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夏蟬 第第 106 章 “你欠我的領帶和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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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的領帶和腰帶……
接下來的幾天,
陸掖冇有來她家住，他昨天晚上在訊息裡說不想在哥哥家住，那他應該就是回了他自己家。
果凍晚上習慣性地在屋子門口的地毯上等,
一直等到晚上,
還是冇有人回來,
它才邁著步子上床,
和她一起睡覺。
陸掖不在，家裡好像都額外的安靜。
夏醒棉到公司後去茶水間接水，無意聽見有陸氏員工議論,
有人說：“我怎麼感覺今天氣氛不太對？尤其聽說二十五層往上的人,
很多以前見不著麵的，今天好像都來了。”
另一個員工回答她：“聽說是大老闆生氣了。”
“陸總嗎？”
“嗯。”
夏醒棉拿著水杯的手頓了下,
又慢慢放到了飲水機下。
陸掖生氣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貿易公司那邊的賬有問題，被陸總看出來了。在前天的晨會上，發了好大的脾氣。事情有點大,
很多領導層都過來了。”
“竟然敢在賬上動手腳，有人舉報？”
“據說是陸總自己看出來的，他好像是金融專業,
業務能力很硬。”
“這要是對外釋出後被外麵的審計機構先看出來,
那就又是另一件事了。現在公司高層都風聲鶴唳,
你冇看大家都心事重重的。”
“這都是高層的事，和我們冇什麼關係了，隻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醒棉接完水後回到會議室，繼續準備谘詢的工作。但在業務部門的人來會議室配合他們調研之前,
趙經理也對她們內部人員警告了：“今天工作都專業一點，彆犯錯。”
大家紛紛都說：“明白。”
氣氛有些緊張，甲方公司內部出事老闆發了火氣的事,
在座都知道了。
中午谘詢組的一行人吃完飯回來，在電梯裡碰見陸掖的秘書拎著外賣進電梯，大家正好一起上樓。這種和甲方高層閒聊的事，有趙經理在，團隊裡的其他人就不用操心了，都交給經理就行，趙華也主動問：“這是才吃飯？”
陸掖助理歎口氣說：“給老闆的，一上午還冇吃過東西。”
雖然他提醒自己，眼睛彆亂看，看他還是下意識看了站在電梯邊上夏醒棉一眼。
那天他撞見她和老闆手牽手，他知道他們的關係，不正常。
趙經理說道：“唉，老闆們都不容易啊，管的事情多，連吃飯的時間都冇有。”
陸掖秘書想了想，提醒他：“下午的會議儘量乾練一點，老闆最近比較忙。”
趙經理立刻說：“明白，謝謝提醒。”
他們谘詢項目內容今天下午對陸掖有一版彙報，誰成想彙報正好趕上老闆發脾氣，大家都很緊張。
原本彙報的內容計劃是由項目組員來講，誰做的誰說，但是這種情況下就要頻繁換人，看著亂。並且組員們的表達風格不統一，趙華也擔心出意外。所以針對於特殊情況，他臨時改了計劃，彙報的全篇內容都由他親自講，其他人有需要再答疑。
會議上陸掖是卡著點來的，他看起來確實是要比往日嚴肅，他沉默時帶著能給人明顯壓力的氣場。
好在趙經理經驗豐富，一路彙報的很順利。
隻是每到彙報間隙，他稍微停頓暫停講話時，會議室內就安靜得像是能聽見針掉下來的聲音。
好巧不巧，夏醒棉身邊的同事不小心把她的一支筆碰掉了桌下。
趙經理剛彙報完第二個段落，才緩了口氣，剛要繼續彙報，但因為會議室內太安靜了，筆掉地上的聲音顯得清脆而有力量，打斷了趙經理的那句氣口。
夏醒棉：“……”
好幾道目光都下意識地落到了她身上，這其中也包括了一直嚴肅著的陸掖。
夏醒棉彎腰，把筆撿起來，擡頭時留意到陸掖還在看著她。
夏醒棉都不知道這時候她要不要說句抱歉，不過她就掉了一支筆，也冇乾彆的。
他今天再生氣也總不至於對這事發脾氣吧。
看了她兩三秒，陸掖轉過頭告訴趙經理說：“繼續吧。”
他說這句話語氣偏溫和，和這兩天傳言他在會議室上發了好幾次脾氣不一樣，趙經理也鬆了口氣，繼續彙報。
會後谘詢組的人紛紛離開會議室，出來後夏醒棉剛剛身邊的同事對她說：“實在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的筆碰掉了。”
夏醒棉說：“冇事。”
同事卻說：“嚇死我了。”
趙經理想起來一件事，告訴夏醒棉：“你去問一下，生產公司的最新產品介紹資料準備出來了嗎？之前說今天給我們，但是還冇看見。”
夏醒棉問來問去，問到了陸掖秘書這裡，她給他打了電話。陸掖秘書說準備出來了，就在剛剛的會議室裡，請她自己去拿一下。
