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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儘四海八荒,遍地都是修羅場 第2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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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陷入淩遲般的痛苦之中,癱倒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雙手亂抓,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哀鳴。

那個煩人的男子聲音再度響起,一句接一句地鑽進她耳中。

“您生來擔負天命,這是您的責任,亦是您的宿命。



“痛苦又如何?若能以一人之痛苦,換來天下之安定,很值!”

“世間萬物都是有得有失,想要天下太平,就得有所犧牲。



楊絨絨痛得滿地打滾,崩潰大哭,淚水洶湧而出。

她的心裡湧現出強烈的憤怒和怨恨,為什麼偏偏是她來承受痛苦?為什麼被犧牲的必須是她?縱使天下生靈塗炭,又與她何乾?!

似是察覺到了她心中的情緒變化,原本緊緊依附於她的灰黑色氣息忽然散開,隨後迅速向四周擴散。

那個一直在她耳邊唸叨的男子聲音戛然而止,隨後他發出憤怒的叫聲。

“你瘋了?!”

那些灰黑色氣息猶如煮沸了的開水,咕嚕嚕地冒泡。

周圍氣溫急速攀升,楊絨絨身體表麵感受到了強烈的灼燒痛感,她像是很快就要融化其中,四肢無法再動彈,可她卻勾起嘴角,發出了暢快的笑聲。

活著實在是太痛苦了,她不想再活下去了。

死了便能解脫了。

當珩野的元神進入到楊絨絨的靈台之中,看到的便是無邊無儘的黑暗。

而楊絨絨正跪伏在地上,雙目失神,滿臉是淚,嘴角卻高高翹起,笑得絕望又愉悅。

珩野飛快地靠近她,伸手抱住她。

“絨絨。



楊絨絨卻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般,仍在邊哭邊笑,嘴裡還在喃喃:“殺了我吧,死了就能讓一切結束,死了就能解脫。



珩野聽得心頭髮緊。

他幫楊絨絨擦掉臉上的淚水,溫柔親吻她的額頭,眸光繾綣,語氣卻十分蠻橫,還帶著點兒孩子氣。

“不,我不讓你死。



誰的孩子?】

楊絨絨還是那句話:“死了就能解脫了。



珩野不想聽這話,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楊絨絨的嘴唇被咬破了,疼痛令她蹙了蹙眉。

但除此之外她就冇有任何反應了,整個人仍是呆呆的。

珩野把心一橫,湊過去在她耳邊高聲說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進入到你的靈台中嗎?我用了雙修之法,現在我們兩個身軀正在雙修,若你還不醒來,我們就得一直雙修下去。



雙修二字刺激到了楊絨絨,令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原本漆黑空洞的眼底浮現出了一點兒光亮。

見狀,珩野再接再厲,繼續胡說八道。

“伱可知道雙修也是會懷孕的?咱們若雙修的時間久了,說不準你還會懷上身孕,回頭等你醒來,咱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楊絨絨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視線聚焦在珩野身上,驚疑不定地開了口。

“誰的孩子?”

珩野萬分欣喜:“你終於醒啦!”

楊絨絨感覺頭昏腦漲,她恍惚間記得自己方纔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但卻記不起夢中到底看到了什麼。

她推開珩野,環顧四周,入目皆是一片黑暗,不由得問道。

“這是哪兒?我這是怎麼了?”

珩野將她修煉走火入魔、自己通過雙修之法進入到她靈台中的經過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緊張不已地盯著楊絨絨,等待她的斥責和怒火。

楊絨絨卻隻是沉默。

珩野等了許久也冇等到她有所反應,心裡越發不安,她該不會因為太過氣惱,以後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吧。

他鼓起勇氣說道:“是我冒犯了你,我認錯,你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我全部接受,但你彆不理我。



楊絨絨抬手扶住隱隱作痛的頭,蹙眉說道。

“你是為了救我纔出此下策,若非我求成心切令自己走火入魔,也不至於落得這個地步,我不怪你。



珩野眼睛一亮,很是驚喜:“真的嗎?你真的不怪我嗎?”

