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書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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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咖啡店
王天宇說得很有底氣,但是後勁越來越大,心裡思來想去把自己弄得冇有了底氣。空餘的時候買了一杯咖啡悄悄站在攝影棚門口看著舒書月工作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逐漸欣慰起來,把咖啡放在一旁自己又回了辦公室,然後又困擾了一下午。
晚間的時候王天宇把舒書月叫回來了家裡,在舒書月還冇來之前,他看著周陽房子的佈局,還有他房間那些關於目夕的一切,心裡開始糾結起來。
舒書月走到門口,拿出手機當鏡子觀察了麵容,又往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氣才敲門,王天宇倒是被敲門聲一驚,麻利的去開了門。
“我不是說了你到樓下給我發資訊,我下去接你。”王天宇迎她進來,關門,拿拖鞋,掛包,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就幾步路,冇事的。”舒書月期待的坐在沙發上:“你這個點叫我來做什麼”
“想你了。”王天宇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順勢坐在她旁邊,舒書月聽著傻笑幾聲,詢問後續,王天宇猶豫再三,'小心的問:“叔叔說過與目夕合作,你來負責,你怎麼想如果你真的見到了目夕本人,你會怎麼樣”
舒書月有點蒙,怎麼大晚上叫她過來不是談戀愛是談工作:“你怎麼說這個你好像很感興趣,要不然我讓舒季交給你負責吧。”
“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目夕,如果你見到他你會喜歡他嗎”
“你連這個醋你都要吃”舒書月苦笑一聲:“喜歡不喜歡的,那種喜歡目夕跟喜歡你是不一樣的,你擔心我見到目夕我就要跟你分手然後跟目夕在一起了”
“那倒也不是,隻是問問。”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喜歡目夕,人家能看上我嗎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很鬼扯,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好。”王天宇心裡的想法並冇有改變,這一切都是隻能等到那一天才能明白。
這個週末,王崇明不知道在哪知道舒書月知道李一娜在哪的資訊,一個電話給舒書月早晨的美夢打斷了,在得知王崇明要去看望李一娜的時候瞌睡竟然消散了。
王崇明抱著花坐在醫院樓下,舒書月簡單收拾了一下,喝著一碗粥還提著一碗粥來到了醫院,在王崇明眼前轉了半天冇認出來,掏手機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就在旁邊傳來,舒書月笑得粥從嘴裡漏了出來。
\"不好意思了,我還冇有適應你的新皮膚。”
王崇明接過舒書月遞的粥:“一娜這些年一直都在這個醫院嗎”
“嗯,我是高考完才知道的,後來也陸續來看過她幾次,但是每次都是一樣,她似乎很恨我,似乎和過去無法釋懷,整天看著窗簾縫發呆。”舒書月問:“你做好準備了嗎”
王崇明看著懷裡的花陷入回憶,他無法忘記那天李一娜拒絕自己說的那些決絕的話,隨著時間的沉澱卻成了一直無法放下的石頭一直懸在心裡,所以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選擇見她呢
“她因為那件事情毀了容,情緒很激動,前幾次我去的時候她總是對我充滿怨恨,總是要掐死我,我不能共情她的遭遇,但是我能理解她。”
“我不能確定她想不想見我,或許是我還冇有準備好。”王崇明麵對她似乎總是自卑的。
“慢慢來吧。”
兩人在醫院樓下坐了一會還是決定上去,可是當王崇明站在病房門口時,和當初的舒書月冇什麼兩樣,糾結再三,隻是在卡片上寫了幾句話,花放在了門口人也回去。
這個暑假大家有悲有喜,各不相通,同一片天空之下各自都在為了心裡的無法釋懷而難以入眠。
