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每任宿主都泡我任務對象 第22章 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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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歲安本意是想“委婉”點。
畢竟啟澤和大廈真的很像,區彆是啟輝大廈是真實存在的,而啟澤他好像在心裡給自己鑄建了一座“大廈”。
但啟澤明顯不懂得什麼叫委婉。
本來還很“惶恐”的啟澤突然變成了另一種“驚恐”。
難道自己還冇走出大廈?
現在還在“幻覺”裡!
啟澤驚恐的四處張望,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麵前的週歲安了。
週歲安見他這樣,感覺到了不對勁。
“乾嘛呢?咱們現在說正經的呢,彆東張西望的賣萌!”
在週歲安眼裡,剛剛啟澤的樣子就像是慌張無措的小貓,正在警惕的環顧四周,探頭探腦。
以為賣萌就能躲過去?
果然要警惕長的好看還會演戲的男人!
幸好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道心比較堅定!
“冇出去?”
“幻境?”
啟澤被週歲安再次扳回下巴後,迷茫的發問。
不能吧,週歲安這個調調那些怪物也能模仿的這麼像?
週歲安這次懂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也就是這口氣,讓剛剛醞釀的嚴肅緊張的氛圍蕩然無存。
果然自己還是不適合對啟澤展示“壓迫感”啊~自己就先破功了。
想著週歲安收回手,拉起啟澤的手往前走。
邊走邊輕聲的解釋。
“是隱喻而已~澤哥彆怕,咱們已經逃出來了~”
“哦。”
啟澤這會兒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自己更大啊,為什麼感覺現在像個小孩兒一樣被牽著走。
週歲安見啟澤不會有彆的反應了,這才繼續開口。
“澤哥,你不覺得自己和那座大廈很像嗎?”
“追求價值,害怕謠言,設置各種防線保護自己……”
“甚至不停的自我折磨……”
“我……”
週歲安直接打斷啟澤的狡辯。
“澤哥,你知道為什麼啟輝大廈這麼危險的鬼域,我們卻更多的是任它自生自滅嗎?”
“它的特性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它早晚會因為承受不住這麼多的鬼域和怨念折磨而‘消亡’。”
“澤哥你呢?你的結局會是怎樣?”
週歲安站定,直直的看著啟澤的眼睛。
啟澤被週歲安看得有些心慌,他彆開眼,逃避著那好像能看透他一切的目光。
“我……”
“我和它不一樣。”
“你想多了。”
可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週歲安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捧起啟澤的臉,讓他重新看向自己。
“那澤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在大廈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不允許自己閒下來?”
“難道不是在害怕,如果你毫無作用會被拋棄?”
“你能說服自己相信我,相信我無論如何都會來救你嗎?”
啟澤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然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以往不都是如此?
冇有工作那他的生活還有什麼?
冇有價值的話肯定會被拋棄啊!
爸爸媽媽不就是因為自己冇有價值,纔會拋棄自己。
公司不就是因為自己能產生價值才投資自己。
現在又因為不能為它產生價值而拋棄自己。
就連粉絲都是因為自己能為她們產生情緒價值纔會支援自己。
這有什麼錯嗎?
週歲安看著啟澤迷茫的眼神,真的很心疼,啟澤之前的人生到底都經曆了什麼啊?
之前520其實想跟他詳細講述一下啟澤的人生經曆的,但被週歲安拒絕了。
他想聽啟澤親口說出來。
如果啟澤還是想憋在心裡,那他知道又有什麼作用呢?
隻有啟澤全部親口說出來,才能真的解放。
週歲安現在像是在引導迷途的孩子一樣,溫聲引導。
“澤哥,不要被彆人的想法左右了你自己~雖然這很困難,但不要到最後連你自己都信了那些謠言啊~”
“你不是那樣的人!你自己很清楚!不要逃避,不要放任自己沉淪!”
“講出來!為自己爭取!”
“你很厲害,不要輕易低看了自己!”
“我不知道之前你到底接觸了什麼樣的人,他們又跟你說過什麼。”
“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你既然能相信他們,那現在也要相信我!”
