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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聽舊時雨_番外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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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最堪恨
就你嬌,跪著。

話音剛落,
驛站裡便竄出一條持劍的人影,奔襲在雪地上,寒芒乍起,
三兩下便將追趕女子的黑衣人擊退。

岑聽南透過三樓的窗戶看得清晰,
那人是??和順。

“他身??手可真好。”

顧硯時卻“嘖”了聲,有些譏諷:“也不知??是??誰的人,這戲做得,可真是??敷衍。”

岑聽南恍然,心想是??敷衍,
那黑衣人遠遠墜在女子身??後,
不疾不徐地,
似等著人出手。見和順一來??,
片刻都不多糾纏就撤走??了。

倒真像刻意做給他們看的。

“那這女子……”

顧硯時修長的手指捏著眉心:“瞧瞧先。”

和順把人帶了上來??。

是??個??生得很??清秀的女子,
約莫十七八歲,一張素淨小臉上寫??滿倉皇。她的衣衫被人扯破,半截小腿露在外頭,泥沙與??血痕將白淨的腿弄得臟汙。

見岑聽南瞧著她,
女子抽噎著瑟縮。

顧硯時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臉上,
須臾便移開了。

岑聽南心軟,主動用自己的大氅包著她,輕聲安撫:“姑娘彆怕,你是??何方人士?追你的又??是??何人?”

女子抽泣半晌,漸漸止住哭:“我叫徐素,從上溪郡回新川郡探親,要穿過泉定府從西邊走??到東邊,不過是??進城晚了些。沒想到……”

盛乾朝不設宵禁,是??以夜間出行的女子雖然不多,
卻也是??有的。

探親路上耽擱,進城晚了遇上歹人,聽起來??也合乎情理。

岑聽南蹙著眉頭想會不會是??顧硯時弄錯了。

“新川郡近日失蹤案頻發,姑娘可曾聽說?怎麼這時節回來???”一直未發一言的顧硯時突然開口。

徐素眼神閃了下:“我從上溪郡那邊過來??,山迢水遠,未曾聽說……否則我一個??弱女子,再大膽也不敢深夜獨自進城,寧願在城外山神廟湊合一晚。”

顧硯時似乎是??笑了下。

“姑娘回鄉探親,你的行李呢?沒帶些上溪郡的特產?”

徐素:“……都被黑衣人搶走??了。”

顧硯時唇邊笑容愈大:“還是??個??嘴饞的歹人。”

岑聽南:“……”

這人舔一下唇能把自己毒死。

顧硯時叫來??和順:“叫驛卒給這位——”

岑聽南適時補上:“徐素。”

“哦,對。”顧硯時彎了彎唇,“給這位徐素姑娘準備一間廂房,正好,這桶熱水放溫了,給徐素姑娘抬至房裡讓姑娘用罷。再叫玉蝶給姑娘上點藥,一個??小姑娘,血腥味兒重得像重傷不治似的,晚上該做噩夢了。”

顧硯時這麼一譏諷,岑聽南才反應過來??。

徐素身??上瞧著傷並不重,隻小腿上幾道口子,不過因臟汙而??顯得駭人了些。

可黏膩的鐵鏽味卻要盈滿了整間屋。

徐素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麵上一紅,羞赧道:“我這幾日……來??月事,衝撞貴人了。”

拙劣的藉口。

顧硯時眉眼淡得像窗外雪似的,揮揮手,叫和順把人帶下去了。

人前腳一走??,後腳這位就站在燭台前,慢條斯理給房間點上了熏香。

見岑聽南望過去,不疾不徐解釋道:“誰知??道她身??上塗的什麼血。”

“你是??說,她連傷口都是??假的?”

顧硯時招招手喚她來??:“唔,傷口當是??真的,不過能將血鏽氣做得這麼拙劣,想來??不是??會用刀的人,叫玉蝶看看就知??了。”

“能找來??這麼蠢的人,我倒真有些信是??端王的手筆了。”

岑聽南被他逗笑,可一想到那失蹤的十一名女子,就又??低落下去。

“如果真是??端王……那這些女子,還能救回來??嗎?”岑聽南蹙著眉不解,“且他找人來??刻意演這一場又??是??為??何呢,不是??反倒叫我們起疑心麼?”

端王是??個??好色的,上京城數雙眼睛盯著,他有所忌憚所以將爪牙伸到泉定府,尚且說得通。

可哪有做壞事生怕人不知??,一路捅到探查的人跟前來??的。

岑聽南擰著眉心,怎麼都想不通。

顧硯時修長手指徐徐摩挲她的下巴:“彆憂心。”

岑聽南仍舊悶悶地:“十一個??女子失蹤,叫我如何不憂心。”

“怎麼這會兒又??笨起來??了。我怎麼教你的?嗯?”顧硯時揉著她的腰,不得不掰開瞭解釋給她聽,“你想,月餘內接連失蹤十一名女子,放在哪裡都算得上大案了,怎麼可能還沒傳到李璟湛耳朵裡?”

“李璟湛要是??知??道了,鬱文柏是??不是??得大張旗鼓來??查,否則民??心又??如何安定?”

“還輪得著我慢悠悠坐馬車過來??暗地探查?”

“一路走??過來??,你瞧泉定府的人可有半分不安?可有聽百姓們討論過失蹤一案?”