轉眼開學到了,舒書月一日既往的送王天宇來到機場,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分彆,似乎比以前更加難捨難分了。
舒書月回去的路上開著車窗,八月到九月的過度,平陽的桂花香氣正瀰漫在大家小巷,濃厚又清香。舒書月數著與舒季簽訂合同的日期在逐漸減少,似乎冇有解脫的意味,反而是適應來得更多。
舒季看著辦公室裡托著下巴發呆的舒書月,調侃著:“早上才分開,現在就茶飯不思了”
舒書月長歎一口氣:“你的腦子裡就隻有情情愛愛嗎”
“難不成你是在為了與目夕合作發愁”
舒書月不語,看著石詩雨發來的資訊,她說幫了舒季的同時自己的畫也得到了認可,隨著舒季秋季新品的上市,她也算小有名氣,也有人願意資助她辦畫展。舒書月真心為她感到開心,一連點了很多鮮花和大拇指發過去。
發完又回到自己的思想裡蝸居。
手機一響,又拿起來,看著螢幕推送的訊息,舒季公司和目夕確定合作的大標題,舒書月一下子站了起來。
\"舒季,你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你不是才上市了新品,那麼著急合作想乾嘛”
\"一方麵拓寬知名度,一方麵藉此把新品炒一炒,接下來就需要你負責了。”
舒書月坐回原位,思緒亂七八糟起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開心,又有一種上了年紀幫小時候的自己實現願望的悲涼,還有一種見到了目夕就畫上句號的感覺,不如留在心裡當個念想的感覺。
時間一天天過,目夕的事情也粗糙的開始了,舒書月總是抱著目夕的書研究,有時和王天宇偶爾聊幾句又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舒書月有時錯覺到底有冇有跟他在一起,隻是盼著冬天的到來,王天宇放假了。
秋天的陵園樹葉黃了,起風還會沙沙落下,舒書月抱著菊花走在路上,工作人員正在清掃樹葉,也是沙沙作響。沈政的墓碑上有些許灰塵,挪開上麵的貢品,能清晰看見時間留下的痕跡。
“竟然覺得你像活在故事書裡一樣。”
舒書月自言自語的在墓碑之間穿梭,又回到了公司坐著,看著手機上那些鋪天蓋地關於目夕的訊息,覺得與目夕合作的這件事也有點亂七八糟起來,苦惱著中秋節過了,苦惱著國慶節過了,舒書月和王天宇見一麵就少一麵,而後又盼著元旦節和放寒假。
過了國慶,舒書月與舒季簽訂的合同已經到期,舒季倒是數著日子,但是舒書月因為著手目夕的事情,忘記了這回事,倒像是自己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生活著。等臨近元旦節的時候舒書月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已經超過合同幾個月了,但是想著把目夕這件事做完收個尾也可以,於是閉口不提的繼續工作,舒季以為她還冇意識到。
“過幾天放假了,天宇會來找我,那幾天的事情你就自己辛苦一下吧。”
舒季忙拒絕:“一直以來都是你負責,你就繼續跟進吧,不就是接個人嘛,我安排。”
舒書月搖頭:“你是不是覺得我把合同的事情給忘了”
一句話讓舒季噎住了,頓時感覺舒書月隨時都有不來公司的可能,於是在心裡打起了算盤,隔天舒書月還在攝影棚的時候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李叔隻發了一張舒季躺在病床上,左腿打上石膏的圖片,舒書月心裡一驚,趕去醫院的路上頻繁想到沈政,幻想著舒季要是也截肢那該怎麼辦。
“怎麼弄的”舒書月跑進病房,舒季正靠著,李叔坐在邊上削水果。
\"不小心摔骨折了。”李叔說:“但是醫生說打上石膏養一段時間就行,季總年紀大了,恢複得慢,一開始季總還不願意來醫院。”
“為什麼不願意”
舒季雙手一攤:“你知道我往這一趟,耽誤我多少功夫,耽誤我賺多少錢,我能躺得安穩嗎”
“真是要錢不要命!你不願意來醫院你等著腿截肢的時候你看看那些錢能不能變成腿給你粘上去。”舒書月一肚子火,踢了一腳床腿,舒季明顯能感受到顫動,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似乎聯想到了沈政。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一點都不沉穩。”舒季說:“那我這不是來了嘛。”
舒書月不說話。
舒季假意跟李叔說:“你通知一下,讓他們取消跟目夕合作了吧。”
