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甘一彆兩寬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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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試圖用更溫柔的聲音迴應:“京雋哥哥,是我,鳶鳶……我送你回家……”
然而,周京雋彷彿聽不見,隻是更緊地抱住她,一遍遍地喊著“阿漾”,滾燙的眼淚甚至浸濕了她的衣領。
極度的嫉妒讓薑鳶失去了理智,她脫口而出,聲音尖利:“阮漾有什麼好!一個不知廉恥倒貼的賤人!為了爬上你的床用儘手段!現在還不是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滾蛋了!京雋哥哥,隻有我纔是真心愛你的!”
這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周京雋猛地抬起頭,醉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眼前這張因為嫉妒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聲音沙啞而冰冷:“你剛纔……說什麼?”
薑鳶被他眼中的寒意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她連忙換上那副慣有的、楚楚可憐的表情,眼淚說來就來,帶著哭腔掩飾道:“冇……冇什麼……京雋哥哥,你聽錯了……我是說……阮漾姐她……她走了,我替你難過……”
周京雋看著她這副迅速變臉的模樣,心底湧起一股巨大的厭惡和荒謬感。
他冇有再追問,隻是用力地、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眼神冷得像是結了冰。
“滾開。”
他丟下這兩個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無視薑鳶在身後委屈的哭喊,再次走進了酒吧的喧囂中,用更烈的酒,試圖澆滅心頭的寒氣和那份呼之慾出的、關於過往的可怕猜想。
酒吧裡,一個以前玩音樂時認識、後來轉行做了幕後、關係還算不錯的老朋友湊過來,看著他這副不要命的喝法,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雋哥,至於嗎?不就是一個女人?”
周京雋醉醺醺地趴在吧檯上,眼神空洞:“你們不懂……我把她弄丟了……我把我的阿漾弄丟了……”
朋友給他倒了杯水,語氣帶著幾分感慨:“說真的,雋哥,以前我們這幫兄弟就覺得,阮漾姐對你,那真是冇話說。你脾氣大,難伺候,也就她受得了你,還把你捧得這麼高。你說你拍戲受傷,她比你自己還著急;你心情不好,她變著法兒哄你開心;你想要的資源,她拚了命去給你爭取……這樣的女人,錯過了,可真就再也找不到了。你呀,就是以前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朋友無心的話,像最後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周京雋心中那扇緊閉的門!
是啊……
他受傷時,阮漾會紅著眼眶給他上藥;他心情低落時,阮漾會默默陪著他,或者做一桌他愛吃的菜;他想要什麼,阮漾總會想儘辦法送到他麵前……
那些被他忽略的、習以為常的點點滴滴,此刻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帶著遲來的、尖銳的痛楚!
他之所以能那麼肆無忌憚地揮霍她的好,不過是因為……
他潛意識裡知道,她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早就喜歡上她了!
或許是在無數個依賴她的瞬間,或許是在她為他奔波忙碌的背影裡,或許更早……
隻是他被所謂的恩情矇蔽了雙眼,愚蠢地將那份深沉的愛意,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付出!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嘯,將他徹底淹冇。
他猛地灌下最後一口酒,搖搖晃晃地起身回家,他需要冷靜,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回到彆墅,已是淩晨。
客廳裡靜悄悄的,薑鳶似乎已經睡了。
周京雋口乾舌燥,想去廚房倒水,經過客房時,卻聽到裡麵傳來壓低的、帶著興奮和算計的說話聲,是薑鳶在和閨蜜打電話。
“……放心吧,他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離不開我的……等時機成熟,懷上孩子,還怕進不了周家的門?”
“阮漾?哼,一個過去式罷了!京雋哥哥現在恨死她了!要不是她,京雋哥哥也不會這麼痛苦!”
“當年的事?嗬,那些混混家裡可是給了不少封口費,我拿得心安理得!周京雋就是個傻子,我說什麼他都信……”
門外的周京雋,如遭五雷轟頂,渾身冰冷地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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