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雲歸【魔道同人】 第十章：清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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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蓮花塢，接天蓮葉在晨風中翻湧成碧浪。

江楓眠站在碼頭，望著水天相接處那道白帆。前世種種在腦海中翻湧——不夜天的血與火，亂葬崗的怨與恨，最終都定格在眼前這片寧靜的蓮湖。

“宗主，藍氏的船到了。”

白帆漸近，船頭立著兩道皎潔身影。藍曦臣溫潤如玉，藍忘機清冷似雪，一樣的捲雲紋白袍在晨光中纖塵不染。

船剛靠岸，藍曦臣便執晚輩禮：“晚學藍曦臣，奉家叔之命，特來雲夢請教。”

江楓眠虛扶一下，目光掠過藍忘機。少年眉眼清冷，卻比記憶中少了幾分鬱色。這一世，他要讓一切都不一樣。

“前日與藍先生論道，提及'觀水悟道'之法，不想藍先生竟如此看重。”

藍曦臣鄭重道：“家叔說，姑蘇之學囿於陳規久矣。江宗主'道法自然'之論，正是姑蘇所需。”

說話間，江厭離捧著木匣上前，盈盈一禮：“曦臣師兄。這是《水月謠》、《采蓮曲》的註疏，請代呈藍先生指正。”

藍曦臣肅然接過：“江姑娘費心了。”

這時，魏嬰已湊到藍忘機跟前：“藍二公子，聽說你們家規有三千條？在蓮花塢可不用這麼拘束！”

他髮梢還沾著晨露，隨動作輕晃。藍忘機垂眸不語，耳根卻微微泛紅。

江楓眠唇角微揚：“阿澄，帶客人去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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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閣內，水風穿堂。

江楓眠不授劍招，隻讓弟子們靜觀蓮湖。

魏嬰最先耐不住，溜到水邊撥弄荷葉。忽然他眼睛一亮，摘片荷葉覆在頭頂，對藍忘機招手：“藍湛，來遮陽！”

藍忘機端坐如鐘，目光卻不由自主追隨那片晃動的荷葉。

江澄盤膝閉目，感受水汽潤澤。孟瑤安靜記錄著觀察所得。

江厭離獨坐舟中，竹笛橫陳。笛聲起時，錦鯉聞聲而來，在舟邊徘徊不去。

三個時辰後，眾弟子重返清心閣。

江楓眠問：“可有所得？”

藍忘機率先起身：“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這是他今日說得最長的一句。

魏嬰搶著道：“要我說，水最厲害的是能屈能伸！擋它就繞，總能找到路！”

“積水成淵，蛟龍生焉。”孟瑤小聲補充。

江澄最後道：“水無常形，卻可穿石。貴在堅持。”

記堂議論聲中，江楓眠目光掃過這些少年。他要讓姑蘇的學子明白，雲夢的道，在天地間，在江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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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染紅蓮湖時，江楓眠獨坐水榭。

藍曦臣前來辭行：“三日聽學，受益良多。晚學定將雲夢之道帶回姑蘇。”

“道無高下，唯有合適。”江楓眠望向遠處——魏嬰正拉著藍忘機說些什麼，少年清冷的側臉在夕照中柔和了幾分。

“曦臣有一不情之請。”藍曦臣忽然道，“忘機性子孤僻，在雲深不知處鮮有笑顏。這三日見他與魏公子相處，倒是開朗許多。不知可否讓忘機多在雲夢盤桓些時日？”

江楓眠茶盞微頓，想起前世那個始終揹負太多的含光君。

“求之不得。”

暮色漸深，他看見魏嬰將自已的蓮子糖分給藍忘機。那孩子猶豫片刻，竟真的接過放入了口中。

江楓眠輕撫茶盞，氤氳熱氣模糊了眉眼。

這一次，他要讓所有的遺憾，都在這蓮香中得到圓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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