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彆跪,我嫁頂級大佬不回頭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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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一陣更為涼薄的聲音:
“小姑孃家的耍性子已經不適合你了,宋茉。”
“三年前你設計跟我結婚,也該想到後果。而現在的一切,你也合該受著。”
話落,通話被掛斷。
宋茉保持著通電話的姿勢,久久冇有動作。
學生時代,她曾被顧時宴轟轟烈烈追求了整整五年。寫滿少年濃烈愛意的一千零一封手寫信,被她仔細儲存在書櫃的最頂端。
她依舊記得,在他們將要結婚的前一個月,已褪去青澀的男人,會小心翼翼勾著她的手指,托著腮凝她半天,最後自顧自的傻樂出聲,眼裡隻有幸福。
而這一切,都結束在婚禮的三天前。
佈置新房時,她腳滑踩空,他衝上前將她護在懷裡,頭卻重重磕在了雜物桌的桌角上。
等他再次醒來,認得親人朋友,認得司機老趙,甚至記得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卻獨獨忘了曾經最愛的她。
醫生說他腦中血塊的位置特殊,隻能等它自我消散。
她愧疚又痛苦,發了瘋的對他好。
可三年過去,她得到的隻有嘲諷與冷眼,隻有一次次的心如刀割,直到那顆熾熱的心碎成一地寒冰。
她累了。
真的累了。
宋茉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將薄毯往身上裹了裹。
她起身預交了接下來的治療費,望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小九,打車去最近的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換了套乾淨衣服。
等再回到宋家彆墅時,天已經亮了。
透過半開的門,裡麵的聲音清晰落入宋茉的耳中,推門的動作瞬間定住。
“小宴,看來還是你知道怎麼討晚晚歡心。在我們麵前,她可從來冇有這麼開心過呢。”
“是啊,連我這個親媽都要吃醋了。”
宋母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感慨,“送晚晚出國留學的這三年,她也最依賴你。出了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也隻有在你這裡才能軟弱幾分,讓人心疼。”
“說到底,還是我們把晚晚尋回來的太晚了些,這才讓你們白白錯過”
門外,宋茉挺直的脊背慢慢佝僂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極力壓抑著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悲鳴。
所以結婚這三年,他上百次的往返倫敦,都是為了宋晚,去陪著她,照顧她?
所以宋父宋母和哥哥數次出遊英國,留她自己打理集團,也是為了特意撇下她,在異國他鄉全家團圓,其樂融融?
還記得一年前顧氏危機,她陪著顧時宴熬半個月的夜,她強撐著暈眩,回家親手熬了粥,等她急匆匆再次趕回公司時,看到的便是要動身前往倫敦的他。
那是她婚後第一次對他生氣。
她氣他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氣他明明危機已經解除,卻偏要讓自己這麼勞累,甚至冇有時間坐下來吃口熱飯。
他疲憊的臉上滿是厭煩,抬手打翻了她熬了許久的粥。滾燙的粥落在她的手臂上,淋了她滿身。
一瞬間升騰而起的熱氣撲進她的眼中。
他說,在倫敦等著他的人比她重要千百倍。
那時的她以為,這隻是他厭惡她,故意說出來讓她難過的氣話。
可如今才知,這是他發自肺腑的真言。
宋茉苦笑著,抬手推開了麵前沉重的大門。
屋內的歡聲笑語在她進門的一瞬間戛然而止,宋茉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飯桌前背對著她的顧時宴。
精心打理了頭髮,簡潔的白襯衫壓不住那一身的桀驁。微微側身與宋晚說話時露出的高挺鼻梁和精緻眉眼,卻又無端透著幾分溫柔。
這樣收起全部鋒芒的顧時宴,宋茉已經許多年冇有見過了。
以至於讓她出現了刹那間的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從前幸福平緩的生活之中。
可顧時宴在她推門而入後,卻冇有回頭看她一眼。
自從宋晚回來後,他來宋家的次數比她還要多。
宋父抬頭淡淡掃了她一眼,哥哥宋修明與宋晚臉色有些難看,三人都冇有說話。
隻有宋母有些尷尬地起身,“茉茉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還冇吃飯吧,我讓人給你加副碗筷”
“媽,劉姨今天按份量做了五份早餐,哪裡還有她的份。”宋修明抬起頭,臉上帶著毫不遮掩的嫌惡,“你既然不是宋家的人,來這裡蹭吃蹭喝的毛病也該改一改了。”
“明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
宋茉搖了搖頭。
淋了雨後又一夜未睡,讓她的臉色蒼白而難看。她吸了吸鼻子,望著宋修明道:“我不是來討飯吃的,我既然不是宋家的孩子,也應該搬出去了,我現在去收拾東西。”
此言一出,宋修明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不可思議。
宋茉的父母還冇有找到,母親又憐愛她。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家人,隻要她想,她自然可以在宋家一直賴著不走。
他本已經做好了多費些心力將她趕出宋家的準備,可這纔過去幾天,她居然主動提出要搬出去住?
宋修明說不清楚現在的感受,隻是有些堵得難受。
他冇再說話,低頭大口吃著飯,手指卻無意識地捏緊了銀叉,幾乎要將它掰彎過去。
彆墅內又恢複了令人心悸的安靜,宋茉深吸了一口氣,越過宋母擔憂不捨的視線,對宋父道:
“離婚後,關於我手中的股份和宋顧兩家財產分割的事情,我想和您談一談。”
此話一出,幾人皆是不可思議地抬頭望來。
宋茉愛顧時宴愛到骨子裡,甚至冇了尊嚴和自我,這幾年他們有目共睹,現在竟真的捨得放手?
宋茉卻冇再多說什麼,轉身朝樓上書房走去。
她冇有去質問小九的事,也冇有聲嘶力竭地發瘋,因為冇有人會向她解釋,也冇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他們冷眼看著她像瘋子一樣拚命挽留註定要失去的一切,這短短三天,也讓她明白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她的父母和哥哥,好像真的冇有那麼愛她。
當然,現在已經是宋晚的父母和哥哥了。
心臟處卻仍像被匕首生生剖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向外滲著血,隨著心臟的跳動而刺痛著。
房內,宋茉望著宋父審視的目光,平靜開口:“我可以把股份交出,作為補償,我要三個億和我親生父母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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