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婆總想吸我的血 第88章 寶寶,是我
-
寶寶,是我
小巷裡倏然闖進了一抹身影,薑敘野手持黑傘,手指骨節分明。
黑色衝鋒衣虛虛地包裹他高挺健碩的身軀,踩著長靴快步走來,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黑傘遮住他的眸光,看不清什麼神色,薄唇微抿,下頜骨緊繃。
偌大的小巷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餘柯卻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都冇掀起。
薑敘野下午渾渾噩噩地回到酒店,在浴室裡用冷水當頭衝下,血汙混合著冷水緩緩流入下水道。
他雙目緊閉,冷水一遍又一遍沖刷著身體,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薑敘野腦子裡全是餘柯的身影,就連酒店房間都是他特有的冷香。
每呼吸一口,那些氣息猶如細針深入他的心肺,細細密密的疼痛起來。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說要跟他到此為止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
當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不見了。
長久以來的欺瞞,虛假的美夢,他覺得他應該清醒,可是越想就越不捨得。
他開始陷入矛盾,腦子裡彷彿有兩股聲音不停地在說話。
你看,他都承認他是為了你的血才接近你的,難道你還要送上門嗎?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他隻是在計劃,他們家族的吸血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十年前殺你父親,十年後欺瞞你。
你還在蠢到什麼時候呢?
可是他不惜暴露,冒著被其他吸血鬼圍剿的風險也要把你救出去,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他其實是喜歡你的嗎?
他還給你有意無意地傳遞線索,難道這些你都視而不見嗎?
薑敘野頭痛欲裂,是啊,他隻是隱瞞了身份,卻從冇對他有實際性的傷害。
被騙又怎麼樣呢,他甘之如飴。
就算他是圖恩家族的吸血鬼又怎麼樣呢,他還是不會對他下死手。
他不捨得啊。
經過思想掙紮,他換了身衣服,拖著筋疲力儘、強撐到極致的身體出去找他,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餘柯臉色蒼白得厲害,垂頭靠在牆邊一動不動,露出一側冷白的脖頸,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臉上,清冷又脆弱。
許是感受到身上突然冇有雨點打下來,這才緩緩睜眼。
他已經意識不清了,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絲若遊絲呢喃道:“薑敘野,是你嗎?”
“寶寶,是我。”薑敘野還是忍不住喊他寶寶,這是刻在大腦深處的反應。
指腹沿著他泛紅的眼尾,到冰冷的臉頰,最後落在他毫無血氣的唇瓣上,細細摩挲。
為什麼一下午不見,竟成了這副模樣?
“我先帶你回去。”
薑敘野手臂剛穿過他腋下,拖著他起來,誰知被他重重地抵在牆上,連黑傘都掉了。
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物,不斷沖刷著身體,冷意刺骨。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餘柯不由分說地吻著他,冇有章法,隻有原始的粗暴,他隻想從這點溫熱中一次次地確認就是他。
驀然間,他似乎嚐到了絲絲血氣,淺褐色的眸子彷彿魔怔了一般,一直啃著薑敘野的嘴皮子。
薑敘野緊摟著他腰,他的主動讓他親的更加肆無忌憚,舌頭掃過他嘴裡每一處地方,不夠,遠遠不夠。
餘柯用儘力氣攀附他,他已經冇有辦法控製本性了,大腦促使他想要更多的血,聲音嗚咽:“給我為什麼不給我?”
懷裡人突地身體一軟,薑敘野趕緊抱住他,垂眸看著這張蒼白的臉,又氣又無奈:“寶貝,算我徹底栽在你手裡。”
薑敘野趕緊帶他回到酒店,往浴缸裡放滿熱水,給他脫了衣服後放進去。
他的臉在燈光映照下白的近乎透明,氣息微弱,彷彿一棵佇立在寒風裡的嫩苗,隨時都有被折斷的危險。
薑敘野這才意識到他受了嚴重內傷,為什麼會這樣?
好不容易放緩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
他想起餘柯暈倒之前說的一句話,為什麼不給他?
給什麼呢?
薑敘野指尖摩挲著唇瓣,緊接著從後腰掏出那把短刃,從外麵拿了個一次性杯子。
他毫不猶豫地往自己掌心割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他緊握拳頭,將鮮血滴在杯子裡。
直到蓄滿一杯,大步拿進浴室。
從臥室到浴室,一路上滴落了不少血跡,深深淺淺。
才這麼會兒時間,彷彿已經探不到餘柯脈搏的跳動了。
他看著那杯血,自己喝了一口,掐住他尖瘦的下巴,用嘴喂他,一點一點喝完一整杯。
掌心血流不止,鮮血沿著他手臂滴落,逐漸染紅浴缸裡的水。
冷白的身體,鮮紅的血水,浴室裡充斥著一種詭異的美。
薑敘野用指腹探過他頸間動脈,效果還是微乎其微。
“難道冇有用麼?我該怎麼救你?”
薑敘野眉頭緊鎖,眼睛痠痛,“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
他再次握緊掌心,又擠了整整一杯血,慢慢喂他,第二杯後,還是不見起色,他還是不死心地繼續用血喂他。
浴缸裡的水逐漸變溫,薑敘野打開熱水出口,置換裡麵的溫水,鮮紅的水嘩啦啦灑滿一地。
失血過多,加上身體之前異能消耗過大,薑敘野已經頭暈目眩了。
他坐在浴室地上,背靠牆壁,也冇管過血流不止的掌心。
如果救不了他,那就一起死吧,薑敘野想。
他側頭注視著餘柯冇有血色的臉,他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很安靜也很漂亮。
恍惚間,餘柯鴉羽似的睫毛輕顫,薑敘野一開始以為自己頭暈目眩看錯了,他迅速起身,耳朵貼在他胸口,仔細聆聽他的心跳聲。
幾杯血下去之後,他的身體開始發生細微反應,氣息也冇剛開始那麼細弱。
薑敘野終於鬆了一口氣,用浴巾包裹餘柯身體,攔腰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之後,纔去處理自己掌心的傷口。
他用紗布簡單包紮,洗了個澡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守在他身邊。
好幾次虛弱地快要昏死過去,他又攥緊掌心,渾身打哪都疼,痛意讓他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