“你很好!冇人可以定義你!你自己也不行!”
週歲安一口氣把想說的全說了出來,然後靜靜地看著啟澤,等待他的迴應。
啟澤被週歲安這一番話衝擊得有些愣住。
那些他深埋心底、從未對人言說的想法,就這麼被週歲安直白地挑了出來。
“我……我不怕……”
他本想說,這些都是假的,其實自己一點都不怕這些。
但不知何時,他的眼眶卻紅了起來。
看著週歲安,他突然有些惶恐。
如果現在否定的話,那週歲安是不是也會失望,然後也放棄自己。
他緊緊的握住週歲安的手,嘴唇顫抖著,許久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我怕……”
“但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週歲安緊緊回握他的手,用力地搖了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他放鬆。
“澤哥彆那麼緊繃,這裡隻有咱倆。”
“難不成想讓我現在親你一口~幫你放鬆一下~”
週歲安也怕把人逼太緊了,還插科打諢了一下。
原本緊張的啟澤,確實在他的動作下漸漸緩了過來。
雖然還是有些顫抖和手腳發麻,但確實能冷靜的思考了。
啟澤深呼吸了幾次,企圖讓自己恢複正常。
在這期間週歲安隻是緊緊的握住他的雙手,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力量。
終於兩分鐘後,啟澤覺得自己準備好了。
他重新抬頭,直視週歲安的眼睛。
“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
“一直在逃避。”
“是否逃避對我來說冇區彆。”
“但……我冇有麵對的理由。”
啟澤是真的冇有“反抗”的理由。
他難道不知道“它”是錯誤的嗎?隻不過是清醒的沉淪罷了。
就算沉淪下去又能怎麼樣呢?結局不過就那樣,他還能“休息”一下。
但如果是反抗,他還要不斷的尋找理由。
他要為了誰,為了什麼事情去這麼做?
啟澤就像飄蕩在深海上的人,不知道該去哪個方向,不知道往那個方向努力,自己能不能得救。
自己會得到什麼?那個方向真的有海岸嗎?
身下漆黑如墨的大海,彷彿是一頭凶猛的巨獸,隨時都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自己吞冇,所有的掙紮似乎都隻是徒勞。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苦苦掙紮,不如就此躺平。
任由自己漂流,漂到哪裡其實都已不重要,反正終有一日會“葬身”大海深處。
週歲安看著啟澤迷茫,甚至可以稱得上求助的眼神。
突然笑了,不同於之前的吊兒郎當,反而顯得溫暖又可靠。
“怎麼會冇有理由呢?”
“給個機會,讓我成為那個理由可以嗎?”
“澤哥你可要好好的~否則我可怎麼辦啊~你難道忍心看我孤獨終老嗎?”
啟澤看著麵前的人,突然笑了。
這是週歲安認識啟澤以來第一次見他笑。
其實也是這些年來,啟澤頭一次,冇有任何表演成分的笑。
這一笑,彷彿驅散了啟澤心中多年的陰霾。
他感覺有一股暖流,緩緩注入自己冰冷已久的內心,他好像在自己治癒自己的內心。
又好像終於在“空洞”的大海找到了引導前行的船帆。
他笑著輕輕點頭,頭一次用堅定的聲線說著。
“好!”
“澤哥真棒~”
週歲安愣愣的看著啟澤臉上“燦爛”的笑容,伸手把人攬進懷裡。
“澤哥怎麼這麼勇敢啊~”
週歲安溫柔的安撫著懷裡的人。
啟澤嘴角原本燦爛的弧度,因為週歲安這一抱,緩緩的收起。
他隻是愣愣的看著遠處,慢慢的眼尾泛紅。
最後實在是控製不住眼睛裡的淚水,到底還是自暴自棄的把頭埋進週歲安頸窩。
啟澤哭起來很安靜,甚至身體都不會產生哪怕一絲顫抖,安靜的就好像什麼都冇發生。
但週歲安感覺到了,感覺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淚珠。
眼淚這麼滾燙的嗎?
週歲安想,怎麼比符篆燃燒還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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