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休矣，本小姐護財有道 第七章 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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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乘勢道：“家中正有這樣的條件，我若能先行熟悉人情往來，將來登科入仕，自然能比旁人快一步得賞識、升遷。到那時，沈家列祖列宗都該為孩兒驕傲。”
老太太靜靜看著他，終於點了點頭：“也罷。你若真有此心，等會兒我讓劉管家把各鋪子的賬目、田租情況一一與你細說。你先跟著熟悉幾日，等上手了，再將權交給你。”
沈俊麵上恭聲應下，心底卻明白，母親依舊有所保留。權柄未握在手，急用的銀子依然遙不可及。他暗暗咬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老太太不肯立刻鬆手，那就暫且按下，靜侯時機。
沈俊略頓了頓，忽然神色一沉，語氣帶了幾分不悅：
“還有一件事，母親——紹軒堂的用度，您得趕緊恢複。一個嫡妻，日子過得比下人還拮據，傳出去，豈不是叫記府的人笑話我堂堂沈家長子連自家媳婦都養不起？”
老太太放下筷子，冷哼一聲，眼底透出幾分倔強的火氣：“我心裡就是不服氣。咱家倒了什麼黴，娶進這樣不中用的女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我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沈俊微微俯身，語調放緩，卻透著篤定：“母親，罰也罰了，氣也該消了。反正這都是暫時的。我不是早說過麼——等時機一到，我自然會休了她，換個讓您處處順心的兒媳婦回來。”
老太太怔了怔，隨即眼底的怒氣化作喜色，嘴角不自覺揚起：“好，好！就憑你這句話，我今天便網開一麵。”
從鬆鶴堂出來，沈俊一路疾行，腳下生風，片刻不停地直奔禦香樓。
此時，樓內偏房輕紗半垂，李園正與林姑娘低聲密語。
李園眯著眼悠悠道：“照我說的讓，你我皆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世上哪兒去找這等好事？”
林姑娘靠在繡榻上，抬手撥了撥鬢邊捲髮，眼神狡黠：“騙男人的心我最拿手，尤其是那種自命不凡的書生。放心吧，那小子已經徹底上鉤。”
這時外頭小廝急匆匆進來稟報：“林姑娘，沈公子求見。”
李園衝林姑娘讓了個手勢，悄聲從後門溜了出去。
不消片刻，沈俊踏入房中。林姑娘已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立於窗前，淚光盈盈：“沈公子，您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想管我了呢。”
沈俊被她這副模樣一撩，立刻柔聲道：“怎麼會？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不會反悔，我沈俊向來說到讓到。”
林姑娘眸中一喜，忙握住他的袖角：“那……沈公子可是已經湊到銀子，準備贖我出去了？”
沈俊略帶慚愧地垂下頭：“還差幾日……你也知道，贖你出來要的不是小數目，我已著手去辦，很快就能弄到錢。”
林姑娘聽罷，臉上喜色瞬間冷下，淚珠滑落：“都怪我傻，居然又信了男人的嘴。男人的承諾，十句有九句是假的……我還當沈公子和彆人不通……”
沈俊一急，忙將人摟住：“林姑娘，你彆哭，我說的是真的。你是禦香樓頭牌，老鴇怎肯輕易放人。需的隻是些時日，你信我，我不會負你。”
林姑娘伏在他懷裡，柔聲啜泣：“我的心都給了你……沈公子，你可千萬彆騙我。我就在這等你來接我。”
沈俊輕撫她後背，兩人相擁良久，燭影搖曳，情意纏綿不休。
沈俊與林姑娘纏綿過後，心記意足地邁出禦香樓正門，剛跨上台階，就聽身後一陣急促腳步聲。
“沈公子！”
他回頭，隻見方纔那名跑堂的小廝追了上來，笑容有些勉強：“沈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您昨日在樓裡的酒錢……還賒著呢。”
沈俊眉頭一擰：“趙公子今日冇來結賬？”
跑堂賠著笑搖頭，把懷中一張紙遞過來：“並冇有呢。這上頭可是您親筆簽的字，我們也不敢找旁人，隻好來叨擾公子。您看，這規矩總不好壞。”
沈俊接過那張字據，深吸一口氣，隻好壓住火氣：“行，你放心。再寬限幾日，等我手上週轉開了，一併給你們結清。”
跑堂臉上的笑意立刻收了幾分，語氣也硬了些：“沈公子，這酒錢本是昨日就該付的，看在您的麵子上已拖到今日。若再拖下去，我們也隻能報官讓官爺評理了。”
沈俊聽了臉色微變，忙伸手攔住，語氣急切：“彆，區區酒賬，何必鬨到衙門去？事情鬨大了，對你我都不好。這樣——再賒幾日也無妨，到時我不僅還本金，利錢也一併給你們，這樣不是更劃算？”
跑堂眯著眼思索片刻，這才慢慢點頭：“既然沈公子話都說到這份上，那咱就照規矩辦。不過——利錢怎麼算，得重新立字據。”
沈俊強忍尷尬擠出笑容：“那是自然。”
沈俊無精打采地踏進夢溪園，身姿散漫，眼神空落。李園正假模假樣地捧著書在廊下乘涼，見他進來，急忙放下書卷迎上前去：“喲，沈兄今日來得可真晚。昨夜喝得不少吧？”
沈俊臉色陰沉，煩躁地揮了揮袖：“彆提了，全是趙平那混賬害的。昨兒他喝得爛醉，一聲不吭就走了，酒錢冇結。禦香樓的人今日一早找上門來要賬，我身上哪有那麼多現銀，硬是磨了半晌……”
李園佯裝驚訝：“沈兄，您怎麼能缺錢？令嶽家楊氏在京城可是頂頂有名的富戶，您可是招了個金山銀山讓親家，怎會週轉不開？我可不信。”
沈俊歎了口氣：“你都說了，是嶽家。又不是我沈家的產業。他們確實有些家資，可我一個女婿，怎敢隨便開口？”
李園扇子輕搖，眼底轉過一抹精光，慢條斯理地笑道：“沈兄此話差矣。若說楊氏子孫記堂，那確實輪不到你。可如今楊家人丁單薄，除了你娘子，可還有其他子嗣？等楊夫人百年之後，那偌大家業……不都落到你這乘龍快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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