

去往藏劍山莊路上的最後一個客棧一樓幾乎座無虛席,樓上也是,隻剩上房了。

“要三間。”謝冉和宋停文去後院跟著小二卸馬車,程清雪在櫃檯訂房。

“誒喲,隻有一間了。”掌櫃一拍腦門:“三個人怕是得委屈幾位。”

程清雪已經在掏錢了,皺皺眉:“……那也可以,最近這麼多人?距離名劍大會還有段日子吧?”

“你要是非要卡著時間來,怕是找個吃飯的座都難了。”掌櫃收了他的銀子,著手給他找要是牌:“年年這劍帖一發呀,就都朝這兒趕路咯!”

程清雪回身掃過大堂,宋停文正好進來:“弄好了嗎?”

“快了。”程清雪回答,接過掌櫃給的鑰匙:“往年來的,都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都有。拿刀的,拿劍的,拿這個那個的,有錢的冇錢的——哦這幾日三樓的上房就都被一個公子給包了,往年可冇見過這麼大手筆。”

宋停文聽出了因果:“冇房了?”

“嗯,還有一間。”程清雪向他掂了掂手裡的鑰匙:“那勞煩掌櫃指點,出門在外,我想交個朋友。”

“就在那,您回身——大堂最裡頭那個角——對對,視窗,黑衣服喝茶的那個公子。”

程清雪的視線追看過去,一眼就抓住那個人:太紮眼了,喧鬨中安靜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一隻看著窗外喝茶,明明坐在那個能縱覽全域性的位置,卻一眼都不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桌椅陣列。

“叨擾閣下。”程清雪站在他那套桌椅之外打招呼。

這人將茶水放下回過頭來,眉宇鋒利神采飛揚,先是掃了一眼他倆:“鄙姓沈,沈疏白。”

他這樣直接,讓本來應該先介紹自己的兩人措手不及:“程清雪,這位是我大哥,宋停文。”

“入座吧。”沈疏白打了個手勢,擡手時,腰間彆著一支長筆,看起來不像是尋常寫字會用的。

“兩位也是來參加名劍大會的?”

“沈公子也是?”

沈疏白笑了一下,搖頭:“我不是,我來湊湊熱鬨。”

“公子看來師出秦嶺。”宋停文瞥了一眼他腰間,不知道他本人願不願意被人看出跟腳,故而特意壓低了聲音。

“穀中不成器的罷了。”沈疏白給兩人倒茶:“兩位有何貴乾?”

“我們同行三人,剛到這裡。”

“哦!冇房了?”沈疏白恍然大悟一般往後仰了仰脖子:“我有一些,勻你們三間?”

“兩間足夠。”宋停文給他看了看手裡的鑰匙,但還是冇想到他會這麼痛快:“……不攪公子的事吧?”

“無妨。”沈疏白笑笑,啜飲手中茶:“我冇什麼事。”

“那先謝過。”宋停文傾身到程清雪耳側:“謝冉快回來了,我們上去吧。”

“好。”

沈疏白看出他們要走,客套地告了彆,繼續喝茶。

他就坐在那兒,望街上的人來來往往。

兩人上樓找房間,謝冉幾乎是前後腳就上樓,手裡拎著些在街上“打獵”來的東西,在宋停文房門處探個腦袋:“哪是我屋?”

“問阿雪。”宋停文指指隔壁。

謝冉又消失了,又出現在程清雪門口,問過一遍同樣的話。

三人結伴下樓吃飯時,沈疏白已不在那兒,桌上已經收得乾乾淨淨,掌櫃那裡又是人很多了,聽上去像是忙著給人開房間,都引去了上房。

沈疏白走了?

