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我星河渡舊夢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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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與傅承宇結婚的前夜,喪生於一場車禍。
撞死我的人,是傅承宇的死對頭江杳。
痛失愛女的父母悲慟欲絕,一紙訴狀將江杳告上法庭。
可我的未婚夫傅承宇,卻在公堂之上,為她做了偽證,辯稱她精神錯亂已久。
江杳就這麼脫了罪,隻被送去了療養院。
我的父母一夜白頭,為我伸冤四處奔走,卻被從病院裡逃出的江杳,一把火活活燒死。
江杳撲在傅承宇懷裡,泣不成聲:“他們為什麼不放過我,我隻是病了啊。”
傅承宇心疼地擁住她:“彆怕,這不是你的錯,有我在。”
後來,傅承宇將我父母的死,處理成了一場意外。
他跪在我的碑前,喃喃自語:“舒晚,彆怪我,阿杳是為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讓她去坐牢。”
他口中的“救”,指的是三年前那場綁架,江杳為救他,被歹人注入藥物,從此瘋瘋癲癲。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傅承宇向我求婚的那一日。
“舒晚,嫁給我。”
傅承宇單膝跪地,舉著那枚為我挑了三個月的鑽戒,黑眸裡盛滿了深情。
周圍是震耳欲聾的起鬨聲。
我看著他,恍如隔世。
就是這雙眼睛,上一世在法庭上,平靜地為殺害我的凶手做偽證。
“啊——!”
尖銳的嘶叫劃破了浪漫的氛圍。
江杳不知從哪衝了出來,一把推開傅承宇,將那捧為我準備的玫瑰花狠狠砸在地上,用高跟鞋碾得稀爛。
她雙目赤紅,頭髮淩亂,指著我,聲音淒厲。
“你不準嫁給他!傅承宇是我的!是我的!”
賓客們一片嘩然。
傅承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起身想去拉江杳:“阿杳,你冷靜點,彆鬨了。”
可江杳根本不聽,她瘋了一樣撕扯著傅承宇的西裝,又哭又笑。
“你答應過會照顧我一輩子!你忘了嗎!你為了這個女人要拋棄我!”
傅承宇無奈,將江杳摁進懷裡不停安慰:“傻瓜,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前世,我被這場鬨劇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走,給了他們糾纏不休的空間。
而傅承宇在追出來哄了我三天三夜後,終於讓我心軟,同意了這門婚事。
他說,江杳隻是生病了,他對我纔是真愛。
從小到大,江杳與傅承宇向來不對付,是恨不得弄死對方的死對頭。
他們結怨最深的那年,江杳當眾揚了傅承宇父親的骨灰。
傅承宇則直接讓人打斷了江杳的一雙手。
可三年前,傅承宇被綁架時,江杳聽聞後,竟毫不猶豫地用自己去換他。
後來江杳被救回來,卻因被注射了過量藥物,一受刺激就會精神失常。
傅承宇為此幾乎是拚了命地對她好。
我們的二人世界,硬生生多出一個江杳。
他為我買禮物時,從不忘給江杳備上一份。
我們出門約會,後座上總會坐著江杳。
而她也不失所望地次次將我們的約會搞得一團糟。
他甚至將江杳接進回家,說要親自照顧。
傅承宇說:“阿杳一個人在家,萬一出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隻要我與傅承宇單獨相處,江杳便會發瘋,尖叫,砸東西,用儘一切辦法吸引他的注意。
每一次,傅承宇都會丟下我,跑去哄她,安撫她。
他說:“舒晚,阿杳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不管她。”
而我,就這麼一次次為他口中的“責任感”妥協。
直到婚禮前夜,江杳開著車,直直朝我衝來。
我四肢扭曲地躺在血泊裡,骨頭碎裂的劇痛讓我無法呼吸。
江杳下了車,蹲在我麵前,笑得惡劣又得意。
“喬舒晚,你還不明白嗎?傅承宇隻能是我的。”
“我隻要哭一哭,鬨一鬨,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我為他拚過命,你怎麼跟我比?”
那一刻我才徹底明白,什麼精神失常,什麼瘋瘋癲癲。
不過都是她處心積慮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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