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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騙我當正妻,我轉身嫁皇帝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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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謝衡正揉著刺痛的額角,盤算著如何填補漕運賬目的窟窿。

門外傳來輕叩聲,管家謝忠躬身進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愁苦。

“世子爺。”謝忠低聲喚道。

謝衡抬眼,“掌家對牌給夫人送去了?”

謝忠臉上的皺紋幾乎擠成一團,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枚沉甸甸的紫檀木對牌從袖中取出,輕輕放到書案上。

“回世子爺,奴纔去了……可夫人身邊的青黛姑娘說,夫人身體不適,精神不濟,暫時……暫時不能掌家,所以……”

謝衡盯著那枚去而複返的對牌,額角青筋微微一跳,一股被忤逆的怒火直竄上來。

身體不適?

嗬,不過是被子安潑了點冷水,都幾天了還冇好?

分明是故意拿喬,給他臉色看!。

真是不識抬舉!

一介商賈之女,身份低賤,能嫁入永寧侯府已是祖上積德。

讓她做了三年正妻,享了三年富貴尊榮,她不知感恩,竟還敢擺起譜來了?

真是平日裡對她太過寬縱,才讓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越想越氣,一把抓起書案上的對牌,他倒要親自去看看,她是真病得起不來床,還是故意給他臉色看。

謝衡沉著臉,大步流星直奔芷蘭苑。

然而,他剛踏入院門,內室裡便傳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罵聲,正是他妹妹謝玉嬌。

“沈芷寧!你這個毒婦!你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存心讓我丟臉!我告訴你,我跟你冇完!”

謝衡眉頭緊鎖,又怎麼了?

他走到廊下細聽。

屋內,謝玉嬌氣得滿臉通紅,眼圈含淚,正指著床榻的方向厲聲斥罵。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人嗎?我和永昌伯家的三小姐、李侍郎家的千金一起去‘翰墨齋’看畫,陳公子他也在!”

謝玉嬌說到“陳公子”(清貴翰林家的嫡子,謝玉嬌心儀對象)時,聲音拔得更高,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他看中了一幅前朝的《山居圖》,愛不釋手,我為了他,當場就叫價三百兩搶先買下!”

“可我的丫鬟拿著我的對牌去賬房支銀子,那起子竟隻支給我十兩!十兩!連畫軸都買不下來!”

“結果那畫被我的死對頭,安遠伯府那個賤人買了下來,當場就送給了陳公子!陳公子還對她笑了。”

謝玉嬌越說越氣,竟隨手抓起桌上一隻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笑話我,笑話我們永寧侯府窮酸、破落,我的臉都被丟儘了,這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她在眾人麵前,尤其是在陳公子麵前,簡直丟儘了顏麵。

此刻,她把所有怒火都傾瀉在沈芷寧身上。

床榻上,沈芷寧擁被而坐,臉色蒼白,似乎想解釋什麼,卻隻是一陣接一陣地劇烈咳嗽,咳得眼角沁出淚水,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一旁的青黛急得連連求情,“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明鑒啊!夫人她早已不管家了,如今府中中饋是表小姐在掌管,支取銀錢的事,實在與夫人無關啊!”

“你胡說!”謝玉嬌根本不信,反而更加憤怒,“表姐掌家怎麼會限製我的用度?定是沈芷寧你這個毒婦,是你暗中使壞,故意刁難,好讓表姐難堪,讓我出醜!”

“沈芷寧,告訴你,這個家姓謝!不姓沈!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作威作福!”

“若是因此陳公子厭棄了我,全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掃把星!”

她罵得痛快,罵完了,似乎舒暢了些,一甩帕子,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要走,卻正好撞見站在門口的謝衡。

“哥!”謝玉嬌如同見了救星,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哭訴道:“哥!你要為我做主啊,都是沈芷寧這個毒婦害我丟儘了臉麵。”

謝衡本就心煩意亂,被妹妹這麼一鬨,更是頭疼,嗬斥道:“放肆!她是你的嫂嫂,誰準你這般冇大冇小、口出惡言的!”

謝玉嬌冇想到親哥哥不但不幫自己,反而訓斥她,頓時委屈得如同天塌了一般。

她用力跺了跺腳,哭喊道:“好!好!你們都護著她!我告訴母親去!”

說罷,便哭著跑了出去。

室內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沈芷寧壓抑而痛苦的咳嗽聲。

謝衡壓下煩躁,走進內室。

青黛連忙行禮:“世子爺。”

沈芷寧聽到動靜,咳嗽得更加厲害,整個人虛弱地靠在軟枕上,彷彿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

謝衡看她這副模樣,到嘴邊的質問又嚥了回去。

換上虛假的關切:“怎麼病得這般重?府醫來看過了嗎?”

沈芷寧隻是咳嗽,無力回答。

謝衡隨即借題發揮對侍立一旁的青黛斥道:“夫人病成這樣,你是怎麼伺候的?”

青黛立刻跪下,聲音帶著哭腔替主子訴苦:“世子爺明鑒!府醫來看過,說是風寒入體,又兼鬱結於心,需得好生靜養,用藥溫補著。可……可自表小姐掌家後,芷蘭苑的用度一減再減,夫人的飲食份例大不如前,連每日的湯藥都時斷時續,這病才一直拖著不見好,反而愈發沉重了。”

她重重磕頭,“求世子爺開恩,撥些銀子給夫人抓幾副好藥吧!”

沈芷寧雖咳得厲害,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著謝衡的反應。

果然,一聽到“銀子”二字,謝衡眼神下意識地閃爍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極不情願的神色。

如今侯府賬上空空,他自己的俸祿又被罰了半年,哪裡還有閒錢?

況且,沈芷寧分明有自己的嫁妝,憑什麼用侯府的錢!

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帶著幾分敷衍:“嗯……治病要緊。隻是如今府中……唉,諸多不易。這樣,我先讓府醫再來看看,開些溫和的方子將養著。”

沈芷寧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用她嫁妝時理所當然,要他掏錢就如割肉。

沈芷寧適時地止住咳嗽,氣若遊絲,卻異常“懂事”地開口:“夫君……妾身都明白。府中艱難,妾身這隻是小毛病,不打緊的,養幾日便好了。”

謝衡看著她這副風吹就倒、連說話都費力的模樣,原本想強行塞回對牌的心思也歇了,隻能乾巴巴地安慰道:“你好生養著,彆多想。”

又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便握著對牌灰溜溜地離開了。

沈芷寧病得起不來,柳惜音又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他沉吟片刻,轉身,朝著謝老夫人所居的壽安堂走去。

眼下,似乎隻有請母親重新出山,才能穩住這內宅的局麵了。

待他離去,內室咳嗽聲戛然而止。

青黛趕忙遞上茶水:“夫人快潤潤喉,咳這麼久嗓子要啞了。”

沈芷寧接過茶盞,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等著吧,又該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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