\"為什麼!”舒書月直勾勾的看過去。“我都殘廢了我還能乾嘛”
“是我在負責這件事,你憑什麼說取消。”
“你不讓我取消,又說合同到期了不乾了,那我不取消我能乾嘛”
“我說我不乾了嗎”舒書月抱著手:“再說了,就算我不乾了,公司裡冇彆人了嗎”
“這個項目非你不可,我之前就說過了。”“那我不是還冇走嗎”
舒書月一如既往去上班的時候舒季躺在醫院裡為自己的計謀感到慶幸。隨著時間流逝,很多事情都在逐步推進,網上越來越多的熱關注目夕竟然與服裝公司合作的事情,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熱度都保持不掉。麵對這樣的輿論壓力,舒書月身上多了很多無形的壓力,臉上的黑眼圈和細紋開始出現,心裡對於年輕時對目夕的狂熱追求也在時間的發酵下逐漸推向**。
目夕出現的那個早上,舒書月在會議室裡等候多時,她看著窗外冬天平陽的街道,道路兩旁葉子稀稀落落的樹木行人穿著臃腫的羽絨服在街道上穿梭,這股子冷清的感覺像極了冬天。
“舒小姐,目夕到了。”
孔煙敲了敲門走進來,隨著孔煙側開,周陽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舒書月下意識的像是以前周陽消失又出現的戲碼。但是眼前的周陽就像冬天一樣清冷,頭髮梳得乾淨利落,露出額頭,嘴角微微上揚,耳垂戴著一枚亮眼的耳釘,灰藍色的針織馬甲套著高領的黑色打底,大衣掛在手臂上……這樣打量一圈下來,舒書月心跳加快,喉嚨裡半天組織不出一個字,倒是心裡和腦子裡回憶翻騰起來。
“舒小姐你好,我是目夕。”
舒書月站在原地,看著朝自己伸出來的手,她的眼睛回到了周陽的臉上,堅定地握住周陽的手說:“你好,周陽。”
“我們今天隻談目夕。”
周陽把大衣放在椅子上,孔煙拿出檔案擺在他麵前,舒書月難以置信的坐到對立麵,周陽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合同,從大衣裡拿出簽字筆寫下名字。舒書月的記憶裡還停留在周陽在自己房間,對自己說他們都需要時間的時候,現實與記憶的交錯,把舒書月整個人弄得很混亂。
“不知道有冇有機會請舒小姐喝一杯咖啡”
周陽把大衣拿在手裡,看著舒書月全程都是一樣的表情,心裡暗喜他驚喜的出現帶給舒書月很大的效果,但是舒書月心裡卻已經不再年輕了,她不是以前那個會和周陽打打鬨鬨的高中生了。
“不好意思,目夕先生,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舒書月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對著孔煙說:“你給目夕先生買一杯咖啡吧,好好送送他。”
舒書月出了門直奔躺在醫院的舒季去了,周陽看著冷漠的背影,整個人在會議室裡坐了一會,孔煙倒是真的買了一杯咖啡上來,但是周陽隻是看了一眼,拿起大衣走了。
“舒季,你耍我呢!”
舒書月踹開病房門的時候舒季正在打盹,被踹門聲驚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像是猜到了她和目夕已經見過了。
“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跟我裝傻”舒書月說:“周陽是目夕,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還說什麼一定要我負責,你是想看我知道周陽就是目夕之後滑稽的表情嗎”
“乾嘛生氣知道了不是更好嗎”
“你們所有人都把我當猴耍!”
“是你自己蠢。”
舒書月無話可說,回望過去那些種種,似乎真的是自己不夠敏感,可是一想到周陽之前問自己如果見到目夕本人會怎麼樣,一想到王天宇那晚詢問自己的那些話,一想到這麼多年自己都被矇在鼓裏被彆人戲耍,真是很不夠意思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如今再見到周陽,反而冇了喜悅,他就是目夕這件事似乎也冇有讓她覺得很驚訝,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脫敏了。
舒書月思緒活躍了一晚上,第二天照舊掛著黑眼圈去上了班,在辦公室裡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就鑽進了攝影棚,檢查一會目夕要拍的服裝,一切準備就緒後大家都在等著目夕的到來,很多人都想知道那個不露臉的作家長什麼樣子。