“你倆看啥呢?”謝冉用指節扣了兩下桌子:“點菜啊,愣著乾嘛。”

吃過飯,謝冉要出去走走,順便探一探訊息,他腦子靈,又擅長交際,這活兒給他合適。

今日歇息完,明天一早就出發去藏劍山莊了,另外兩個是一定要去參賽的,越臨近些,越是要養精蓄銳了。

此時已過未時,是一天中陽光最後猛烈的時候,程清雪推開窗戶曬太陽,宋停文正在睡覺,樓下熙熙攘攘,此時歲月無聲。

他肩上的傷有時還隱隱作痛,徹底康複的了無痕跡……不知道還能不能奢望。

窗外飄來落花,他捏起來再指腹間摩挲,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時間似乎過得特彆快。

……剛纔好像有個眼熟的人從下麵過去了。

程清雪的目光從手上的花瓣上移開,向樓下搜尋,來往的都是要離去的、要留宿的江湖客,小二在門口迎來送往,好像冇什麼不對。

奇怪,明明剛纔好像在餘光中確有一道人影眼熟來著……他手上一邊摩挲著花瓣一邊望著樓下回憶剛纔那一眼同現在到底有什麼區彆,終於在記憶裡來往的人中捉出了一道黑色的、長簪挽者頭髮的影子,像剛纔他抓住的花瓣一樣,眨眼的功夫就被風吹散了。

是沈疏白。

他出現在這裡,大手一揮包下了足夠多的房間,再把這些房間讓給程清雪,……就像他提前到這裡,隻是為了確保他們能在這裡落腳。

真的隻是他等的朋友冇來嗎?

程清雪回憶起沈疏白剛剛離開的方向,往下打量一眼,從視窗翻了上去,從房頂瞭望一圈,沈疏白消失的方向,隻有一條去往藏劍山莊的路,他這麼快就要去看熱鬨了?

“阿雪?”

是宋停文。程清雪從床上下到視窗:“你這就起來了?”

“你在這練什麼倒掛金鉤呢?”宋停文見他也算在屋,自己去桌前倒水:“睡不著,謝冉還冇回來呢?”

“嗯,他是要一會兒功夫。”程清雪跳進房中,接過宋停文遞來的水:“我剛纔好像看見沈疏白了。”

宋停文頓了頓:“他把房間讓出來,就走了?”

“是吧。但他剛纔似乎往藏劍山莊去了。”

“這就去了?”宋停文擡起頭來,是忽覺有趣:“……這人有意思,看熱鬨,去的這麼急?”

“不清楚……但我總感覺,我們還是會遇見他。”

“必然如此。”宋停文居然出奇地篤定且冷靜:“他費這麼大力氣,確保他能捉住我們的行蹤,總該有處圖謀。”

他果然也想到如此清明。

倒省得程清雪再費心說這疑思。

……自然也有後顧之憂。

“阿雪。”宋停文輕聲喚他:“你擔心又是衝你來的?”

心思被戳穿,程清雪看了他一眼:“……我總覺得……”

“你彆瞎覺得。”宋停文笑道:“心思那麼重乾什麼?你看謝冉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渾身上下刻滿兩個字:秘密!保不齊也有衝他來的呢?哈哈哈哈——”

“你真是……”

“我胡說八道。”他揮揮手:“最好都冇有。世事不過兵來將擋,多思無益,我是想同你說寬寬心,事到如今,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踏得過了,嗯?”

杯中隻有清水,猶似當時酒烈。

——這之前,程清雪流浪海外,有十九年。

謝冉不知他們如何飲泉如烈酒,苦喉卻穿腸。他走過了許多人,帶了一堆吃的和他的戰果。

“這幾日有許多還冇有劍帖的人也來了。看樣子,勢要寄希望於這條路上。”

“路上?”宋停文眨眨眼:“什麼意思?”

“這劍帖發出來以後,便是技高一籌者得之。”謝冉給他們打開剛買的吃食,據說是當地的特色糕點:“嚐嚐——宋老闆,你那帖子可要藏好,你們這切磋原是從出發就開始了——還冇人問過吧?可彆說漏嘴了。”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心道早就完蛋了。這麼看來那個沈疏白夜不一定是真冇有劍帖,說不定隻是托辭……當然,準備在路上現搶野未可知。

“這麼看來,是該早去藏劍山莊好好報上名,免得夜長夢多。”宋停文咳了一聲,三言兩語間決定好明天一早就出發,謝冉累了,決定一直懶著到明天。

入夜時,程清雪又在擦刀,“照夜”此時名副其實,映著房中一盞孤燭和窗外的冷月,刀刃朗照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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