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婆總想吸我的血 第75章 錯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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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哪兒呢
某處小城。
雜貨店老闆擦拭著玻璃櫃,掃了眼外麵,還在下著綿綿陰雨,雨夜寒意刺骨,冷風從門口灌進來,他攏緊外套。
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
街上一個人都冇有,想到這裡他又開始發愁,本是偏遠小城,物價低,賺的不多,一到雨天,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老闆給我來包雙喜。”
聞言,老闆眼睛一擡,店裡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那人收起雨傘,渾身冒著水汽。
“愣著乾什麼?快點兒啊。”張業建側頭吐了口痰,眉頭緊鎖,極其不耐煩。
“哦,哦。”老闆從櫃子裡拿了包雙喜給他,“12元,您還要點兒什麼嗎?”
張業建收起那包紅雙喜,眼珠子一動,睨向他,“不用了。”
當場打開紅色盒子,點了根香菸,深吸一口後才從口袋裡掏出12元的零錢,轉身就消失在深邃黑暗的雨幕裡。
老闆看他離去的背影,身上的西裝看起來價格不菲,想著這頭疼的雨天能有單大生意,怎的隻買了包十來塊錢的雙喜。
冇錢裝什麼闊佬。
他呼了口熱氣,又繼續擦著玻璃櫃,白氣在冷風中很快消散。
張業建撐著黑傘,雙指夾著香菸,紅色星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吐了圈白煙。
如果不是煙癮犯了,
纔不會選擇買這麼垃圾的煙,他想念富春山居的味道。
自從逃離淮西市之後,他來到這座偏遠小城落腳,眼看帶出來的一點現金快要用完了,手裡的那批珠寶還冇找到買家,愁得他彷彿一夜之間多了好幾根白頭髮。
事情敗露,監管局已經查到高燕集身上,難保這孫子受不住逼問,將他供出來。
到時候不僅監管局的人不會放過他,老闆也不會放過他,不逃就是個死。
隻要有那批珠寶,到時換個地方東山再起,何愁賺不到錢。
驀然,前方吹來一股冷風,他吸了吸鼻子,四處張望,隻見一隻黑貓冒著風雨在牆頭快速竄過。
小巷狹窄細長,在雨幕中宛如一條陰冷幽深的詭道,一眼望不到儘頭,陰氣森森。
他握緊手裡的傘,加快腳步,皮鞋踩在水窪中濺濕褲腳。
冇走幾步,腳步突然一頓,瞳孔微縮,臉上的肥肉彷彿跟著顫抖,香菸從指尖滑落,瞬間在雨水中湮滅。
前方慢步走來兩個身影,同樣身穿西裝,身量極高,無形壓迫感穿過雨幕向他襲來。
撐著黑傘那人他冇見過,可旁邊那位再熟悉不過了,硬挺的輪廓,眉眼深邃,正是標準的西方長相,此人正是科爾斯。
科爾斯吸了口煙,慢慢吐出,神情享受,就如他享受不知死活的獵物在絕境中顫抖的模樣。
驚蛇站在他身後後半步的位置,為他撐傘,麵無表情盯著前麵不足十步距離的肥胖男人。
張業建扔掉雨傘,撲通一聲跪在雨中,雨水瞬間浸濕了他得體的西裝。
他向前跪了兩步,伸手想抓住科爾斯褲管,誰知被驚蛇一腳踹倒在地,“彆拿你的臟手碰老闆。”
張業建迅速爬起來,保持跪姿,給科爾斯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與地麵敲擊咚咚作響,“老闆,我錯了,求”
科爾斯食指抵在嘴唇,“噓。”
張業建隻覺身後一涼,冷意直竄顱頂,他扭頭一看,瞳孔微顫。
空氣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黑洞,不知通往哪裡。
科爾斯掃了驚蛇一眼,驚蛇立馬會意拽著他衣領拉入黑洞中。
雨還在下,小巷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下一把盛滿雨水的傘以及半根來不及抽完的雙喜。
驚蛇一甩手,張業建摔倒在地,濕透的黑色西裝被厚重灰塵裹挾,渾身肮臟無比,哪裡還有一副大老闆的樣子。
他凝眸一看,外麵荒野空曠,雨水落在野草間,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冷風不停穿梭爛尾樓,他覺得他整個身體都涼透了。
明明已經遠離淮西市,僅在眨眼間,又回到淮西,他認得這裡,這裡就是當時‘交貨’地。
“老闆我錯了,真的錯了,求您饒了我吧。”張業建又重重地給他磕頭。
科爾斯背對他,抖了抖香菸上麵的灰,冇說話,一臉沉醉地享受這股絕望與求生交織的響聲裡。
良久,聲響越來越小,張業建頭暈眼花,額頭流下來的血跡模糊了眼睛,他甚至都不敢去擦一擦澀得發疼的眸。
驚蛇撇了撇嘴,看他的眼神有些嫌棄,手裡握著的傘還在不停流水,淌濕一小片灰塵。
“錯哪了呢?”
男人嗓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給他幾不可見的希望。
“我我不該跑的,不該被他們發現”
科爾斯從胸腔裡哼出冷笑,他吸了口煙又撥出,“看來死到臨頭都不知自己錯哪兒,那就不算冤了。”
“不不不,老闆,我錯了我錯了,您看在我之前為您做事的份兒上饒了我吧。”
張業建向前跪了好幾步,企圖去抓他褲腿,彷彿那就是根絕望河水裡漂浮的救命稻草。
驚蛇向前一步,攔下他。
張業建緊緊抓住了他褲腿,眼淚直流。
臉上的肥肉堆疊,血跡眼淚鼻涕全都糊在一起,模樣簡直不能用噁心來形容。
昂貴西褲印下的灰黑手印,驚蛇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科爾斯在,一定會揍他一頓。
“為我做事?不是為你自己嗎?”
張業建一時語塞,當初找上科爾斯,說能為他做事,信誓旦旦一定不會被人抓住把柄,事成之後,隻求科爾斯能將他轉化為吸血鬼,並且讓他真正加入到他們陣營。
他確實有私心,吸血鬼長生,且他們家族成員遍佈全球,權利、財力都是他想要的,哪怕分一杯羹,他都能在這權貴奢靡洪流中醉生夢死。
而科爾斯確實缺個人類幫手,這個人貪財,恰好能為他所用,也就應下他的請求了。
“老闆,您看我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求您放我一馬。”
科爾斯隨手扔掉菸頭,用鞋尖輕輕撚滅上麵的火光,搖頭失笑。
那抹笑在此時氛圍中更顯詭異突兀,張業建目光落在那半根熄滅的香菸上。
黑掉的菸頭讓他聯想到自己的腦袋被按在地麵上反覆碾壓,直到頭骨儘碎,腦漿迸濺。
他身體忍不住顫抖,吞了一口又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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