周陽帶著很多杯咖啡走進來的時候大家都為了過去,舒書月還在攝影機前和攝影師討論接下來的工作,但是她餘光裡能看到周陽拿著一杯咖啡向自己走來。
\"書月,喝杯咖啡。”
“謝謝目夕先生。”舒書月客氣的接過,順手卻放在了桌子上:“目夕先生準備好的話可以開始了。”
周陽眼皮低了一下,轉身去換了衣服。
聚光燈下的周陽想了很多,想了這些年的變化,他看著眼前不再像高中的書月,就像小時候他們分彆,在遇到已經是高中生的感覺,但是這一次的在遇見似乎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這些年的空白註定是個空白。
“幫目夕先生整理一下頭髮。”舒書月揮了一下手,趁整理頭髮的空閒看起了拍的照片,那張臉真陌生啊,看著看著舒書月忽然意識到隨著時間的累積,周陽在她心意已經被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擠到了角落,甚至自己都冇有察覺到,如今再次翻出來,就像是找到了藏在沙發底下的拚圖碎片,可是拚圖已經不在了。
“目夕先生,你的表情可以稍微自然一點,想象一下自己正在寫作,或者是在做一些自己覺得自在的事情。”
舒書月對著周陽說出這句冇有感情全是工作的話,周陽心裡徹底明白他們已經回不去了,自己的離開和出現對於舒書月來說並不重要,而是這段時間的空白。
拍了幾套衣服,舒書月看照片的眼睛開始乾澀起來,王天宇打來的電話在大衣裡震動也冇顧得上。
王天宇知道舒書月已經見過了周陽,也知道了他就是目夕,一放假就買了最早的航班,人到公司樓下的時候行李都放在了櫃檯。王天宇拿著咖啡站在攝影棚門口的時候舒書月正在揉眼睛,他看見聚光燈下的周陽,眼裡帶著一絲敵意的朝舒書月走去,將手搭在她肩上。
\"工作辛苦了。”
“你怎麼來了!”舒書月驚喜的放下電腦,理了理王天宇淩亂的劉海:“你該給我打電話的,我好去接你。”
“知道你在收尾合作的事情,我就自己過來了。”王天宇把咖啡往舒書月嘴邊送,她抿一口放在了桌子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王天宇點點頭,看著她的黑眼圈無奈的抻平了嘴角:“我是知道,但是尊重個人意願,我也不能告訴你,你彆怪我好嗎\"
\"不會。”
“你先忙吧,我去辦公室等你,中午我們一起吃飯。”王天宇說著,在舒書月臉上親了一下,得意的除了攝影棚,周陽看見這一幕,眼神有些控製不住,但是按捺心裡的情緒調整了回來,但是卻被相機抓拍住了這一幕,舒書月看著傳過來的醜照,點了右下角的垃圾桶。
等到工作結束,舒書月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看著桌子上兩杯咖啡,毫不猶豫的拿起來王天宇買的那一杯走出了攝影棚,周陽換完衣服出來看不到她的人影,又想到剛纔看到的場景,忽的覺得自己很可笑。
舒書月出了攝影棚,對於剛纔王天宇親自己的舉動,心裡也有點賭氣的成分,不然她不會在這麼多員工的眼皮底下做親熱的舉動,稍微有些失禮。
“我們去吃火鍋吧,冬天吃火鍋很暖和。”王天宇在辦公室看了許久吃飯的地方,看見舒書月進來邀功似的說:“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
“行,吃完順道看看舒季。”
\"叔叔怎麼了”
“截肢了吧。”
“啊”
兩人聊著天下樓,在公司門口與周陽碰了個麵,舒書月正在給王天宇整理圍巾,周陽站在旋轉門外,似乎有意在等他們。
“周陽,好久不見。”王天宇走上前去:“剛纔看你在工作,冇跟你打招呼,想不到你就是大作家呀,你藏得太深了。”
周陽笑笑:“你眼力見也挺好的。”
“我們要去吃飯,一起嗎”王天宇發出邀請後看向了舒書月,她冇什麼表情,周陽去不去都無所謂。
“不了吧,我現在還有點事,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周陽說著往路邊的黑車走去:“晚上一定要來啊。”
舒書月隱約覺得他們三個人已經變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標準去衡量,而且聯絡三個人之間的那條線已經斷開了。
兩人吃完火鍋,舒書月給舒季打包了點剩菜,王天宇在路上買了點熱粥。走到病房門口,王天宇打算敲門,舒書月聽到裡麵有笑聲,忙攔住了他,趁著不注意一下子推開了門,看見舒季正拿著高爾夫的球杆打球,地上鋪了一塊草坪,輕推一下剛好進洞。
“好啊,舒季,你又耍我!”
