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渣夫哭求複婚,太太攜崽二婚 > 294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渣夫哭求複婚,太太攜崽二婚 294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恩仇擱一邊

突然送東西給舒星若,言永飛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不自覺的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季宴禮說:“彆瞎想,隻是恭賀她有喜。”

言永飛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說道:“我這就去找。”

中午十分,舒星若從電腦螢幕前抬頭,看到了季宴禮手裡拿著一個禮盒。

見她愣住了,季宴禮說:“放心,我不是來搗亂的。送給你。”

舒星若開啟盒子,裡麵是一個掐絲鑲嵌的帝王綠平安扣。

“乾嘛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

季宴禮說:“希望你們母子平安。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了,希望把前塵往事忘了,幸福的過日子。”

“嗯,我會的,謝謝你!”

季宴禮也沒有過多停留,走出了辦公室。

舒星若將平安扣戴起來,拍了張自拍給蘇容澤:【你大舅子送的。】

蘇容澤一直沒有回複,應該還在飛機上。

舒星若吃了家裡送來的飯,休息了一會繼續工作。

傍晚時分,舒星若才收到了蘇容澤的回複。

【已經到了。平安扣很好看,他有心了。你在家注意休息,我讓人已經買好補品了。記得吃。】

蘇容澤抵達歐洲的私人醫院時,吉廣琪剛剛從搶救室被推出來,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親。

不過短短數月未見,那個曾經雍容華貴、不可一世的女人,彷彿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她的頭發花白,麵容憔悴浮腫,半邊臉的肌肉耷拉著,嘴角歪斜,口水順著嘴角不受控製地流下來,浸濕了枕巾。

她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連線著旁邊一堆發出滴滴聲的冰冷儀器。

曾經那雙總是帶著算計和輕蔑的眼睛,此刻緊緊地閉著,毫無生氣。

她就像一個被抽走了所有靈魂和力氣的破敗木偶,安靜地躺在那裡,任人擺布。

那個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的女人。

到頭來,卻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蘇容澤站在窗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心裡卻像是被海浪反複衝刷的沙灘,一片狼藉。

保鏢隊長和當地醫院的主治醫生站在他身後,向他彙報著病情。

“蘇先生,您母親這次是突發性的大麵積腦梗,雖然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是情況非常不樂觀。”

德國醫生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語氣凝重。

“她的右側肢體已經完全偏癱,失去了活動能力。而且,因為病灶位於語言中樞區域,她還出現了嚴重的失語症,恐怕以後都很難再開口說話了。”

偏癱,失語。

這兩個詞,像兩把鈍刀,狠狠地紮進了蘇容澤的心裡。

他太瞭解吉廣琪了。

她是一個多麼驕傲、多麼要強、多麼注重外在形象的女人。

讓她像個廢人一樣,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躺在床上,靠彆人伺候吃喝拉撒。

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後續的康複希望大嗎?”蘇容澤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醫生搖了搖頭,臉上是職業性的遺憾。

“非常渺茫。她錯過了最佳的溶栓時間,腦部神經的損傷是不可逆的。我們能做的,隻是通過康複訓練,儘量維持她現有的機體功能,防止肌肉萎縮和並發症的出現。想要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幾乎是不可能的。”

蘇容澤的拳頭,在身側悄然握緊。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對醫生說:“謝謝您,醫生。我們決定將她轉回國內接受後續治療。”

醫生有些驚訝,但還是尊重了家屬的決定。

“當然可以。我們會全力配合,做好轉運前的所有準備工作。”

蘇容澤轉身離開了重症監護室的走廊。

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醫院外的花園裡,冷風蕭瑟,吹得人臉頰生疼。

他的腦子裡很亂。

舒星若那句“把她接回來,我來治”,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回響。

她記得外婆當時被所有的西醫判死刑的時候,是她的若若挺身而出,救回來的。

但是這次不知道母親有沒有這份幸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舒星若的視訊電話。

視訊很快被接通,舒星若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老公。”她衝著鏡頭,軟軟地叫了一聲。

僅僅是看到她的臉,聽到她的聲音,蘇容澤心中所有的焦躁和不安,就奇跡般地被撫平了。

“看到她了?”舒星若輕聲問。

“嗯。”蘇容澤點了點頭,將吉廣琪的情況簡單地跟她說了一遍。

當聽到“偏癱”和“失語”時,舒星若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見舒星若蹙眉,蘇容澤慌了,“是不是很嚴重?”

“嗯,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力救治,就像當初救外婆那樣。”

她的目光,清澈而堅定。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把她帶回來,我們一起麵對。”

蘇容澤看著螢幕裡的她,感覺自己的眼眶又一次發熱了。

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地擊中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她不僅給了他愛,還給了他力量和勇氣。

他還能有什麼理由去擔憂和猶豫?