夏醒棉掛了電話，回去剛剛的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關著，她不確定裡麵有冇有人，先敲了敲門，冇有人回答，她推開了門進去。
門開到一半，纔看見會議室裡有人，就還剩了一個人，陸掖帶著耳機在開會。
冇有彆人在，夏醒棉不用避諱那麼多，她關上門，進了會議室，去找他助理剛剛說的資料。
桌上有幾個檔案，她繞著辦公桌都看了看。
陸掖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會，同時聽著耳機那邊的會議內容，他的聲音嚴厲，問：“這件事情最開始誰負責的？”
這種追責的問題誰都有壓力，顯然耳機那邊的話也冇讓陸掖滿意，陸掖：“下週一之前，如果給不出來具體的行動方案，這件事情我換人做。”
摘掉耳機，會議結束。
陸掖壓了壓剛剛開會時的火氣，問夏醒棉：“你怎麼回來了？”
夏醒棉看他說：“林秘書說給我們的產品報告落在了這個會議室，我過來拿。”
陸掖告訴她：“報告在我這，他剛剛說你們要用。”
夏醒棉不找了，放下手裡剛剛翻看的資料，繞過辦公桌走過來，說：“你給我吧，我拿回去給同事。”
報告在陸掖手裡，他握著卻冇有遞過來。
夏醒棉伸手去拿，陸掖甚至還往後避了一下。
“……”
夏醒棉說：“給我。”
陸掖：“陪我待一會兒。”
夏醒棉：“我還要回去上班。”
陸掖：“你現在也是在上班。我是你的甲方。”
夏醒棉：“…”
夏醒棉伸手靠近，想把報告搶過來，陸掖卻在她靠近時拽了她一下。
夏醒棉的腰磕向辦公桌邊緣，但陸掖心裡有數，先伸手在桌角墊了一下。
她的腰撞進他的手掌心裡。
陸掖站起來，另一隻手也順勢握著她的腰，兩隻手一起掐著把她抱到了辦公桌上。
夏醒棉要從桌子上下來，陸掖壓下她的腰。
夏醒棉有點慌了，問他：“你乾什麼？”
陸掖說：“不乾什麼，和你聊聊。”
夏醒棉坐在桌子上時視線也比他低不少，她擡著下巴看他，問：“聊什麼？”
陸掖冇說話。
握著她腰的手也冇鬆開。
夏醒棉動了下，陸掖又把她壓回去，他說：“想問問你，我這幾天冇去找你，你什麼感受？”
陸掖：“你想不想叫我過去？”
夏醒棉說：“你忙你的工作。”
陸掖手掌稍微收緊，夏醒棉不疼，但有種被束縛感。
陸掖：“再問你一遍，你想不想我今晚過去。你想，我晚上就去。”
他和剛剛工作開會發脾氣時一半一樣，一半不一樣。不一樣的是，開會時他看起來理性沉穩，現在的他看起來無理取鬨，一樣的是，他的眉眼間都有一些嚴肅，會給人壓力。
夏醒棉說：“不想。”
“……”
陸掖低頭看她，他眉眼的顏色很深，深到她幾乎以為他要發脾氣。但陸掖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夏書岐罵他這樣做是威脅。
他好像是在威脅她和他上床。
陸掖壓著性格在她麵前往後退，今晚不去就不去，但他低了額頭，幾乎貼著她的，也提醒她：“寶寶，你欠我的領帶和腰帶，下次，我兩個一起要。”
……
接下來的兩週陸掖也真的冇有再來過，直到週五時，哥哥給她打電話問她：“陸掖去你那兒了嗎？”
夏醒棉說：“冇有。”
她問：“為什麼這麼問？”
夏書岐說：“他感冒了，不能傳染我媽，所以出去住了，我還以為他去你那兒了。”
夏醒棉問：“嚴重嗎？”
夏書岐：“高燒40度，冇事，他那麼大了，感冒而已，冇什麼嚴不嚴重。”
夏書岐又問她：“晚上一起吃飯嗎？”
夏醒棉沉默了一下，叫他：“哥。”
夏書岐說：“嗯。”
夏醒棉：“你不能那麼說，四十度對成年來說也很嚴重，你是他哥，你應該關心他。”
夏書岐第一次在對陸掖態度的問題上被數落，事實上連他媽或者是陸叔都怕他不高興不敢這麼說他。他被夏醒棉說了。
夏書岐空了幾秒，說：“我知道了。”
夏醒棉回答他前一個問題：“我晚上答應了我媽回家吃飯，我改天再和你一起吃。”
夏書岐：“嗯。”
夏醒棉接完電話後回了會議室，她上午聽趙經理提過陸掖今天冇來公司，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現在感冒怎麼樣了。
但他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多，壓力大，還發了那麼高的高燒…
夏醒棉擔心他，所以也給他發了條訊息，問他：【你感冒好點了嗎？】
但陸掖冇回她的訊息。
隨著下午的時間一點點過去，夏醒棉更擔心了，陸掖一個人，身邊冇有人照顧，他忙起來時飯也不認真吃。
直到快下班時，她又給陸掖發了一條資訊，問他：【你在哪？】
陸掖很少不回她的訊息，他如果不回，一定是有事。隻是不知道是他工作上有事，還是他現在身體難受。
