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哭求複婚,太太攜崽二婚 204
他是我的天與地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安靜的病房裡突兀炸響。
季宴禮被打得偏過頭去,英俊的臉上迅速浮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他難以置信地轉回頭,看向這個一向溫柔如水的女人。
舒星若氣得手都在發抖,她的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美目此刻燃著熊熊烈火,死死地盯著他。
“你再說一遍?”她的聲音變得粗重,“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用‘廢人’這個詞來侮辱他?”
季知許被這陣仗嚇得小臉發白,緊緊抱著舒星若的大腿,從她身後探出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季宴禮。
“如果不是容澤用他的身體護住我們,你今天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我和許許,而是兩具冰冷的屍體!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對著他大放厥詞嗎?”
舒星若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尖利的刀子,又狠又準的紮向季宴禮。
“他為了救你的親生兒子,連命都差點沒了!你卻罵他是廢人?季宴禮,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指著病床上的蘇容澤,一字一頓,“在我心裡,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舒星若的話季宴禮的心口反複切割,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嘴唇顫抖著,望著她憤怒的臉說道:“可是當年車禍,也是我護著你的。”
舒星若發出一聲冷笑,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諷刺與悲涼。
“當年你護著我,所以我為了你的名聲,為了季家的臉麵,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你腿傷了,我守在你床前不眠不休,翻遍醫書給你治好了腿。可我換來了什麼?換來了你六年的冷嘲熱諷,冷言冷語!”
“我精通藥理,如果我想害你,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嗎?我要對付你太簡單了。”六年的冷落,她也隻因為不想跟他同房,給他偷偷點過加了料的香。
“我隻是攢夠了失望,才選擇離開。季宴禮,是你,親手把我從你身邊推開的。”
她深吸一口氣,將過去六年的所有委屈與不甘全部吐出。
“現在,我找到了我心愛的人,我們結婚了。我們之間,已經徹底、完全、乾淨地結束了。”她的目光變得淩厲而決絕,“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你再敢罵蘇容澤半個字,我舒星若,跟你不死不休!”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她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眼眶猩紅。
那是一種被觸及逆鱗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守護的瘋狂。
季宴禮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他看著她眼裡的決絕,那份守護另一個男人的堅定,讓他徹底墜入深淵。
“你竟然為了他,要跟我不死不休?”
舒星若揚起下巴,像一隻驕傲而無畏的天鵝,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對,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命。”
“他是你的天和命?”就算是最純愛的那些年,她也沒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季宴禮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到了門框上。
他看著病床上那個無法動彈的男人,看著將那個男人視若珍寶的女人,再看看躲在女人身後、本該叫他爸爸的孩子。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千秋萬代,天涯海角,也隻有一個舒星若。
他卻親手弄丟了,他真該死。
季宴禮失魂落魄地轉過身,狼狽地離開了病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走後,病房裡的緊繃氣氛才稍稍緩和。
季知許仰起小臉,輕輕拉了拉舒星若的衣角,小聲說:“媽媽,你不要生氣了。爸爸不是廢人,太爺爺說他會好起來的,他是我們的超級英雄。”
這聲軟糯的“爸爸”,讓病床上的蘇容澤心頭一暖,眼底的陰霾散去大半。
他知道,孩子口中的爸爸,指的是自己。
舒星若轉身,看到蘇容澤正一臉心疼地望著她,她連忙收斂起一身的戾氣,快步走過去,柔聲安慰道:“容澤,彆聽他胡說八道。你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是我們的英雄。你放心,在你痊癒之前,我就是你的鎧甲,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來傷害你。”
蘇容澤無法清晰的表達內心的意思,隻能用眼神表達他的懊惱與心疼。
他恨自己現在身體虛弱,不能在她被前夫欺負的時候,第一時間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
他的內心在瘋狂呐喊:身體,你快給我恢複正常!
舒星若彷彿讀懂了他的心思,握住他尚且能輕微活動的手,柔聲說:“容澤,你什麼都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她俯身,在他額頭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而且,我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衝淡了剛剛的沉重氣氛:“季宴禮以後沒機會再來糾纏了。他爸媽剛給我打完電話,說要正式收我當乾女兒,還要去辦有法律效力的文書。以後,我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妹妹了。”
“噗——”
蘇容澤一個沒忍住,喉嚨裡發出一聲被壓抑的笑,險些引發一陣咳嗽。
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可以想象季宴禮以後見到舒星若,還得憋屈地叫一聲“妹妹”的場景,那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不得不說,季宴禮那人雖然狗,但他父母對若若,是真沒得說。
隻有季知許歪著個小腦袋,一臉懵懂地問:“媽媽,你要是變成爺爺奶奶的女兒了,那我怎麼辦呀?我還是你們的寶寶嗎?”
舒星若被他天真的邏輯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傻瓜,是義女,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你當然永遠是媽媽的寶寶,也是你蘇爸爸的寶寶。”
蘇容澤看著這母子倆,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許許的戶口遷到我的名下。
他以後,就是我蘇容澤的親兒子。
病房內的氣氛溫馨而甜蜜,可病房外,卻有人如墜冰窖。
吉廣琪原本是算著時間,等民政局的人走了再過來道賀的。
誰知剛到門口,就聽見了裡麵激烈的爭吵。
她聽到了全部的真相,原來,真的是她的兒子,用血肉之軀,為那對母子擋下了致命一擊。
她的兒子,她那個一向清冷自持的兒子,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情種。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有驕傲,有心疼,更多的,卻是一種微妙的嫉妒。
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未曾被兒子如此珍視過。
她站在門外,腳步像灌了鉛,遲遲不肯推門進去。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男聲在她身側響起:“吉總,您怎麼站在這兒不進去?”
宗司辰提著果籃來看望蘇容澤,正好看見蘇容澤的母親在門口發呆,神色複雜。
舒星若聽到屋外的動靜,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吉廣琪八成是把剛才的話,全都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