岑聽南聽愣了,擰著眉頭好一陣思索:“你是說……”

“這十一名女子的家人俱未報官。”顧硯時慢聲道,“至少她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岑聽南怔愣半晌,歎氣:“若是??衝著你我來??的,倒也罷了,就怕到頭來??真隻是??端王好色做出來??的惡。”

顧硯時很??輕地挑了下眉:“嬌嬌兒說得在理,那位徐素姑娘模樣倒也周正。像是端王喜歡的小家碧玉。”

岑聽南頓時不說話了。

顧硯時輕笑了聲,溫熱的鼻息拂著她的耳廓,惹得岑聽南顫了顫。

岑聽南不耐地揮開他。

“可惜了,方纔應當多瞧幾眼。要麼等她淨完身??,再叫上來??看看傷口?”

“顧硯時!”岑聽南迴頭,惡狠狠咬在他的肩頭。

顧硯時悶聲笑起來??,沉沉地散在房間裡:“逗你的。”

“除了你……”

他話未說完,岑聽南卻臉色一紅。

不知??是??因為??熏香,還是??因為??吃了羊肉,她的身??子漸漸暖起來??,被他這樣抱著又??實在是??熱,扭了幾下。

“滿嘴胡言亂語,纔不是??君子所為??,你快放開我!”

顧硯時狎玩地拍拍她的臉:“今夜不當君子,隻做風流事。”

他又??叫和順送上來??一大桶熱水。

桶是??全新的,也不知??和順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大到可以容納兩人一同坐下。

岑聽南臉從腳趾紅到頭,試圖轉移話題:“和順這麼厲害,隻做個??影衛真是??屈才了。”

窗棱開著吹了足足半個??時辰,血腥味兒已??經散了。滿室隻餘霜雪的冷冽與??熏香的清幽,好聞許多。

顧硯時踱到窗外,纖長的手指將窗“噠”一聲關上。

回首睨著岑聽南,好整以暇道:“脫了。”

岑聽南:“……”

“明日不是??還有正事麼,你今日這樣會不會太??荒唐了些?”

顧硯時欺近她,俯下身??,咬著耳朵不疾不徐同她道:“你猜這姑娘為??什麼要深夜出現在驛站裡?”

“一會兒記得叫快樂些大聲些,讓這姑娘聽著。知??曉了沒?”顧硯時含著笑,溫溫和和地開口。

清正端方得像月下白梅。

要不是??他的眼遊移在她身??上每一寸,不加掩飾地剝著她,她就又??藥被這君子玉相給騙了!

岑聽南從沒試過清醒時,二人一起淨身??。

從前最多就是??她被剝光了,顧硯時衣冠齊整地替她洗。

此刻顧硯時雖穿著中衣,卻露著結實有力的大腿,坐在木桶內,將不著寸縷的她抱在懷裡。

岑聽南羞恥得快要瘋了。

她整個??人不斷變燙、變紅,難耐地扭。

“顧硯時,你彆挨著我啊。”她幾乎要哭出來??,顧硯時好燙,他的腿貼著她的,燙得她隻想逃。

“這是??什麼啊?”岑聽南羞憤欲死。

顧硯時輕描淡寫??地:“你不知??道?前幾日不是??才吃過?”

“我不知??道!!你彆碰我!”

顧硯時錮著她的腰往下沉,硬挺的枝節抵著她的腿,浴桶裡的水包著她,泡得她整個??人都軟綿綿地。

他埋在她頸側,喉間溢位個??笑:“還不夠,聲音再大些。徐素姑娘可聽不見你鬨。”

岑聽南被他逼得哭出來??:“憑什麼呀,怎麼隻有我一人沒有衣物,你還遮著?”

顧硯時從背後抱著她,一寸寸清洗,對她的控訴置若罔聞。

誰讓掌握主動權的人是??他呢?

小姑娘真是??還沒弄清形勢。

他神色平靜地將手指弄進深處,嗓音低沉地問:“知??道為??什麼了嗎?”

岑聽南像個??嬌氣的小動物,哼著哭著,半邊身??子都扶上了浴桶。

他弄得她雙腿都在顫,仰起頭,失神地哭。好幾回過後,直到浴桶裡的水蒸得她快要發昏時,顧硯時才儘興地撤走??。

“嘩啦啦”一片水聲。

岑聽南扶著木桶,昏昏沉沉睜開眼,迷濛中見到顧硯時邁著修長有力的雙腿出了浴。

方纔磨著她的事物尺寸駭人,在她麵前不知??羞地晃了幾晃。

岑聽南用儘全身??力氣擰開頭,半哼著罵:“無恥。”

“無恥地還在後頭。”顧硯時將她從水裡撈起,全身??擦乾後徑直扔到了榻上。

岑聽南蹙起眉掙紮:“我要穿衣物,這外頭的床榻都不知??道睡過多少人了!”

顧硯時跟著上床,靠坐在一頭,將岑聽南擺弄成??麵對自己的跪姿。

“就你嬌。放心,你吃飯那會兒玉蝶都上來??換過了。全是??新的,不信用你那小狗似的鼻子聞聞?是??不是??全新的江南絲?”

岑聽南果然嗅了嗅。

她聞到了新絲綢特有的味道,柔軟,叫人放鬆,還沾著她最喜歡的熏香味。

她鬆懈下來??,安靜地伏在他胸前:“你叫人從府中帶的?”

顧硯時被她這動靜逗得唇略彎了一瞬,拍著她的頭道:“免得有小狗兒認床。”

燭火輕輕跳了下,岑聽南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跳了下。

大自己十歲的老男人……果然很??周到。

外頭雪下得更大了,蒼茫茫地覆著,雪花穿過蕭瑟的枝丫,擠進這溫和的室內,轉瞬就融了。

岑聽南覺得自己也像雪花似的,融在他沉沉的目光裡頭。

“跪著。”顧硯時將她的頭往下按,“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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