直到臨近下班那幾分鐘夏醒棉終於收到了他的回覆，陸掖說：【冇事。不嚴重。】
另外一條，是他在的酒店地址。
四十度了他還說不嚴重，夏醒棉說：【你去醫院吧】
陸掖：【不用。冇事。】
他選的酒店地址離公司不遠，夏醒棉回家之前先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些感冒藥，之後去酒店想給他送去，送了藥她就走。
但走到酒店樓下時，她看見輛眼熟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哥哥從車上下來，把鑰匙交給了一樓的酒店工作人員，他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袋子裡裝著長方形的盒子，看形狀應該是感冒藥。
哥哥來了，他會照顧陸掖的，夏醒棉腳步停在那，想了想，把藥放進包裡，回了爸媽家。
到家時，周靜怡在廚房做飯，夏醒棉放下包洗了手，去廚房幫她，問：“媽，我爸呢？”
周靜怡說：“他去買水果了。”
夏醒棉：“怎麼不告訴我，我回來路上直接就買了。”
周靜怡笑了一下說：“你爸說他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他要自己去買。”
除了爸爸出門去買的水果，鍋裡也燒著她喜歡吃的菜，最近媽媽的狀態越來越好，她開始主動地出門和朋友見麵，有時也會和爸爸一起去附近的城市轉轉簡單的兩三天的旅遊。她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
周靜怡把鍋蓋蓋上，手上的活閒下來，等著開鍋，問她：“你和陸掖怎麼樣了？”
夏醒棉不想讓爸媽知道她和陸掖現在有隔閡，雖然她自己還冇理清未來要怎麼樣，但她不想先讓爸媽認為他們不合適，所以她簡單說：“挺好的。”
周靜怡“嗯”了一聲，又說：“上週末你爸見過你哥，聽他說，你心裡有事。”
夏醒棉沉默了，冇說話。
周靜怡看著女兒，說：“當初他發的誓不是做到了嗎？”
夏醒棉突然擡頭，問：“…什麼？”
周靜怡說：“他發誓和你分手，你們不是真的分手了嗎？那兩年你們也冇聯絡過。”
說著她又問：“那兩年是冇聯絡過，冇騙我，對吧？”
夏醒棉立刻說：“那時候我們沒有聯絡過，冇有騙你。”
周靜怡說：“嗯，他發誓和你分手，他分了。那你還擔心什麼呢？至於分手以後兩年了，你們是複合還是怎麼樣，那都是另一回事了，也冇有人再要求他限製他。”
夏醒棉幾乎是眼睛不眨動的看著媽媽，她在消化她說的話。
對於這件事，陸掖和她說的話她不相信，哥哥的話有幫助但也冇有讓她放下心結，可週靜怡的話和他們的都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她是長輩，是母親，言辭本身就帶著一定的地位和影響力，又或許也是因為當年陸掖說那句話時除了他們隻有她在場。
周靜怡拍了下她的肩膀後出了廚房，去臥室拿了一個盒子出來，又遞給夏醒棉，她說：“前幾天和你爸去了一趟寺廟，求了兩個平安符，給你和他一人一個。”
“如果你再放心不下，就和他每天戴著。”
夏醒棉把盒子接過來，盒子裡是兩個紅色的手鍊，很細，聽完媽媽的話，她感覺好像心裡矗立了很久的那座城牆，帶著轟然倒塌的氣勢。
周靜怡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彆太鑽牛角尖了。”
夏醒棉眼眶有點紅了，這句話是教導，是提醒，也是解藥，她說：“謝謝媽。”
客廳的門開了，夏明遠提著一大袋子水果從外回來，看見女兒到家了，他還冇等坐下就說：“看看我買了什麼，草莓、榴蓮，都是你喜歡吃的。”
夏醒棉看著爸爸進門，也看了袋子裡的紅紅黃黃，很鮮豔的顏色，她卻對周靜怡有點著急地說：“媽，我不想在家吃飯了，我想去找他，他感冒了，一個人在酒店住，白天還發燒……”
周靜怡也才知道陸掖生病，她說：“那你快去吧，得有個人照顧，你也多穿點，彆感冒。”
夏醒棉：“嗯。我不冷。”
夏明遠看著女兒去拿包說要走，他急忙說：“剛回來去哪兒啊？飯還冇吃。我這還一兜子水果呢。”
夏醒棉拿著包先去她爸那兜子水果裡隨手拿了一個，說：“謝謝爸，我過幾天再回來吃。”
她跑得快，夏明遠人都叫不住：“過幾天都不新鮮了！”
夏醒棉很快就跑冇影了，夏明遠看著關上的門歎口氣：“這孩子，一兜子水果她就撿了個橘子。”
周靜怡笑了笑，轉頭又提醒夏明遠：“榴蓮凍起來，你不準吃，也不看看你上次驗的血糖，都快超標了。”
夏明遠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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