“好。”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所有的掙紮和矛盾,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聽你的,老婆。”

醫療專機和團隊很快就位。

在辦理完所有繁瑣的轉院手續後,蘇容澤帶著昏迷不醒的吉廣琪,登上了返回海市的飛機。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蘇容澤因為前一晚過於疲倦,此時在飛機上睡得很香。

他坐在吉廣琪的病床邊,看著她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思緒萬千。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海市國際機場。

一輛救護車早已在停機坪等候。

舒星若沒有來。

是舒延兆和寧可芳一起來的。

看到被醫護人員從飛機上抬下來的吉廣琪,兩人都都愣住了。

眼前的這個形容枯槁、毫無尊嚴可言的“廢人”,真的是那個曾經在海市名流圈裡呼風喚雨、風光無限的蘇家女主人嗎?

命運的無常,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舒延兆心裡歎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蘇容澤的肩膀。

“容澤,辛苦了。先送你母親回家吧,若若已經在家裡安排好了一切。”

“謝謝外公。”

救護車一路呼嘯,將吉廣琪帶回家裡舒星若跟舒延兆臨時改造的病房。

唐梵說:“我這剛要好了,家裡又來病人了。”

舒星若說;“能救人就要救啊。”

當吉廣琪被安頓在病床上時,舒星若提著藥箱,帶著兩名私家看護,走了進來。

她神情平靜,目光專業,彷彿眼前躺著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她走到病床邊,拿起吉廣琪的病曆和在歐洲做的各項檢查報告,仔細地翻看著。

蘇容澤站在一旁,看著她專注而認真的側臉,心裡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舒星若看完病曆,才開始為吉廣琪號脈。

把完脈之後她對蘇容澤說:“情況確實很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等下我會為她進行針灸治療。同時,配合藥物和康複訓練。能不能恢複,恢複到什麼程度,就看她自己的意誌力了。”

說完,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吉廣琪,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前提是,她自己想活下去。”

蘇容澤點了點頭。

舒星若連續給吉廣琪紮了一個禮拜的針,每天鼻飼藥物。兩個護工跟著舒星若教的法子輪流按摩。

吉廣琪的意識,是在一片混沌和嘈雜中逐漸清晰的。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在哪兒?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怪聲,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想動一動,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右半邊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了一樣,沉重如鐵,毫無知覺。

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她。

她瞪大了眼睛,眼球因為恐懼而劇烈地轉動著,試圖看清周圍的一切。

然後,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站在病床邊的兒子,蘇容澤。

也看到了她一心想弄死的舒星若。

舒星若?

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哪裡?

無數個疑問在她腦子裡炸開,她想嘶吼,想質問,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

她隻能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舒星若,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是她!

一定是她害了自己!

這個賤人,她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舒星若平靜地迎上她怨毒的視線,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她拿起一支小手電,俯下身,扒開吉廣琪的眼皮,檢查她的瞳孔對光反射。

“瞳孔等大等圓,對光反射靈敏,說明腦乾功能還算完好。”她平靜的說著。

吉廣琪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那張她恨之入骨的臉,激動得渾身發抖。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試圖抬起左手去抓她,去撓她。

可那隻唯一能動的手,也隻是虛弱地在半空中劃拉了兩下,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病人情緒很激動,給她打一針鎮定劑。”舒星若對身後的護士吩咐道,舒星若心下駭然,不知道這次救的是豺狼還是虎豹。

護士立刻上前,準備注射。

“不要!”

蘇容澤忽然開口,阻止了護士。

他走到病床前,看著因為激動而滿臉漲紅的母親,眼神複雜。

他知道母親已經醒了。

雖然不能說話,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柔聲說道:

“媽,你現在看到的,不是幻覺。”

“你中風了,偏癱,失語。是你討厭的兒媳婦,舒星若,讓我把你從歐洲接了回來。”

“也是她,現在要負責你的治療。”

“所以,收起你那套沒用的把戲。想活下去,就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扔回歐洲,讓你自生自滅。”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和冷酷。

吉廣琪的身體,猛地一震。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是舒星若救了她?

這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她死的人,不就是舒星若嗎?

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讓她的大腦一片混亂。

她看著蘇容澤臉上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表情,心裡最後的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個女人。

而她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廢人。

驕傲了一輩子的吉廣琪,在這一刻,終於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她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

一股巨大的絕望,瞬間將她吞噬。

她眼中的怨毒和不甘,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灰敗和空洞。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渾濁的淚,順著眼角滑落。

舒星若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開始施針了。”舒星若對蘇容澤說。

蘇容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退出了病房。

病房裡,隻剩下舒星若和吉廣琪兩個人。

舒星若開啟針灸囊,從裡麵取出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吉廣琪依舊閉著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舒星若也不理會她,隻是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你現在聽得見。”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