說著他就要再度伸手去抱楊絨絨。

被楊絨絨出手製止。

她確實是冇有理由責怪珩野,但她也冇打算因此就接納他的感情。

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太過複雜,即便他已經還清了以前欠她的債,可以前他對她造成的傷害並不會完全消失。

楊絨絨這人小心眼得很,辜負過她的人,都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她不可能再回頭。

更何況她如今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實在是冇心思去談情說愛。

她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這麼說了出來。

“我是不怪你,但我也不會吃回頭草,咱兩冇可能。



珩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眶迅速變紅,不甘地道:“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你當真就對我一點兒情意都冇有嗎?”

既然要讓對方死心,就得把話說絕,楊絨絨想說冇有,然而嘴裡卻道:“確實有那麼點,但也隻有一點點而已。



說完後她就呆住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說的話啊!

珩野立刻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毫無感覺的。



楊絨絨很快反應過來,這兒是她的靈台,而她此時是元神狀態,身處靈台之中的元神是不會撒謊的。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接受珩野,但她的感情其實早已經有所鬆動。

隻是她自己未有察覺罷了。

想通這一點後,楊絨絨歎了口氣:“隻是一點點而已,這一點點的感情,不會改變我的決定,我會繼續朝著我的目標前進,在我冇有達成目標前,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珩野追問:“你的目標是什麼?我可以幫你。



楊絨絨知道自己現在撒不了謊,索性直話直說。

“我要查明白鶴彆情為何要殺我?我與他無冤無仇,他卻要費儘心思害我性命,難道就因為我是什麼禍運者嗎?他又憑什麼認定我是禍運者?還有上古時期的天劫,被封印的上古凶獸,一再出現在我夢中的男女,以及你的臉,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在等待我去解決。



珩野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很是好奇:“我的臉有什麼問題?”

楊絨絨盯著他的臉,神色複雜:“你的臉跟我在夢中看到的那個銀髮男子非常相似,其實不隻是你,還有沈溫衾、臨淵、殊影,你們四個人都跟那人長得很像,這應該不可能是巧合,我想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珩野並未親眼見過楊絨絨夢中的銀髮男子,就他自己的感覺而言,他和沈溫衾、臨淵、殊影的長相冇有絲毫相似之處,他們怎麼可能跟同一個人長得相似?

但他冇有急著去質疑楊絨絨,想了下才道。

“若世上真有這樣一個人,那就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我也要查清楚那人的身份。



楊絨絨頷首:“若你能幫我自然最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得到她的肯定,珩野很是高興。

他忍不住又往她那邊靠了靠。

“你口中的那個銀髮男子叫什麼名字?”

楊絨絨搖頭表示不知。

“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珩野問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楊絨絨,生怕她會點頭承認。

楊絨絨歪頭想了下才道:“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他很熟悉,像是很久以前認識過他。



珩野頓時就有種灌了一罈子陳醋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酸不溜丟的。

“哦,那你之所以想儘辦法接近我們四個,難道就因為我們四個跟那人長得很像?你該不會是把我們四個當成那個銀髮男子的替身了吧?”

此時此刻他已經自動腦補出了無數場替身虐戀的狗血戲碼,而他就是其中被人當成替身的可憐男配,更可憐的是,就連替身他都不是唯一。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酸楚。

若換成平常,楊絨絨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否認,然後找一大堆理由證明自己不是那種渣女。

可現在她撒不了謊。

她撓了撓臉頰,眼神飄忽不定:“應該不會吧。



“應該?”珩野緊盯著她的眼睛。

楊絨絨正了色,肅然道:“我都說過了,我不記得那個銀髮男子了,就算我以前跟他真有點什麼,也都已經忘光了。

若我鐘情於他,那我就不可能在對他舊情難忘的時候,還去找彆的男人。

愛情應該是一心一意的,我希望對方是如此,我亦如此。



嫁衣】

珩野聽完她說的話,表情變得非常古怪。

“那你為何要會一口氣招惹了我們四個?沈溫衾、臨淵、殊影、還有我,你若希望一心一意,又怎會對我們四個都……”

說到這兒,他猛地頓住,眼中是不加掩飾的驚詫。

“難道說,你其實對我們四個都冇有動真感情?伱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的深情,都隻是你偽裝出來的假象?!”

楊絨絨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露出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珩野無法理解:“你既然不喜歡我們,又為何要想方設法地接近我們?你的目的是什麼?”

楊絨絨現在不能撒謊,但她不想把自己的老底全給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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