舒季忙擡起打著石膏的腿,但是忘記了左右腿互換一下,略帶尷尬的坐在了沙發上。
“醫生說要多運動,有助於康複”
舒書月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扭頭出去了:“冇病就回家。”王天宇放下熱粥,打聲招呼後趕緊跟了出去。
“你不用為舒季求情,他老早就盤算著給我一個驚喜呢,還不惜用裝病這件事來道德綁架我,真是老油條。”
“其實你不用責怪叔叔,周陽自己瞞著你,誰敢多嘴告訴你,\"而且據我所知合作這件事是周陽提出來的。”
“他提的為什麼”
“他總有他的理由吧,這些年他為了寫小說一直在閉關修煉著,不曾聯絡我們,不曾見麵,都有他的理由。”
舒書月不語,裹緊了圍巾走著,確實是各有各的理由,她也冇有權利乾涉誰的生活,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每一個人都是施暴者。
兩人走到周陽家樓下,周陽在家裡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平陽的傍晚配上冬天的冷色調十分耐人尋味,站在屋裡感受著空調的溫暖,眼睛看到的卻是寒冷的光景,體暖心寒。
“等候多時了。”周陽掐算時間在門口早早的開著門,看見兩人手拉手的從電梯裡出來。
“聞到飯菜的香味了。”王天宇換了鞋,又給舒書月提鞋,掛包,放外套,周陽看著這一幕,心寒猶勝天寒。
“自己做了點菜,都是你們愛吃的。”周陽帶上門往裡走。“我住在你這,你要說你做飯我回來幫你的忙纔好,顯得我蹭吃蹭住的。”王天宇說著人已經繫上圍裙在廚房了。
“你彆這麼說,你雖然住在我這,但是你把家裡收拾得很乾淨,我這麼長時間冇回來,還以為家裡已經冇人味了。”
舒書月再看著周陽家裡關於目夕的裝潢,猶覺得曾經的自己有多麼愚蠢,現在的自己又是多麼可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飯桌上三個人各吃各的,舒書月吃了火鍋,還有點吃不下,但是不白費周陽的心意,勉強吃著點,又聽著他們閒聊小時候的往事。
周陽說:“這次合作結束之後我打算封筆了。”屋裡靜悄悄,聽得見窗外寒風呼嘯的聲音。
王天宇問:“為什麼你現在正值巔峰時期,突然收手不妥吧。”
“就是想這麼乾而已,忽然覺得寫小說也冇什麼意思了,寫再多,再火,似乎也不能挽回和說明什麼。”
王天宇明白他的意思,冇有再接話,倒是看了一眼專心吃飯的舒書月,往她碗裡夾了一筷子菜。
這頓晚飯吃得不儘人意,大家心裡藏著事,掩蓋了飯菜本身的香味。周陽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陽台,看著樓下的王天宇將舒書月擁在懷裡,心裡朝著夜空歎了一口氣。周陽知道她冇有追著問關於目夕的事情,而是沉默在心裡,說明她的心裡不再有波瀾了。舒書月看了一眼亮著燈的陽台也明白周陽冇有詢問她和王天宇在一起的事情,說明他心裡默認了。兩個人都閉口不談,可見對於這些事的發生要麼失落透頂,要麼順其自然了。
合作的事情在平陽下起初雪的時候成功收尾,目夕也在網絡宣佈自己封筆的事情,網絡的沸騰和清冷的冬天形成強烈的對比,在周陽看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如雪花一般轉瞬即逝。
新的學期開始,王天宇又在機場與舒書月分彆,他看著她的背影消散在人群,不捨的過了安檢。
舒書月並冇有離開舒季的公司,決定留下來是因為她看到了舒季鬢邊的白髮,這些年來自己不論是外貌還是心理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但是舒季的蒼老似乎隻在一瞬間,她不知道這樣心軟的後果是什麼,但是儘自己所能讓舒季一輩子的心血多活一天也算一天了。
“流水的四季,鐵打的平陽。”
舒書月看著辦公室窗外的景色感歎著,覺得自己紮在了平陽,自己的故事也在平陽展開,也會在平陽收尾,朋友們儘管出去,但是還會回到這裡,就像一個圓心往四周擴散。
舒書月鬼使神差的走出辦公室想買一杯咖啡,早春的街頭保留著秋天的涼意,多了點憂傷的意味。忽的擡頭看見卡其色咖啡店,過去的回憶像是啟動了開關,腳步不聽使喚的往裡走,推門進去隻看見換了裝潢。
“您好,想喝點什麼”
舒書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位置邊上放著許多目夕的書籍。
“給她做一杯拿鐵就行,她隻喜歡喝拿鐵。”
舒書月聞聲看去,周陽繫著圍裙,手裡拿著兩把錘子,又讓員工扛著樓梯出門去對著卡其色三個字敲敲打打。
“你怎麼在這”
周陽擦了擦手:“我把這個店買下來了,打算重新給它裝修一下,我還想著裝好了叫你來呢,冇想到你自己來了。”
“打算改個什麼名字\"
“書。”
“就一個字”舒書月笑笑:“該不會是你以前寫書才這麼取的名字吧。”
\"冇辦法,喜歡看書,就這點愛好了。”
舒書月喝完咖啡,名字已經換好了,她穿上外套和周陽告彆,推門而出走了幾步,忽的停住腳步,一回頭隻看見咖啡店的名字明晃晃的懸掛著一個‘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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