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酒吧教訓的野小子竟是失散我親弟 第8章

    -

站在外婆那棟雅緻彆墅的雕花大門外，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比參加任何一場重要考試都緊張。

我扭頭看向身邊的陸辭，他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姿……勉強算直，但眼神飄忽，嘴角習慣性下撇，渾身上下都寫著“不耐煩”三個字。

“把你那副‘老子不爽’的表情收起來！”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提醒，“微笑！會不會？想象一下你馬上就能開走我那輛跑車了！”

提到跑車，他眼神總算聚焦了一點，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極其僵硬、堪比麵部抽搐的“微笑”。

我：“……算了，你還是彆笑了，正常點就行。”

我再次檢查他的儀容：黑髮，合格。衣服（雖然還是那件骷髏頭t恤，但外麵套了件我臨時在理髮店附近買的純色襯衫，釦子冇扣，勉強遮住了骷髏頭），湊合。表情，……有待觀察。

“記住，”我最後一次叮囑，“少說話，多微笑，問什麼答什麼，彆畫蛇添足！”

他“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我定了定神，按下門鈴。心臟在胸腔裡咚咚直跳。

門幾乎是立刻就被打開了，外婆站在門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期盼。她的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了我身後的陸辭身上。

那一刻，外婆的眼神複雜極了，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失而複得的狂喜，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像……太像了……”外婆喃喃道，聲音有些哽咽，目光緊緊鎖在陸辭臉上，“這眉眼，跟你媽媽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陸辭顯然被這過於直接和濃烈的情感衝擊到了，他身體僵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無措，下意識地看向我。

我趕緊用眼神示意：說話啊！叫人啊！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兩個有些乾澀的字：

“外……婆。”

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就這一聲，外婆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上前一步，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陸辭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彷彿要把他這十八年的模樣都刻進心裡。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外婆的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陸辭身體更僵了，被外婆拉著，有些笨拙地跟著往裡走。他回頭又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冇有了之前的桀驁和不耐，反而帶著點求助的意味。

我悄悄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表現不錯。

進入客廳，外婆拉著陸辭在沙發上坐下，手一直冇鬆開。她問了很多問題，大多是這些年在哪兒，過得好不好，養父母對他怎麼樣之類的。

陸辭按照我“培訓”的，回答得言簡意賅，挑著好的說，冇提打架逃課玩滑板，隻含糊地說在城西長大，生活還行。

當外婆紅著眼圈，心疼地摸著他手上那些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細小疤痕，問他是不是受過苦時，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低聲說：“冇有，外婆，我挺好的。”

那一瞬間，我看著他那低垂著眼瞼、顯得有些乖順的側臉，心裡某個地方突然被輕輕觸動了一下。也許，這小子也並不全是表現出來的那麼混蛋。

外婆又看向我，語氣充滿了欣慰：“芊芊，你看，這就是你弟弟，沈辭。以後你們姐弟倆要互相照顧，知道嗎？”

沈辭？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外婆是讓他認祖歸宗，改回沈姓。

陸辭……不，現在是沈辭了，他也愣了一下，但冇反駁，隻是點了點頭：“嗯。”

“芊芊，”外婆又叫我，“你弟弟剛回來，對環境不熟悉，你多帶帶他。你的車，以後也多借給你弟弟開開，方便他出門。”

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地看向沈辭。果然，這小子聽到“車”字，眼睛瞬間亮了一下，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揚，但很快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還故作乖巧地對我點了點頭：“謝謝……姐姐。”

那聲“姐姐”叫得我頭皮發麻！

外婆，您知不知道您一句話，就把我未來一個月的愛車使用權給葬送了？！而且還是名正言順、我無法拒絕的那種！

我看著沈辭那副在外婆麵前裝出來的“乖巧懂事”樣，再想到我那即將離我而去的粉色跑車，頓時覺得眼前發黑。

臭小子！演技居然還不錯！

這認親第一局，好像……是我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